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限量版?20位?名模?
何小蘿腦海中閃過這一系列非常詞彙,最後得出一個結論,“我知道你是不會看錯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我身上這件是山寨版?”
王臻忍不住笑了,然後用一種說不出的複雜的目光看着她,帶着隱隱的醋意。沉默了一會兒,終於說:“肖亦澄怎麼會買仿版的禮服給你,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去買這樣珍貴的一件。”
何小蘿靠在車座椅背上,心裡有點窘,“你怎麼知道是肖亦澄?”
“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要參加今晚的酒會?”
何小蘿微微一笑,“總會有人知道的!走吧,快遲到了哦!”
王臻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瞼發動了車,沒有再說話。這樣,車子一路開到肖氏國際的總部,兩人都沒有說話。何小蘿一直看着車窗外,剛剛下過雪的景色很美。
在要拐進肖氏國際地下停車場的時候,車子被保安攔住了,很禮貌地彎下腰來說:“先生,對不起,停車場裡的車位已經滿了。”
王臻皺起眉頭,將通行證取出來遞給保安,“我有專門的車位。”
“原來是天橋迷虹分公司的王總!”保安直起身行了個禮,又彎下腰來,竟然又說:“對不起王總,今天來的貴賓太多,您的專門車位也被佔用了。”
王臻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不快地問:“這是誰批准的,還是後勤部門自作主張?”
保安卻做出一副無辜地表情。很是委屈地說:“王總,我們沒有接到您要出席酒會的通知,而且今天來的嘉賓太多,所以後勤組臨時做了調整,王總請你支持我們工作……”
這話說得真有才。何小蘿都覺得他們有些過分了。佔了人家的車位還要人家支持工作,根本沒有把王臻這個新貴放在眼裡,甚至有一種感覺,他們藉着總部之名在故意爲之。真是廟大沒有小和尚,就算是他現在風評不好,也不用這樣羞辱他吧。
王臻已經將車窗玻璃升了起來,將唧唧歪歪的保安擋在了外面,車內地隔音設備非常好。只能看得見那個小保安唾沫星子飛濺,卻聽不到他說什麼。王臻看起來很生氣,但他沒有發作,只是拉動了變速桿,將車倒了出去,停在了肖氏國際廣場旁邊的一個公共停車位上。一個說着河南話的老大娘跑過來硬是要多收5元停車費,還說這車是好車,要多收一倍纔敢看。
王臻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寫了一張20塊的支票遞給她說:“不要找了。”何小蘿差點沒裝住笑出來。
王臻繞過車頭爲何小蘿打開了車門,充滿歉意的微笑。“對不起,還要讓你吹冷風。”
何小蘿看着他深藍色的眼睛,那裡面燃燒着按捺不住的怒火,但他的神情依然很淡。就像風一樣。從車上下來,王臻伸出手臂,“幹嘛這麼認真地看我,被我迷倒了嗎?走吧,溫度很低……www,。”
何小蘿這才注意到他身上地禮服,一色的純黑,剪裁做工十分講究,但樣子卻十分古樸低調。她發現他自從走上天橋迷虹老闆的位子後。變得深沉了很多,以往那種只有遇到專業問題纔會不苟言笑的神情似乎成了平常的表情。她將手伸進他的臂彎裡,就在不遠處的門口看見了叼着菸斗的樊東籬。
“亨利大哥,你好!”何小蘿走上去,笑着說:“謝謝你啊!”
樊東籬皺起眉毛故意問:“我又沒有做什麼,謝我什麼呀?哈哈。何小姐很漂亮!”
何小蘿心裡怔了一下。他爲什麼不承認送了我禮服?還是這衣服真的是肖亦澄買給我的?那爲什麼要打他地名頭?
剛在納悶期間,身邊的王臻竟然握住了何小蘿的手。冷冷地說:“亨利先生也來了,您真是無處不在啊!”
何小蘿心裡暗暗好笑,他不曉得樊東籬跟肖亦澄的關係纔會這麼說,不然肖亦澄地歡送會上,這位大哥怎麼能不來呢?“上次那一把大火沒有燒死我,你很失望吧!”王臻平靜地說。
樊東籬將菸斗拿下來,臉色依然泰然自若,哈哈大笑,“王總是太上老君爐裡的齊天大聖,大難不死所以後福無限啊!”
“託您的福!”王臻毫不讓步,除了神色同樣的從容外,語言的尖刻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
何小蘿愣住了,POTE店的大火是樊東籬放的?爲什麼?她地目光在他倆臉上游離,想找出答案來,她覺得她越來越不懂這幾個人了,他們之間究竟在幹什麼?
