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着紙鶴穿過了樹林,那三隻紙鶴往的是同一個方向。
我說:“看來他們是被同一批人給帶走的,南棠,我覺得這裡很邪門。”
“嗯,確實有些詭異,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有我在,夫人別怕。”他一邊扶着我往前走去,詢問;“你的腿現在還疼嗎?”
“不疼了已經,別管我,快些走吧!”說不疼是假的,楚南棠輕嘆了口氣,輕應了聲,加快了速度。
穿過樹林,突然一座廢棄的塔出現在眼前,這座塔倒塌得只剩下了塔座,還能依稀看到當年的盛況。
臺階足足有五米寬,高臺之下爬滿了茂盛的植被,那植被仿如有生命般,藤徑在半空中如同靈蛇般扭動搖擺。
我忍不住背後滲出一層冷汗:“南棠,這……這些藤縵,是不是爬進我皮膚裡的那種?”
他凝重的點了點頭:“正是這些,夫人要小心點。”
三隻紙鶴往高臺上飛去,還沒飛多遠,就被那些妖藤而纏住隕落。
我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了下,往楚南棠懷裡縮了縮,對這種詭異的妖藤已經有了陰影。
“小白他們應該在上面,夫人,你在這等我,我上去看看。”
“不,別留我一個人在這裡。”
我緊張的扣過他的手,楚南棠輕應了聲,牽着我走到了前面,他用手裡的火把將爬過來的妖藤給逼退,它們怕火。不敢再前行。
我們沿着梯子,一步一步的爬上圓形的塔座,果然看到了失蹤的仨人。
他們現在陷入昏迷中,手腳被妖藤纏得緊緊的勒進了血肉裡。
那一刻沒有多想其它的,爲了他們的安危,甚至連害怕都來不及去感覺,我拿了火把,將那些纏上來的藤縵燒死。
楚南棠拿過軍刀,將纏着他們的藤給割斷,那妖藤在長滿青苔的大理石地上扭動了幾下,徑杆竟然滲出鮮紅的血來。
扭動沒多久,就焉了下去。
“小白!醒醒!清染!立晟!!”楚南棠不斷的叫着他們。希望可以將他們從昏迷中喚醒。
妖藤似乎開始躁動得厲害起來,攀爬的速度越來越快。
楚南棠驚歎了口氣:“夫人,退後!!”
他衝上前拿過我手裡的火把,丟向了妖藤最茂盛之處,我彷彿聽到了它們發出尖銳的哀嚎聲,那種尖銳的聲音,聽得人毛骨悚然。
他拿出另一瓶藥粉,灑在四周,那妖藤觸到白色的藥粉,瞬間侵蝕發黑,但是也只能阻擋一陣子,它們的生命力極爲強大。前撲後繼,遲早會爬過來。
“怎麼辦南棠,堅持不了多久的。”
楚南棠似是想到了什麼,在包裡翻找了許久,拿出一盒藥膏抹在了他們鼻尖下,沒一會兒,刺鼻的藥膏氣味,將他們刺激得醒了過來。
連連打了幾個噴嚏,環伺了四周,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一切。
“祖師爺爺,這是什麼啊?”
立晟頭部受了重傷,臉上都是傷,看着怵目驚心,似乎跟那些野心動過手。
黎清染雖然是女孩,但卻是最冷靜的一個。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提醒了句:“往後走,還有退路。”
立晟從口戴裡拿出一把紅外線激光刀,說道:“我開路,跟我走。”
纔剛要轍退,突然茂盛的藤縵中,有東西在攢動,說一點兒也不害怕是假的,我們幾個嚇得擠在一起,驚恐的盯着那攢動的地兒。
突然從藤縵裡伸出一隻手來。黎清染淡定的表相那一瞬間崩潰,尖叫了聲。
“有,有人!裡面有活人!!”
立晟就要衝過去,楚南棠猛的將他攔了下來:“別過去,你救不了他,反而會搭上自己。”
“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有人在我們面前慢慢死去嗎?!”
