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震懾太源宮
黎明的初輝毫不吝嗇的灑在後宮的各個角落,就連那往日甚是冷情無人情味的太源宮都沾染上了這暖暖的光芒。
皇后的儀仗隊出現在太源宮門前時,就看三三兩兩的灑掃奴才已經早起當值,在瞧見皇后的儀仗隊出現在的那刻,那些灑掃的奴才們皆是一驚,什麼時候皇后會主動出現在這裡?
“快,你快些進去通知太后身邊的芳姑姑,就說皇后來了,恐怕還來者不善。”
一個看似頗爲機靈的小太監忙使喚身後的小跟班趕緊離開通知自家主子,自己又帶上被皇后的儀仗隊驚住的其他宮人齊齊的朝着那高貴逼人的儀仗隊迎上去;前前後後做得滴水不漏,不愧是太后身邊的人,就連一個不入流的灑掃奴才都會有這種眼力勁兒。
“奴才(婢)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康泰!”
數十名規規矩矩的灑掃奴才聽話恭順的跪在了陳葉青的儀仗隊前,每個人都是一副知分寸曉禮數的模樣;可是,只有在後宮混跡過的人才會知道,這些看似聽話的狗奴才們,實則都是一個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吸血鬼,恭順溫良是他們一直以來都僞裝的假象。
碧瑩不愧是陳葉青身旁的大宮女,拿出氣勢的時候那也是頗有些模樣和架勢的;就看小姑娘在受到陳葉青的指示後擡頭挺胸的走上前,目空一切的看着這幫跪在地上請安的奴才,道:“皇后娘娘來給太后請安,速去通報!”
“是!是!奴才這就去通報!”
便看那剛纔指揮小跟班的宮人忙站起身,哈着腰就朝着太源宮的正宮方向奔去。
坐着鳳攆中的陳葉青單手託着下巴認真的回憶着在現代的時候看的那些肥皂電視劇,爭取將自己的形象往惡毒女配角的方面狠狠地發展一下,力求在對付蕭太后這隻千年老狐狸精的時候能做到以毒製毒、以暴制暴的效果。
就在他思量期間,那先前跑去傳話的宮人很快就跑了回來,跪在鳳攆前氣喘吁吁地回話:“太后聽說皇后娘娘前來探望十分歡喜,已經着人伺候更衣,有請娘娘進殿小坐。”
陳葉青懶洋洋的耷拉着眼皮聽着那嘴皮子利索的宮人說着這些好聽的話,冷哼一聲後就探出手去由碧瑩扶着走下鳳輦;什麼叫做十分歡喜?怕是那老巫婆是十分驚慌纔對;老子主動上門來找她茬,她能不心慌慌、氣短短嗎?
碧瑩手邊由碧瑩扶着,身側有黃梨跟着,前面有兩隊漂亮婀娜的宮女們開道,後面有恭順知禮的太監們押後;頭一次來這太源宮,陳葉青早就將自己的姿態擺的高高的,表面上說是來探望蕭太后,可那架勢,凡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皇后娘娘這是來秋後算賬來了。
太源宮的大殿不同於芙蓉宮來的富麗堂皇,但也偏重與高貴矜持;蕭太后此人似乎十分喜歡飄逸柔軟的東西,所以滿宮上下到處都可以看見垂下來的華麗絲幔,空氣中又熏製着濃郁的清香,隨風那麼一吹,香氣縈繞間絲幔隨風波動,倒是有那麼點飄逸霧影的味道,讓人彷彿置身與仙境之中;只是這處仙境當中沒有住着心地善良美麗迷人的仙女,而是住着一個喝人血、吃人肉的老巫婆。
陳葉青由衆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出現在大殿的時候,就瞧見蕭太后身邊的大宮女芳姑姑一臉歡喜的走上前,鴨青色的鍛襖穿在這中年老宮女的身上,倒是顯得親和不少,只是那雙過於精明陰厲的眼睛出賣了她裝出來的恭順之態。
