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主院,裡面更是花香四溢,幾乎讓人以爲到了盛春時節。
而兩邊道上擺放的花色也更加名貴。
看到其中一盆潔白如玉的君子蘭,顧欣悅不覺停下了腳步,微微彎腰,往那花看去。
這種花非常名貴,可是在她那個世界已經絕種,便是專門培育鮮花的星球都沒有,沒有想到,居然在這裡,在這雪地中,就這麼擺放在外。
前頭丫鬟走了兩步見她沒跟上,亦停了腳步,看到顧欣悅臉上驚歎的神色,不覺脣角微抿,帶了一絲輕視之意道:“這種花叫雪中蕊,是府裡花房特意培育出來的,也不算名貴,我們大姑娘院子裡,擺了百來盆,不過外面倒是少見。”
顧欣悅神色微怔,站起了身。
“聽聞顧家六姑娘忤逆長輩,又不懂規矩,以前,顧老太君連門都不敢讓她出,定國公府又衰敗沒錢,怎麼可能見過這般名貴的花,別說這個,只怕這冬季春景,顧六姑娘都從來沒有看到過。”
還未出聲,就聽得旁邊有人用輕蔑的聲音說話,顧欣悅不覺詫然轉頭。
在小道旁邊,正走來幾個姑娘,說話的,是走在側邊的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女。
長相也算秀美,只那眼中的恨意和臉上的刻薄之色,讓她失了顏色。
“你是誰?”顧欣悅手臂微動,擋住了身後的牡丹和杜仲,淡淡笑道。
“我是誰?怎麼顧六姑娘準備也問我一個刺殺之罪嘛?也是,你們顧家盡出賤種,專幹這種誣陷害人之事。”不顧旁邊姑娘阻擋,那少女衝前一步道。
“哦?”顧欣悅挑了挑眉。
“怎麼,你還想不認?這裡可是安國公府,可不是任你胡來之地,你以爲,你仗着你那忘恩負義陰險狡詐的哥,哦,還不是你親哥,不過一個姨娘生的,你也當做寶貝一樣的供着,對了,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母親都和離了,克父克母之人,居然還有臉在外面出現!瞧瞧你這裝扮,你孝期還沒過吧?就這麼穿出來招蜂引蝶,你以爲有人要你?不過是看着你那賤人哥哥的面子,你且等着,這上蒼有眼,斷不會叫那惡人得勢!顧陌寒他傷天害理,誣陷重臣,妄殺無辜!他會有報應的!他會斷子絕孫……啊……”
少女歇斯底里般的叫着,引得周圍的人紛紛探頭而看。
然後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從高昂的詛咒變成了一聲淒厲的慘叫。
顧欣悅在她說話之時,已經慢悠悠的走到她面前,然後,提起裙角,擡起腳,一腳踹到了她的肚子上,將她直接踹進了花圃之中。
那少女正提氣大喊,顧欣悅這一腳又用了猛力,頓時痛得拐了氣,捂着肚子叫了一聲後,便再發不出聲來。
顧欣悅放下裙角,緩步上前,彎腰,從花圃中一把抓住了那少女的頭髮,將她從砸碎的花盆裡拖了出來。
然後揪着她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揚手,啪的一巴掌抽了過去。
抽得少女的臉都扭到另一邊,又回手一巴掌給抽了回來。
連抽了三下,顧欣悅動了動抽痛了的手腕,將她對地上一丟,道:“二十。”
牡丹還沒動,杜仲已經繞過她,如法炮製,揪住那少女的頭髮,照着顧欣悅先前那姿勢抽了起來。
只他的速度確是快了許多。
只聽得啪啪啪啪的聲音,不過一瞬間,當那少女被丟到地上之時,已經成了一個豬頭。
滿嘴的牙齒都被抽了出來,眼睛根本看不到,而嘴角更是鮮血直流。
顧欣悅的眼角抽了一下,看着一絲神色都沒變退回自己身後的杜仲一眼,用腳尖踢了一下那少女,道:“呀,剛纔風大,沒聽清楚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她笑意盈盈,一圈白貂尾圍在頸上,襯得她眉目嬌俏可愛,那笑意更是透着活波。
可週圍的人卻一個個的,全部退了三步。
少女爬在地上,擡着頭,嗚咽着,一聲都發不出。
可也暈不過去。
顧欣悅搖搖頭,看向那和少女一起來的人,笑眯眯的道:“她是誰?”
“她,她是禮部員外郎之女,包大姑娘。”被她看着的少女聲音都帶着結巴,慘白着一張小臉道。
“還有?”顧欣悅繼續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她,她姑母嫁給了徐家,本是說好,跟徐家四郎定親的。”少女人往後退,在顧欣悅的逼視下又不得不說。
心裡卻是後悔死了。
怎麼就聽了祖母的話,帶了這個不懂事的表妹來。
再怎麼傷心自小青梅竹馬的表哥死了,也不能做出這等事來,這麼當衆辱罵,是想全家陪着她一起死嘛?
“徐家。”顧欣悅點點頭,轉頭看向地上那包大娘,道:“徐家通敵之事,你若是覺得不公不對,儘可以去找皇上,找內閣,對了,今日宴會,只怕就有很多重臣前來,馬上便可以讓人帶你去,只是,包大娘,你罵顧陌寒,你如今能穿着華衣,看美景,吃美食,可有想過,是因爲誰?”
語氣微微一頓,顧欣悅眼帶不屑的掃了那些或明或暗看熱鬧的人,道:“若沒有顧陌寒和那些邊關將士浴血奮戰,柔然人鐵蹄橫掃中原之時,你還能在這裡爲一個通敵賣國之人鳴冤?”
“郡主。”從正院匆匆跑出一幫人,面帶焦慮之色,當先一人叫道。
顧欣悅轉身看向那些跑來的人,抿嘴一笑道:“將這位包大姑娘帶去前面,跟大將軍把她剛纔的話都說一遍。”
“郡主不可!”一直在旁邊驚愣住的丫鬟總算叫出了聲。
這事要捅到前面去,那安國公府的裡子面子都沒了,她也只有死路一條。
她話音還未落,眼前的地上已經沒有包大娘的身影,再一瞅,那先前將包大娘抽成豬頭的丫鬟已經提着包大娘的腰帶走出老遠,不過幾晃就消失了蹤跡。
那一衆人匆匆趕過來,地上卻沒了人,當先的國公夫人愣住,旁邊的人也愣住,只有從後面衝上來的一個婦人大聲叫道:“哎呀,六姑娘你在幹嘛!真是的,來了也不先拜見國公夫人,就在這裡惹事,你這孩子真是。”
顧欣悅擡眸看去,不覺笑出了聲。
喲,她這每次赴宴怎麼都碰到這種事,這安國公府也是上趕着找不痛快?
青蓮子不是說,安國公有意和顧陌寒結親,將自家嫡女嫁給顧陌寒嘛?
這是幹嘛?
連薛氏這種人都當成上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