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期的活佛觀光團很快組成了,不多,十一位,每輛車四位活佛,多的一個空位是丹增的,全仗着他是上師的老丈人,得了這個座,三輛車一坐滿,就絕塵而去,留下被嚴令不得隨意過去打擾上師的一羣老闆們集體去打攪常韻,讓她想辦法把上師請過來,大家也好談談這個參與建設的慈善大業。
常韻現在可不是那個上臺還結結巴巴的傻大姐了,太極推手用得還不錯:“伍總的事情那麼多,我可不敢隨便去找他,他對我的工作還不滿意得很……”
大老闆不相信:“你這去年一年服裝公司的效益怕是全集團第一名吧,還不滿意你?”
常韻表情豐富:“我就是他一個小兵,他喊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你看去年的別墅都沒我的份,要不您請我過去您那邊?”
這邊趕緊搖手:“誰敢撬上師的牆角,不給別人唾沫淹死,你就找個理由請他過來一下嘛,我們也是好心,想出錢出力,請他指點迷津。”
常韻一番推脫,卻沒想到過些天,真把伍文定給驚動過來了。
先說這活佛觀光團,呼啦啦的就直接到了伍文定辦公樓這邊,米瑪和伍文定都是先得了消息的,恭恭敬敬的在電梯口候着。
張樹林還是費了些心思,得到這個消息,就和伍文定商量了一下,主動去邀請了一位重慶這邊的民委領導,算是列席會議,瞭解進程,最重要算是個監督。
從電梯出來的除了走最前面的楊靜,後面就是一電梯的活佛,丹增最後一個出來,伍文定趕緊挨個合十敬禮,活佛們也忙着回禮獻哈達,還好電梯外空間夠大,一羣人在這裡折騰也說不上打擠。
張樹林是拿的軍方介紹信去找的民委,路上還有意無意透露了一點這位亦商亦佛老總的背景,讓這位別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現在看了這麼多活佛對伍文定的態度,也知道事情的影響力,笑容可掬的站在一邊,抽空居然還有活佛給他握了握手,開車的司機就是寺廟裡的隨從,也給他獻了一條哈達,活佛嘛,這位領導還沒那個資格。
伍文定看這十來位多數又是沒見過的,就帶着先在寫字間裡走走介紹一下:“這裡就是嘉德慈善基金的重慶辦事處,這些員工都是在爲我們的慈善事業作出各種不同的貢獻……”
穿得比較隆重的活佛們就略微帶點小驚歎的參觀上上雲遊工作的地方。
藏傳佛教總的來說還是很讓漢族人覺得神秘,辦公室裡大多都是年輕人,對那片美麗而神奇的地方都覺得挺嚮往,看到這些傳說中的活佛更是覺得惶恐。一個個拘束的站在自己辦公桌邊,對自己老闆的背景更是覺得萬分景仰。
這次過來的活佛有幾位年輕的,居然還能用用電腦,笑眯眯的看看員工們的電腦屏幕,個別還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詢問:“你也是用五筆字型?”驚得員工結結巴巴回答:“對……是滴……”
伍文定看看就招手:“張書記,麻煩你幫忙給我們來幾張合影?”
嗯,陸軍上尉張樹林同志在民族事業戰線上就轉化爲攝影師,他倒不覺得什麼,招呼民委的領導和伍文定站兩邊,活佛在中間,四周呼啦啦的圍上嘉德的員工們,都一臉嚴肅的看着他,張樹林很滿意這種氣氛,連拍了幾張,活佛比員工們還仔細的叮囑他要把照片寄過去,有倆年輕活佛還留下了伊妹兒
本來楊靜安排的會議室,伍文定覺得公事氣氛太濃,就多搬了一些辦公滑輪椅到自己辦公室,邀請活佛們到自己辦公室來談話開會。
把自己的舒坦老闆椅讓給年齡最大的一位老活佛,第一次這位就來過,輩分確實有點高,就仗着這點,每次觀光團都有他,香港他都去過,現在樂呵呵的接過伍文定的椅子,坐在上面:“很舒服嘛,回頭我也要在廟子裡這麼弄一個。”米瑪買的,三千多呢。
伍文定還邀請那位民委的領導也坐下,自己才隨便拉了一把滑輪椅坐下,用藏語招呼:“歡迎各位過來,希望能夠多停留幾天。”
有一位中年喇嘛看來是推選出來辦實事的:“我們這次是代表這一系的五十七所寺廟來向上師表達我們的誠意,希望能夠爲您的這次居民區重建貢獻力量……”
張樹林懂藏語,做記錄,還錄音,米瑪就裝翻譯,給民委領導低聲說,這位聽得有點咂舌。
因爲接下來開口的一位年輕活佛就直接用數字說事:“我們合計了一下,這次能夠供奉四千五百萬資金,如果還需要,我們還可以想辦法。”
