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 傻孕婦,老子是來救你的
皇后娘娘忽然回孫家的事在芙蓉宮的宮人們準備鳳攆的時候就已經在後宮傳開,緊跟而來的便是孫家夫人孫柳氏從香山寺回府的路上遭遇伏擊的噩耗接踵傳來好看的小說。
這後宮之中,誰不知道孫家纔是皇后娘娘真正的依靠,如今孫家遭難,豈不是在說明有些人在給皇后娘娘使絆子?!也難怪能讓快要臨盆的皇后都坐不住,急急忙忙的就要回孫家看望孫柳氏。
太源宮中
嫺貴妃攜着貼身宮女匆匆趕來,在她看見姑母正在佛堂中凝神靜氣的念着佛經時,本來壓抑的那點不滿情緒頓時暴漲出來。
“你們都給我下去!”嫺貴妃衝着伺候在佛堂周圍的宮人們便一聲大吼。
正在念經的蕭太后聽見侄女的這聲輕叱,本是微眯的眼睛終是慢慢睜開,就見伺候在佛堂的宮人們皆是一臉難色的看向她,蕭太后隨即輕輕地一點頭,那些宮人們才依次躬身下去。
“這天寒地凍的,你咋就這麼大的火氣!”蕭太后由貼身宮女伺候着慢慢的扶着站起來,玄而轉身之際,那張保養得極爲得當的臉頰上早是一片從容淡定,沒有任何多餘表情。
相較於蕭太后的從容不迫,嫺貴妃卻是着急上火,衝上前就對着姑媽問道:“孫家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蕭太后一怔,繼而詫異的看了眼嫺貴妃,可很快,那雙聰慧的眼睛裡就又是恢復成一汪平靜之色:“孫家?出了什麼事嗎?”
“姑媽?難道到了這種時候你還要對着我隱瞞着?孫柳氏在上香回府的路上遭遇伏擊,這個時候前朝幾乎人盡皆知,皇后剛纔已經乘坐着鳳攆出了宮,怕是不出半柱香的時間就會趕到孫府好看的小說。”
“那又如何?孫家出事挨着哀傢什麼事?你又在這裡如此着急做什麼?”說話間,蕭太后就接過茶水間宮女送上來的香茶,淺抿一口後就用溼帕子優雅的擦了擦手;看樣子是根本就不將嫺貴妃的心急看在眼裡。
嫺貴妃自是知道她這個姑媽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也清楚在姑媽的心目中是有多嫉恨皇上;可是,她夾在這兩者之間也是很痛苦的,一邊是自己的親人,一邊是自己的愛人;她不希望自己的親人受傷,更不願意自己的愛人受到一丁點的艱難;孫家出事,必然會有很多人想到蕭家,畢竟自建朝以來,孫蕭兩家就勢不兩立,想當初家中的父親將她送入皇宮,還不是因爲他孫家的外女成了皇后,爲了平衡兩家在後宮的關係,蕭家也必須送一個得寵的女子進宮嗎?!
皇上最近已經很少來她宮裡了,如果在這個時候孫家再出事,恐怕皇上會更加不願意來初荷宮,想她蕭玉桃這些年來費了多大的勁才能得到那位少年天子的回頭一顧;她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被皇上討厭,無論如何也不想被天子厭棄的。
只要一想到這裡,嫺貴妃就怎麼也坐不住了,所以纔會這樣急匆匆的衝進太源宮,質問她的姑媽蕭太后。
嫺貴妃眼瞳裡的淚幾乎快要着急的落下來,此刻的她,只像一個爲愛癡狂的女人,不再是以前那個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姑媽,我求求你,不要再做出讓皇上怨恨我們蕭家的事了好不好?您現在已經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縱然表哥不在了,可您的身份還有蕭家的地位依然是不容小覷的;我們已經擁有夠多的了,不要再去爭取本不該屬於我們的了好不好?!”
