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封妃,遠走
趙煜急急忙忙的朝着芙蓉宮方向奔,但是,就在他快要趕到芙蓉宮時,就看見皇兄一臉難看之色的走了過來。
“皇兄?”
趙禮一眼陰鬱的趕着路,忽然聽見有人喊他,擡起頭一看,就瞧見趙煜呆呆的站在原地,睜着一雙明顯帶着擔憂的眼睛看着他。
趙禮走上前:“你怎麼來了。”
“我……”趙煜有些手足無措的指了指自己,然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芙蓉宮大門。
趙禮瞬間就明白過來,然後,在一聲嗤笑中冷冷開口道:“原來,她不光想要見朕一個人,更願意見的人,是你。”
趙煜心口一縮,敏銳如他自然是察覺到趙禮的不對勁和口氣中的冷嘲熱諷;趙煜剛準備開口解釋,但是,在他張了張嘴後,卻是什麼字都沒說出來;因爲,他發現自己忽然之間什麼都不想說了,他甚至有些希望皇兄能夠誤會些什麼。
趙煜不安的抿了下嘴脣,像是犯了錯誤的小孩兒一樣,眨着惴惴不安的眼睛。
趙禮面無表情的勾笑了一下,最後在深深的望了一眼趙煜之後,就連招呼也不打,直接邁步離開。
趙煜糾結不安的站在原地怔愣了片刻,直到耳邊再也沒有皇兄離開時盛怒的腳步聲,這才充滿愧疚的朝着前方沉浸在一片燈火之中的芙蓉宮看過去。
王八,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可是,看着你這麼幸福我竟然開始嫉妒,我以爲我可以承受沒有你的日子,認爲自己可以灑脫到放手,但是瀟灑過後的孤獨讓我開始無力承受,甚至暗自後悔;如今難得有一個機會擺在面前,我居然醜陋的想要使手段將你留在我身邊,哪怕時間是短暫的,哪怕……是用最不堪的辦法。
趙煜輕輕地咬了下嘴脣,此刻的他,就像一隻將要缺水而死的小魚,忽然有一場大降甘霖的機會,他太奢望這場雨了,太渴望得到了……
“煜王殿下,您怎麼站在這裡?”
前去請趙煜的宮侍追了上來,小心翼翼的問着
。
趙煜忙將臉上的歉意和愧疚之色收起來,對着那名宮侍笑了一下後,就直直的朝着那片燈海走去;高大的背影帶着不顧一切的決然,哪怕前面是萬劫不復的懸崖,他也想要去試一試;再也不願意一個人待在華麗富貴的王府裡暗自神傷,再也不想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回憶着往日美好的記憶度日;就算是死,也要在試過之後徹底死的甘心。
陳葉青在趙禮只開之後,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打開了宮門讓心慌緊張了一下午的碧瑩和黃梨進來。
看着因爲他而被折騰的十分敲碎的碧瑩和黃梨,陳葉青還是挺抱歉的;許是他此刻表現出來的寧靜太過詭異,所以,話嘮膽大如碧瑩都不敢向他追問這一下午他究竟是怎麼了,更不敢問爲何皇上匆匆而來,憤憤而去。
黃梨看着眼前端坐在內殿軟榻上的主子,在確定皇后娘娘並無大礙之後,這才放下心;跟着,轉身就忙招呼宮侍準備膳食和沐浴用的香湯;要知道皇后娘娘這一關,可是生生將自己關了小半天,從中午到現在,別說是飯菜了,就連茶水恐怕都沒喝一口。
黃梨的周到安排和碧瑩識相的刻意不問都讓陳葉青覺得輕鬆不少,暗歎不愧是跟在他身邊的心腹,這察言觀色和真心疼他的心意,沒幾個人能夠真正做到。
陳葉青淡笑了一下,看着送茶水間宮女那裡借來茶水的碧瑩,道:“今天晚上你辛苦一下,帶上幾套簡單的衣服物什,明日我們去護國寺。”
已經擔驚受怕了一下午,沒想到這讓人操心的主子剛一開口就撩出這麼大一個炸彈;碧瑩當下就愣住,甚至連手裡的茶水都忘記遞給陳葉青。
好在黃梨反應快,接過碧瑩手裡的香茶,送到陳葉青的手邊,不着痕跡的問道:“娘娘要去護國寺?皇上同意了嗎?”
