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心裡一激動,就想幫着花似玉,這輩子賴定五王爺趙煊了。
趙煊聽了劉氏那誇張的話,笑而不語,既不肯定,也不否定。
誰也猜不透他的心思。
不過對於劉氏來說,趙煊這樣的態度,反倒給了她無限想像的空間。她覺得自己的女兒成爲趙煊的枕邊人,應該有戲。
花卓羣卻有自知之明,搖搖頭訓斥劉氏說:“你別胡說,咱們家似玉身份卑微,如何配得上五王爺的尊貴!”
繼而花卓羣轉頭向趙煊,致歉說:“五王爺,拙荊見識淺陋,您千萬別見怪啊!”
花似玉氣得雙手捏緊着裙襬,暗暗瞪了花卓羣一眼,老東西,我配不上五王爺,難道你自己的親生女兒花似錦就配得上?
劉氏也很惱恨花卓羣那番話,這老東西不撮和也就算了,還專門來拆牆。
“我們似玉雖然身份卑微了點,但是她給五王爺當個如夫人完全沒問題的。”
花卓羣思想古董,覺得劉氏的話,有替花似玉向趙煊自薦枕蓆的嫌疑,再說了,女方怎麼可以先開口提婚嫁這種事,太不矜持了。於是他忍不住提醒道:“夫人,你少說兩句。”
別太丟人了!好像你女兒急着要嫁似的!
劉氏偷偷瞪了花員外一眼,打鐵要趁熱懂不懂?所以現在就該趁着五王爺還有着愧疚之心,趕緊提醒他要對花似玉負責,最好把她給娶回去,隨便當個如夫人什麼的,要不然,侍妾也可以。
劉氏不顧花卓羣的提醒,還想繼續趁熱打鐵。
就在劉氏嘴巴張了張的時候,趙煊霍地一下站了起來。“本王還有事情要處理,失陪了。”
說完,他已經跨出門去了。
劉氏愕然,喃喃說道:“怎麼說走就走了?我話都還沒說完呢。”
花卓羣不滿地瞥了劉氏一眼,“你怎麼可以那麼直接地跟五王爺提起他和似玉的事情呢?活像嫁不出的樣子。”
劉氏反脣相譏,“哼,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如意算盤,你剛纔說似玉配不上五王爺,那麼花似錦就配了?你********想要撮和花似錦和五王爺,你別以爲我不知道!”
“你——”花卓羣很惱火,他還真沒有那種私心,只是覺得母女倆對趙煊太渴切太熱情了,不像話!
誰知道劉氏竟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就這樣,花員外府因爲趙煊發生了一場爭吵。
…………
趙煊走出了花員外府,李廣已經牽了馬在那裡等着他了。
“那個任性的丫頭死哪去了?”他眸光冷冷地問,語氣不悅。
“她帶着她的婢女離開了新龍客棧,現在還在物色新客棧。”李廣說。
“我問的是,她在哪裡?”趙煊的語氣冷冷的,然而,情緒卻是熱的,一點也不冷。
“在西湖路。”李廣答。
趙煊聞言皺眉,“西湖路,怎麼跑那麼遠去?”
“精英護衛隊的人說她跑得很急,好像在躲着什麼人似的。”
趙煊沉吟了一下,忽然問:“解祖峰投宿在哪裡,你們查清楚了嗎?”
“就在新龍客棧對面的飛龍客棧裡。”李廣說。
趙煊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難怪花似錦要跑了,她一定是正面遇見解祖峰了。”
李廣一時沒反應過來,“遇見了又怎樣,難道解祖峰會殺了花似錦?他們倆有仇?”
“仇大着呢。”趙煊哼了一聲,趕緊翻身上馬,“去西湖路找花似錦。解祖峰比解首輔還疼愛解元香,他一定不會放過花似錦的,他一定想把花似錦給大卸八塊。”
…………
西湖路那邊,花似錦正在頭大的尋找投宿的客棧。
這邊的客棧都太貴了,只因爲地段好,同樣的價錢,房間還遠不如新龍客棧好。
這會兒,她們站在西湖路最大最豪華的客棧大門前,在猶豫着要不要進來,畢竟太貴了。
正在花似錦糾結的時候,石榴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驚喜地說道:“花姐姐,你看,那個剛從客棧裡出來的人,好像是唐大人耶!”
花似錦聽了沒在意,心想石榴一定是眼花了,她怎麼這麼湊巧在這裡遇見唐時駿?她跟唐時駿要是那麼有緣的話,早就修成正果了。
“真的,就是他!”石榴搖着花似錦的手臂,“你倒是快點看看啊,上前打招呼啊。”
花似錦懶洋洋地擡眼睛,她本來不以爲意,誰知這一看她眼睛卻亮了,那個從悅來客棧走出來的男人,果真是唐時駿。
想不到,她跟他其實還蠻有緣分,不然雲州城這麼大,爲什麼她跟他就這麼湊巧遇上了。
花似錦找了半天客棧,一直沒下手的原因,不單是因爲客棧價高,房間又不好。另一個原因,她覺得離開了趙煊,忽然覺得每個客棧都充滿着危險,都不安全。
心裡很沒有安全感。
如今看到唐時駿,看到了熟人,她莫名其妙地就有了安全感。因此她很高興地舉起手向着唐時駿搖了搖,喊道:“時駿哥!時駿哥!”
唐時駿擡眼四下裡張望。
“我在這兒!”花似錦興高采烈地搖着纖手喊道。
在她很沒有安全感的時候,能碰到一個熟人,她忽覺得心裡安定了不少。
唐時駿遁着聲音,終於看到了花似錦。
他愣了一下,臉上綻放着溫潤似玉的微笑,向她奔跑了過來。
很快,唐時駿在花似錦面前站定。
花似錦仰着臉看着他,笑得自然燦爛,“看見你真好,時駿哥,咱們真是有緣分!”
唐時駿聽到“緣分”兩個字時,不由得怔了一怔。他猛地記起趙煊對他和花似錦的緣分的諷刺,一陣黯然。
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苦笑着說道:“這一次,可不是我處心積慮地偶遇你了。”
“我知道!”花似錦依然笑得燦爛,“這次算是我處心積慮來偶遇你好了!”
唐時駿頓時笑得更加溫潤如玉了,曾經被趙煊強勢諷刺一頓不自在,一掃而光。
他看着花似錦和石榴都揹着包袱,奇怪地問:“你們怎麼了?出來玩還帶着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