本來神色平靜的蕭太后忽然聽見嫺貴妃說出這樣一番話,頓時就瞪大了駭然眼睛驚訝的看着眼前這位已經被男女之情牽絆住的女子;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似笑非笑,似嘲非嘲的笑意;最後,在一片沉靜中,又歸爲平靜。
在這後宮之中,你若是真的拿出了自己的感情,那就證明你已經輸了;看看她眼前的這個侄女,再想一想那位如今一天天被重視起來的皇后娘娘,蕭太后似乎像是看見了以前的自己;帝王之心啊,就跟那鏡子中的花月一樣,瞧着美好,實則卻是最無情的好看的小說。
只可惜,她這個可憐的侄女沒看透,也看不透。
“玉桃,你覺得皇上待你好嗎?”蕭太后由人扶着坐到寬鬆軟和的長椅上,手中的佛珠隨着她說話的聲音一下一下的被撥動着,明明是一個看上去像畫像中的觀音一樣恬靜美好的人兒,可那雙犀利的眼睛裡,卻是鋒芒隱含,毒光乍現。
嫺貴妃淡淡的垂下眸,若是以前她聽見這樣的問題,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出‘好’這個字,可是如今不知怎麼了,她卻是不敢這樣回答;是因爲看見皇上對待皇后時的那副神態嗎?明明是一樣的女子,皇上在跟皇后說話的時候,那專注的眼神,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從來都沒對她流露過;唯獨只有對皇后,對那個女人……
想到這裡,嫺貴妃的心底深處就泛出一絲苦味。
看着沉默中的蕭玉桃,蕭太后滿意的、淡淡的笑了:“皇上待你,並不是真心的好是不是?傻孩子,其實你早就明白在皇上的心目中已經有了個人影占據着對不對?可是你爲何在明明知道後還跑到哀家這裡求着哀家呢?你勸說哀家不要去爭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可是你自己呢?辦到了嗎?玉桃,連你自己都辦不到,如何要哀家來辦到?”
嫺貴妃一怔,詫異的擡眸看向端坐在長椅上的姑媽。
“這個,姑媽,我……”
“你什麼都不用說,哀家記得你剛纔說的那些話;什麼叫做你表哥不在了,蕭家的地位和哀家的地位依然存在不容小覷?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蕭家已經快要被他趙禮架空了嗎?你難道看不住來他趙禮想要置我們於死地嗎?可是你呢?你在做什麼?你在爲你的敵人求情好看的小說!”忽然拔高嗓音的蕭太后猛然睜大眼,那雙本是秋水無波的眼瞳深處早已泛起了驚濤駭浪,跟剛纔誦經唸佛的人截然不同。
嫺貴妃也被陡然間盛怒的姑媽嚇了一大跳,她剛纔說的那些話只是想要勸說姑媽,勸說不要再執着過去,該是放下的時候了;可是讓她沒想到的是,自己的一句勸說會引來姑媽如此大的憤怒,看來在姑媽的內心深處,早就將皇上恨得咬牙切齒,欲將除之而後快了。
蕭太后看着那個低着頭眼底泛淚的女子,盛怒的臉上帶着一絲詭異的扭曲,那是典型氣急了的模樣:“是趙禮害死了哀家的兒子,是他讓先帝悲痛過度鬱結而死;哀家一夜之間沒了兒子和丈夫,你讓哀家如何不恨他,如果不跟他爭搶?什麼叫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太后之位,天下大權本就是屬於哀家和衝兒;衝兒走了,哀家就要替他拿回來!雖說這次不知道是誰先拿孫家動了手,可哀家卻要好好的感謝他,孫家一倒,皇后在前朝的勢力就會崩解;他趙禮以爲自己掩飾得很好,卻不知他心裡的那點想法早就被哀家看破;玉桃,趙禮他不喜歡你,他喜歡的,一直都是司馬媚!”
嫺貴妃在陣陣的心驚肉跳中睜大了眼,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姑媽:“不是的姑媽,皇上他是……是……”
“是什麼?你敢說出來嗎?你不敢說!因爲現在連你也不敢肯定;我的傻孩子,你真以爲自己貴妃的這個位置是趙禮因爲喜歡你纔給你的嗎?錯!大錯特錯!趙禮他賞賜你貴妃之位,只是因爲你姓蕭;他趙禮這輩子都不會喜歡你,也是因爲你姓蕭!”說到這裡,蕭太后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已經有些失魂落魄的嫺貴妃面前,伸出細白的手輕輕地掂起她那張蒼白的臉頰,看着那如花兒般漂亮的臉蛋,一點一點的說道:“哀家的這個兒子,哀家最瞭解不過;趙禮恨蕭家,恨哀家,凡是跟哀家沾上邊的人,他都不會喜歡;出身於蕭家嫡女的你認爲趙禮會對你另眼相待嗎?恐怕他只要看你一眼都像是在心裡看哀家一眼一樣,趙禮的城府有多深你會不明白嗎?喜怒不形於色,悲苦不表於情;他讓你成爲貴妃,只是在做給全天下的人看,做給蕭家看,他是在麻痹蕭家,麻痹前朝的那幫大臣。”
說到這裡,蕭太后忽然一頓,一雙參雜着血絲的眼睛猙獰恐怖的看向嫺貴妃平坦的小腹,忽然就見她捂住嘴,偷偷地笑了幾聲;就像是看見了世間最好笑古怪的東西一樣,伸出食指,可笑的指着嫺貴妃的小腹全文字小說。
嫺貴妃被這樣的姑媽嚇了一跳,在忙着朝身後趔趄着倒退幾步的同時忙緊張心顫的捂住自己的小腹,她不明白爲何姑媽忽然會這樣,更是害怕這樣的姑媽。
“孩子,你是不是一直很奇怪,在這後宮待了三年,盛寵無數,豔絕六宮,爲何她司馬媚能夠痛痛快快的懷上趙禮的孩子,而你,甚至是不光只有你,後宮裡的其他女人的肚子都遲遲沒有動靜?哀家還聽說你向家中母親討要懷孕生子的秘方了是不是?哈哈——我的傻孩子!你和趙禮都沒圓房,怎麼可能會有孩子?!”