“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吉祥。”
芳姑姑畢竟是蕭太后身邊的老人,陳葉青就算是不喜歡這個老處女宮女,但也不在現在表現出來,自是輕輕地揚了揚嘴角,像是連搭理她的意思都沒有。
芳姑姑常年伺候在蕭太后的身邊,不管是在當年蕭如月是貴妃時權傾一時的鼎盛時期,還是現在當一個蟄伏的太后韜光養晦的時期,她芳姑姑都是宮中奴才們當中最一頂一的人物,就算是先帝再驕縱的寵妃,也不敢隨意給她臉色看,更不敢隨意將她得罪了。
多年來,芳姑姑跟在蕭太后身邊狐假虎威風光的一塌糊塗,儼然就將自己也當成了主子看待;而今,她這樣大賞臉面的主動小跑上前對着陳葉青行禮,可這位皇后別說是親自說一聲叫她起來的話,就連眼神都沒多落在她身上一分;這讓心氣極高的芳姑姑剎那間就覺得自己像是受到了侮辱,一雙陰厲的雙眸含着隱晦的闇火偷偷地瞄着高她一頭的陳葉青。
但陳葉青卻像是感覺不到那道刺目隱晦的眼神似的,依然無所謂的打量着太源宮的正殿,無形之間算是徹底將芳姑姑忽視到了極點。
跟在陳葉青身後的黃梨瞧見自家主子這裝聾作啞的腔調,又看着在宮中曾經也能叱吒風雲的芳姑姑的窘態,一時間忍不住大好的心情,掩着嘴角‘噗嗤’一聲,頓時就讓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的大殿更是陷入到了前所未有的詭異局面。
芳姑姑依然是弓着腰神不敢起身,雖說心中有再多的憤憤和惱恨,可在明面上眼前的這個女人是主子,她是奴才;胳膊擰不過大腿,只要陳葉青不發話,她就不能貿然起身。
陳葉青拿着餘光輕輕地瞟了眼在經歷了不甘、憤怒、羞辱和沉靜的表情之後,芳姑姑那張跟變色龍似的老臉終於在歸爲平靜,這才聲音飄飄的說道:“芳姑姑免禮,本宮只是來給太后請安,不敢勞姑姑這般大禮相迎。”
話雖說的好聽,可剛纔也不知道是誰當着滿宮上下奴才的面將她不當成個玩意似的晾在一邊?芳姑姑雖然難掩憤怒之氣,可依然不敢太放肆,只是勉強的扯着已經發僵的臉色對着陳葉青恭敬的回話道:“皇后來的早,太后纔剛起身,怕是要勞煩娘娘多等片刻。”
“無妨!本宮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
話一說完,陳葉青就由碧瑩扶着走到一邊的寬背靠椅上緩緩地坐下,一雙清亮迷人的眼睛對着依然僵硬着臉色的芳姑姑微微一笑;可那笑容之中,卻是有三分戲弄、三分嘲諷,剩下的四分皆是明晃晃的挑釁。
芳姑姑在瞧清楚陳葉青這樣的神態之後,頓時就覺得如臨大敵;娘娘說的果然沒錯,這司馬媚一回宮就來宣戰來了!
芳姑姑輕輕地一抿脣角,像是有些懼怕的看回去;本來僵硬的臉色此刻更是刺目的帶着幾分陰人的黑氣,皮笑肉不笑的對着陳葉青說道:“那就煩請娘娘在這裡稍等片刻,奴婢就先進去伺候太后娘娘了!”
陳葉青歪着頭微微一笑,直到芳姑姑的身影消失在一側小門之後,這才高深莫測的收回臉上的笑意。
伺候在陳葉青身旁的碧瑩和黃梨皆是驚訝的看着自家主子,本以爲自家娘娘是個不好後宮爭鬥的主兒,這纔會任由幾宮娘娘欺負到頭上;可今日這情況一看,似乎並非如此呀!娘娘這一言一語、一眸一動,就是連在後宮之中素有‘鬼夜叉’之稱的芳姑姑都被娘娘震懾在當場,唯有灰溜溜的先躲避離開。
黃梨‘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一臉敬佩的看向陳葉青:“娘娘,您真厲害!”