見立晟熱血衝動,楚南棠道:“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是一個團隊,如果你冒然行動,將會拖累所有的人。”
立晟喘着氣兒,紅了眼睛,那人拼命的掙扎着,終於露出一個頭來,看上去是個很年車的男人,只見他的兩隻眼睛,早已被妖藤吸食得只剩下兩隻黑色的窟窿。
可最後救生的意識讓他奮力的往外爬着,儘管那詭異的藤縵已經在他的血肉之軀紮根繁衍。
他喉嚨咕嚕了幾聲,吐出一口鮮血,猛的被妖藤重新拖了回去,再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楚南棠沉聲道:“聽我說,這些人是故意將我們引到這裡,成爲妖藤的的美味,像是一種祭祀,只有餵飽這些妖藤,它纔不會再亂殺害人。活在當地的村民爲了自保,專坑害經過的外地遊客,我們很不幸,成爲了他們的目標!”
“這裡究竟死了多少人?”黎清染驚歎了聲。
“只怕,不計其數。裡面埋了數不清的白骨!”白憶情嚥了咽口水:“太可怕了!”
“現在也只能往後退,看看等着我們的將會是什麼?!”
由楚南棠與立晟帶路,往後退去,我們被逼闖進一個古老的山洞裡。
那山洞很大,許多凸出的岩石,腳下的路崎嶇蜿蜒。楚南棠拿出手電筒照明,小心翼翼的往前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的世界豁然開朗,四周環形的崖壁之下,是一處澱藍色的湖泊。
湖泊平靜無波,澱藍得看不到底。楚南棠突然發現石壁上刻了一些浮雕。
浮雕看上去似乎在暗示着什麼,環形的崖壁每隔三步之距,就有一面浮雕,浮雕的內容都不盡相同。
“這些是什麼?好奇怪的畫。”
楚南棠沉默的一一看了過來,纔開始解說道:“這些浮雕,記載了外面的妖藤是如何來的。”
聽罷,所有人都浮現出一絲希望。
“那是不是就有辦法,找出對付這些妖藤的辦法,逃出去?”
楚南棠搖了搖頭:“這上面只記載了這些妖藤是如何而來。並沒有記載別的。”
小白左看右看也看不出這些浮雕上的道道來,疑惑的問:“祖師爺爺,你從這浮雕上看到什麼了?我怎麼就看不懂?”
“這種記載方式,與一些古老道教的有些淵源,我曾經有過些研究,所以看得出一二。”
說着他繞回了第一幅浮雕前:“這種花,沒有名字,有人說它來自地獄,所以被人們稱爲地獄之花。兩千多年以前,有個婆羅國的妖后,喜歡拿人血供養各種奇花異草,她把罪奴。或者是犯錯的奴婢抓來,以活體供養花草。
爲了修成長生不老之術,她將以活體供養的花草練成了長生丹,整整活了一百多年,並且還能保持少女時的嫵媚動人。
波羅國的百姓十分害怕,便請來了法師,將這妖后綁在了刑臺上,想用火將她燒死。當妖后的身體被大火吞噬之後,她在火刑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妖后失蹤以後,當地多了一種妖藤,以人作爲繁衍的器皿,它們可以在血肉裡紮根繁殖。直到活人的血被吸乾,來自地獄的花將盛開,然後進入長眠之中。
但是當它下一次甦醒,便以活人祭祀供養,得不到滿足的地獄之花將會大肆殺戮,人們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立晟踉蹌了兩步:“直到它開花爲止,彷彿將會無盡的殺戮,而我們終將成爲它的祭品。”
突然黎清染驚叫了聲,反手去抓背後,我下意識轉頭看去:“清染,怎麼了?”