沒圓房!你和趙禮都沒圓房!怎麼可能有孩子?有孩子……?!
蕭太后一聲聲的譏諷和大笑聲像是回放一樣不停地在嫺貴妃的腦海中盤旋,那雙緊捂着小腹的雙手瞬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量一樣,冰冷到顫抖,恐懼到顫抖!
怎麼可能?爲什麼姑媽會這麼說?她和皇上沒有圓房嗎?不會的!不會的!
嫺貴妃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忽然朝着蕭太后猛地撲過去,在抓住姑媽僵硬的手臂的時,發狂的、尖利的大喊出聲:“你在胡說些什麼?姑媽!姑媽——你在胡說!告訴我你只是在胡說!我和皇上,不會的——不會的!他每次都會來找我,我們在一起很開心的,不會的——!”
嫺貴妃像是着了魔一樣瞪大了眼睛衝着蕭太后亂喊亂叫,驚得一旁伺候的貼身宮女忙上前拉住她,急於將嫺貴妃拉開,免得讓她的無狀衝撞了蕭太后。
可是蕭太后呢?卻是平靜的欣賞着侄女的漸漸的崩潰和嘶聲力竭,嘴角慢慢扯出一個無情的笑容,在嫺貴妃崩潰的淚水中,細細的、緩緩地說出口:
“前朝名醫薛紹,活的時候曾秘製過一副藥貼,名爲‘醉情’,此藥雖不能在關鍵時刻救人性命,也不能止血止痛緩解病症,可就是這味藥卻是千金難求;只因此藥乃是取之生長在極寒之地的醉情花提煉而成,專用於鰥寡之人所用,所用之人只需在每日飲食中稍稍灑下些藥粉,一盞茶的功夫之後,便回昏昏欲睡、搖而不醒,夢境之中仿若與心愛之人行閨房之樂,藥效可堅持數個時辰之久……”
說到這裡,蕭太后忽然伸出手輕輕地撫摸上嫺貴妃那張已經慘無人色的面頰上,像是在憐憫,更像是在可惜:“孩子,難道這就是你所認爲的圓房嗎?從頭到尾,趙禮只不過是找到了這種禁藥用在了你的身上,不光是你,後宮裡除了皇后所有的女人,他都是這麼對待的;所以,一直以來只有皇后懷孕,而你們卻是苦無音信;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凡是用過醉情的女人,這輩子都無法懷孕產子,哀家剛說過,那醉情之中最主要的一味藥材來自極寒之地所採摘的醉情花,女子身體本是極寒,再常年服用極寒之藥,身體早就被毀的差不多了,怎麼可能還會有孩子呢?”
只聽在‘砰’的一聲中好看的小說!
那本來還死死掐着蕭太后雙臂的女子忽然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筋骨一樣,軟綿無力、眼神呆滯的摔倒在地上。
這一刻,精緻的妝容成了最大的諷刺,華麗的宮裙只會反襯出她的嬌弱和無助;修剪的極爲乾淨飽滿的指尖早已摳進掌心細嫩的軟肉之中,嘴角因爲隱忍而已經咬出的青紫色的齒痕觸目驚心。
皇上!皇上!你爲什麼要這樣待玉桃,爲什麼要這樣待妾身?!當年你曾親口說過,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是這世上最聰明的孩子,你還說你會親自教他寫字,會教他詩詞歌賦,會將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給我們的孩子;往日海誓山盟還歷歷在目,甜言蜜語還尤自在耳;可是爲什麼你變了,爲什麼你要這般對待玉桃啊!
是因爲司馬媚嗎?是因爲她你纔對妾身如此狠心的嗎?!
蕭太后看着失魂落魄的侄女,眼睛危險的眯起來,就看她緩緩地蹲下身,伸出戴着假指甲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這個可憐孩子的頭頂,冷冷的說道:“哀家本來是不想告訴你這些,可是我們蕭家的女兒怎麼可以成爲他趙家男人的玩耍工具?孩子,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誰纔是你的敵人,誰纔是真正對你好好看的小說!以後,不許再說那些糊塗話,更別再傻了,趙禮的心,皇上的心,都不會屬於你;記住你現在的痛,我們要讓傷害我們的人將來比我們疼痛百倍!這樣,才配得上姓蕭,這樣才能報仇知道嗎?!”