“是啊是啊!娘娘您沒看見剛纔芳姑姑轉身離開的模樣,簡直就像一隻夾着尾巴灰溜溜跑掉的大老鼠,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一旁的碧瑩也忍不住站出來附和道,如果不是忌憚此處是太源宮蕭太后的地界,怕是這倆狗腿子都要拍手鼓掌,爲他大跳歡慶舞蹈了。
陳葉青揉了揉微微蹙起來的眉心,倒是沒這倆奴才這般樂觀,壓低了嗓音,緩緩說道:“怕是這芳姑姑一回到蕭太后身邊,就要說本宮的壞話了;現在那倆老巫婆,想必正湊在一起商量對策,收拾本宮呢。”
黃梨冷哼,很是不屑道:“娘娘怕什麼,太后再厲害,能厲害得過皇上嗎?咱們可是有皇上做靠山的!”
陳葉青忍不住擡頭去看黃梨那趾高氣昂的樣兒,想必上一次真的是被蕭太后欺負狠了,要不然這小子的眼睛裡怎麼盡是冒着要報仇泄憤的幽幽綠光呢。
陳葉青嗤的一聲笑道,“是啊!芳姑姑厲害又怎樣,說到底不過是個賤命的奴才,一個靠着主子才能生存的奴才有什麼好忌憚的,拔了她那層紙老虎的皮,看她還不給老子現出原形;至於蕭太后,一個沒有丈夫沒有兒子的囂張女人,抽了她的筋骨,看她還能鬧騰到幾何?現在的皇帝可是趙禮,恨不得她立刻就能去死的趙禮。”
說到最後一句話,陳葉青邪魅的一笑;那張本來端靜柔美的臉頰立刻因那邪魅的笑容頓時宛若林中精靈一樣,帶着幾分妖,幾分媚,硬是讓那張端莊的容顏明豔照人、勾魂攝魄起來。
太源宮內殿
蕭太后拿着一枚渾身通翠翡翠鐲子往自己皓白的手腕上戴上去的同時,凌厲的雙眸一看身側,開口便問向剛彙報完情況的芳姑姑:“你此話可當真?”
“奴婢可不敢有半句謊言欺騙太后您。”說到這裡,芳姑姑擺出一副可憐被欺負的模樣,繼續道:“那司馬媚不知在外面吃了什麼壞東西,一回來就變的趾高氣昂不說,甚至還無視奴婢,無視太源宮的威嚴;奴婢給她行禮她裝作沒看見,讓奴婢成了宮裡上下的笑柄,還有那模樣,說什麼來請安的,別說真是來找太后您算賬的。”說到這裡,芳姑姑悄悄地擡起眼偷偷地看了眼臉色陰鬱的蕭太后,繼續添油加醋:“太源宮外面明晃晃的擺着鳳攆,這不是在變相刺激太后您以前只是個貴妃,再盛寵無雙也無權利無福分乘坐那僅屬於皇后的鳳攆嗎?還有這又是宮女開道,又是太監斷後的氣勢,更是要生生將咱們太源宮比下去;炫耀自己宮裡的奴才多也不是這樣的炫耀法子,實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芳姑姑常年伺候在蕭太后的身邊,最是清楚自己的主子喜歡聽什麼話,不喜歡聽什麼話;剛纔的那兩句小報告,雖說都無傷大雅,可句句刺中在蕭太后最心痛的心尖尖上。
當年蕭太后盛寵無限,可做到頭了也不過是一個貴妃娘娘;天底下最尊貴的皇后之位一直都被另一個女人霸佔着,縱然那個女人已經失去了先帝的心,可先帝還是捨不得廢去那個女人的皇后之位,不僅僅是因爲那個女人做事圓滑又懂得隱忍從不犯錯之外,更重要的事,先帝的長子乃是那個女人所出。
對皇后之位肖想已久的蕭太后卻永遠也無法得到那個位置,這根小刺隨着時間的流逝從未從她的心口拔除過也就罷了,甚至還隨着時間的增加,她對皇后之位的執念簡直是越來越深;剛纔芳姑姑口口聲聲提起來的鳳攆,可不就是在提醒她曾經縱然風光無限,可終究還是敗給了一個無法觸摸到的皇后寶座嗎?