陳葉青接過香茶,看了眼明顯不安但一直強烈壓抑自己情緒的黃梨和已經被驚傻了的碧瑩,並不隱瞞道:“皇上同意了,我們一起去護國寺小住些日子,一來可以好好養養我的傷,二來,司馬傳剛死,就算是不是我害的,身爲子女爲親生父親誦經唸佛一段日子,也算是情理之中
。”
說完,陳葉青就抿了一口手中的香茶;乾澀了一下午的嗓子因爲溫潤茶水的到來而得到了舒緩,感受到綿軟的液體在嗓子裡流動的觸感,陳葉青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是啊!他需要養傷,不僅僅是身上的傷口,還有心裡的那道傷痕。
碧瑩和黃梨都是十分精明的人,怎麼會聽不出來皇后娘娘這話裡有話的意思;再想到今天接見的蕭意和性情忽然大變的皇后娘娘,衆人不言而喻的都瞭解了。
碧瑩的眼眶又開始紅了起來:“娘娘,你跟皇上吵架了嗎?”
吵架?哼!如果真的是吵架,事情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吵架代表了什麼?代表了在乎,代表了緊張,更代表了捨不得。
他和趙禮沒有吵架,兩個人都是出乎意料的平靜和彆扭;可就是這份平靜,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生生拉開了很大很大的一個口子;他陳葉青用最平靜的態度告訴趙禮,從今往後,我們相敬如冰,再見君臣;當你在選擇跟蕭意站在一起時,就已經失去了我對你的一片赤誠。
從今往後,他再也不會跟趙禮吵架,再也不會跟他起爭執,他會當一個合格的皇后,但僅僅只是一個皇后而已。
趙禮,你捨得將我丟開,我就能捨得將你放下;你真的以爲我還是以前的那個司馬媚嗎?別忘了,我的骨子裡可是天性的男兒心態,掄起狠心,或許你還不如我。
陳葉青從容的笑着,招了招手將碧瑩叫到眼前,然後伸出手輕輕地碰了碰她哭腫的眼眶,柔聲說道:“碧瑩你放心,我沒有跟皇上吵架;我這麼做是最正確的,現在前朝有很多不利於我的流言蜚語,而且我的身子帶着傷,天氣漸漸熱了,傷口總是有些發癢難受,護國寺處於山林之中,空氣清新、天氣溫涼,要比皇宮舒服很多;我只是去過兩天偷懶愜意的生活,等這陣風頭過了,我一定會回來。”
碧瑩似信非信的看着陳葉青,明明心裡有聲音告訴她,皇后娘娘這些話不過是爲了安撫她隨口編出來的,可是,看着強撐着冷靜意志的娘娘,碧瑩捨不得出聲反駁,只能在擔心和不安中,慢慢的低下頭。
此時,一個聲音從外面傳來:“你說你要去護國寺?”
聲音剛落,趙煜就大搖大擺的走進來,一臉的難以置信和不解
。
陳葉青知道黃梨要人去請了趙煜,所以對他的出現也沒有多意外,只是懶懶的一歪,將已經疲憊不堪的身子斜斜的靠在身下的軟墊上,整個人慵懶嫵媚的就像一隻妖嬈魅惑的小野貓,就差伸出軟乎乎的小爪子舔上幾下。
瞧着陳葉青刻意無視自己的的模樣,趙煜也不作氣,只是快步走到陳葉青面前,坐在黃梨剛搬上來的圓凳上,跟着着急問出口:“大致情況我知道一點,你究竟在鬧什麼?”
“我沒鬧!”陳葉青很不喜歡趙煜這煩躁的口氣:“難道在你的心目中,我司馬媚也是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趙煜注意到陳葉青的話,微微擰了下眉心:“皇兄說你什麼了?”
說什麼?哈——趙禮他什麼都沒說,甚至連一個解釋都沒用;只是用一雙冷漠的眼睛淡淡的看着他,看着他眼角的淚,看着他心口翻出來的傷口,然後,繼續無動於衷。
陳葉青笑了,強制壓抑着心口蔓延的痛楚:“你怎麼變的跟碧瑩一樣,好像我但凡做出一個出乎意料的決定,就一定是跟皇上有關似得。”說着,陳葉青摸了摸染着漂亮的顏色的指甲,還記得趙禮最喜歡拉着他的手一根一根的親着他的手指頭,那時,他經常說什麼來着?