孫府
本來孫夫人在香山寺回府的路上受到伏擊這點事按理來說並不能成爲如今京城之中的最大話題,可是如果連皇后娘娘都驚動了,那這件事可就不小了。
所以,當皇后的鳳攆出現在孫府的那一刻,不管是正在前院行走的奴才還是在後院靜靜守護在病人身邊的主子,全部都撲撲啦啦的匆忙迎出門;一時間,就看孫府門口呼啦啦的一大片人頭,整齊的跪滿了一大塊地方。
如今陳葉青的身子已經沉的不能在沉,平常讓他走上一小段路都會嚷嚷着累得慌,如今更是坐了小半柱香的鳳攆,雖說鳳輦之中舒服的緊,可這也讓許久不出來走動的陳葉青苦不堪言。
陳葉青由碧瑩小心翼翼的扶着走下鳳攆,黃梨緊跟在後面,生怕地上滑會摔倒了自家娘娘;至於跪在冰涼地方迎候的衆人,更是在皇后娘娘出現的那一刻,三呼千歲的同時又是一個叩頭。
對於舅舅這一家,陳葉青是報了極大地好感的;如今這大冷的天要他站在外面一會兒都會受不了的直跺腳,更何況是讓年紀已經四十幾歲的舅舅帶着一大羣人跪在這裡迎候他?
所以,陳葉青在孫簡之簡單的行過禮數之後,忙一個跨步上前,親自扶起了自小就待司馬媚極好的舅舅,笑着臉說道:“舅舅,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怎麼在這大冷天的如此客氣?還有煙兒,快些起來,地上冰成那樣,虧你們還能跪的這麼久。”
說話間,跪在孫芷煙身旁的錦葵就忙扶起自家小姐,陳葉青也是看着臉色不太好的孫芷煙被扶起來之後,這才又回頭仔細的打量着自家舅父全文字小說。
真不愧是都察院中最響噹噹的人物,就光是站在這裡就能感受到舅父從身體裡散發出來的清貴潔然之氣,也難怪人人都說舅舅難以相處,瞧瞧這清高皓然的氣質,光是站着不動都能秒殺那幫貪污行賄的無能官員們了。
在陳葉青打量孫簡之的同時,孫簡之也在打量着眼前的外甥女;難怪夫人每每從宮中回來後都會好好的誇讚一番這丫頭,果真是變了很多,光是眼睛裡的那份靈氣,都夠吸引人的;難怪最近前朝傳下了不少關於皇后的流言蜚語,就連他平常看不上眼的幾個官員都開始刻意的巴結討好他了。
看來,他這個舅舅還真是在漸漸的沾這個外甥女的光彩啊!如果姐姐還活着能夠看見如今的媚兒,想必也是極其欣慰了吧。
想到這裡,孫簡之忽然想到了司馬府,也不知道司馬傳那個老頭兒如今過的如何?是不是早已悔不當初了呢?!
就在陳葉青細細打量着舅父看得仔細的時候,一旁的孫芷煙走了上前;因爲孫芷煙和陳葉青熟稔,這一靠近自然是想也不想的就將手臂攙扶到了陳葉青的臂彎處,那明顯有些紅腫的眼睛裡,又溢出了淚花,委委屈屈的便喊了聲:“表姐,母親她到現在還昏迷着。”
陳葉青的心‘咯噔’了一聲,剛要說什麼,卻被身旁的孫簡之喝道:“你這個孩子,娘娘難得回來一次,這話還沒說兩句你就講這等掃興喪氣的話?沒見娘娘還在外面站着?沒瞧清楚娘娘懷着的皇嗣嗎?”