想及此處,蕭太后就再也無法忍受;才戴上手腕翡翠鐲子一把就被她抹了下來,且聽見一聲脆響,那價值千金的翡翠鐲子就被她惱羞成怒的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芳姑姑忙跪在地上不敢說話,只是那雙滴溜溜轉的眼珠子裡卻是滿滿的陰謀算計:司馬媚,讓你惹老孃不如意,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陳葉青坐在正殿上,自然是沒聽見內殿裡傳出來的動靜。
直到蕭太后由芳姑姑和衆多宮女伺候着從內殿走出來,出現在正殿的那一刻,陳葉青才一臉溫柔笑意站起身,端靜美麗的臉頰上漾起恬謐迷人的笑容,白淨如珍珠般的貝齒在初陽之下顯得格外玲瓏可愛;可就是陳葉青這刺眼的笑容,讓蕭太后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猶然騰起一股怒火,就像是在燒紅的鐵板上潑了一層水,‘刺啦’一聲,瞬間燎着了兩人之間本就水火不容的關係。
蕭太后冷着一張臉看着陳葉青臉上燦爛的笑容,喉間輕輕地冷哼一聲,直接走像臺階,居高臨下的坐在上位。
陳葉青像是看不見蕭太后臉上對自己的不悅一般,笑盈盈的走上前,就是躬身行禮道:“臣妾見過太后娘娘,娘娘千歲金安。”
蕭太后看着陳葉青那副恭順有禮的模樣,又想到剛纔芳姑姑在她耳邊說起這個女人故意刁難芳姑姑,任由她屈膝行禮了許久都不曾叫起;對她蕭如月的下人擺臉子,那就是對她蕭如月擺臉子;當下蕭太后一不做二不休,學起陳葉青剛纔對待芳姑姑的模樣直接無視陳葉青。
但陳葉青是個什麼樣的人?以前他不屑用一些花花腸子使一些小絆子,但並不代表他不會使用;而今他既然敢出現在太源宮裡,就沒什麼好顧及、好忌憚的!老巫婆既然敢到他的地盤踢館子,那就別怪他不尊重老人!
陳葉青沉了沉臉色,在對着蕭太后進退有度的行過禮後,就立刻毫不猶豫的站起身;彷彿管不管那個女人對不對他說一聲‘起身’他都無所謂,那副根本就不將蕭太后放在眼裡的姿態算是徹底表露出來。
蕭太后怎麼也沒想到這司馬媚居然肆無忌憚到如此地步,看着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又挺起腰板直直的站立在自己對面時,蕭太后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指着陳葉青,一時唯有語塞:“你……你竟敢、你……。”
陳葉青淡然的笑了笑,極爲天真無辜的衝着怒火中燒的蕭太后眨了眨眼睛:“太后這是怎麼了?難道臣妾做的不妥嗎?如果臣妾真的做了什麼讓太后生氣的事,那臣妾在這裡向您賠罪,但請太后諒解臣妾一片辛苦之心,臣妾剛從宮外回來,連口茶都來不及喝便來探望太后,這份心意可是比什麼都重要的。”
說話間,陳葉青又是一副端莊有禮的對着蕭太后微笑着,可那笑容,連碧瑩和黃梨都看着刺眼,更何況是已經生氣了的蕭太后。
芳姑姑看着如此狂妄自大的陳葉青,心口一陣惱怒,對着蕭太后的耳邊就說道:“太后您現在可親眼看見了吧,咱們的皇后娘娘,今非昔比了。”
蕭太后攥緊手指,直到修長的義甲刺破了她掌心柔嫩的肌膚,這才讓她堪堪找回些理智;蕭太后知道,對面這個女人是在故意惹怒自己。
“皇后一路辛苦,哀家聽說皇后在宮外遭遇的險境之後,可是日夜在宮中祈求菩薩能保佑皇后平安回宮呢。”
陳葉青一聽這話,嘴角的笑意就越來越擴大;果然這個老巫婆的道行很深,要不然他都這樣挑釁她了,她還能穩下來;不過,他既然親自前來一趟太源宮,可沒想過要空手而歸。
陳葉青伸出手,立刻就見伺候在身側的碧瑩忙上前扶着她坐回到剛纔的位置,那一動一靜間的目中無人被他表現的淋漓盡致,直氣的坐在上位的蕭太后雙手微顫,臉色難看。
“臣妾託太后洪福,更是得了皇上的相助,這才能夠平安回來;想必臣妾不在宮中的這段時間,後宮一切事物都勞煩太后費心照顧了。”
這,就開始了!
