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現在總算能相信自己家裡的經濟條件比較好了,傻子都能看出來坐飛機度假和自己家有別墅遊艇是怎麼回事,這孩子只是有點受了電視劇的毒害,自傷自憐的先入爲主了而已。
米瑪敏捷的身手和良好的身體素質看來都遺傳給了她,每天都纏着父親練習爬樹,妄圖自己也能爬上去摘椰子。
伍文定仰着頭告誡:“你現在根本就沒有這個能力,不要爬太高,因爲你的力量完全堅持不住那麼高,而且下不來,很容易掉下來的……”話音未落,雙雙就從一顆斜斜的椰子樹,三四米高的位置上掉下來,伍文定趕緊接着。
雙雙還覺得很好玩,咯咯咯的笑:“還要爬!”伍文定就只好把這無尾熊一樣的女兒放到樹上,再三警告不許爬過某個高度,還摘了一蓬樹葉蓋在上面不許雙雙碰掉越過警戒線,才蹲下來看二丫。
二丫是怎麼都不能爬上樹,放棄了,蹲在樹下看螞蟻搬家,伍文定覺得這也不錯,順便教育:“螞蟻是不會說話的,你看它們相互交流,都是用觸角,碰一碰,就知道,哦,那邊有吃的,這邊沒路……”
二丫聽得認真,一個勁兒點頭:“爸爸幫我也扎兩個羊角辮,好不好?”她們從小到大都是最好看的妹妹頭,其實還真沒嘗試過別的髮型呢,羊角辮和麻花辮都可以試試嘛。
這個沒問題,伍文定就坐在樹下的沙灘上,懶得走遠,隨便在自己身上的大沙灘褲上撕點布條,就給二丫扎羊角辮,眼睛還順便監視樹上的雙雙,果然,沒多一會,雙雙噗通一下就從樹上掉下來,摔在鬆軟的白色沙灘裡,憨態可掬的爬起來嘿嘿笑,撒嬌的過來抱住坐着父親的頭一陣搖,嘴裡咿咿嗚嗚,就是高興,沒什麼實際含義。
兩個大女兒的穿着也不同,二丫包得嚴嚴實實,頭上還戴了大遮陽帽,雙雙就是小背心小褲衩,米瑪絲毫不在意女兒會不會給曬成個黑炭頭,倒是伍文定看看日頭已經起來,就招呼着女兒進屋。
四個小姐弟就一直在屋這邊草坪上玩,這邊的大樹也比較密,樹蔭很多,千里迢迢過來,大小雙還是致力於泥巴事業,把草根下的泥土翻起來,試圖捏些不成形的東西,有學雕塑的潛質。伍文定倒是看看旁邊就是樹蔭下的沙灘,找幾個小水桶和一個小花鏟:“我們來玩沙,這個更有趣!”
母親們嫌太陽曬皮膚,大上午的就一起在空調房打麻將,血戰到底,只有先胡牌的,會端上一杯冰涼的飲料,笑眯眯的站在窗前看看下面的丈夫和孩子們。
兒子們自然以父親馬首爲瞻,小六稍微遲疑點,他要愛乾淨一些,不太願意髒手了,剛纔都只是拿個小塑料鏟,東戳戳,西搞搞的,伍文定拉過他就把手在沙地上亂摸一陣:“好了,已經髒了,可以玩了。”
小六忍耐一下還是儘量挑選漂亮的白沙玩,伍文定指揮兒子去提水過來潤溼沙子,就到二三十米外的海邊裝海水,也不顧忌陽光會曬傷寶寶。
大雙來勁,提着桶跌跌撞撞飛奔,,來回四五次,還真摔過一次,樂呵呵的看伍文定用桶先擠壓了一個圓錐體,然後用小鏟子修改一下,就成了個堆雪人,嗯,是沙人,因爲水的緊固,還不散開,小兒子們一看,興趣大增,紛紛開始奮戰沙地。雙雙和二丫也興致勃勃的開始加入。
伍文定開始指導:“要做就做大的,我們來做個城堡!”
三男孩哪知道什麼城堡,就翹着屁股跟着伍文定使勁的把沙堆成一大堆,比幾個孩子合起來大堆,又教三個男孩學會接力打水,把一桶桶水潑到沙堆上。
小六多聰明的,自己站樹蔭下的最後一段,看大小雙在陽光下樂呵呵的接力提水……伍文定幫忙提了一大桶把沙浸溼了,自己才坐下來笑眯眯的看雙雙和二丫指揮弟弟們動手,告訴他們什麼叫城堡,雖然她們搗鼓出來的也不過是個匪寨!
就三妹靜靜坐在父親身後看,試着提問:“爲……什麼沙子有了水不散?”
伍文定儘量通俗易懂:“乾的沙子,喏,就好像我手裡這一把,互相之間沒有粘性,就這樣自己滑落了,有水就產生一點粘性,無數的沙,無數的粘性……”
三妹居然能聽懂,乖巧的點點頭。
伍文定來了賣弄的心思,順手抓過徐妃青給孩子們準備的涼水杯,一口喝掉,抓了一些邊緣的小石頭放進去裝滿問女兒:“裝滿了沒?”
