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無名所說,從昨天兩人來的路上不遠處,果真有個叉路口。如果不是有無名帶領着,芷寒會認爲這裡就是昨天無名居住的地方。同樣的籬笆欄院,甚至連這門也一樣。 門前,無名故意讓歐陽靜兒假裝腿腳疼痛的厲害,自己卻溫柔的叫着,“有名,在嗎?我給你帶件禮物來了。” 屋內同樣冷冷地傳來,“別叫了,沒人在家。” 頓時芷寒覺得的好笑,失聲笑道:“原來你也吃過‘沒人在家’的閉門羹呀!” “噓!”無名立刻緊張起來,示意芷寒不要說話。 “吱—”的一聲門被打開,一個青色身影抵在芷寒的眼前,還沒來的應看清青影模樣,便聞,“無名,你帶了人來。”語氣中少了些冷淡,多了些濃濃的好奇與興奮。 芷寒本能的向退了一步,這纔看清青影,五官精緻不輸給無名。只是比無名更爲秀麗些,身材若爲嬌小些,如墨黑髮被一條暗紫色絲帶規矩的高高束起。 “你也是女的!”芷寒像是發現新鮮事物,驚叫着。 下一秒,芷寒只覺得的自己瞬間被向後拉了過去,只聽耳邊彷彿有東西飛過。根本沒來的及搞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便聽到無名壓着嗓子說:“有名,停下來。她們初來乍到,還不清楚無名山的規矩。” 剛回來神的芷寒見一旁的歐陽靜兒恐懼的渾身發抖,不能忍受地叫着,“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可理喻,就是因爲我看出你女扮男裝。你就這麼殘忍,居然那暗器傷我。這就是你們這無名山的規矩嗎?” 芷寒也不是傻子,吼完便急忙躲在無名的身後。有名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閃爍着冰冷的亮光,“無名,你最好在我沒有生氣前,把她們帶走。” “這也叫沒有生氣,那你生氣豈不是要把這房子給掀了?”芷寒不露分毫地躲在無名身後,反駁道。 “藍芷寒,如果你再說話,就不妄想能再記起過去。”有名本想說什麼,卻被無名急促地打斷。 見到兩人沒有在爭吵,歐陽靜兒一顆驚着的心,暫時放下。剛纔的情景,如果自己可以動,真想上前封住南宮以寒的嘴。等等,剛剛那個無名說什麼,“藍芷寒”是誰?看樣子應該叫的是南宮以寒,看樣子她是真的失憶了。 “藍芷寒如果真想找回失去的記憶,只有有名可以幫你。”無名一言戳動芷寒的要害,同時也戳動了有名的要害,“有名可是一位難得的妙手回春醫者,剛纔如果有名真想打中你的重要穴位,就算我有心攔也攔不住。” 有名的神情與剛纔迥然不同,柔媚薄脣邊攜了絲笑意,興奮道:“無名,你是說她失憶了。你剛來的時候說給我帶了禮物,莫非說的就是她——們。”有名斜視才發現,旁邊腿腳不利落的歐陽靜兒。 無名和藹溫柔地點了點頭,俊俏的臉龐寫滿了愛意,“是的。” 有名瞬間像個
得到禮物的孩子般,高興地支配着她的“禮物”,轉向一旁柔弱的歐陽靜兒問道:“她叫藍芷寒,那你又叫什麼?” “歐陽靜兒。”歐陽靜兒猶如驚弓之鳥,囁嚅道。 “你這腿腳怎麼傷的?”有名熟練地解開歐陽靜兒受傷處的包紮,小心翼翼地檢查着傷口。 芷寒覺得此時認真的有名,還頗有些可愛。想到她要爲靜兒和自己醫治,覺得自己剛纔是有些失態,想着找個合適的機會向她道歉。 有名卻在這時停了下來,不痛不癢地對芷寒說道:“要我醫治你們兩個也可以,不過你得拿東西出來與我交換。” 芷寒摸了摸衣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可是我現在什麼貴重物也沒有呀?” “要你貴重物做什麼,這荒山野嶺的我到哪花去。”有名毫不吝嗇地給她一記白眼,隨即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芷寒,緩緩地說道:“我要你的眼睛,看看你這雙蔚藍色的雙眸,我甚是喜歡。” 芷寒剛對有名升起一絲好感,被有名無情的言語瞬間冰冷到極點。憤憤地說道,“剛剛無名還說你是一位難得的妙手回春醫者,我看你壓根就不配‘醫者’兩個字。所謂醫者父母心,你居然要讓我用自己的眼睛做爲條件交換。” “無所謂,你們我是醫定了。你這雙誘人的眼睛,我也要定了。在這了不人煙的無名山,是我有名說了算。你們只是我蒸板上的魚肉,你們能做的就只有任我宰割罷了。”