蕭太后斂了一股詭異的笑容,看着陳葉青:“哀家瞧皇后這氣色,果然是極好的;還是宮外的水土養人,將皇后的心性養的都大變樣;剛纔哀家聽外面的奴才說皇后剛回宮就直接來太源宮請安,可是哀家現在怎麼看着皇后並非請安這般簡單;還是說現在宮裡的這幫替主子傳話奴才已經越來越不中用了,連個話都帶不好,前一刻還說着請安的話,後一刻說變就變,着實要哀家頭疼。”
陳葉青嘴角的笑容扯了扯,老巫婆段數很高,這是假借傳話奴才的問責變相在暗罵他是個奴才;只是老巫婆若是以爲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能將他打發了,那可就大錯特錯。
陳葉青擺出溫良謙恭的姿態,對着蕭太后說道:“太后教訓的極是,現在當值的奴才們的確是越來越不中用,成天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撒潑賣傻也沒罷了,居然癡心妄想到他人的地界胡作非爲,雖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可也要看看這隻猴子夠不夠資格取代老虎,太后也該知道,這天下萬物良莠不齊,萬一那隻成天齜牙咧嘴的猴子只是一隻跛腳的老猴子,那可不就要在晚年的時候落得一個死不要臉的稱號了嘛!”
“司馬媚,你敢這樣說哀家!”
終於,被陳葉青這陰陽怪氣的話刺激的再也無法忍受的蕭太后‘騰’的一聲站起身,指着那一臉笑融融的陳葉青扯尖了嗓子大喊道。
相較於蕭太后的色厲內荏,陳葉青倒是顯得極爲平靜;就看他依然平平穩穩的坐在椅子上,端着安靜的笑容儀態大方的瞧着已然失了方寸的蕭太后:“太后怎麼這般說臣妾?莫不是太后想要冤枉臣妾?”
“冤枉?!哈——司馬媚,看不出幾日不見,你真的變的伶牙俐齒了許多;哀家以前真是小瞧了你。”
瞧着蕭太后那冷嘲熱諷的模樣,陳葉青臉上的笑容終於慢慢的收起來,既然老巫婆都將話說到這份上,那他就沒必要再辛苦維持這表面上的和平。
“太后娘娘什麼時候小瞧過人?您的那一雙眼睛不是除了自己誰也看不上嗎?怎麼,太后是後悔了?後悔當初不痛下殺手及早剷除了臣妾?”陳葉青冷冷的勾着嘴角,晶亮的眼睛裡同樣閃爍着名爲狠戾的光芒,陰冷懾人的盯着蕭太后那張近乎扭曲的臉頰。
蕭太后一語凝滯,眼神複雜的看着陳葉青:“哀家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嗎?好,那本宮今天就將一切都給您這個年紀大了又愛忘事兒的老人家說清楚;當初本宮被人栽贓陷害與侍衛偷情,被皇上打入冷宮的時候,請問是誰將污衊本宮的證據放到皇上的龍案前的?本宮在冷宮裡艱辛度日的時候,又是誰成天派一隻灰溜溜的老鼠盯着本宮的一舉一動的?太后娘娘,您在本宮身上可是煞費苦心吶,以前本宮仁慈,總想着多多體諒你寬容你一些也就罷了;畢竟一個死了丈夫和兒子的老女人,心理扭曲變態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你他媽你自己變態就乖乖的窩着呀,你出來禍害人就是你的錯了;澈兒纔多大的年紀,他是殺了你兒子了還是挖了你蕭家的祖墳了,能讓你費盡心機的使出在食物中下毒的手段對付一個剛剛學會小跑步的小孩子?蕭太后,人在做天在看,你知道爲什麼你年輕時風光無限,可年老時卻落得一個無人送終的下場是爲何故嗎?就是有損陰德的事兒做的太多了,多的讓老天爺都容不下你,決定親自動手收拾你!”
