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趙煊一副很不解風情的樣子,他掀開身上的被子,順便把鄭秀搭在他胸口上的那隻手給一起掀開。
他把被子扒拉了一下,全部扒拉到鄭秀身上,說:“既然你覺得冷,被子就全部給你吧。”
鄭秀身上蓋着雙重被子,此刻內心充滿了挫敗感。這個男人,怎麼能夠不解風情到如此地步!
鄭秀惱得也掀開了自己身上的被子,乾脆就像蛇一樣,主動朝趙煊身上緊緊貼過去。
“王爺,臣妾覺得被子不夠暖,抱着你更暖一點。”當鄭秀向趙煊貼過去的時候,趙煊身上那股清洌的氣息撲鼻而來,她有些陶醉了。
誰知她的腦袋還沒有貼上去,她馬上就感覺到自己像一隻蝨子似的,被從一匹高貴的布料上抖落下來。
趙煊則霍然從牀上跳到地面上,他身上中衣那柔和的月白色,怎麼也掩蓋不了他眼底浮現的嫌棄。
鄭秀目瞪口呆地看着從牀上跳到地面上的趙煊,心想,我滴的個媽,這傢伙爲了躲開她,動作也太迅捷了吧。轉念一想,不對啊,她知道自己長得很美,而且她又夠主動,沒理由趙煊能不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她都已經這麼主動了,趙煊卻還一副這麼柳下惠的模樣,這傢伙到底是不是男人啊?
鄭秀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起來。
此時,趙煊冷冷地說:“本王忽然想起來,還有一些公文沒批覆,王妃先睡吧。”
說完他也不等鄭秀迴應,徑直重新穿起外袍,開門往書房去了。
鄭秀氣得直捶牀,大喊一聲:“荷花。”
很快,荷花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公、公主,有什麼事嗎?”
荷花剛剛在外面看見趙煊忽然走了,心裡就已有幾分明白。她知道鄭秀脾氣不好,暴虐無常,五王爺這一走掉,鄭秀肯定會拿下人出氣。果不其然,她的念頭剛剛轉完,就聽到鄭秀像狂怒的母老虎般呼喊她的聲音。
荷花的話音剛落,“啪”的一聲,臉上已捱了一耳光,頓時火辣辣地疼。
“五王爺怎麼走掉了?”鄭秀怒問道。
荷花聽了,驚惶地一擡頭,心想公主是不是腦子透逗了,五王爺爲什麼會走掉,不是應該問公主自己麼,不是公主自己最清楚麼,爲什麼公主卻來問她,她又不是當事人,她也不在房間裡頭,她哪裡知道五王爺爲什麼會莫名其妙地走掉呢?
“公主,”荷花囁嚅地說,“奴婢不、不知道啊!”
“啪!”鄭秀另一巴掌甩出,荷花另一邊臉頰上頓時也辣辣作痛。
鄭秀就是對趙煊的冷漠,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所以才氣急敗壞地來問荷花的。誰知荷花也是個沒用的。
“你說說,本王妃長得美嗎?”鄭秀揚了揚下巴,像只自戀的孔雀似的問道。
這個問題,荷花回答得上,因此她不假思索地說:“美!公主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荷花秉持着“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原則,狠狠地拍着鄭秀的馬屁,況且,鄭秀的確長得也很美。荷花拍起她的馬屁來,一點兒也沒有違和感。
“那你說,五王爺他爲什麼不喜歡本王妃?”鄭秀眼中兇惡畢露,彷彿荷花一旦答錯,她就會毫不猶豫地把荷花給拍死一樣。
“這個……”荷花犯難了,她其實也只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懵懵懂懂的,哪裡懂得什麼情情愛愛。不過,雖然她不懂男女****,但是她喜歡聽戲文,戲文聽得多了,想像力也就豐富很多。
因此她眼睛一亮,猛地說道:“五王爺是不是在外頭有人?”
鄭秀冷哼一聲,“他在外頭,一直都有人!”
這個時候,她想起花似錦來,真是分外痛恨啊!
“但是,即使他在外頭有人,爲了與我維持這段婚姻表面上的和諧,他也不應該這樣做的啊。”鄭秀皺着眉說。“難道說,他竟然不是個真正的男人?”
這個問題,也許自小就跟隨了趙煊的劉總管,他一定知道。
鄭秀此時睡意全無,她穿戴整齊之後。然後派人去把劉總管給叫過來。
劉總管心中忐忑地來了。他進來之後,看着王爺王妃的寢室裡,居然只有王妃一個人,而王爺則不知所蹤。他心頭立即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此時,鄭秀幽幽地問道:“劉總管,本王妃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劉總管連忙畢恭畢敬地說:“王妃請問,但凡老奴知道的,老奴一定知無不言。”
鄭秀對劉總管的態度相當滿意,她“嗯”了一聲,問:“劉總管跟着五王爺許多年了,我想問問劉總管,五王爺的身體可有什麼大礙?”
劉總管愣了一下,實在不明白鄭秀爲什麼會問這麼奇怪的話題。“五王爺向來身體棒棒的,沒有大礙啊。”
鄭秀見劉總管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她咬咬牙,乾脆就說得直白一點,“本王妃是說,你們王爺的身體,是不是像那個被切掉命根子的許國舅一樣,殘缺不全?”
這下劉總管終於明白了鄭秀所要表達的意思。
原來這德王妃大晚上召喚自己而來,就是爲了確認這個問題:他家五王爺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劉總管跟隨趙煊多年,趙煊是不是個正常的男人,他究竟行不行,劉總管自然心中一清二楚。“回王妃,我們家五王爺,他作爲男人,一概作爲男人應有的東西,我們家五王爺都一應俱全。”
“你確定?”鄭秀眼底晶晶發亮,她本來還擔心趙煊不是個男人來着,既然劉總管確定趙煊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那麼她也就放心了,只要不像許國舅那樣就好了。
劉總管憑着自己的趙煊的瞭解,他這點確定的自信還是有的,因此他篤定地點點頭:“老奴確定,我們家五王爺是個真真正正的男人!”
“知道了。”鄭秀臉上似喜似怒,冷冷地對劉總管說:“你退下吧。”
等劉總管走後,鄭秀在一把南官帽椅上坐了下來。她皺着眉,臉上表情陰惻惻的,心中念頭不停歇地轉動着:趙煊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本身沒有問題,那麼他和自己成親三天以來,一直沒有碰自己的原因是什麼。難道真如荷花說的那樣,他一直沒有碰自己的原因,是因爲在外頭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