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陳緊緊抱着手裡的木盒,這可是三萬金,活了十幾年,想都沒有想過,自己的手還能有有機會碰到這麼多的錢。雙眼警惕的看着費武,似乎在擔心他隨時都可能會搶走。
聽到陳一陳親口說出要接任掌門之位,姜子琨那叫一個喜出望外,納頭就拜,嘴裡激動的說道:“請掌門祖師佩帶本門信物,八寶玲瓏環。”
“八寶玲瓏環?”陳一陳盯着姜子琨手中的扳指,自己曾經戴過,還真就沒有看出哪裡玲瓏來。
“正是,這是本門掌門信物,請祖師收下。”姜子琨畢恭畢敬託着手中的扳指,老淚縱橫的看着陳一陳。
“你們都趕緊起來吧,我收下就是了。”陳一陳實在不忍看到姜子琨老淚縱橫的樣子,後面跪着的那幾人,哪個不比自己歲數大,接過八寶玲瓏環,順勢將懷裡的木盒遞給姜子琨,回頭看看費武,說道:“替我收好了,千萬別讓人搶走。”
“小子,真以爲我看重那點錢,罷了,既然你接任了鐵血門的掌門,這錢就算是給你的賀禮了。”費武大手一揮,那叫一個豪爽。
“那你還是分文沒出啊。”陳一陳對費武翻了個白眼,心裡卻涌過一股暖意,能認識一位這樣的老哥,也算是三生有幸。長嘆口氣,躲來躲去還是遂了遙雲子的願,看着手裡的八寶玲瓏環,猶豫一下後,還是戴在大拇指上。
“鐵血弟子姜子琨,叩拜掌門。”
“鐵血弟子陸明,叩拜掌門。”
“鐵血弟子劉啓,叩拜掌門。”
“鐵血弟子王志毅,叩拜掌門。”
“你們都起來吧。”陳一陳一臉無奈,看着眼前幾人,上前一步,想將姜子琨攙扶起來,猛然間想到,他雙腿已經殘廢多年,尷尬的說道:“你們快攙扶姜掌門起來吧。”
“掌門師祖已經接任掌門之位,直呼弟子姓名便可,弟子萬不敢再以掌門身份自稱。”姜子琨畢恭畢敬,無論表情還是語氣,看不出有任何的不滿。
“這...怕有不妥吧。”陳一陳實在喊不出口,聽到他們一口一個掌門,一口一個師祖,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沒事,你輩分高,都是遙雲子的兄弟了,他們尊稱你祖師還不是理所應當。”說到此處,費武沉思片刻說:“小子,你也是我小兄弟,遙雲子也是你老哥,我是不是也成了他們的師祖了呢?”
“費前輩,口下積德。”劉啓忽然開口說道:“在我鐵血門還敢信口雌黃,未免太小瞧本門無人了吧。”
“怎麼?想打一架啊!”費武臉一沉,怒視劉啓。
“好了,你們之間是有什麼深仇大恨。”陳一陳一臉無奈,從沒加入過任何門派,更不要提做掌門人,他哪裡知道這些,不過有一點他卻是很清楚,這個叫做劉啓的人是鐵血門弟子,也就是自己人。
“是,弟子知錯。”劉啓嘴上雖然這樣說,還是狠狠瞪了費武一眼。
“罷了,既然我的小兄弟沒有是,那就看在他的面子上,暫且饒過鐵血門。”費武說到這裡,忽然站了起來,雙眼盯着對面的塵明和慧慈二人,言道:“兩位乃名門正派的掌門,勞煩兩位掌門給所謂的武靈聖域帶個話,魔域與鐵血門之戰,就此取消。”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塵明口誦符號,說道:“費施主明大義,此舉不止挽救了無辜生靈,更是胸懷俠義的表現,若魔域中人皆有施主此番大義胸懷,江湖又豈會紛爭四起。”
“塵明大和尚,做人總要講理吧。”費武冷眼瞧着塵明,說:“近些年魔域從未過問江湖世事,倒是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暗中勾結燕國,肆意挑起陳燕兩國戰火。更是將黑鍋扣到了魔域的頭上,竟還枉自稱俠義英豪,名門正派。”
