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腳的五根腳趾頭和後腳掌位置經脈都暢通無阻,與其他位置的經脈截然不同。
“樑先生,您是不是經常按摩樑夫人的腳掌?”
樑敬文點點頭:“安娜的身體不好,手腳經常冰涼,所以我在自學了足療之後就經常給她按摩腳掌的部位,程先生,有什麼問題嗎?”
程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沉默着。
河流之所以乾涸,就是因爲沒有水源的滋潤,然而更多的時候則是因爲水源的乾涸和河道的阻塞。
就在剛剛跟安娜檢查身體時候,程宇發現她的病症並不是因爲一般人血栓或者神經衰弱導致的,而是因爲身體陰陽之氣的消失導致的。
雙足乃是人體之基,如果說腦袋是承受天之靈氣的部位,那麼雙足就是承接大地之氣的根本了。
如果可能的話,可以嘗試着通過刺激雙腳穴位的方法來重新打通並且滋潤其他部位的經脈,這樣一來就等於盤活了整個人體。
當然,這也只是程宇的個人想法,有沒有效果,他也說不好,而且這注定是一項耗時耗力的工程。
“樑先生,我必須要跟你說實話,你得有心理準備。”
樑敬文苦笑了一聲:“程醫生,有什麼話您就直接說吧,這些年來,一直是聽着這種話過來。”
程宇思忖了片刻,說道:“樑夫人的病,不是不能治療,也不是不能痊癒,但是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而且我之前也一直沒有嘗試過這種方法,所以……我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樑敬文愣了愣,隨即大喜,一把抓住了程宇的胳膊:“你說的是真的!”
程宇有些爲難地點了點頭:“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我真的沒有這麼做過。鍼灸書雖然安全,但是對穴位的刺激傷害也還是有的,您得做好心理準備,並且據我估計,這種重度的昏迷甦醒的時間會非常漫長。”
接下來,程宇就詳細地跟他解釋了一遍中醫所謂的氣海理論。
同西醫的唯物質科學理論不同,中醫的理論體系當中始終把“氣”放在首位,包括天地之氣,陰陽之氣等,換句話說,人體就是承接各種“氣”而存在的,體內的各條經脈和各個穴位就是承接“氣”的關鍵節點。
程宇要做的,就是用那些尚未壞死的經脈和穴位來喚醒其他的部位。
當然,解釋當中,程宇自動省略來自己體內的九龍真氣。他可不想讓別人把自己當成怪物。
“也就是說我的夫人她能夠再次醒過來!”
“理論上是有這個可能的,但是究竟能不能醒過來,我心理一點兒把握都沒有。”程宇不想打擊他,但是也只能實話實說。
雖然不能保證,但是這已經極大滿足樑敬文來,對於他來說,有希望就等於意味着一切。
“程先生,我早就說過,如果誰能夠令我的夫人再次醒來,我會把我財產全部交給他,如果真如您所說的那樣,我一定不會食言!”
程宇只是笑笑沒有說話,對於有錢人來說,這好像是唯一能夠表達自己謝意的方式來。
樑敬文似乎意識到了自己說話方式到欠妥,急忙說道:“程先生,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宇擺手笑笑:“我當然知道您是什麼意思,我只是在考慮什麼時候可以對樑夫人進行治療而已,您不要想多了。”
眼看着自己到夫人有救了,樑敬文有些迫不及待:“不如就現在吧!”
“不行,下個月我就要去美國了,時間上會來不及的。”
“美國?那簡直太好了!下個月我剛好也在美國,這樣我們可以一起去,而且也方便給夫人治病。”
程宇差點忘了他是美國人,不過這樣想想也沒錯,到底是方便一些。
“樑先生,我看不如這樣,你們先去美國,我隨後就會趕到,你可以先把樑夫人安頓下來,”程宇轉身拿出紙筆,在紙上寫出一副藥方,然後轉身交給了樑敬文:“樑先生,這是給樑夫人的藥方,在這剩下半個月時間裡,必須要調理好她的身體,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您能夠在一個空氣新鮮環境良好的地方,這樣對樑夫人對身體是有很大好處的,也有利於她的身體恢復。這服藥,三服熬成一服,早晚各服一次,記住,樑夫人要多見陽光,而且雙腳的按摩要繼續做,切不可一日懈怠。”
樑敬文一一記下了程宇要求:“我記下了,我會找一個專業的足療按摩師……”
“不,不用,樑先生,我覺得還是您親自來比較好,畢竟您最瞭解樑夫人,按摩的技術人人都會,但是用心的卻沒有幾個,您說呢。”
樑敬文點了點頭,同時把剛纔那個女傭人叫了過來,她的手裡拿着一份藍色封面的文件,遞給了程宇。
“樑先生,這是……”
樑敬文笑道:“程先生,這是這套別墅的所有過戶手續,您只要在上面籤個字就行了,我的人會把手續補全的,這棟別墅就是您的了。”
鄭裕昌羨慕地看着程宇,這半島的別墅都是依靠山而建,面朝大海,而且還是一處水產豐饒的海灣,出海的遊艇經常在這裡聚集,簡直就是養老度過餘生的絕佳之處啊。
不說別的,單單只是這塊地皮都要兩個億。真是賺大發了啊!