哦!想起來了,當時他說,我的媚兒皮膚最是白嫩,浸染這種色澤鮮豔的丹蔻最是好看誘人;就是爲了這個男人的這句話,他就算是覺得這些顏色再讓他不喜,他也會硬着頭皮任由碧瑩給他染上去;那時的他啊,真是愛的全心全意。
陳葉青眼底終於乍現一抹叱諷,但在叱諷過後,眼底卻是一片狠厲:“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我只是想要找回自己的初心,記住該記住的人,忘記該忘記的人,看重該看重的人,放棄該放棄的人。”說到這裡,陳葉青看了眼坐在自己一臂之外的趙煜,好像又看見了當年那個肩扛面口袋的他,那時,他們是那般的無憂無慮,他喊他王八,他叫他傻逼,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打鬧,糊里糊塗的逗樂,甚至在自己重傷懷孕的時候,他甚至還很不避諱的將自己放進凌洛天的被子裡,那時,凌洛天被他們嚇得三魂跑了六魄,屁滾尿流的從牀上滾下來,甚至還頭腦抽風的說了一大堆羅裡吧嗦的話;那時的他們,真的好好啊,好像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能沒心沒肺的笑出來
。
陳葉青終於在今天,由衷的笑出來:“傻逼,我要去護國寺了,我承認我是在讓自己冷靜,也承認自己在今天輸的什麼都沒有;很謝謝你來看我,就算是我如此狼狽,這麼沒出息,你還是願意坐在離我最近的地方關心我。”陳葉青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的看着趙煜:“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總是覺得我這樣孤零零的離開,好像很可憐。”
趙煜的眉心都已經擰成了一個川字,耳邊,已經傳來碧瑩忍不住的抽泣聲。
溫暖的大手,在這個時候拉上了陳葉青的手,在陳葉青詫異的低下頭看向趙煜牽起自己的動作時,趙煜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響起:“果然還是出事了,王八,從以前我就覺得你並不適合待在這裡,現在看來,果真如此……”跟着一聲無奈的嘆息:“真是一隻傻王八,不用你說我都會跟着你,只要你需要,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翌日
當黎明終於降臨的那一刻,整個後宮和前朝幾乎人人都知道,皇后娘娘與皇上之間真的出問題了。
看來,昨日芙蓉宮大門緊閉並非意外,而是在那個時候,宮裡就不太平了。
伴隨着初陽的升起,一輛並不起眼的馬車從芙蓉宮的側門使出,沒有華麗的儀仗,更沒有前呼後擁的侍從,只有一輛規格較小的馬車和四名禁衛軍跟隨,昔日在後宮中身份最爲尊貴的皇后娘娘就這樣在無聲無息中暫時退出了自己的舞臺。
隨着馬車的離開,一道聖旨緊跟着從關雎宮發出來。
大致內容衆人也沒那個興頭追究,但是聖旨中提到的人物和事情卻震驚了整個後宮,顛亂了整個前朝,甚至都壓過了皇后娘娘離宮前往護國寺爲父唸經守孝的重磅消息。
蕭氏之女,出身名門,德才兼備、恭敬孝順,實乃後宮女子之典範,故封貴妃之位,賜‘德’字爲封號。
皇后娘年剛剛離開皇宮,皇上就下至封賞了還在儲秀宮裡學習後宮規矩的蕭家女子;難道,皇后娘娘這趟離宮不僅僅是因爲和皇上之間鬧了點矛盾,更有可能是失寵的前奏?要知道,眼前這位皇后娘娘可是帶着傳奇色彩的,試問大周自開國以來還沒有哪個女人在曾經被打入冷宮之後還能捲土重來;唯獨她司馬媚做到了,最重要的是,後宮之中現如今唯獨的兩個皇子皇女皆是出自皇后的肚皮,其中的這位皇子還是當今的太子,皇上就算是和皇后生氣,也要顧及太子的感受;而今,這一道聖旨下來,別說是顧及太子的感受了,這簡直就是往皇后的臉上招呼巴掌
。
不過,更讓所有人出乎意料的是,受到如此‘待遇’的皇后居然一改往日的雷厲風行,居然在這個時候選擇退出,甚至不惜遠走皇宮蟄伏在寺廟之中,這其中的意味當真如外界所說的那樣是爲自己的親生父親唸經守孝那麼簡單嗎?