“費老哥,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要攻打鐵血門是怎麼回事?”陳一陳眼看兩人又要爭吵,急忙將話題轉移。
“哼,此事要怪就怪那尚明志,將你扔入山谷,我豈能輕易饒他,正所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這個黑鍋當然要鐵血門來背。”
“大師大師,他不是再說你。”陳一陳看塵明臉上有些不悅,尤其是費武嘴裡提及和尚的時候,急忙解釋一番。
“說他又能如何,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大和尚若是動怒,只能說他的修行不夠。”言至此處,費武看着塵明,說:“怎麼樣,大和尚有沒有生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費施主所言不差,出家人理應六根清淨,四大皆空,老僧受教了。”塵明聽了費武的話,從心裡敬佩,人家說的一點沒錯,修行之人若連這些俗世之語都放在心間,只能說明自己修行尚淺,放不下世俗塵緣。
“那我既然沒死,是不是就不用打鐵血門了?”陳一陳一臉正經的看着費武。
“哎,這個腦子啊。”費武滿臉無奈,看向了花榮享,說:“花公子,把你那五萬金奉獻出來吧,讓鐵血門弟子給他買點猴腦,好好補一補。”PS:(拒絕野味,守護家人健康安全。猴子屬於保護動物,嚴禁食用。)
經過與柳炎一戰,花榮享體內真氣受損,暫不可用。身上的外傷經過簡單處理之後,已無大礙。只見他嘴角微微上揚,緩緩站起來,踱步到陳一陳身前,將手中的銀票往桌子上一拍,說:“恭賀陳少俠繼任鐵血掌門之位,區區五萬金算是花榮享的賀禮。”
“給...給我拉?”陳一陳瞪大眼睛,望着桌子上的銀票,顫顫巍巍的拿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盯着花榮享,說:“真給我了?”
“區區五萬金,何足掛齒。”
花榮享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在陳一陳看來,這表情分明就是在說:勞資很有錢。
“還是還給你吧,你先收好。”陳一陳順勢將銀票遞給姜子琨,更像是擔心花榮享反悔,言外之意就是,錢我已經給了別人了,想要回去,沒門。自打知道他是花榮享之後,陳一陳就一直擔心,他是不是記得將幻鱗劍給了自己。
“不過我可是有個條件。”
聽到花榮享的後文,陳一陳的心一下就竄到了喉嚨,瞪眼看着他,問:“什麼條件?”
“與柳炎一戰,耗盡了體內真氣,只怕要借貴寶地休養些時日,陳掌門不會不收留吧!”
“哪裡哪裡,區區小事。”陳一陳說的這裡,覺得有些不妥,自己似乎剛剛接任鐵血門的掌門,轉頭向姜子琨詢問道:“應該可以收留吧?”
“回稟掌門師祖,可以倒是可以,不過......”
“姜掌門...額...姜長老有什麼難言之隱呢?”陳一陳原想稱呼他爲掌門,轉念一想他似乎已經提到過這個問題,一時間也不知道應該如何稱呼他。
“今日與凌雲派一戰,只怕用不了幾日在江湖中便會議論紛紛,此時收留花公子,恐怕還會惹來不必要的非議。若不收留花公子,又會顯得本門過於勢力,此事還需掌門師祖來裁奪。”姜子琨對新的身份適應的倒也快,此刻已經完全放下了掌門的架子。
“那就留下吧,我與他很久之前就已經見過。”在陳一陳眼中,花榮享算得上是好人,比較平白無故得了人家一把短劍,還是一把神兵。想到這裡,陳一陳靈機一動,對花榮享說道:“哎,不如你也來鐵血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