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秀走得很成功,你還是那麼光彩照人!”王臻很快就轉變了話題,“如果你不怕我知道新家在哪裡的話,讓我送你回家吧。”
何小蘿還在懷疑狀態,斜了他一眼,不滿地說:“但我感覺你一直在騙我。”
王臻眼中的光彩黯淡了下去,垂下眼瞼,抑鬱地說:“我不想讓你覺得我是個壞人,可是小蘿,我確實做過很壞的事情,我用盛大總經理景黎鶴對我的信任騙取了丹尼張的信任,最後又把丹尼張介紹給了肖氏國際.”
何小蘿擡起眼睛狠狠盯着他,臉色鐵青。
“所以我的行爲爲很多人所不齒……”
“那你爲什麼還要這麼做?”何小蘿怒氣衝衝地問。
“這裡的原因以後告訴你好不好?”王臻口氣溫軟,像哄孩子一樣。
可是何小蘿甩開了他伸過來的右手,冷冷地說:“你只是想要一種成就感,對不對?通過陰謀獲得這種成就,對你來講比聲譽重要多了,對不對?”
王臻沉默着,一雙在夜色下變得深不可測的藍眼睛緊緊何小蘿,充滿閃爍的憂傷。
“不對!”
何小蘿驚訝地發現,王臻並不躲閃,縱然鐵證如山,證明了他的那些陰謀行爲是因爲某種並不純良的目的,但他依然是那麼坦然,他直視着她,雙目璀璨。
“因爲我知道這樣做是正確的,哪怕現在誰都不理解。”
何小蘿暈了。“就這樣?”她看不出來已經四面楚歌的王臻這樣做到底哪裡正確,憑什麼?她覺得自己又一次看不懂他了。以往地每一次,他都不按常理出牌,但至少最後的結果還能讓她想得通。但這一次,如果說他是爲了錢爲了利益。她還能想得通,難道讓她相信他像超人一樣用非常人的手段降落在肖氏國際,忍辱負重來拯救這座城市的商業嗎?現實又不是電影小說,不需要埋這樣的伏筆。
“哈哈,你太搞笑了!”何小蘿看了他最後一眼,狠狠轉身,他覺得他俊秀地眼中已經不是不可理喻,而藏着隱隱的瘋狂了。
“小蘿!”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衣袖。她沒有回頭。
“你說過要永遠在我身邊的!”
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何小蘿轉回頭,火焰燃燒一般的目光掃射在他的臉上,“纔沒有!”
“你說過要做我的搭檔,跟我在一起,我們永遠不會拋棄對方……”
何小蘿氣不打一處來,連那都算?“哼,如果你地搭檔是對於取得權力和金錢的目的的話,那麼我們散夥了,我退出了!”
“不許退出,你不許拋棄我。不許傷害我,永遠不許!”王臻的聲音更大,蓋住了何小蘿的,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尖銳。何小蘿完全發愣了。
兩個人在路燈下僵持了很久,一輛又一輛的公交車開過來,打開車門露出空蕩蕩的車廂,又空空地開走,路燈的光暈裡飛舞着雪花,六角瓣地,落在眼睫毛上,化成一顆顆水珠。一路看小說網
何小蘿終於嚅囁了一下嘴角。弱弱地說:“好冷啊,我想回家……”
王臻突然綻開一抹自嘲的笑容,隨即笑起來,變成了大笑,何小蘿也跟着笑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出了眼淚。
“你看我多像個小孩子。你一定在嘲笑我吧,呵呵!”
何小蘿伸出拳頭狠狠砸了他幾下。罵道:“喊那麼大聲幹嗎?好像遇到賊一樣!”
王臻抓住她的拳頭,依然笑着說:“不許甩我,要是再甩我,我就咬你信不信?”
“……”何小蘿抽出手來,跟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看着漫天飛舞地雪花,憤恨地說:“真無賴,遇上一個比我更無賴的人!”
“知道就好!”王臻將手插進大衣的口袋中,站在她身邊,不容反抗地說。下,才依依不捨地說:“回家吧,這下我知道你住在哪裡了。“……”何小蘿實在對他很無語,竟然能把話題從那麼重要的事情轉到這種打情罵俏上來,她何小蘿曾經號稱s大學第一號小辣椒,可遇到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她放棄了今天跟他繼續談他陰謀的想法,有些悶悶地掏出鑰匙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轉過頭來問:“王臻,我雖然在商業上一竅不通,但是我覺得奇怪的是,你既然答應了幫景黎鶴,爲什麼最後又會選擇肖氏國際呢?”