這老人家年紀大了就是喜歡忌諱,陳葉青自是理解孫簡之的這席話是什麼意思;舅父擔心他因爲傷身傷心,這才呵斥了孫芷煙,再加上他現在這麼大的肚子,按理來說旁人說些吉祥話都來不及呢,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講一些如此着忌諱的話呢。
可是,陳葉青根本就不是那等迂腐之人,更何況他是真心擔心孫柳氏的身體狀況;要不然也不會再聽說舅母遇伏後,想也不想的就匆匆忙忙的來到了孫府好看的小說。
“表姐,是煙兒說話無禮了,您別生氣。”孫芷煙被父親教訓了一頓,自然也是不敢在講什麼,忙攙扶着陳葉青就往府裡走,吸了吸紅彤彤的鼻頭,道:“外頭這般冷,表姐還是先進屋子再說吧。”
看着孫芷煙那副明明爲母親擔心不已卻又佯裝堅強的模樣,陳葉青的心裡自然是心疼的不行;但好在他出來的時候帶上了小白貓,在被扶進暖房之後,就忙叫跟着一起來的杜離去瞧一瞧舅母。
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陳葉青對杜離的醫術自然是信得過的,只要他能出手幫忙,想必得到的確診消息會更大一些。
孫簡之和孫芷煙沒想到皇后來了居然還帶上了御醫,而且這個御醫還是專屬於芙蓉宮的請平安脈的御醫,這叫孫簡之當下就感動的差點紅了眼眶,但終究是官場多年什麼風浪都見過,所以忍了又忍後便忍住了較大的情緒波動,可孫芷煙就沒這麼好的控制力了,在看見杜離被府裡的下人領下去爲母親看病的那一刻,孫芷煙再也忍不住的撲到陳葉青的懷裡,一邊落着淚,一邊就啜泣起來。
“表姐,沒想到您真的來了,母親若是知道您專程來看她,她定也會堅持下去快快醒過來的。”陳葉青看着孫芷煙撲在他膝頭上傷心落淚的模樣,這心口自然也是泛着苦味;剛纔在來的路上他都聽小豆子說了,原是孫柳氏帶着孫芷煙一起去香山寺上香,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遇見了劫匪,但好在孫府跟去的家丁有幾個會拳腳功夫,雖說當時十分驚險,但好在人員並無多大傷亡。
只是孫柳氏常年待在後院之中沒遇見過這種事,再加上被流鏢射中刺傷了大腿,流血過多這才導致至今昏迷不醒;再加上孫芷煙雖說才情了得,可畢竟只是個未出閣的小姑娘,平常的時候是膽大細心,可那些打打殺殺的場面也從未見過,眼見母親受傷昏迷,又經歷了那場驚險刺激,也難怪在此刻抱住了陳葉青便大哭起來;想必小丫頭也是嚇壞了的。
孫簡之雖然剛正不阿,可畢竟還是個心疼妻女的好丈夫;如今妻子躺在牀上昏迷不醒,女兒又哭成這樣,這要人前再剛強的男人也忍不住心酸;就看孫簡之忍不住側頭悄悄地按了按眼角,在轉過頭時,臉上依然是僞裝出來的硬冷和剛毅之色;哎好看的小說!真是個和趙禮一樣不善於表達的男人啊。
陳葉青心疼孫芷煙,輕聲安慰了幾句之後就讓碧瑩扶着這小丫頭坐起來,這才轉眸定神,看向舅父:“舅舅,你認爲是誰下的手?”
誰也沒想到,這皇后進屋後開口說的話居然是這樣一句。
孫芷煙捏着帕子拭淚的手微微一頓,驚訝般的看向表姐,可這驚訝裡面更是敬佩之情;如果不是將什麼都看得明白,怎麼可能一語就戳中在正題上。
孫簡之同樣驚訝的一擡眸,只是在看見外甥女那如暗藏了寶刀一般的眼瞳裡隱隱綽綽的鋒芒之色時,這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看來夫人說的沒錯,媚兒真的變了許多,變的能讓他們這些人能依靠和相信。
“一共有三個嫌疑目標,第一自然是蕭家,孫蕭兩家從數年前開始就不對付,孫家的人出事就算不是他們所爲,恐怕他們也會偷着樂;第二就是司馬家……”說到這裡,孫簡之朝着陳葉青瞧瞧的打量了一眼,看外甥女神色不動,這才放心的繼續說下去:“司馬家和咱們孫家雖說有姻親關係,可這個關係早就名存實亡,從你母親去世的那天起,孫家和司馬家就形同陌路,甚至是兩兩相厭,實不相瞞,很多時候老臣都想徹底端了他司馬傳的一窩大小,可是想到你最終歸是他的女兒便也留了幾分顏面;至於這第三,老臣實在是不好說,娘娘冰雪聰明,想必能想到那人。”
陳葉青自從聽說孫柳氏遇伏之事之後,就隱約懷疑舅母受傷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爲他而起;至於那個如此嫉恨他的人,就只有那個女人了。
陳葉青擡起眸看向孫簡之,猶豫了一下後,慢騰騰的說出三個字:“靖王妃!”
孫簡之聲色不動,道:“娘娘果然好智慧,靖王乃是先皇后所出,雖說如今只是一個封地的主人,可終究正統的身份擺在那裡,再加上靖王在封地的名譽極好,靖王府的地位自然也是個超然的所在;至於那個靖王妃,因爲沾了靖王的光,他虞家纔會跟皇親攀上關係,但是當年還未成爲靖王妃的虞子期和還是皇子的皇上有過一段模糊不清的關係,這叫老臣不得不在乎介意好看的小說。”
陳葉青自是清楚舅父所說的這段話究竟是什麼意思,靖王妃是不能隨便動彈的,因爲她的丈夫是靖王;就連趙禮想要隨意找靖王的茬都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是他呢?
再說,通過剛纔舅父的那段話,他怎麼隱約聞見了舅父對虞家的不屑之意?按理來說,這虞家是書香門第,虞浩然又是當世大儒,更是趙禮的授業恩師,照理來說那絕對是受人尊敬的;根據司馬媚遺留下來的印象可見,舅父這個人雖然迂腐一些,可最顧忌人情禮儀,瞧瞧他剛纔呵斥孫芷煙時的神態便能看出舅父爲人謹慎、克己守禮的心性;能讓一個視禮法與一切的人如此不屑嫌棄,難道是他虞家真的並非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樣光彩照人嗎?
