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陳同學回去瞭解了什麼,得到了確切的答案,也沒有再來糾纏孫琴,讓周圍的人很失望。
孫琴也有點失望,因爲她在家的乒乓球一直輸給陶子,縱然她苦練了好幾天還是一直輸,輸了還要忍受陶子得意的哈哈笑。
伍文定一點不失望,因爲他覺得這次設計大賽收穫實在太大,經常在辦公室和扎西討論店面裝修的情況,由於扎西之前也隨丹增做過不少事情,伍文定打算讓他把店面裝修的事情管理起來,以後的加盟體系建立起來,統一店面形象管理可不是件小事情。
林永剛也經常過來,他那邊的1+1是大於二的,兩個不同位置的店面,統一裝修統一服裝,給人的感覺就是正規和信任,所以租房業務開始進入常態運行,那天那個小夥子還去舊傢俱市場收集了一批品相比較好的傢俱,租給出租房的,變相增加租金。伍文定聽說這種牟利的形式,只是笑笑也不鼓勵,不過剛開業必須要有利潤或者說見成效,也不好打擊積極性。
但是這種屬於二次服務的形式卻引起了他的注意,趁着林永剛過來就一起探討:“如果買賣房屋提供裝修好的房子,成交率是不是會高一些?”
林永剛還是算熟路了:“萬一別人不喜歡這個裝修呢?裝修房減少了銷售面。”
伍文定不放棄:“那我們爲購買的顧客提供優惠價格的裝修呢?”
林永拍自己大腿:“那肯定好,一般來買房子的還是沒有找裝修公司的,除非個別有親戚朋友或者自己是做裝修行業的。”
伍文定就喊扎西考慮一下,是不是帶頭把裝修公司做起來,光是爲服飾公司和中介公司這兩塊做,單子就比較飽滿了。
扎西這一年多就基本在重慶,工作量很小,每天沒事就鍛鍊身體。而央巴的話也不多,職責又不小,實在有些悶得慌,連忙答應,說沒事也可以喊央巴一起幫忙。伍文定倒是搖頭說別忘了央巴是出家人,如果自己喜歡去做就做,不要強求。
這邊辦公室把要個爲嘉德服飾和地產中介服務的裝修公司草案傳真到成都,那邊就有人說要過來幫扎西的忙,先期幾個人過來和扎西碰頭,就在學院附近找了箇舊廠房租賃下來開始做事。
來的人基本都是之前關於服飾公司裝修和伍文定有過商談的人,覺得這個事情很有做的內容,就等着正式開始呢,在成都重慶倒無所謂,重慶還在老闆身邊呢。
伍文定就把設計稿比較成型的一些拿出來大家揣摩,一個目的:模塊化,組裝化。
在服博會看展覽的時候,伍文定就有思考過店面形象統一的這個問題。
作爲品牌連鎖加盟體系,形象的統一是必須的,而爲了統一很多廠家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管理各個地方的裝修,結果卻因爲各個地方的裝修水平,材料不同,經銷商投入不同,眼光不同,甚至一點點意識的不同就導致不盡如人意,那麼由公司統一發送裝修道具,現場組裝只要有效的控制了成本,是最可行的。
所以這個新開張的小工廠,每天就把一些圖紙內容翻過去反過來的進行拆解組裝,儘量尋找合理的一套方案。
伍文定也喜歡看這些,有時還找兩個工業設計的同學過去出點子,結果其中一個相當喜歡這項工作,主動提出乾脆先在這邊實習。
經過這些人的篩選和討論,圖紙的優劣程度一目瞭然,伍文定也根據這個做出了大獎賽的獲獎名單。
先帶到繫上給楊主任過目,楊主任翻翻:“你沒有參加?”
伍文定做個侷促樣:“我算是主辦方的人,總不好參加吧?沒得獎丟臉,得了獎有內幕,所以乾脆不參加。”
楊主任笑:“那我們繫有幾個人得獎?”
伍文定還是照顧了的:“三個中選,十二個入圍,二十二個進前一百,中選的可以得四千五呢。”
楊主任扭頭看他:“陶雅玲怎麼沒有參加?”這可是重點培養的學生,多點頭銜最好。
伍文定解釋:“陶雅玲更多的還是偏繪畫一些,設計類少一點。”
“嗯”楊主任點頭“回頭我把這個報給院裡,你就聯繫那邊公司準備發錢吧?”
伍文定點頭正要告辭離開,楊主任又問:“這個嘉德服飾和贊助學生的那個嘉德集團有什麼關係?”今年美院有三十多位學生是藉助教育基金上學的,美教系都有五個,享受和其他系別一樣的學費待遇,因爲美教系的學費是國家負擔,所以只收取一些雜費,那麼多出來的學費就補貼給學生了。爲這,楊主任對嘉德集團印象很不錯。
伍文定回答:“嘉德服飾就是嘉德集團下面的子公司。”
楊主任才低頭看自己的東西:“怪不得,對學生有幫助就好,你去吧。”
伍文定才告辭離開。
回到教室,陶雅玲正在畫水彩作業,扭頭看他:“今天你的畫板都還沒動筆呢?又打算糊弄過去?”