王臻猛地擡起頭,那雙深藍色的眼中才出現了一絲波瀾,彷彿迅速在何小蘿臉上滑了一遍,垂下眼瞼微微笑道:“這是選擇盟友的問題,而景黎鶴只是個工具。。。”
“……”又是工具,何小蘿聽到這種說法心中十分地不快,可對他這樣坦然地說法也無可奈何,畢竟他還算是對她說了實話,問題僅僅在於這樣的事實太叫人不堪。何小蘿打開大門上了樓,鐵門沉沉地關上了,將那一雙複雜的目光關在了外面。就醒了過來,一個人坐在牀上發呆。窗外的曙色射進來,映着雪十分明亮,原來天已經晴了。
有微微的敲門聲,何小蘿披上衣服走出去,這麼早會是誰呢?她把門打開一條縫,隔着防盜門一看,原來是樓下住地那位小夥兒,手裡提着一個盒子,笑嘻嘻地說:“我大哥說您今天有一場酒會要參加。叫我把這個送給您。”
何小蘿揉了揉眼睛,回頭看了看媽媽地臥室門,裡面沒什麼動靜,應該還沒起來,就輕聲問:“什麼大哥哇。我不認識,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我大哥說您是他地救命恩人,還特別囑咐過我在這裡要照顧您和伯母地安全!”門外那小夥十分謙恭地說:“昨天您回來得晚,沒敢打擾您。”
樊東籬?何小蘿睜大眼睛,打開了防盜門溜出去輕輕關上門,昏迷了半天問:“你是他安排在這裡住的?”
小夥點點頭。
“那阿刀這房子也是他安排的?”
那小夥又點點頭,忙又搖搖頭,看到何小蘿瞪着他。又紅着臉垂下眼睛點點頭。
汗!何小蘿問:“你是新入夥的?”
他又點點頭,還奇怪地問:“蘿姐,您是怎麼知道地?”
“反偵察能力這麼差還能看不出來?”何小蘿這麼一說還有點得意,不過馬上又鬱悶起來,樊東籬究竟想幹什麼?這不是等於把我監控起來了嗎?還設了這麼大一個圈套,她接過那個盒子問:“這裡面是什麼?不會是炸彈吧?”
“……”那小夥擦擦汗,“蘿姐,這是禮服。”“哦,那謝謝你,你回去吧……哎。等等……”看着小夥兒又轉過身來恭敬地跑到她面前,何小蘿又一次壓低聲音說:“你既然住在這裡我也就認了,但千萬不能在我媽媽面前流露出你是黑社會來,不然我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你聽到沒有?”
“……”他非常理解地點點頭,跑下樓梯去了。
何小蘿回到房間打開盒子,輕輕揭開白色的包裝紙,竟然是一件淺綠色的真絲緞小禮服裙,剪裁很漂亮的裹胸,上面綴滿了水晶,a字型的裙襬剛剛過膝,綴着白色的羽毛和大大小小的水晶。襯得整個禮服裙既華麗璀璨又淡雅出塵。何小蘿穿在身上,竟然很合適,彷彿是爲自己量身定做的一樣,又在鏡前轉了幾圈,突然覺得肩臂處有些暴露太多了,回頭看盒子裡。早就躺着一條薄如蟬翼地淺綠色披肩。拿起來披在肩頭,彷彿一抹微雲襯在肩頭。骨感優美的線條立刻變得若隱若現,在優雅中流露着性感。
何小蘿不禁在心裡讚歎這個樊東籬,眼光竟然這樣獨到,爲自己選的這件禮服想必在很多設計師眼裡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吧。聽到隔壁媽媽的房間有動靜,何小蘿趕忙脫下禮服放進盒子,卻在盒底看見一張小小的卡片,拿起來打開,裡面寫着:上帝說:每一位女孩都是天使,願能看到今天最美的那一位。
何小蘿笑了,如果不是見過他血腥與暴力的一面,樊東籬其實就是一個古典的紳士,優雅而風趣。她地樓下,接她一起去參加總部的酒會。何小蘿愣了一下,才又反應過來,對的啊,他也是肖氏國際的人了,還是高層,理應也接到了邀請出席肖亦澄地歡送會。
何小蘿穿上白色的羊絨大衣,將錢綠色的小禮服裙遮蓋在裡面,跟媽媽道過別後匆匆下樓,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儼然跳入眼簾,在整潔的小區裡,顯得十分和諧。車牀的玻璃窗搖下來,露出王臻淡然的表情,何小蘿怔了一會兒,慢慢走過去。
“我知道你又在想什麼。”王臻自我解嘲地說:“不過先上車,今晚我們都需要裝點門面。”
何小蘿拉開車門坐了上去,羊絨大衣被掀開一角,露出華麗出塵的禮服裙,王臻地眼睛在上面停留了幾秒鐘,立刻滿臉欽羨而驚訝,“香奈兒今冬歐洲限量版禮服?難以相信在全世界的2位名模擁有者當中,竟然有一位會在亞洲。”他的眼中閃着異樣的華彩,“而且坐在我的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