“我背後好像鑽進了小蟲子,靈笙。幫我看看。”
“好。”我繞到了她的身後,撩起了她後背的衣服,當看到皮下組織裡,那根凸起的藤縵不斷在她的身體裡蠕動延伸時,我嚇得雙腿一軟,竟是跌坐在地上。
黎清染更是被嚇得臉色慘白:“靈笙,你怎麼……難道我。”
“別,別害怕,只要把它拔出來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黎清染似乎能感覺到它繼續在皮下組織裡蠕動延伸着,崩潰的吼着:“我們都得死在這裡,我不要……我不要變成它的祭祀品,救我,救我啊,我不想死!”
“冷靜點!”白憶情衝上前抓過她的雙肩:“祖師爺爺會有辦法的,你別亂自個兒亂了陣腳。”
楚南棠看了眼立晟:“小白,你幫立晟看看。”
白憶情點了點頭,走上前道:“立晟老哥,雖然呢我很不想看你這五大三粗的身子,但是沒辦法,誰叫你是我隊友呢?”
“草!你丫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吧!”
楚南棠又補了句:“立晟也幫小白檢查一下,如果有發現這東西在皮下組織生長,必須要儘快拔除。”
白憶情頓時臉色一陣鐵青,黎清染滲出了一層冷汗:“怎麼撥除?”
楚南棠拿過軍刀用火消了毒:“你怕疼嗎?”
黎清染紅着眼睛。看着他手裡的軍刀,搖了搖頭:“不怕,只要能把這該死的東西給我弄出來!”
“你趴着,我幫你取出背後的妖藤。”
“嗯。”黎清染背過了身去,嘴裡含了塊石帕,雙手緊握成拳,我看着楚南棠眼也不眨一下的劃開了她背後的皮膚。
將妖藤伸展的頂尖給挑了出來,隨後迅速揪住扭動並吸附力極強的藤,生生往外扯。
黎清染可能疼得到不行,幾番昏死過去。
這妖藤比我當時要厲害得多,它已經不知不覺的紮根很深了。
將染血的藤抽出來時,它還在地上扭動。黎清染尖叫着發了狂似的用鞋底將妖藤狠狠碾碎。
直到那根足足有十幾釐米的妖藤在地上瞬間枯萎一動不動,她才脫力的跌坐在岩石上。
“清染,我幫你包紮傷口。”
“謝謝。”
那倆人檢查完後,一臉凝重,楚南棠輕嘆了口氣,擦了擦刀上的血:“誰有?我幫他下刀子。”
白憶情嚥了咽口水:“在……在肩膀上,祖師爺爺,您可得下刀輕點兒!”
楚南棠疑惑的看了眼立晟:“立晟?”
“我沒有,很幸運,白憶情話多,多給他兩刀子,讓他少說兩句廢話。”
還沒等我們舒一口氣時。我和楚南棠怔忡在當場,立晟的臉容僵在臉上:“怎……怎麼了?”
楚南棠道:“看來,得先解決你的。”
“我?我沒有啊。”立晟扯着嘴角,驚恐的神情再也維持不住微笑。
“它在你的眼睛附近,比較麻煩。”楚南棠緊了緊手裡的刀。
那妖藤正在迅速的往他眼球裡延伸開來,楚南棠讓他坐下,將頭往上仰着。
楚南棠深吸了口氣,在眼球附近的重要血管太多,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導至失明。
“立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立晟近一米九的大個頭,此時豆大的汗水直往下冒,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來吧!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楚南棠扶了扶眼鏡。從所未有的凝重,集中了所有的精力,一刀輕輕的劃下去,立晟疼得整張俊臉都扭曲了。
“忍着。”直到那一刀劃到眼瞼下方,才挑出妖藤的末端,楚南棠緊揪着往外抽去。
那東西扭動得厲害,纖細而柔韌的根從血肉裡點點拔除,弄完立晟的,所有人都大大喘了口氣。
白憶情的看着雖然嚴重,但處理得很快,皮粗肉厚的也不見他有多疼。
“大家都小心點兒,別再讓這東西再有機會侵襲。”
話音剛落。我彷彿聽到了洞外傳來一聲女人的嘆息。
“聽,好像有人。”我下意識轉頭看去,所有人順着我的視線,只見那茂盛的妖藤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繁殖延伸,這速度很快就會被它們給包圍。
隨後又一陣詭異的笑聲傳來,確切的是從那藤縵裡傳來。當它們迅速爬滿了整個洞壁時,悠遠奇怪的歌聲在洞裡迴盪,卻不知從何方處來。
楚南棠將四周布上了陣法,這些藤縵只要靠近就會燃燒,所以它們只是在陣外‘觀望’着,不敢靠近。
“南棠,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法力會耗盡的。”
楚南棠冷靜的朝四周看了看,取下了手裡的瀝魂珠,雖然斷過,但卻已修復完好,看不出來斷痕了。
“夫人拿着它,我出去看看。”
“什麼?”