要有心人看來,皇后娘娘這根本不是替司馬傳守孝,而是這個蕭氏之女風頭正盛,儼然是入了皇上的眼,她不得不避其鋒芒,選擇隱忍罷了。
能讓皇后都選擇隱忍退讓的女人,看來這個蕭氏之女真是不容小覷;本來守在前朝正等着看蕭家笑話的朝臣們,在隨着後宮風雲的忽然轉變,不得不重新估量蕭家的份量;要知道,這蕭家的女人似乎天生就是趙家男人的剋星,當年一個蕭貴妃能把先帝迷得暈頭轉向,也不難保證這個德貴妃會不會是另一個蕭貴妃,將來的蕭太后呢。
坐落在皇宮南面最巍峨尊貴的華清宮終於在今日迎來了它的新主人,這座華清宮雖然比不上真正皇后娘娘居住的椒房殿來的佔地面積大,但是後宮之人誰不知道,離皇上居住的關雎宮最近的兩座宮殿一個是坐落在偏東方向的芙蓉宮,而另一座宮殿就是這座華清宮。
遙想當年,就連聖寵一時的嫺貴妃蕭玉桃都沒有資格居住這座華清宮,而是住在了初荷宮裡;蕭意以一個後宮生面孔,被皇上下達聖旨提前從儲秀宮裡接出來封爲貴妃也就罷了,居然還賞賜了華清宮爲寢殿居住,可想而知,這個蕭意如今有多得皇上上心。
而此刻,不管華清宮有多熱鬧,前朝和後宮有多簸動,坐在馬車裡淺眠眯神的陳葉青都沒那個心思去管;從決定放下的那一刻他就告訴自己,從今往後,趙禮的死活他都不會再插手,趙禮的所有決定他也不會再給意見,不管外界如何傳言,他都不會真正再放在心裡,他只要守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慢慢聚集元氣,收拾敢上門挑釁的兇狠妹子就成。
馬車的空間不是很大,但是依然透着一股簡單奢華的美感;陳葉青很是舒服的半倚在身下的軟墊子上,隨着馬車緩緩地前行偶爾動一下有些發僵的身子,倒是顯得隨意不少。
碧瑩小心翼翼的伺候在一旁,手裡還輕輕地爲陳葉青打着扇子,而守候在另一側的一個紅衣女子的身份卻是令人奇怪了一下
。
沈晨晨摸了摸腰間的蛟龍鞭,一頭烏黑的長髮紮成了一個利索的馬尾辮,未施任何粉黛的臉頰宛若破殼的雞蛋似得又白又嫩,烏黑髮亮的眼珠子裡更是聚集着慧光,一眨不眨的盯着一旁眯神的陳葉青;本是一個清麗嬌媚的佳人,但此刻卻是一副如坐鍼氈的不安摸樣,陳葉青就算是閉着眼睛,也能猜出此刻沈晨晨臉上彷徨的表情。
碧瑩瞧着自家主子的眉心又擰了一下,終於忍不住,對着坐在對面的少女開口:“沈姑娘,可以請你不要再動了嗎?娘娘這兩天休息不好,難得今天能眯會兒神,你這樣……”說着,碧瑩輕輕一頓,也算是點到即止。
沈晨晨一聽這話,立馬坐直了身子,當真是半點都不敢動彈了。
眯神的陳葉青聽着碧瑩的話,過了半晌也沒見身邊再傳來那撓人心的窸窸窣窣的聲音,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看着乖覺坐在一側的沈晨晨:“有什麼問題,說吧。”
沈晨晨本來都已經做好了要當啞巴的準備,忽然聽見皇后娘娘的聲音,立刻又來了精神:“娘娘,您怎麼放過那個蕭意了?”
本來還算安靜的碧瑩在這個時候也支棱起耳朵,一雙夾雜着疑惑也不安的眼睛怔怔的落在陳葉青的身上。
看見這倆丫頭這幅模樣,陳葉青就猜出能讓她們一直忍耐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本宮何時說過要放過蕭意了?”
陳葉青臉上的笑容讓沈晨晨和碧瑩都愣在原地,還是碧瑩最沉不住氣,張口就來:“那娘娘爲何要向皇上請旨將蕭意接出來,甚至還許她貴妃之位;皇后娘娘啊,難道您就不擔心這個蕭意會成爲第二個嫺貴妃嗎?”
嫺貴妃?蕭玉桃嗎?呵呵——如果蕭意真的能像蕭玉桃那樣好對付,他也不會輸的如此徹底難堪。
陳葉青抿了下嘴脣,臉上帶着毫不在意:“不管將來蕭意會變成嫺貴妃還是什麼東西,本宮只要知道,在這後宮裡,但凡有皇后在位的一天,她就永遠壓不到我頭上來;她若是敢……”陳葉青撥了下手腕上的白玉鐲子:“本宮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沈晨晨追問着:“娘娘出宮,爲何也會帶上臣女?”