許是陳葉青臉上的疑惑表現的太明顯,連一旁安靜坐着的孫芷煙也忍不住開口道:“表姐,您細想想看,如果真是書香傳家,能教育出虞子期那樣的女子嗎?如果真的只是一幫只知道讀書的書呆子?會在當初就瞄準了皇后這座寶座嗎?不過是道貌岸然,僞裝的好罷了!”
陳葉青驚訝的看了眼孫芷煙,瞧她那小臉憤憤的模樣,剛想忍俊不禁的笑出來,坐在對面的孫簡之又開口數叨起來:“這個孩子,什麼話都亂說,也不知道忌諱着點。”
“反正這裡都是自家人,跟表姐說這些又如何?!”孫芷煙在孫簡之面前,倒像是一個淘氣的小孩子,那一撅嘴一瞪眼的模樣,真真是憨厚可愛到了極點;不過,更讓人驚豔的是小姑娘年紀不大,可這眼光卻是毒辣的厲害,三言兩語間道出了虞家的那些藏污納垢之事。
不過,也虧得孫芷煙和孫簡之的提醒,這讓陳葉青將很多事情都想明白了好看的小說。
果然,這虞子期天生就喜歡演戲的本事真是遺傳自家裡啊,一家子都是戲子,隨便生出來個孩子就算是跑龍套那也是跑的相當有名堂的;只是,你喜歡跑龍套就安安生生的跑便是了,你不挨着我,我不湊合你,但是如果你這個跑龍套的想要跳上大舞臺當主角,那就要問一問老子這個主角肯不肯給你表演的機會了。
陳葉青輕輕地咬了下貝齒,聲音嗡嗡道:“如果是虞子期搞的鬼,我不管她身後是不是有靖王撐腰,動了我的家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陳葉青正在暖房裡和孫芷煙和孫簡之說話的空檔,杜離揹着他那灰撲撲的小藥箱被府裡的下人領了過來;看他眉心微蹙的模樣,想必是已經爲孫柳氏看過病症了。
杜離一出現,孫芷煙便第一個衝上去,神色緊張地問道:“杜太醫,不知我母親可好?”
杜離恭恭敬敬的朝着陳葉青行了禮後,便慢條斯理的說道:“孫夫人表面上是因失血過多而導致的昏厥,實則卻是因爲那傷人的利器中沾了能讓人暈厥的毒粉,這才導致的至今昏迷不醒!”
“什麼?你的意思是中毒了?”陳葉青這下不由的便緊張起來,如果只是單純的失血過多,只要休息半天便會醒來,後面再精心調養,小心看護必然不會留下大的禍患;可是如果是因爲冰刃上沾了毒,那就可要另當別論了。
杜離看見皇后娘娘緊張的扶着圓鼓鼓的肚皮便站起來,忙小跑上前先一步扶上陳葉青,“娘娘,您現在可不能隨意激動啊!”
一旁伺候的碧瑩和黃梨也趕忙上前搭把手,要知道這位主子可是個易怒急躁的人吶,如果在這種時候忽然弄出個什麼事,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就算是拉出去砍十次頭也不會解了皇上的怒氣啊!
孫芷煙也忙回頭看陳葉青,瞧着表姐一副明明自己都很艱難站立的模樣,可偏偏還是一副着急上火的心慌樣全文字小說。
“表姐,您別緊張,杜太醫醫術高超,定能救母親的。”反過來,反而還是被孫芷煙安慰了。
陳葉青知道自己此刻是不能隨意動氣的,忙順着心口拍了兩拍,這才又看向杜離,問道:“毒性重嗎?什麼時候能醒?你給本宮聽着,不管多貴重的藥只要需要你都儘管開口,如果孫府裡沒有,便去太醫院裡拿,如果連太醫院都沒有,那就去珍寶閣中取來,本宮聽說珍寶閣裡有幾根五百年的人蔘,就算是命懸一線的人吃了,也能保住性命無虞。”
杜離瞧着皇后心急氣躁的模樣,生怕這位金貴主子再擔心下去會出現個好歹,忙開口說道:“娘娘儘管放心,那利器上沾染的毒粉只是能讓人出現暈厥狀態,並不會要人性命;孫夫人氣血虛弱,又受到驚嚇,這才讓人看上去以爲是大不好了;等小臣下去開服藥,再小心的調理,不出數日,孫夫人定會無礙。”
杜離這傢伙,總算是把事情給交代清楚了;現在知道孫柳氏能保住性命,這顆上選的心總算是落實下來。
孫簡之也是在聽說夫人無礙後,忙對着杜離千恩萬謝的;這個在朝堂上面對佞臣都不彎一下腰的男人,此刻卻是對着杜離深深地鞠了一躬,臉上的真誠和誠懇之色,讓陳葉青看見了都不免有幾分動容。
孫芷煙也喜極而泣的拿起帕子試淚,轉眸間悄悄地走近陳葉青身邊,聲音軟軟的說:“表姐,多謝你將杜太醫請來爲母親看病。”
瞧這傻丫頭這個時候了還對他一口一個謝字的,陳葉青淡笑着摸了摸小丫頭到現在還蒼白的臉色;寬慰了她幾句後,便讓人將杜離帶下去開藥方。
要知道他這匆忙出宮,連趙禮都沒有通知一聲;雖說他如今貴爲皇后,可皇后未經稟明便私自出宮,說出去也不好交代;恐怕在孫府停留的時間也不能太久,所以還是趕緊將急需要辦的事情辦完比較好。
孫芷煙在聽說母親無礙之後,精神總算是輕鬆了不少;小丫頭在家中不比在宮裡,全身上下都沒有那麼拘束着,透着一股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活潑勁兒;如今又心情放好,更是喜歡粘着陳葉青身邊全文字小說。
只是,孫芷煙在聽到陳葉青說起過一會兒便要回宮時,忽然緊了緊眉心,靈活的眼珠子在一轉之後,忽然開口問道:“表姐,母親遇襲之事,可是你宮裡的人告訴你的?”