“放心吧,不會有事。”
雖然他這麼說,但其實誰也保證不了,踏出陣法勢必會有性命之憂。但他若是和我們一起困法之中,等陣法法力耗盡,我們都要死。
“萬事要小心。”
楚南棠點了點頭,踏出了陣法。那些妖藤聞到了活人的氣息,瘋狂的朝楚南棠這邊撲了上來。
那洶涌之勢,彷彿飢渴了好幾百年,楚南棠冷笑了聲,祭出幾張符,等那妖藤靠近時,符咒化成了熊熊大火,那妖藤發出嘶啞的慘叫。
着火的藤縵騰空紐曲着,彷彿也知道疼痛,隨着楚南棠的咒語加快,火勢蔓延得越快,任它再如何掙扎也滅不掉。
一瞬間。火勢便燃起了半個若大的洞口,楚南棠見狀,轍掉了陣法,喊了聲:“不要回頭,跑!!”
話音剛落,大夥兒出於求生的本能沒命的往外跑,爬滿洞壁的藤縵很快被真火吞噬。
看到已經安全,我趁他們不注意,又轉身折了回去。
不管遇到什麼危險,我都不能丟下他一個人在那裡。
待我回去的時候,眼前那一幕讓我終身難忘。妖藤在半空中糾纏成了一團火焰,以強大的力量直直的墜向了湖面。
‘嘭’的一聲巨響,被激起了千層浪花,朝我們衝了過來。楚南棠千均一發之際,將我護在了懷裡,躍身撲倒在地,免去了強浪的衝擊。
待一切平靜之後,我聽到了湖面滾沸的聲音,楚南棠將我拉起,走近了崖邊往下看去,只見原本澱藍的湖泊,開始變成腥紅的血水,沸騰得厲害。
腥臭的味道如同被腐爛的血肉,刺鼻得讓人想吐。
突然我聽到了一聲尖銳的笑音。心頭一驚,看向楚南棠:“她在這裡,會不會就是那個一千多年前,死於火刑的妖后?”
楚南棠蹙眉輕應了聲:“很有可能,其實這妖后在火刑之後,化了了妖魔,以妖花之形寄生存活於世。”
“呵呵呵呵……”從血漿般的湖底傳來一陣詭異的笑音,隨後湖面的血漿慢慢化成了一個人女人的形態。
又如無骨之物,迅速從湖底的巖壁攀爬而上。
楚南棠將我推開的那一瞬間,妖物以非人的速度開始攻擊楚南棠,我下意識將瀝魂祭出,瀝魂的威力將那妖物給震退了開來。
瀝魂珠回到了楚南棠手裡,楚南棠默誦咒語,我在們周身快速的佈下了陣法,那妖物想法設法的要破解陣法而入,但幾次攻擊之後,無功而返。
直到陣法被撞出一道裂痕,而在此時妖物也開始精疲力盡,沒有了一開始的兇猛之勢
楚南棠開始反擊,那妖物連連捱了打,激發了它的兇殘,血漿之下,那妖藤再次開始生長快速延伸,比之前生長的速度不知快了多少倍。
楚南棠冷笑:“三味真火嘗夠了,再讓你嚐嚐,七星雷火的滋味吧!”
