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模特大賽已經進入白熱化的競爭階段,留在舞臺上的選手越來越少,而幸運的是何小蘿依然坐在裡面,帶着那種慣常的恬淡的笑容,被人們盡情地“瞻仰”。何小蘿這種看似滿不在乎的作風是從小自我培訓出來的,大有“你強任你強,明月鎖大江;你橫任你橫,清風拂山崗。”的意味。因爲遭人白眼太多,如果都去在乎,她也不能這樣茁壯成長了。
但其實那些注視何小蘿的目光,隨着比賽的進行,已經改變了很多,從開始的白眼、輕視到現在的肯定和讚許,她不是選手裡面做得最好的,但無疑是進步最快的人。楚嫣然對待她的態度,也從一開始抱定看笑話的心理到現在百思不得其解地畏懼。因爲何小蘿已經成爲她最強勁的對手之一。
馬夢鹿拿着一份報紙坐在化妝室裡大聲讀:“據資深記者探班,大賽組委會某位不知名的評委透露,何小蘿將成爲本次大賽最大的黑馬,與之前最被看好的奪冠人選楚嫣然一決雌雄!哇,好強勁的報道!小蘿你看!”
這不找事嗎?何小蘿扯過那張報紙看了一眼,就塞回馬夢鹿手中,“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我怎麼沒覺得我是什麼黑馬……”
“姐姐真有自知之明!”
何小蘿脊背骨發涼,猛地回頭,楚嫣然風情萬種地站在身後,穿着的練功服還沒有換下來,“你的努力雖然有目共睹,但這樣用盡心機是沒用的,JACKSON是不會看你一眼的!”
何小蘿仰頭大笑了三聲,“妹妹,我要是有個男朋友,絕對不會整天拿他跟別的女人編故事。”
“你——”楚嫣然被說到痛處,氣得小臉通紅,安安提着棍子在臺上大叫,“下一個是誰?下一個!”
“你根本就什麼都不會,是爲了跟我搶JACKSON纔來參加比賽的!”
“妹妹,貌似安老師是在叫你耶,你真的不要上去嗎?”何小蘿一邊綁鞋帶一邊說。
“啊!”楚嫣然這才醒悟過來,提着高跟鞋匆匆上了臺。
馬夢鹿看着楚嫣然在臺上努力地身影,搖搖頭說:“小蘿,被她那樣誤會你怎麼還不動聲色的,話說無風不起浪,你不是真的跟她男朋友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切!我是那麼沒譜的人嗎?”何小蘿敲了一下馬夢鹿的頭,很牛地說:“如果真有,我就把他看得死死的,還能讓他們每天卿卿我我的約會嗎?我跟你講哦,一定要把男人像小狗一樣鎖在家裡纔會放心!”
馬夢鹿揉了揉腦門兒瞪大眼睛,“小蘿你真有經驗!”
“好說!快,該我們上了!”何小蘿穿上高跟鞋,上了臺,和着音樂走出去。安老師在臺上叫着,“跟節奏,快一點,馬夢鹿,你有沒有專業修養,節奏感跑到哪裡去了?”
刷——安老師手裡的棍子就掃到了馬夢鹿的屁股上,嚴厲程度前所未有,何小蘿站在某個位置擺着造型,聽愁眉苦臉的馬夢鹿小聲嘮叨,“老巫婆,已經連抽我了好幾棍子了,不就是天橋迷虹公司來挑專屬模特嘛,有必要這麼認真嗎?反正咱也沒什麼希望!”
“人生的哲理不在於結果只在於過程!”何小蘿一面安慰她一面擡起頭45度仰望攝影棚的觀衆席,忽然聽見安安大聲叫:“何小蘿,收起笑容!”安老師像有輕功水上漂的功夫一般瞬間降臨到何小蘿身邊,“嚴肅!臉上有太多表情會分散觀衆對衣服的注意力!”
打了一個激靈,趕快嚴肅得跟包青天一樣,楚嫣然擺完造型轉身,從她旁邊擦肩而過,在相遇的一瞬間,露出嘲諷的笑容。何小蘿都快煩死她了,每一次何小蘿的失誤和不足都能成爲她慶祝的緣由,她也太能自我獲取快樂了,就算喜歡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當別人並不痛苦的時候還要建立快樂是不是有點強人所難了?