伍文定打開自己的顏料盒笑:“如果我不畫,就對不起你給我準備的調色盒了。”
昨天晚上陶雅玲說自己的顏料開封擠不完了,順便就把伍文定的調色盒也一格一格的擠好顏料,幾支清洗好的畫筆和毛巾都整齊的擺放在裡面。
伍文定看看周圍的畫,有畫靜物的,有畫人物的,陶雅玲是看着一張在赤水的照片畫風景,心下一動,乾脆挪動下畫板,圍繞陶雅玲找了個採光角度不錯的位置。
陶雅玲瞟他一眼,沒好氣的白一下,還是低頭自己畫,不過還是配合儘量不做大動作。
水彩屬於繪畫中比較快的類別,因爲顏料比較稀釋,紙張比較吸水,所以動作要求也快,越快要求就越高,伍文定對這種天賦要求比較高的項目一向不太擅長,不過現在勝在認真畫,畢竟有底子。
今天陶子穿的是一條泡泡袖的長裙,天氣在十月下旬已經有點偏涼快了,所以穿了打底的長襪,也罩了小羊皮的馬甲,有點六十年代美國迷失一代的頹廢氣息,還好姑娘自己很精神,一根紫色透明長簪子把長頭髮都挽在頭頂,免得垂下來影響畫畫,,眼神很專注於自己的作品,卻又不時偷偷瞟一眼伍文定這邊,很有靈動的氣息。
伍文定拿鉛筆稍微勾勒一下大概的形態,就用小號畫筆開始,動作比較快,帶點淡藍色的光影背景,長裙的米黃色就比較突出,白皙的面部有輕輕的暈紅,耳墜的藍色更呼應整體色調。
大概也就一個小時左右,伍文定就畫完收工了,還獻寶的捧過去給陶雅玲看,陶雅玲很滿意,有指示:“等會到後院老黃那買個玻璃鏡框,裝裱好,晚上掛我屋裡。”
伍文定周到:“要個什麼顏色的外框?”
陶雅玲簡單:“白色邊框,黑色線邊的,今天要搞定啊,晚上我要看。”
伍文定:“得令……”
專門做各種畫框鏡框的老黃很忙,不過動作確實快,伍文定就自己在灰暗的工房裡面轉悠,最後還挑了十來個大小不一的現成鏡框走。
搬出學校放到車上,等了一會就看見陶雅玲和孫琴前後出來。
陶雅玲主動上後面坐,自己在那翻看不同大小的畫框:“這個最大的可以掛這次在赤水照的合影。”
孫琴看一眼,自己有話要問伍文定:“你跟我爸去場子裡打過拳?”下午才聽媽媽打電話說的。陶雅玲在後面聽見也支着耳朵聽。
伍文定奇怪:“嗯?去活動了一下,怎麼?”
孫琴難得批評:“你怎麼能去那些場子打拳呢?很危險的。”口氣也難得的比較重一點。
伍文定邊開車,邊把語氣放溫柔:“我知道你擔心,好了好了,以後我不去了。”
孫琴又開始習慣性的放縱:“不是說不許你去打拳,你想放鬆可以去有些練習館找陪練陪你打。”擂臺上打輸贏和陪練兩碼事好不好?
陶雅玲就忍不住笑:“你好不容易說他一回,你就一直說嘛,爲什麼要自己給自己泄勁呢?”
伍文定笑着解釋:“那次是帶點辦事的意思,也結交下別人,和你爸一起,我得做出點樣子纔可以,所以就下場和別人打了一場,不過對方確實不怎麼樣,一點危險都沒有。”還說得得意洋洋。
孫琴苦口婆心:“就是因爲別人不怎麼樣,才叫你別和那些人打,那些人好多都是亡命徒,我怕你把他們收拾了不服,背後整你下黑手。”
伍文定點頭:“夫人所言極是,下次不敢了。”
孫琴才稍微好點:“我媽聽說你跟我爸跑去打黑拳就着急得不行,我小時候她就經常在家擔心我爸,可不願意我也要沒事就擔心你。”
伍文定大悔:“我就說了要給你媽送點好東西嘛。上次那個陳同學沒再找你媽了?”
孫琴纔有點笑起來:“好像是讓人找我媽打聽了一下,本來還想做點什麼,結果不知道在哪聽說我爸和女婿一起去打了黑拳,還把別人打得有點慘,才被嚇住了,以爲你是什麼道上不得了的後起之秀,心狠手辣的亡命徒?呵呵……”
伍文定也得意:“怪不得,看來還是要有惡名才能把不開眼的嚇跑啊。”
陶雅玲在後面笑:“說得好像我們被你霸佔了一樣,好可憐哦~”
另一個被霸佔的姑娘也呵呵笑,還去揪惡霸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