伍文定點頭笑,等幾位活佛說完才接話:“首先是非常感謝你們的支持,我所有的成績都是在你們的支持下完成的,這幾年來也幫助了不少人,現在可以反哺一下信衆,也是非常應該的事情……但是,按照我的習慣,有些事情總是要試着一步一步來的,各位都是熟讀經書和教義的,對人性人心也是瞭解的,現在這個社會,總有些事情被扭曲得不按照善惡來,我擔心各位的善心被浪費,所以,我打算先一手一腳,真實的獨立完成一個,把這個作爲以後的標尺,並在這一個當中去找到問題,找到遺漏,再來拜求各位一起出力,共同完成大業。”
活佛們也鼓掌,有一位看來是喜歡辯經,拉開架勢,甩掉剛纔恭恭敬敬的態度,一本正經的和伍文定對關於人性的問題嘰哩哇啦一陣。
其他活佛居然還成兩頭來參與,讓排隊等着談商業界對重建事業支持的丹增,一直沒機會開口。
米瑪好像很熟悉這樣的場景,笑嘻嘻的看伍文定白話,偶爾起身從自己那個吧檯端點酥油茶過來給活佛們添上。
那位民委領導看來是經常參加各種會議,笑眯眯的雙手互握,坐得端端正正,進入神遊模式。
張樹林索性在本子上記錄一句活佛們開始辯論,然後就直接跳過,反正有錄音。
持續一個多小時,活佛們才意猶未盡的收場,丹增得以有機會說說商業界的事情,除去集團這邊,別的藏族產業機構也有不少希望參與,能提供的資金比起寺廟來說只多不少,伍文定給出的答覆差不多。
活佛們看來對那四千五百萬的重視程度沒有辯論來得高,催着丹增廢話完,就打算另外找個論題開始和上師來搞辯論賽。
民委的領導覺得既然這麼大兩筆錢兩邊都不在意,就試探着開口:“要不我們相關部門來管理這筆資金?”
活佛們和伍文定都拿看傻子的目光看這位,您這不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麼?
米瑪笑着就給這位領導倒上一杯茶,也不說話。
連張樹林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懶得在本子上記錄這位同志的爭取,不是有錄音麼。
最後還是那位老活佛說話:“要不這樣,不是有一些弟子長駐集團那邊的佛堂麼,交給集團保管,由他們監督,等上師這邊的第一處重建工程完成了,再看怎麼分配使用……”
衆人紛紛說好,看伍文定也點頭同意,就熱烈的繼續開始討論新時代下佛教的發展前途……
那位領導又樂呵呵的進入神遊狀態,反正該來該做的他都爭取過做過了……
晚上,伍文定本來故技重施,邀請活佛們一起去兩江遊,結果暈船的還不少,只好作罷,聽說還要住酒店,活佛們就不太習慣了,老活佛說上次在香港那個軟牀墊,睡得他腰痠背痛,居然和伍文定依依惜別以後,就連夜趕回去了。
於是三部車一陣風的刮過來,又如同一陣風的就颳走了,只留下一大筆錢。
嗯,錢是留在集團的。
成都這邊,應付完集團這邊的一幫老闆,常韻照例是和張薰開始忙着準備新一年的加盟招商工作,這服裝行業的招商就沒個止境,巴不得全國各地每個鎮子村莊城市都插上自己的紅旗。
一忙就忙到昏天地暗,直到趙鐵開着車過來接她下班。
趙鐵還是聽了伍文定的勸,做了些面子工程,每天沒有那麼閒散的老在家擺弄東西,挾着公事包做着忙進忙出的樣子,反正他的收入也足夠養家,常韻也越發不怎麼關注錢這個問題,工資卡都交給他來管,不怎麼打理家裡的財政,所以還真覺得他和伍文定談過以後上進不少。
兩人這沒了疙瘩,自然就把結婚的事兒又搬上臺面,打算在四月份結婚,可這招商一開始準備,常韻就忙得有點腳跟踢後腦勺了。
趙鐵也理解,不過就覺得到一定時候就該下班,別和張薰那個沒家的瘋婆子一樣,每天看着點兒,到了八點半奔馳沒送回來,自己就開桑塔納過來接常韻下班。
常韻也通理,只要趙鐵來接,就收工,張薰隨手拿筆插耳邊頭髮裡:“要不我還是到你們家當個小老婆吧?不然我一個人回家真無聊。”
常韻可是有前車之鑑在前的,不覺得這種事情是不可能,嚴詞拒絕:“你就別做夢了早點仗着自己還有點姿色把自己盤出去,別打我們家鐵子的主意”
張薰扭個婀娜一點的姿勢:“哪天你出差了,我就去把鐵子給辦了”
常韻哈哈笑:“你敢小心我回來和你翻臉”
張薰居然指指周圍:“這麼大個企業,難道要因爲你們家鐵子,分崩離析麼?他這美色真是害人啊……”
常韻忍不住笑着給她一巴掌打腰上:“我下班了,鐵子在下面等着呢,早點回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