何小蘿換上冷凜的高傲,走到前臺轉身的瞬間,突然看到王臻在臺下抱着雙臂看自己,那目光很愜意很自得很欣賞!還跟自己招手,和小羅不敢理他,怕招棍子打。他就跟別人竊竊私語,向自己指指點點,完了還笑得很曖昧,簡直是要多猥瑣有多猥瑣。暈倒,他不會告訴人家她已經是他女朋友了吧?
“第一組在舞臺5點鐘方向擺造型,第二組往回走,在3點方向擺造型!”安安嚴厲地指揮着,還不時夾雜着棍子的忽忽聲,不停有選手的大腿和屁股上捱了棍子,慘叫聲迴盪滿了舞臺。
何小蘿很佩服這位老師,有性格有到出神入化。不過從她穿上這種特製的高跟鞋起,就罕見地沒有捱過棍子,也倒不是安老師太特別地肯定她,而是她的基礎實在是太差了,如果逼着她臨陣磨刀一定會把刀子磨折了。所以不管外界怎麼造勢聲稱她已經與楚嫣然並駕齊驅云云,自己的底兒,何小蘿還是很清楚的。
這樣一想,何小蘿心情便有些沉重了,不過在路過擺着造型的楚嫣然時,還是給了她一個燦爛的笑容。因爲她知道楚嫣然最受不了自己得意,但是她沒有想到僅僅一個笑容會遭遇到什麼樣的後果,她感覺擡起的腳碰到了更高的障礙,揚起45度的目光來不及收回來,噗通一聲摔倒了。
滿臺譁然,就算再菜,這個舞臺上還從來沒有走着臺步就摔倒的選手,可何小蘿一不留神就創造了紀錄。立刻有人尖刻地笑出聲,“看,走後門晉級的就是這樣,連路都走不了還參加比賽,真丟人!”
走後門?這三個字已經很久沒有人提起過了,這絕對是陰謀?楚嫣然的死黨們在笑。何小蘿忍住膝蓋上的疼痛,剛想起來給他們一個左勾拳右勾拳,可是還沒站起來就看到安老師的高跟鞋出現在自己面前,棍子如同雨點一般落在背上,抽得生疼。
“何小蘿,我看你是鼻孔朝了天,你現在的表現跟一個門外漢有什麼區別,如果不想參加比賽就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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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是門外漢!何小蘿不服氣地想,揉着膝蓋站起來,本想要頂撞安安幾句還沒有找到機會,安安白了她一眼,大聲說:“哼!各單位注意,重新來一遍!”
何小蘿膝蓋上的傷口直往外淌血,她狠狠地看向楚嫣然,卻見她保持着45度的目光,驕傲中透出深深的得意。丫的不是得意的太早了嗎?鹿死誰手還未定呢,何小蘿本來已經打定主意,這次大賽只注重過程不注重結果了,可被她這麼一激,滿腔的鬥志猶如滔滔江水一般。
顧不上處理傷口,又跟着音樂走了出來,膝蓋上的大傷疤還留着血,一定非常壯觀,疼痛抽得整個身體都在疼。她又好似沒死地看到王臻,咬起脣角忽略掉他關切的目光,可是當要回到舞臺3點位置擺造型的時候,竟然又一次摔倒了。
這一次不是楚嫣然,但是另一個選手,依然是楚嫣然的死黨,還在冷笑。何小蘿忍無可忍,倏地站起來,衝着她就是一巴掌,將她打倒在舞臺上。結果一瞬間就被另幾個女孩的潮水般的拳頭淹沒掉,叫囂聲和喊叫聲雜亂無章地在耳邊迴盪。真有勢啊,模特大賽上第一次有選手打羣架!
何小蘿身上幾乎所有的地方都捱了拳頭,她就算曾經是散打冠軍,也反抗不過這麼多人啊,而且女孩子打架根本不按套路出拳,那是秀才遇見兵只有捱打的份兒。不一會兒就身上全部掛花,能護住的只有臉了。工作人員匆匆忙忙過來將那些女孩子拉開。安老師的棍子暴風驟雨般地落在每一個人身上,厲聲叫道:“何小蘿,給我去面壁!”