七張符咒擲出,在空中化成了七團藍色的火焰,藍火的威力纔是最猛的。
那妖藤遇到藍色的火焰,瞬間就被燃成了灰燼,妖物姜慘的哀嚎了聲,快速的沉入了湖底。
如血漿般的湖面很快恢復了澱藍色,我上前查看:“那妖物是不是死了?”
楚南棠慌忙伸手攔住了我:“夫人,別冒然上前,恐有危險。”
等待了片刻,湖面沒有再掀起浪花,楚南棠才舒了口氣道:“看來這東西已經提前進入長眠,這次它沒有得到滿足,只怕下一次的覺醒會更加兇殘。”
“那怎麼辦?”
“我將它封印,夫人請退後。”
楚南棠費了不少精力,佈下了封印,這才與我一道離開。
當走出山洞時,只見小白他們正站在傾塌的塔座前,一動也未動。
我與楚南棠對視了眼,快步跑了過去,當看到眼前這一幕時,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遍地的屍骨,呈現出死亡前恐懼的表情,滲得人心慌。
立晟膽兒大。走上前,從地上撿過一張證件,那證件居然是學生證。
學生證上的女孩兒笑容甜美,如花般的年紀,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的死在這兒。
黎清染深吸了口氣,哽咽道:“屍骨雖然很多,但是我們還是把他們都埋了吧。”
白憶情沉聲問:“要不要先報警啊?”
我說:“你覺得警察會相信這些事情嗎?看樣子有些屍骨已經死去多年了。”
立晟點了點頭:“警察局失蹤人口登記本,好幾沓都沒下落放在那兒,埋了吧,然後繼續前行。”
太陽從東方升起,終於雨過天晴,我們幾人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勉強將這些屍骨都入土爲安。
楚南棠爲他們安魂超渡往生後,正準備離開,只見身後站了許多穿着異族服飾的村民。
手裡拿着武器一臉驚恐的盯着我們,他們也害怕死亡,卻爲了自己活下去,坑害了這麼多無辜的人。
見我們還活着出來了,他們難以理解的盯着我們,雖然手裡拿着武器,但是卻不敢再上前來。
估計從古至今,沒有做爲祭品的人,能從那兒活着走出來。
所以當我們轉身離開時,他們沒有阻攔,也不敢上前阻攔,走了一段距離,我沒忍住回頭看了眼。
卻見他們正目送着我們離開,而一個個臉上都笑得詭異至極。
我暗暗抽了口涼氣,回到車子旁,幸運的是後來了一隊自駕遊的,幫我們一起將車子給擡了出來。
一路上,都折騰得累了,會開車的輪流來開車,我將之後所發生的事情都一一給張教授說了。
張教授竟是一臉遺憾:“竟還有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可惜我錯過了。”
黎清染嘴快,說了句:“還好您錯了,您要是沒錯過。保證你後悔此生。”
我發誓,除了黎清染妹子,還真的沒有誰敢這麼懟張教授。
車子行了幾個小時,我們在一座陌生的城鎮歇下了腳,大夥兒都累了,提議明天晚點起程。
酒店的設施還不錯,我放了精油,泡了個澡,整個人才舒爽了。
坐到牀上,查看了眼腳踝上的傷口,已經漸漸開始結了一個新的疤。
楚南棠正坐在桌前,盯着電腦屏幕不知道在看什麼。
我下意識叫了聲:“南棠,不早了,你快去洗澡吧。”
楚南棠轉頭看向我,淺笑了下:“好,你要是累了,就早點睡吧。”
他拿了換洗了衣服,走進了浴室,我好奇起身走到桌前,看到電腦上的幾張照片。
竟是那個村子裡的照片,第一次去那個村子裡,楚南棠用手機拍了幾張。
我坐到電腦前一一翻看了遍,也沒有發現什麼。
等他出來時,他上前合上了電腦:“怎麼還沒睡。”
我抿了抿脣說:“南棠,我總覺得事情很詭異,好像……並沒有結束。”
“怎麼說?”他凝眉看着我。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離開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他的笑很詭異,我不知道那容的背後究竟代表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