關於這一點,其實陳葉青到現在還心裡存着疙瘩;按理來說,這件事應該是由小豆子給他說起纔是,可是,偏偏是一個芙蓉宮院裡灑掃的粗使奴才衝進來告訴他的;當時如果不是碧瑩反應得快,先一步衝出去拷問那奴才幾聲,恐怕他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這其中究竟是存了什麼貓膩。
看來,是有人提前就安排好這一切,等孫柳氏一遇襲,他宮裡就立刻有人通報;爲的就是引他心焦氣躁,或者是,爲的就是引他出宮?!
想到這裡,陳葉青忽然一愣,有人引他出宮?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何人竟然能連芙蓉宮裡的人否能賣通?
看出陳葉青的臉色不對勁,聰明如孫芷煙立刻就抓住陳葉青的手,緊張的說道:“表姐,您現在不能一個人回去。”說完這句話,孫芷煙就喊來伺候在一旁的黃梨,臉色認真嚴肅的交代道:“麻煩黃公公立刻回宮,告訴皇后娘娘此刻人在孫府,讓皇上如果有時間,請親自來接娘娘回去。”
孫芷煙這話剛一說出口,就讓黃梨詫異的望回去;要知道,陳葉青現在就算是再金貴,也還沒金貴到出宮一趟,還要讓皇上親自來接的。
陳葉青也覺得孫芷煙這麼做有些不妥,剛想回絕,卻感覺孫芷煙牽着他的手一緊,剛纔還極爲嚴肅的臉色此刻看上去更是帶着幾分緊張和擔心:“表姐,如今你臨盆在即,我們不得不防,有備無患,最重要的是圖個心安;我們不能留一點機會給任何一個心懷叵測之人。”
孫簡之在一旁沉默的看着,自然是清楚自家閨女心中的那點打算;如果有人真的是在故意利用孫柳氏引皇后出宮,那麼在回宮的路上定會安排些什麼幺蛾子;如今皇后身子沉,在這種時刻千萬不能出任何意外;如今天底下,唯一能夠給皇后安全的人,只有皇帝一人好看的小說!試想,誰敢在皇帝面前耍陰謀詭計?!
陳葉青瞧着孫芷煙堅定的神色,又回頭看舅父一副不容商量的餘地,最後在看向一臉緊張的黃梨後,終究還是點了點頭,道:“黃梨你去吧,告訴皇上本宮在孫家等他!”
黃梨也是個機靈鬼,立刻就反應過來這其中的貓膩;回過神後,便快步朝着暖房外小跑而去。
如今這一番折騰,也算是又費腦又費力,陳葉青也是感覺到有一絲乏了。
孫芷煙見陳葉青忍不住打哈欠,便扶着他朝着內院專門空置出來的客房歇息。
孫府好歹也是門大戶,外院內院的佈置自然是極講究的,就看遠處假山樓臺,近處拱橋和還冰封着的溪流,還有蒙着一層草芥子的花園和樹木;也算是清新中透着雅緻,富貴中又帶着幾分愜意。
府中因爲皇后的到來先是手忙腳亂了一陣,但好在都是大戶人家的奴才,很快就歸置妥當,一切事情也就進行的井井有條起來。
孫芷煙帶着陳葉青去的客房乃是孫府中通常招待貴賓的扶桑園,園內環境清幽,還有一個小小的涼亭,想必到了夏天是供客人乘涼賞月之用;碧瑩在快進扶桑園的時候,忽然想起陳葉青經常靠坐着的軟墊子被落在了鳳攆上,告罪了一聲便急匆匆的去取;所以此刻,這諾大的院子裡,只有陳葉青和孫芷煙兩人。
客房早已讓人將火籠升起烤的熱乎乎的,陳葉青一走進去便聞見了一股能安神的甜香味兒,孫芷煙扶着陳葉青坐在鋪了厚厚一層墊子上的軟榻上,兩人剛想再說兩句話解解悶的時候,忽然就感覺眼前一道人影虛晃,接着就看見孫芷煙眼睛猛然睜大,下一秒在陳葉青的驚愕間,人便‘噗通’一聲摔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全文字小說。
陳葉青大驚,忙扶着後腰站起來,剛想對外面大喊時,耳邊便聽見‘噗啦’一聲扇子打開的聲音,緊跟着一隻冰涼的大手輕輕地從後面攬住了陳葉青胖乎乎的腰,痞壞賊笑的聲音詭詭的在他耳邊響起:“皇后娘娘怎麼如此慌張?我可是來幫您的!”