“小蘿,酒會快開始了,進去吧,亦澄已經到了。”樊東籬岔開了話題,又對王臻說:“你的車位被我佔了,在這裡要說一聲抱歉。”說完微微頷首,好像真的賠禮道歉一般。
王臻揚起一抹笑意,“沒關係,如果早知道是亨利先生的車,我就不會罵他們不懂事了!”
何小蘿快煩死他們兩個了,這般的鬥嘴就像還沒長大的小孩子。她抽了手丟下他們先走上了臺階。王臻在後面跟上來,儼然換了一種輕鬆愉快地表情,何小蘿知道他是裝出來地。
王臻看着前方輕聲說:“補補妝,裡面星光璀璨,不要輸給她們!”
汗,何小蘿拐進角落掏出鏡子稍微補了補妝,問了聲,“行了嗎?”王臻點點頭,“很美!”
侍者過來取走他們身上的大衣,王臻在她面前洋溢着笑容,充滿魅惑地問:“準備好了嗎?”
何小蘿點點頭。
門被推開了。
金碧輝煌地大廳瞬間展現在眼前,掛滿耀眼枝型水晶吊燈的天花板奪目耀眼、璨若星河,漢白玉的雕花石臺和金色的羅馬柱間,擺放着常春藤、各色鮮花和名貴的紅酒,到處都有風度翩翩的扮成紳士的公子哥,身邊挽着風情萬種的佳麗相互交談,很多紅在一線的影星和模特也在裡面,大家名義上是來參加肖亦澄的送別會,實際上已經把這裡當作了又一次互相輝映的舞臺,交流、合作、炫耀、對抗各有目的,竟然一時間春光明媚,香氛惑人。
王臻開門的動作太過於誇張,使得近旁的貴賓都轉過頭來看,何小蘿適時挽住王臻的臂彎,優雅地走進去,向他們頷首行禮。很多人的目光落在何小蘿的禮服上,露出驚訝的神色,何小蘿儘量保持着淡然的笑容,忽略掉那種藏在豔羨深處的嫉妒目光。她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摘不清與王臻同時出現的意義。她突然明白剛纔王臻問她“準備好了嗎”的意思,事實上是在問她是否準備好了與他一起出現在公衆的面前,而這樣的選擇意味着選擇跟王臻一條戰線,也意味着要進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何小蘿覺得自己很遲鈍,沒有參透他的意思,稀裡糊塗地就進來了。但她覺得更可笑的是,竟然連王臻在內都認爲自己會害怕這些東西,她不會因爲誰權勢熏天而去拍馬屁,不會因爲誰聲譽受損而去落井下石,以前如此,一貫如此。
王臻保持着儒雅的笑容,卻小聲問:“小蘿,你不怕白眼吧?”
何小蘿輕蔑地笑笑,“想用白眼看我?統統到後面排隊,我還不正眼瞧……”她看見王臻面有喜色,又壓低聲音說:“不過跟你的帳還沒有算完,別高興得太早了!”
“……”王臻一臉的鬱悶,本來的喜色生生地給蓋下去了。
繞過三三兩兩的人羣,打着那些客套的招呼,最多寒暄幾句,但真正理會王臻的人幾乎沒有。要麼看不起他用陰謀手段將大盛集團和肖氏國際玩弄於股掌之上的把戲,要麼畏懼他過人的陰謀和總部高層不爲人知的神秘關係,但更多的是因爲,他們是肖亦澄的人,對新來的競爭者當然沒有好感。商場有時候就像動物世界,規則差不多……當然這個道理是何小蘿後來慢慢才悟出來的,這個時侯她的目光應接不暇地在那些公子佳麗們中間搜索,終於看見了遠處的目標。
肖亦澄一襲白衣,依然帶着那種無人能夠比擬的貴族派頭,俊美瀟灑而有些玩世不恭,端着一杯紅酒正在跟人交談,將頭髮剪短了些,比以前更精神了,而且還多了一種幹練風流的味道。
看到何小蘿,肖亦澄沒有完全轉過臉來,而是遠遠地看見了她整個清麗出塵的造型,和她身邊的那個人。只是將酒杯舉了一舉,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打了個招呼,好像他們是很熟的朋友一般。
何小蘿跟他點了點頭,一瞥間竟然看見楚嫣然一襲盛裝款款走過去,身上金紅色的禮服美豔之至,走肖亦澄的身邊,微微靠在他肩旁,半眯着眼睛望向自己,挑釁的意味在空氣中一波波傳來。何小蘿啞然失笑,衝她也打了個招呼,優雅轉身,卻深深倒吸一口涼氣。站在她面前的是,好久不見的楚懼何和嶽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