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錦也向門邊瞟去。只是一眼,花似錦看到門外走進來一個身形挺拔的蒙面人,那蒙面人一身黑衣黑褲,只露出兩隻眼睛。
許世榮見忽然闖進來一個蒙面人,暗暗吃了一驚,喝道:“大膽!你是誰?誰讓你進來的……”
許世榮話還沒有說完,
那個蒙面人一陣風似地衝了過來,雖看不清他的臉,卻能看見他眼底的怒火,比許世榮剛纔的惱怒還要怒上好幾倍,這人衝到許世榮面前,一腳就狠狠地將話還沒說完的許世榮給踹倒。
許世榮向地上倒去,將倒未倒的時候,蒙面人手中的長劍忽然優雅地一揮,花似錦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許世榮的兩胯之間,猛地一個什麼東西被蒙面人的長劍切掉,接着一股鮮血噴薄而出。
花似錦目瞪口呆,她今晚最想做的事——把許世榮這個淫、棍變成一個名副其實的太監。可在她還沒有出手之前,這個蒙面人竟然就已搶在她面前出手了。
蒙面人那一劍揮斬出去,如此優雅無畏,如此乾淨利落,不帶着一絲一毫的猶豫。動作酷拽得叫人着迷三分。
“啊——”頃刻之後,許世榮開始感到疼痛了,他雙手捂着被切斷了的要害處,那地裡不斷地流出鮮血來,他一雙手很快也被鮮血染紅了,情形看着挺恐怖的。然後,許世榮開始殺豬似地在地上劇烈地翻滾起來。
花似錦知道,男人的命根對男人來說意味着什麼。男人沒有了命根,人生簡直就沒有了樂趣。她相信,此時此刻,許世榮的心痛,應該要遠遠超過於身體上的疼痛!
花似錦感覺無比解恨,她很想朝許世榮狠狠地呸一聲,再贈送他兩個字:活該!
“來了啊!有刺客,快點抓刺客!”弓着腰,捂着要害處的許世榮,此刻狼狽得就像一條垂死卻還想狂吠的狗。
蒙面人眼神凜冷又嫌棄地看着許世榮,“不用再嚎叫了,你的那些手下,統統都被點了睡穴,現在一個個都睡得跟死豬一樣。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花似錦驀地覺得聲音耳熟又帶着陌生。她不由得多看了那蒙面人幾眼,想看看他到底是誰。然後,她驀地發現這個蒙面人的眼神也那麼熟悉。
蒙面人一手持劍,一把撈起花似錦的手,對她說:“咱們走!”
花似錦此時仍然處在目瞪口呆的震驚狀態中,尚未完全清醒過來。蒙面人拉着她的手,叫她走,她就像被動的木偶似的跟着他走,心裡像海浪不斷地洶涌着,情緒波動劇烈得要命,一會兒喜一會兒憂的。
直到跑出了許世榮所在的院子,來到一個隱蔽處,兩人方纔停下了腳步,花似錦這才恍若如夢初醒。她定定地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蒙面人,“謝謝大俠出手搭救,可是你是誰?我怎麼感覺你有種熟悉的感覺。”
那位大俠聽了,當即扯下面巾來。
花似錦一看,驚得捂住自己的嘴巴:“是你!我就說嘛,怎麼聲音有點熟悉,怎麼眼睛似曾相識,原來是五王爺你啊!”
趙煊好看的面孔,在黑夜的星光下,冷峻中帶着幾分柔和,可他那盯着花似錦的眼神,卻像是嚴厲的父親在盯着犯了錯誤的女兒。
花似錦一對上他那嚴厲的眼神,竟不由自主地低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趙煊竟然伸出手指,連戳着花似錦的腦袋:“你吃了豹子膽了啊?竟然敢應約到那姓許的房間去,那姓許的是什麼德行,難道你不知道?”
花似錦不悅地躲開他的手指,撇了撇嘴:“我當然知道他是什麼德行,所以我還帶了一把刀呢。倘若他不肯接受道歉,非要非禮我,我就閹了他爲民除害,誰知道我還沒出手,五王爺你就把他給閹了!”她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拿出一把匕首來,向趙煊晃了晃,示意她的確是有備而來的。
“有人說,你去那姓許的房間,是爲了赴‘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約呢?”
花似錦聽了一陣錯愕,她難以置信地看着趙煊,求證似的問:“誰說的?還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呢,那許國舅滿臉麻子不知道噁心!”
“難道不是嗎?”趙煊定定在看着花似錦的眼睛,無論是孫宏,還是關爾雅,他誰的話都不想信,他只想聽聽花似錦親自給他一個解釋。
花似錦清了清嗓子,把她早上如何不小心潑了許世榮一身髒水那事說起,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經過都說給趙煊聽。
趙煊聽了之後,以一種很無語的眼神看了看花似錦,又拿手指戳了下她的腦袋,“我說你這人,腦袋是不是被門給夾了?他讓你晚上上門去給他致歉,你就還真的去啊?”
“不是,那潑他一身冷水,本來就是我不對嘛,我去給他致個歉也是應該的。”
“你從一開始到現在,在本王面前,做錯的事可多了去了。要不,你今晚也上本王的房間去,好好地給本王致致謙意!”趙煊那張冷峻好看的臉上,一雙眼睛竟帶着隱約的痞笑。
“啊?上你房間去給你致謙?”花似錦有點不敢相信,趙煊竟能說出這樣有點痞的話來,也不知他是當真的呢,還是說着玩的。於是她連忙解釋說,“雖然以前我在王爺你面前犯過錯,但畢竟王爺你大人有大量,不會跟小的計較。可是許國舅不一樣,聽說許國舅人品不行。我怕他去皇上面前搬弄我的是非,聽說皇上愛屋及烏,對許國舅是極爲恩寵的,許國舅只需一句兩句的壞話,我恐怕腦袋就得搬家,所以……”
花似錦囉囉嗦嗦的還沒有說完,趙煊卻已冷冷地打斷了她,“本王是小人並無大量,本王的人品也不行!”話裡幾分譏諷,幾分挑、逗。
花似錦擡眸,望進趙煊的眼底去,長得帥的人就是佔便宜,一模一樣的話,從長得醜的人嘴裡出來,那會顯得猥瑣。可是從趙煊這樣的高冷男神嘴裡出來,立即就變成了撩撥人心的琴音。她此時,心絃彷彿被人“叮”的一聲撥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