三妹還湊上來仔細觀察一下,莊嚴的點點頭。
伍文定抓起一把白沙,從掌心慢慢一根線的滑進去,沙子逐漸的填滿石頭之間的縫隙,直到慢慢到杯口,伍文定抓了兩把沙。
三妹驚奇的張開嘴,還不能理解這種高深的交叉科學。
伍文定又問:“滿了沒?”
這次不用觀察,三妹就肯定的點頭,伍文定轉手從小桌子上又端過一杯水,慢慢倒進去,足足小半杯!
三妹雙手捂着自己的嘴,眼睛掙得好大看着父親:“好奇怪!”
伍文定笑着把杯子遞給女兒觀察:“你的腦袋就好像杯子,這些東西就是你學習到的東西,石頭就是你天天看的書,沙就是和姐姐弟弟一起玩學到的東西,水,就是以後你以後上學學到的東西,不要以爲只有石頭就滿了,什麼都要學纔對。”
這時小六叫喊着要上廁所,和哥哥們隨便找個地方拉下褲子噓噓不同,和姐姐們自己跑回房裡上廁所也不同,他必須要他自己那個漂亮的花瓷盆!
伍文定又跳起來跑回別墅,從廚房角落拿出那個千里迢迢給兒子帶過來的花瓷盆,帶着兒子到茅草叢後面噓噓,然後自己又拿去涮洗,笑得在樓上打望的陶雅玲轉手就給孫琴一個小小的嘣嘣敲頭上:“你看看你那兒子,被你老公嬌慣成什麼樣了!”
本來以爲陶子幫她看牌的孫琴嘿嘿笑:“他就是先拍好兒子的馬屁,以後好騙兒子的零花錢!”
徐妃青一陣翻白眼,窮人家的孩子就不能嬌慣了麼?
三妹還不到兩歲啊,睜大自己的眼睛,仔細消化父親這番來自佛學,被他用比喻手法篡改,包含物理學,相對論和力學的哲學語言,實在是費解……最後還是選擇相信自己最偉大的父親,笑嘻嘻的指着回來坐下的伍文定:“你變了魔術!”她能知道解釋不出的問題就是魔術,這已經超出雙雙那個傻大個好大一截了。
坐着的伍文定嘭一下就翻着白眼倒在沙灘上!三妹笑着過去抱着父親的頭搖:“你就是要我和他們玩嘛,我知道……”
伍文定也沒個正形:“你知道個屁!就知道乾的刨稀的喝,胡豆米米吐殼殼!”
三妹覺得學順口溜是個不錯的差事,放大音量樂呵呵的跟着念:“乾的刨,稀……”聽一遍就會了!末了還問胡豆殼殼是什麼東西?
伍文定還是耐心解釋:“都被你媽煮飯的時候剝了,今晚飯前我剝給你看看?”
三妹牢記在心,晚飯前家裡沒有胡豆,三妹睜大眼睛無辜的看父親,伍文定趕緊開車帶着她去街上的大超市,偷偷在超市裡面剝了幾個給她看,三妹學着父親偷偷摸摸的樣子恍然大悟。
等着父女倆吃飯的一家人笑着看三妹嘴裡嚼着一顆生胡豆回來,陶老師小吃醋:“哦,智商高點很不得了哦?專門帶出去上課學習開小竈哦?”
伍文定笑:“二丫我也帶着出去飛飛的,雙雙我們也去搞過民情調查的,他們三個還小嘛,慢慢來,當爹的一定一個都不怠慢。”
徐妃青歡喜的過去接過丈夫脖子上的女兒,口中裝模作樣的嗔怪:“怎麼不自己走回來,爸爸多累?”
三妹下來以後還知道拉攏姐弟,從裙子前面的兜兜裡掏出在超市買的棒棒糖分發。
孫琴看着這個小女孩給姐姐和弟弟分發糖果時,還笑着摸摸小六的頭,真是覺得好笑又鬱悶:“小六真的比她大一些啊,我看這個樣子,一輩子都要比姐姐小了。”
米瑪沒有任何多餘情緒,厚着臉皮排在孩子後面伸手也要領棒棒糖,讓陶雅玲笑着拿筷子打手:“吃飯了!你好意思和女兒搶糖吃?”
米瑪搖晃着腦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接過三妹的彩色棒棒糖還奶聲奶氣學雙雙說謝謝呢。
吃過晚飯,已經接近夕陽的陽光沒了威力,一家人就坐到沙灘上,先是在陶老師的要求下玩丟手帕,孫琴翻着白眼勉強參與了,跟着唱兒歌,有點荒腔走板,最認真的雙雙和二丫不禁有點鄙視琴姨,等開始丟手帕的時候,就老是把手帕扔她背後,害小六他媽經常站起來用童音和孩子們對話,還要做一些幼稚的握手鞠躬動作,米瑪和徐妃青是看得興致盎然,陶雅玲和伍文定就是一個勁忍笑。
孫琴倒是慢慢能習慣和孩子互動,笑着給這忍笑的兩公母一人一腳踹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