“你——你——來人啊!來人——”蕭太后怎麼也沒想到那個往日裡連說句話都不敢擡頭示人的女人一夕之間性情大變,居然敢跳到她面前指手畫腳、破口大罵,這讓一生都極爲平順高傲的蕭太后瞬間猶如被雷擊了一般,難以相信的捂着心口大聲喊着外面的侍衛:“快來人!將這個潑婦給哀家拖出去!拖出去——!”
聽着蕭太后歇斯底里的喊叫聲,陳葉青回頭望了眼跑進大殿的侍衛和太源宮的爪牙們;臉色一寒,衝着那幫躍躍欲試想要衝上來按住自己的狗奴才們喝道:“誰敢動本宮一下,本宮乃是大周的皇后,六宮的主人!”
“皇后娘娘在此,誰敢上前放肆,立刻杖殺!”隨之,一直守護在陳葉青身後的黃梨也在關鍵時刻跳出來,衝着那幫被蕭太后圈養的小嘍囉們怒叱。
瞬間,就看那些本來欲要對陳葉青不利的奴才們一下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各個猶豫着不敢上前;要知道現在後宮上下,可都是由皇后一手統攝,更何況這位皇后盛寵極高,又是太子的生母,這要他們如何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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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太后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娃欺負到如今這般田地,一時間所有的堅持和努力瞬間崩塌;踉蹌着腳步急急朝後退了兩步,若不是芳姑姑及時伸手扶住,恐怕她真會摔坐在地上。
看着蕭太后的失神和徵愣,陳葉青步步上前,來到蕭太后眼前。
那雙往日裡總是閃爍着慵懶狡黠神采的眼珠子此刻卻是佈滿了陰雲暴雨,似乎只要輕輕地一翻震動,他就會再也無所顧忌的將一直按壓在內心深處的狂風暴雨毫不吝嗇的回擊到最讓他痛恨的敵人身上。
看着陳葉青那雙陰沉的瞳目,蕭太后駭然睜大眼睛,怎麼也沒想到究竟是什麼事能讓一個人的變化如此之大,大到竟敢忽略權威,大到敢跑到她面前挑釁宣戰。
“蕭太后!蕭如月!本宮不怕你,更不懼你!本宮等着你的報復,等着你的陰謀手段;但本宮告訴你,你要是整不死我,我就一定會按死你;不爲別的,只因爲你敢出手傷害我的兒子,敢覬覦我兒子本該屬於的位置。”
陳葉青言辭鑿鑿、字字兇狠的朝着面色蒼白的蕭太后發出挑戰書,正如話中所講的那樣,她與這個老女人,已經勢同水火,難以共處,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說完這句話,陳葉青就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高傲的揚着那雪白的頸項,驕傲的就像剛剛打完一場勝仗歸來的將軍,無視整個大殿所有人投向他的敬畏的眼神,帶着碧瑩和黃梨,走的決然而霸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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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們,通知一聲,因爲明天漫漫有事要辦,所以明日的更新可能會晚一些
提前給大家講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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