有名毫不掩飾地說道。 歐陽靜兒聞言,強忍着心中的暗喜。如果真的讓眼前的有名要去了南宮以寒的眼睛,日後自己回去見到東方羽,也有好的說言,反正與自己無關。 芷寒有些膽怯地看向無名,無名正抱以無能爲力的神態看向她。芷寒終於知道所謂的“好奇心害死貓”是什麼意思了,早知道就不要好奇這個有名了。腦子急轉,想着能解決的辦法。 歐陽靜兒這時卻好死不死的出了聲,看向芷寒,嚅嚅地問道,“我們怎麼辦?我害怕!” 芷寒一臉別擔心有我在的表情,繼而開口:“既然落在你們手中,也怪我的命數不好。如果你拿走了我的眼睛,可是沒有醫好我們,怎麼辦?” “不會的。”有名堅定地說,“我有名一向說話算數,這無名山中的所有飛禽走獸都可以作證的。” “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呢?飛禽走獸作證管什麼用?”芷寒噗之以鼻道。 “世間萬物均平等,飛禽走獸都是生命,怎麼不可作證?”有名似乎說的很在理。 芷寒看着有名“平平碰碰”興奮地準備要了她眼睛的東西,腦子急轉,急急忙忙吞吞吐吐說道:“等,等,等等,我,我,我餓了。我想用我這雙眼睛最後一次吃點東西。” 無名嘴脣微揚注視着有名,有名介有煞事地停下手中的收拾,頓了頓說:“好吧,我也餓了。無名你去做吧,好久
沒吃你做的飯了。” “好的,求知不得。”無名帶着喜悅與期待,興奮且又爽快地走了出去。 “無名,我幫你。”芷寒落荒地逃了出去。 留下歐陽靜兒和有名,不知什麼時候有名的手中多了一個小包裹。歐陽靜兒不停顫抖着,有名打趣地安慰道:“你怕什麼,我又不稀罕你的眼睛。既然不能先拿到眼睛,我只好先給你醫腿了。” 外面簡單的爐竈邊,芷寒靜靜地看着無名興奮的忙碌着。悄悄地湊近無名的身邊,小聲地問道:“無名,你很愛有名的,對嗎?” 無名微微地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的詫異,繼續手中的忙碌。芷寒蔚藍的水眸充滿了希望。 “無名,你知道我是怎麼知道的嗎?”芷寒沒有等無名回答接着說,“人們常說,一個女人只有真正愛一個男人時,纔會心甘情願的爲他繫上圍裙。其實男人也是一樣的,尤其是像你這樣特別養眼的男人。” 無名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活兒,壓着嗓子說:“你猜的很對。看的出你和你的朋友不一樣,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來無名山,但是你相信我,有名不會真的要了你的眼睛。” “什麼?”芷寒興奮的叫出了聲,“你怎麼不早說。” 無名做了個小點聲的手勢,提醒着芷寒:“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你別看有名是一個女子,她決定下來的事,沒人能改變。除非她自己願意放棄。” “能在這與飛禽走獸爲鄰,與這裡荒山爲伴居住着的肯定都有一定的本事。有名的本事,是行醫救人。那你的本事是什麼?”芷寒故做輕鬆地問道。 “我沒本事,只會做飯。”無名似乎隱瞞着什麼。 “騙人,不願說就算了。那說說我的本事吧!我也沒別的本事,會的也就是觀察入微的本領。”芷寒故意故弄玄虛地吹捧着自己。 “你還是想想怎麼才能讓有名自己改變主意吧!” 看着無名並不上鉤,芷寒只好軟聲說道:“我這不就是正在想辦法嗎?我能看的出她也在意你,她好像有什麼心結,不願對你敞開心扉。” 面無表情的無名不在多說一句話,芷寒更敢肯定自己的猜測。也許幫這兩個人解開心結,在找回自己記憶的同時,還能保住自己的眼睛。 芷寒着急地奪過無名手中的籃子,“難道你不想和她在一起嗎?難道你真的情願就這樣一輩子嗎?你說出來,說出來說不定我真的可以幫到你們不是嗎?” 無名性感的嘴脣微微張合,終究還是沒有發出聲音來。芷寒更是着急道:“一個傷口,是自已癒合的快還是有人幫着包紮處理後癒合的快?反正我這眼睛也許就不會是我的了,你就當是在幫我。幫我在我還能見到光明的時候,做這最後一件事情。成嗎?” 許久,無名深幽的眼眸閃着一絲光芒,終於發出了聲音:“好,我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