¤t t k a n¤c o 在陳葉青聽見那聲扇子打開的聲音時便知道來着是誰了,要知道這大冬天的,除了那個變態還有誰能拿着把扇子到處煽風玩啊!
陳葉青忍着從脖子後面一下躥起來的雞皮疙瘩,剛想仰起脖子大喊‘影一’;誰知這時,那人忽然將冰涼的大手從他的腰間一下便移到了他的嘴上。
‘唔唔’!兩聲!
陳葉青着急的在那人懷中掙扎反抗起來!
那人似乎也被陳葉青難得表現出來的活力嚇了一跳,這個時候也顧不得耍風情了,趕忙身後固定住這不聽話的孕婦,聲音威脅性十足的在陳葉青耳邊警告:“咱能配合一下嗎?你就別鬧騰了行嗎?萬一這個時候孩子出來,我怎麼帶着你跑路啊?還有,經過上一次,我會不知道你身邊有個神秘人保護着嗎?乖!咱們悄悄地走,我真的是在救你!”
陳葉青被這傢伙捂着嘴又被他固定着身體不能動彈,艱難的別過頭去看那個敢來威脅他的混蛋;果然,除了夏鳳輕那個傻逼能幹出這種事的還有誰?
“唔——!”陳葉青瞪着眼,憤怒的朝着夏鳳輕怒喊。
夏鳳輕瞧着懷中的孕婦,生怕自己一個手重將孕婦肚子裡的孩子給嚇出來了,“行!我鬆手可以,但是你得答應我,不能喊!要不然,我真能做出爲你接生這種活兒!”
陳葉青沒想到這混球居然還敢要挾他,氣的直翻白眼的同時,又不得不認命的點了點頭。
夏鳳輕看他答應,這才長呼出一口氣,慢慢的鬆開陳葉青的嘴全文字小說。
可他這手剛鬆開,忽然就見這女人一把抱住他的手,接着往她嘴裡一送,只感覺一陣錐痛從手指上猛地傳來,疼的夏鳳輕一下就一蹦三丈高,‘吱哇’一聲便大叫出來。
“我擦你啊司馬媚!你他媽屬狗的!”
陳葉青瞧着夏鳳輕呼痛的模樣,總算是解氣了,就看他雙手一叉在腰間,挺了挺自己圓鼓鼓的肚皮,扯着陰謀得逞的嘴角揚眉吐氣的說道:“是啊!老子就是屬狗的,專門咬你這坨屎!”
夏鳳輕一下就惱了,抱着自己被咬傷的左手不停地吹氣:“你不識好人心你,你狗咬呂洞賓你,你活該被人陰你!”
“混蛋啊!有種你再給老子說一遍?夏鳳輕,是你黑我對不對?是你把我舅母撂倒的對不對?你他媽上輩子是不是跟老子有仇啊,咱倆第一次見面就打暈我的狗腿子,這次見面你又打暈我的表妹?說!你他媽到底要幹什麼?”
夏鳳輕瞧着眼前不可救藥的女人,剛考慮着要不要用自己沒受傷的手賞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一巴掌時,忽然聽見院牆外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緊跟着在陳葉青還沒反應過來時,夏鳳輕一把拉住陳葉青的手帶着他立刻蹲下來的同時,就要拽着陳葉青跑。
陳葉青這個時候要是跟着這個孫子跑,他就真是魔怔了;就看陳葉青毫不猶豫的一把甩開夏鳳輕的手,一臉嫌棄的瞪了這混球一眼:“別動手動腳行不行?我這雙手除了被趙禮拉過也就只被趙煜拉過,你表哥想要拉一拉都不可能的好不好?!”
“我說你——”夏鳳輕簡直快要被這搞不清楚情況的女人氣死了:“你是不是真的想死啊!看不出來嗎?老子是來救你的,有人想要在孫府要你的命!”
哈?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