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後!”程宇迅速地把白素拉到了身後,“後面有更需要你的地方!”
白素一回頭,果然,已經有人繞到後面去了,試圖對謝語嫣下手。
龔自珍只是一個政府官員,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現在碰到這種形勢,沒有當場嚇傻就算不錯的了。
郭浩氣定神閒,眼前這些人只是不入流的貨色,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但是因爲人數太多的緣故,所以他不得不提起重視。
提着銀色鋼管的大漢看到程宇身材消瘦體型單薄,只以爲他就是一個被嚇傻了呆子,所以毫不猶豫地一把將手中的鋼管砸了下去。
“嗯?怎麼會……”
一個將近一米九的壯漢,揮手劈下的力量何止千斤,但是程宇的兩個手指卻硬生生地夾住了那根砸下來的鋼管。
那個漢子的手臂上,肌肉遒勁,分明就是使出了渾身的全部力氣,但是在程宇的兩根手指之間,卻絲毫不能動彈。
程宇眯着眼睛看着他,後者立刻感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但是他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畢竟是被執行死刑的人,怎麼可能會被這一個眼神給嚇到。
“去死吧!”
壯漢被牢牢地抓住了手裡的鋼管,但是他的雙腿還可以自由活動,只見一條健壯有力的大腿朝程宇踢了過去。
程宇的個頭相比較於面前的壯漢來說實在是太矮了,這也讓對方能夠輕易地踢到他的胸膛。
“嘎吱!”一聲,骨頭折斷的聲音傳入到了衆人的耳朵當中,在這片空曠的空間區域裡,這陣脆響更加清晰。
程宇單手握住了他的小腿,手腕發力,將他的左腿從膝蓋處擰斷了,露出白森森的骨頭茬子,烏黑的血液從斷口處滴答下來,染紅了地面上的水泥地面。
“呼!”
衆人驚呼,因爲程宇竟然把那個大傢伙給一甩手扔了出去,後者落在了一羣死狗當中。
看到那羣口吐白沫的死狗,衆人本來冷靜下來的心再次涼了半截兒。
這些瘋狗他們當然認識,在這之前,他們這些人當中就有被安排和野獸打鬥的經歷,有的是豹子,有的是獅子,但是從來沒有人活下來,畢竟徒手跟野獸打鬥,勝算的機率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獅子吃牛腿大棒骨的時候,就像人吃冰塊一樣,想到這個場面,你還以爲人能夠打過猛獸嗎?
而這些瘋狗,是讓他們更爲忌憚的傢伙。
這些瘋狗是經過專門訓練的,用慘無人道的方式加以折磨,並且給予精神上最殘酷的打擊,就算在死了之後,它們的身體依然會做出應激性反應,比如突然高高躍起一口咬在你的身上,或者突然竄起來一頭撞在牆上等等。
這些瘋狗,就是最可怕的噩夢。
然而,這成羣的死狗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被這個不起眼的傢伙殺死的?
本來打算偷襲龔自珍等人的那羣傢伙也慢慢退了回來,他們心裡清楚的很,不解決掉這個身材瘦小的人,他們是沒有可能活下來的,更別說品嚐鮮嫩可人的姑娘了。
二十三個手持雄起的亡命之徒,對峙一個手無寸鐵的瘦削青年,似乎這怎麼看都是一個略帶滑稽的場面。
“兄弟,混哪兒的啊?”
程宇微微笑,一根手指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蒼天大地,青幫在中間。”
衆人頓時臉色一變,這小子原來是青幫的。
天海雖然沒有青幫的分佈,但是對於這個超級巨鱷型的幫派大會,這些人都聽說過,而且牢獄裡也有青幫中人,其中就不乏以一挑十手上有絕活兒的高人。
這些亡命之徒相互看了看,眼神中出現了平時絕對不可能有的猶豫神色。
薛強臉色鐵青地咬牙說道,“想不到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是我大意了。”
鄭逸雖然也跟着附和,但是心裡還是舒了一口氣,如果事情真的如薛強想的那般進行,那就真的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了。
想到這裡,鄭逸心裡還真有些感謝程宇的想法。
“小兄弟,把這幾個人交給我們,我們可以放你走,而且也保證絕對不會追究你的任何事情,我們的兄弟已經被你打傷一個了,他這種身體情況是肯定活不下去的,所以,我們也不想爲難你……”
“我從小脾氣就倔,還真的就偏偏不怕麻煩。諸位哥哥,我剛纔已經殺了不少狗了,不介意再殺幾條。”
死刑犯們的氣勢再次被程宇的話激發了出來,他們再不管眼前這小子到底幾斤幾兩,也不管他手段多麼凌厲,招式多麼歹毒,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殺死他!立刻殺死他!