陳葉青淺淺一笑,平靜的口氣中難得帶了一絲玩味:“蕭意如今正在宮裡正得勢,此刻將你留在後宮之中,難道等着她找上門,把你扒皮拆骨嗎?”
“她敢
!”小辣椒一下就彪悍起來了:“雖說這小賤人現在的確是位列貴妃之位,但是,後宮裡還輪不到她這樣橫着走,她要是敢動我一下,誰被誰撥皮拆骨還不一定呢。”
看着沈晨晨那副眼紅着火的模樣,陳葉青抿脣一笑,眼底暗淡的惆悵正在見見消散,似乎正有一簇耀眼的光束正在漸漸聚集:“是啊!不管趙禮做了什麼打算,也不管蕭意扮演了什麼角色,她要是真敢跳起來,撥皮拆骨的那個人是誰還不一定。”
說完這句話,陳葉青終於放心的閉上了眼睛;似乎連日來的陰霾隨着沈晨晨的一句話徹底煙消雲散;現在的他,就像一隻淺眠的雄獅,任由狡詐的豺狼在自己的地盤撒潑打歡兒;當雄獅睡飽重新站起的那一刻,且看這後宮的天下,是誰說了算。
關雎宮中
小貝子頂着一頭的冷汗顫顫巍巍的伺候的一側,天知道他現在多想來個裝病或者是昏倒什麼的,只要能讓他短暫逃避眼前這位心情不好的主子,讓他做什麼他都會考慮的。
想到這裡,小貝子又忙伸出手擦了擦臉頰上的冷汗;只敢那眼角去偷看臉色陰沉的皇上。
一夜之間,似乎什麼東西都改變了。
蕭意的忽然上位,蕭家的猛然崛起,皇后娘娘的突然遠走,還有剛纔從宮外傳來的消息,似乎是關於煜王殿下的。
想到煜王殿下,小貝子又是一陣頭腦發緊。
天知道這位小祖宗咋又攪和到皇后和皇上之間來了,雖然早就知道煜王和皇后關係交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煜王居然跟着皇后一起去了護國寺,實在是太不明智的選擇。
啪!的一聲!
小貝子被這聲音嚇得又是一縮脖子,偷偷的瞥着將自己的手掌狠狠地往桌案上敲打的皇上,小貝子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睛;天哪
!這手該有多疼啊!地啊!皇后娘娘您就快回來吧!皇上他,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相較於小貝子此刻的叫苦連天,趙禮只是陰沉着一整張臉,犀利的眼睛裡露出了危險的信號:“司馬媚,朕總算是明白你爲何說出不會再喜歡我一人這樣的話,原來,在你的心裡當真是有老八的存在。”
說完這句話,趙禮冷冷的笑出了聲,微微眯着的眼睛危險的信號越來越強烈。
當夕陽的斜暉柔軟的掛在天邊,素有大周第一寺院的護國寺早早就關閉上門;深山幽林、鐘聲暮鼓,如仙境般繚繞的煙霧將這一片與世無爭之地徹底與紅塵隔開。
蜿蜒盤桓的山道上,只有少數寥寥的幾名香客走在下山的道路上,善男信女善意的面孔映襯在這青山白霧之間,似乎都憑添了幾分仙氣。
而在這中間,一輛馬車緩緩地走在上山的道路上,當馬車走到山頂,並沒有停下,而是繞到了側門出現在早已等候在這裡的人兒面前。
青色的車簾被人從外面掀開,紅色的馬凳穩穩地擺放好;跟着,一雙纖白的素手從裡面伸出來,安心的放在身上前的一方溫暖厚實的大手之中。
素衣長衫,墨發容顏,褪去了那一身代表着身份的華衣貴服,沒有任何香脂水粉的塗抹;素面朝天的陳葉青極爲低調的行動出現在諸人面前。
一側,站着同樣身着素衣的趙煜,和趙禮有幾分相像的長相的他本就是面貌出衆的俊美公子哥,昔日,這出彩的相貌有親王服飾的妝點顯得勃勃英姿;如今,就算是沒有那些塵俗之物,他依然如青松白楊一樣,挺拔俊美,高大迷人。
陳葉青並不介意此刻牽着他手的趙煜,而是在打量了周圍一圈之後,擡起頭看着低頭望向他的趙煜,二人四目相對,皆是相視一笑。
------題外話------
會有一個身份最特殊的人將會出現,他的出現,會解開封存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也會成爲一個重大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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