“憑什麼!”何小蘿怒氣衝衝地問。
“在T臺上打架的模特,沒有任何專業素養可言,你把T臺,把觀衆,把設計師的衣服當成了什麼?”
“安老師,不是我的錯!”
“你就是有錯!”呼——棍子又落在屁股上,好像要把她那硬生生的倔脾氣全給抽掉一樣,可何小蘿就是不認錯,“安老師,你是不是也要偏心去袒護她們?如果連你都偏袒徇私,這個比賽我寧願不參加!”何小蘿的二百五勁頭上來,跟一頭小獅子一樣,把在旁邊拉架的工作人員也給嚇了好一大跳。
“那你就不要參加了!”安安氣得哆嗦,收起棍子轉身摔了門出去,把一舞臺的選手留在臺上,馬夢鹿目瞪口呆地過來拉何小蘿的衣服,“喂,小蘿,你把老師都氣走了,今晚的專屬模特選拔還不泡湯了?”
“哼,管它泡不泡湯,與我有什麼關係?”何小蘿衝進選手化妝室,收拾起自己的衣服和化妝品,穿着練功服就往門外走,任憑好幾個工作人員上來勸都沒有用,一直衝到樓下,噗通就撞到一個人的懷裡!
“哎喲喲,要死人喲,怎麼不小心走路吶!”
何小蘿一頭黑線,“哦,人……花哥哥,請你讓一讓!”
撞上的人正是花冠爵,他不是剛纔還在排練場嗎?爲何又會在樓下,他長了一雙很好看的丹鳳眼,一瞥之間顧盼流離,可惜就是個男人,倒塌,何小蘿平日裡出於對他的尊重,還是叫他哥哥,不像很多選手都背地裡偷偷叫他:花姐。不過這一會兒人在氣頭上,也就顧不得什麼尊重不尊重了!
“何小蘿,你又要退賽?第二次了!”花冠爵說着又翹起了蘭花指。
每次他一給大夥兒開會說重要的事情時都要翹蘭花指,好像是一個人很嚴肅的標誌一樣。何小蘿狠狠地說:“第二次怎麼了?這樣的比賽不參加也罷,退賽是一種風骨,不在於第幾次!”
花冠爵哈哈笑了幾聲,笑得好有風情,“好一個風骨,何小蘿,那你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十個都可以,放馬過來!”何小蘿心想我走秀不行,回答個腦筋急轉彎還不夠利索嗎?
“T臺是幹嘛用的?”
何小蘿一愣,不曉得他這唱的是哪一齣,“當然是表演服裝秀用的了!”
“哎,聰明!”花冠爵豎起大拇指,“不是打架用的吧?”
“當然不是了,可是……”何小蘿又要狡辯,就被花冠爵點了腦門訓道:“你呀,真夠有種的!我可從來沒有見安老師這麼生氣過,她這輩子最愛的地方就是T臺,最愛的人就是能好好走T臺的人,你剛纔跟那兒打架,太傷她的心了,就算沒錯也有錯!”
“啊,她是爲了這個生氣?”何小蘿沒有想到這一層,剛纔一味覺得是她偏袒楚嫣然呢。不過再回頭想想安老師的爲人,不像是楚嫣然的一黨。人常說這世間有藝癡,可以前不過是聽過了一笑而已,卻從未跟在一說到模特表演便神經質的安老師聯繫在一起。
“所以,好好回去表演,只要你走得好呢,就根本不怕別人笑!在哪裡絆倒了,就在哪裡贏回來!”花冠爵摸摸梳理得油光水滑的鬢角,妖里妖氣地說。
“是啊,花哥哥,謝謝你!”何小蘿這才明白了安安和花冠爵的良苦用心,轉身就要回去,卻被叫住,“哎,來來,誰叫你走了?幫我拿東西!”
“啊,這是什麼?”何小蘿看着那從車上班下來的幾隻大箱子問。
“天橋迷虹公司要你們表演時穿的服裝啊,我命苦,都搬了一下午了!”
“啊,花哥哥,你不是專門跑下來勸我的呀?”何小蘿臉很失望地問。
花冠爵看了她一眼,多少有點嫵媚的樣子,“臭美!你有那麼重要嗎?”
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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