然而那瘦竹竿卻火氣上來了,他拿眼瞪了花似錦一下,兇狠地衝她怒吼道:“再不給老子滾,老子叫人把你弄進監獄去。”
他的怒吼聲剛落,旁邊就猛地多出兩個人來,那兩個人都一臉兇相地看着花似錦,摩拳擦掌準備抓拿她的樣子。
花似錦嚇得魂飛魄散,好女不吃眼前虧。
她當機立斷,再也不跟那瘦竹竿糾纏,趕緊一溜煙跑了。
跑出了六扇門,花似錦越想不忿,明明她是按律法走的程序,大燕朝的百姓,誰都有權利去衙門諮詢案情,那個瘦竹竿憑什麼對她那麼兇!
再說了,今天她想來了解一下唐時駿的事情,還沒了解到就這麼被恐嚇出來。想想着實很不甘心。這個瘦竹竿,簡直欺人太甚了!
花似錦低頭想了想,忽然間有了主意。
於是她轉身,改道去了康王府,去找八王爺趙燁。
康王府的門房一路將花似錦引到會客廳去候着。
很快,八王爺就到會客廳來了。
八王爺今天穿着一件硃紅色的滾白邊的錦袍,頭髮用個白玉冠束在頭頂,再加上容貌出衆,整個人倒顯得別有一種高貴脫俗之感。花似似不由得心想,趙煊和趙燁,蕭貴妃的這兩個兒子,論相貌,在老皇帝的所有兒子當中,都是當之無愧的佼佼者。
花似錦第一回來到康王府,因此八王爺顯得格外高興,他特別庸俗地吩咐身材奴才,“去叫廚房弄一碗燕窩湯來。”
接着,八王爺轉頭看着花似錦,笑了一下,說:“怎麼了小丫頭片子,你可是在德王府受了委屈,今兒想來投靠我康王府?”
花似錦故意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想我花似錦是從德王府出來的人,今兒去六扇門,卻被那裡的衙役瞧不起。不知我投奔八王爺的康王府,再到六扇門去,會不會被人高看一眼呢?”
“什麼?”八王爺皺着眉,聲音不悅地陰沉了起來,“六扇門竟有人敢看不起德王府出來的人?”
在八王爺眼中,德王府和康王府並沒有什麼區別,誰要是看不起德王府,就是順帶看不起康王府。
花似錦說:“可不是麼?六扇門裡面的衙役竟然說,如果我是德王府的人,那他便就東宮太子的人!”
八王爺又問:“你無緣無故地跑去六扇門做什麼?”
花似錦於把情況如實說了一遍。
“唐時駿爲了幫我,在太子面前說了我一堆的壞話,惹得太子不高興。前幾天唐時駿又在大殿之上,當着皇上的面,反對太子納娶我爲太子良娣,徹底激怒了太子。太子又不知從哪兒聽到了風聲,說唐時駿和我青梅竹馬曾經有過婚約,於是太子尋了個貪污受賄的罪名,把唐時駿送進監獄。”
八王爺訝然道:“我前段時間出門去視察礦脈,沒承想,我不在京城的時候,竟然錯過這麼多精彩的事情。”
花似錦稍稍感到不滿,“八王爺,你還說精彩?我心裡都要着急死了。”
“這麼說,你今兒不是來投奔我的?而是來求我辦事的。”
“八王爺英明,我今天來,是想請八王爺陪到我六扇門去走一趟。你是王爺,要想諮詢瞭解一下唐時駿的案情,誰敢攔你!”花似錦臉上流露着期望的光芒。
“我有什麼好處?”八王爺嘴角勾着笑,問。
“呃……”花似錦一時犯了難。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是這種表情。”八王爺仰着脖子笑了兩聲,接着拍了拍花似錦的肩頭,“走吧,我護送你到六扇門去,我看誰還敢瞧不起你!”
“我就知道,八王爺是個肝膽相照的好人。”花似錦喜上眉梢,甜笑着拍起馬屁來。
“我就知道,你這小丫頭片子,只是嘴巴上說的好聽罷了。”八王爺笑道。隨即動身,“走吧,到六扇門去,本王給你出出氣。”
八王爺雖然風流倜儻,但是卻也非常仗義,花似錦親自登門來請他幫忙,他自然要賣給她一個人情,送佛送到西。
花似錦和八王爺兩人,坐着八王爺那華麗豪侈的車駕來到了六扇門。
在六扇門衙門裡,八王爺自報出了名號。
那個管理罪犯檔案的瘦竹竿是個慣於見風使舵的好手,一聽說八王爺親臨六扇門,指定要在會客廳見他,他心中一喜,難道有好事要砸在他頭上了?
瘦竹竿趕緊屁顛屁顛地跑去了,準備隆重地迎接八王爺的到來,好在八王爺面前露露臉,爲自己的錦鏽前程鋪好橋搭好路。
一身皇家貴胄氣質的八王爺,此刻正悠閒地坐在六扇門的高級會客廳裡,品着上等的信陽毛尖茶。他身邊的另一把椅子上,坐着一身短打裝平民裝扮的花似錦,花似錦的存在,顯得那麼不和諧,和這高級的會客廳格格不入。
瘦竹竿似乎是個高度近視眼,因爲他的視力與狗有得一比,一進會客廳,他先看見了衣着華貴的八王爺,倒頭便朝八王爺跪拜了起來。卻絲毫沒看見旁邊坐着的樸素無華的花似錦。
八王爺看了一眼跪拜在他腳下的人,眉毛一挑,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名字叫苟史。”那個瘦竹竿答道。
“噗——”花似錦一口信陽毛尖茶,從嘴裡噴薄而出。“****,****,哈哈,真是好名字,簡直是名如其人,人如其名。”花似錦再也按捺不住地哈哈大笑起來。
花似錦的笑聲,成功吸引了那個瘦竹竿的視線。
瘦竹竿眯縫着猥瑣的近視眼,將她看了又看,然後啊地失聲喊叫出來,“小子,怎麼會是你?”
然後他看着花似錦放肆地與八王爺平起平坐,心頭又是一驚,忍不住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怎麼?我的朋友坐在這兒,有問題嗎?”八王爺嘴角勾着一抹嘲謔的笑意,問。
瘦竹竿頗是意外,“朋友?”
八王爺重重地頓首,“是的,朋友!”
瘦竹竿擡眸偷瞄了一眼花似錦,想起先前他對花似錦那樣粗暴刁難的態度,額角不由得慢慢滲出冷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