對於程宇的撈金能力,鄭裕昌都有些暗暗咋舌,不過就是把了把脈,然後在紙上寫了幾個草藥的名字就能得到這些,這個年輕人簡直就是摟錢的耙子啊!
程宇看着遞過來的份文件,突然有些發愣。
沒想到這麼簡單的事情就會得到這麼豐厚的報酬,但是他又突然想到,這好像並不是自己的初衷。
想了想,程宇還是把文件遞了過去:“樑先生,這房子,我真不能要,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而且我也的確不是衝着這房子來的。”
程宇把文件遞還給了樑敬文,後者顯然有些不知所措:“程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冒犯了。”
樑敬文的語氣裡有些許的不安,但是在一旁的鄭裕昌看來,程宇分明對這處別墅有着強烈對興趣。
但是他到底因爲什麼原因不收下,那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程宇就返回了燕京,因爲後天就是鄭雪第二次治療了。
相比較於第一次,這一次程宇趕到輕鬆了許多。
九陰絕脈的九條經脈其實並不是多厲害,第一次的治療爲以後的治療打下了堅實的基礎,也極大的增強了程宇的信心,因此第二次的治療進行的時間很快,而且因爲手法的嫺熟,鄭雪明顯沒有上一次那麼痛苦了。
“大哥哥,爲什麼這次我沒有睡覺呢?”
程宇收好了銀針,摸摸她的腦袋說道:“因爲小雪的表現十分勇敢,已經不用睡覺了。”
鄭雪一笑,露出了白燦燦的牙齒,很是好看。
程宇已經完全適應了在四合院的生活,每天只是喝喝茶,練練丹藥,或者跑到城牆根兒下去跟那裡的老人下兩盤象棋,這樣的生活簡直就是不亦快哉啊!
至於後院的那些草藥則是程宇的另外一個秘密,在天地靈氣的哺育之下,那一小塊藥田所爆發出來的生命力是驚人的,而藥效更是成倍地增長,一個月年齡的人蔘就相當於野外十年的參齡,而且要比那些深山老林子裡的人蔘靈氣更加充裕,藥效更加純粹,這是程宇對所有人都隱瞞着的秘密。
因爲這是他爲華夏的特種戰士所準備的。
平靜的生活總是容易被人打擾,五月底了,臨近出發美國的時間更近了,程宇依然不緊不慢地過着自己的生活。
按照一三五的規律,程宇在第二次治療後的第五天給鄭雪做了第三次的治療,依然很成功,目前鄭雪身上只剩下了最後的那條天樞脈。
這是貫穿並連接其他八條陰脈的最主要的經脈,是非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但是就在程宇爲鄭雪的病做最後準備的時候,劉志軍突然來了。
“程宇,情況有變,我們要提前上路了。”劉志軍的神色頗爲嚴肅。
程宇笑道:“你別這麼嚴肅,什麼上路不上路的,說的好像要上刑場砍頭一樣。”
“咳咳,”劉志軍捂着嘴乾咳了兩聲,接着說道:“美國那邊發來了消息,因爲邁阿密等邊境地區發生了暴亂,而且也有颶風襲擊,造成了重大的傷亡,聯合國已經派維和部隊趕了過去,組織上命令我們也要增派人手,自然災害可以不幹管,但是暴亂必須要管。”
程宇皺了皺眉,他雖然是個醫生,但也不是好管閒事的人:“我們什麼時候變成義務打雜的了?我不去。”
劉志軍神情變的嚴肅起來:“這是組織的命令,你必須得去。”
“我什麼時候成了組織的人了?當初那位領導可是親口答應我,給我最大的自由權,難道你忘了?”
程宇說話絲毫不留情面,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受到別人對他的威脅。
劉志軍也有些後悔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程宇是吃軟不吃硬的主兒,他左右看了看:“這裡不會有人偷聽吧?”
“我哪兒知道。”
程宇無所謂地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自顧自地倒了一杯茶喝。
劉志軍氣得夠嗆,看了看左右,只得坐在了程宇的旁邊,說道:“美國的唐人街也在暴亂衝突範圍之內,我們要趕過去營救我們的同胞,同時……也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你明白了嗎?我們不是在多管閒事,我們要保證我們的同胞安全。”
程宇突然楞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的。
拯救同胞的理由讓程宇無法選擇逃避,這是每一個華夏子孫應盡的義務。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明天下午必須走,後天美國就會實行航空管制,機場將會封閉,而且……”
“等等,”程宇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對勁:“爲什麼會實行航空管制,而且還會封閉機場?這好像不是歡迎國際救援隊伍的場面吧?不對,您剛纔說還有別的任務?那是什麼任務?”
劉志軍臉一紅,沒想到自己帶兵帶了二十多年,做保密工作也有十年了,卻被一個毛頭小子給聽出了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