然而,願望總是美好的,現實卻往往更加殘酷!
程宇身輕如燕,自由地在人羣裡穿梭,但是也看不見他跑,只是慢悠悠地在人羣夾縫中晃來晃去,然而,在他經過的路線上,凡是跟他有過接觸的人全都站立在當場,一動不動,彷彿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冰棍一般。
行至中途,已經有一半的人的被他甩在了身後,而這些被他甩在身後的人,無一例外地都靜止在原地,絲毫動彈不得。
看到這詭異的情形,那些尚未被程宇觸碰到的人終於不再那麼囂張,這羣亡命之徒終於也感到了害怕。
看着還在不急不緩朝這邊走過來的程宇,當中有人開始套近乎了,“小兄弟,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何必苦苦爲難呢。”
“是啊,大家都活的不容易,不如大道朝天各走一邊吧。”
程宇冷笑,“隨隨便便說兩句就想算了,虧你們也是在牢獄裡混過的男人。”
對面的幾個人一時語塞,程宇說的不錯,剛纔的話,的確是用來做求饒更合適。
程宇話鋒一轉,“想這麼算了也行,但是總得給我一點兒好處吧。賠錢的買賣,傻子纔會做。”
衆人一聽,頓時覺得有了希望,“小兄弟,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的出來,我一定託我在外面的兄弟給你找到。”
“就是。無論是錢還是物,只要你能說的出來。”
程宇笑眯眯的,卻一句話都不說,這天真爛漫的笑容讓所有人都不寒而慄。
“他。”
薛強看到程宇竟然指向了自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本想着這些人會三下五除二擺平程宇,然後到時候自己下去結果了他就一了百了了,沒想到……竟然會轉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死刑犯們看着薛強,眼睛裡突然閃出了一絲怯弱。
縱然是強弩之末,但是依然心存懼怕。而薛強就是他們懼怕的那個人。
“你們幫我他上去的路告訴我,後面的事情就不用你們操心了。”
二樓看臺的大門,程宇早就知道,但是他不想就這麼隨隨便便地結束這場遊戲,既然遊戲已經開始,那就絕對不能隨隨便便地停止。
好玩兒的遊戲纔是最吸引人的!
死刑犯們相互看了一眼,誰都不敢說話,他們雖然都知道那條路,但是誰都不敢說話,畢竟薛強纔是真正主導他們生死的人。
“你們不說也好,那就只能跟地上的那羣死狗一個下場了。當然,你們也可以試着反擊,我不會阻止你們的。”
程宇挑釁似的朝着他們揮了揮手,但是每一個人敢迴應。
廢話,這小子剛纔閒庭信步似的走了過來,結果立刻就有一半的人被他給控制住了,誰還敢跟他動手。
白素看不下去了,大聲對程宇呼喊道,“程宇,你不要太過分了,他們也是無辜的!”
程宇重重地“切”了一聲,冷冰冰地說道,“是不是非要讓他們把你給糟蹋了,你纔會緩過神來,他們是死刑犯!不是活雷鋒!”
白素愕然,同時也明白自己犯了一個警察最不應該犯的錯誤--絕對不能對任何嫌疑犯懷有同情心!
程宇掃視了這羣人一眼,如刀子一般銳利的目光讓每個人都感覺非常的不自在。
“我知道!就在那裡!”
終於,一個人承受不住程宇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威壓,指着旁邊的一個出口說道。
“大彪,你瘋了!”
“對!沒錯!我是瘋了!媽的,老子反正也是要死的人了,倒不如臨頭死個痛快!”
周圍人都沉默了,既然已經有人出頭了,那也就意味着其他人已經安全了。
程宇朝着二樓看臺的薛強看了一眼,然後揮揮手打了一個招呼,隨後,他整個人就消失不見了,目力尚可的人只看到程宇朝着那道門走了過去,然後在原地留下了一道殘影。
“媽的,竟然讓這幫小子玩兒了!鄭兄,今天這場熱鬧算是完蛋了,走吧,省的一會兒更加麻煩!我馬上叫人來收拾殘局,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怎麼,遊戲剛剛開始,薛少爺就想跑了?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你!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的!怎麼……怎麼這麼快!”
不知道什麼時候,程宇已經雙手插兜悠閒地站在薛強二人身後了。
他的眼睛銳利,像一把刀子一樣不停地在薛強身上掃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