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們不惹惱自己,一切都好說,不過和親之事就算了,難保仇復會一怒之下把他們全都殺了。
反正糧草都到了風雨城,過河拆橋的事情她也不是第一次做。
韓木飛嘴角僵了僵,輕撫着仇復臉龐的手指溫柔的拂過她的小臉,她這是在取笑自己嗎?
韓木飛不知道。
他只是低下頭輕柔的在仇復臉上啄了一下。
都說盛情難卻,仇復再怎麼不想理會大漠人卻還是得跟着韓木飛前往主帳。兩人攜着手往主位上那麼一坐,大漠使者看到韓木飛前來不禁笑了笑。
目光落在坐在韓木飛身邊的女子,她顯得寧靜極了,就這麼一聲不吭的喝着茶,這樣的表現讓衆人以爲,剛纔那個殺氣騰騰的女子不是她。
“冥王爺,不知您考慮得怎麼樣了?這和親之事……”大漠使者欲言又止,可意欲已經很明確了。
袁術也不知道從哪裡走了出來,一瘸一拐的腳步看得讓人心疼。他聽到大漠人說的那話時嘴角僵了僵,神色複雜的瞟了眼仇復,才發現她也在看着自己。
心虛了的袁術低下了頭,並未去琢磨仇復那陰險的目光。
“冥王爺,您還沒有答案嗎?”大漠使者看韓木飛不說話再次問道,卻沒發現仇復的表情已經很僵硬了。
袁術心裡暗叫不好,也十分佩服這大漠使者的膽量。他昨天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韓木飛不可能會娶別的女人,他還不信。
探尋的目光看得韓木飛不舒服,他將坐在一旁的仇復拉在自己身邊,將她放到自己懷中,低頭,帶着磁性的聲音分外好聽,“復兒,他們要把大漠公主許給本王,您意下如何。”這口氣,很殷勤,還帶着幾分獻媚與討好。
向來冷淡的韓木飛居然把話說得跟四月的風一般溫和,把大漠使者嚇壞了,他們還真沒想到韓木飛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王爺要納妾嗎?可這堂堂的大漠公主給王爺當小妾似乎不太好吧?”仇復揚了揚柳眉,纖長的玉手落在茶杯上,她漫不經心的抿了一口,那傲慢的姿態就好像在看小丑在表演一般,讓大漠使者心裡很不爽。
小妾?
他們大漠的公主怎麼可能給北冥王當小妾?就算不是正妃,側妃也好,這女人實在是太狂妄了。
“娘娘,使者說的是讓王爺另立嬌妻。”意思就是說,大漠公主要當韓木飛的妻子,要當正房奶奶。
仇復眉目輕挑,瞥了眼那煽風點火的袁術後陰陽怪氣的道,“我說話關你屁事?滾出去,杖打十個軍棍。”
“娘娘……我……”袁術有種殃及池魚的錯覺,他也只是一個看戲的,好爲仇復疏離威信,卻不知仇復早就想找機會痛扁他了,雖然他今早已經讓韓木飛打了一頓,可仇復心裡還是有火。
“王爺饒命,屬下錯了。”他錯了還不行嗎?別再對他動手動腳了好嗎?
韓木飛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卻被仇復冷冷的瞥了一眼,最後冷厲的道,“拖下去,再廢話另加二十大板。”一聲令下,幾個士兵就將袁術給拖了出去,沒過
多久外邊就響起淒厲的慘叫聲。
聽袁術那驚天地泣鬼神的怒吼,大漠使者們頭皮發麻了。
可韓木飛卻一臉無所謂的抱着仇復,不敢吱聲,他們心裡暗想:難道冥王爺真如袁術所說那麼害怕冥王妃嗎?可冥王妃看起來也沒有他們所想象的那麼恐怖啊。
“冥王爺不知……”
“納妾可以,不過貴國公主必須得給本宮行三跪九叩之禮。”使者又想說些什麼,卻被仇復打斷了他的話。
傲慢的目光中寫滿了不屑,她冷颼颼的撇着眼前的男子,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與那不經大腦的話把大漠使者激怒了。“公主乃是千金之軀,怎能給你行如此大禮?”且三跪九叩,一般只是對皇帝或者長輩,她冥王妃一個黃毛丫頭,身份還不乾不淨,憑什麼讓她們公主委身?
“不願意嗎?既然不願意那這親事就免了吧。想必使者也看過本國的禮法。這納妾跟立妃不一樣,妾室終究是妾室,難等大雅之堂。且每天都要給正妃跪地請寧,貴公主乃是千金之體,怎能受此屈辱?”一副好人心腸的仇復開始賣弄了。
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然後吐了一口氣,那譏諷般的笑容看起來格外的刺眼,“如果傳出去這事兒也不好吧,堂堂公主竟然給王爺當妾室,若是別人知道了,還不知道要說些什麼閒話,指不定有人還以爲是離異過的女人的。”
“冥王妃你太過分了,我們公主至今未嫁,又哪來的離異?你這話分明就是在說我們公主不貞。”算是聽出仇復話中的意思了。
大漠使者只感覺心中有一團火在燃燒,在沸騰。
他們公主擁有着仙女般的容貌與蓮花般的軀體,至今都未被別的男人觸碰過,仇復以爲人人都像她一樣嗎?
瞧着周圍要冒火仇復打了個哈欠,完全無視那要將她碎屍萬段的怒火。
怕什麼,北冥王在身邊,她說什麼也沒人敢動她。
冷哼,仇復漫不經心的道,“本宮並非這意思,只不過王爺休不了本宮,且王爺許諾過不會再立側妃,貴公主也只能委身爲妾了。使者莫要擔心,雖然本宮手段雖然狠辣但絕對不會讓貴公主早逝……相反,本宮還會好好的命人招待她。”
這話說得合情合理,說得深得人心,可看仇復那不懷好意的臉十個人都知道,她話中有話。
只不過這冥王爺也不知道是腦子鏽了還是什麼的,居然任由仇復胡來。
“冥王爺,您不願和親就明說,我們公主殿下又不是找不到郎君,哼,今日的話就到此爲止,本使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行告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仇復,使者右手附在胸口施了個禮,然後揮動着衣袖風風火火的走了出去。
那模樣就跟炸了毛的貓一樣。
衆人走後,四周寧靜了,仇復撇了撇嘴冷哼道,“跟我搶男人,找死。”這話說得很霸氣。
一直保持沉默的韓木飛聞言揚起了嘴角,也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心裡很舒服。
右手輕勾仇復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了過來,深邃的雙眸閃了閃,韓木飛柔聲說道,
“你是惹惱他了,不怕他半夜找人來揍你?”
一腳踢在韓木飛的左腿上,仇復咬牙切齒的道,“還不是你個騷男人,盡是給我出去拈花惹草。”她已經隱忍了好久了,剛纔差點沒掀起桌子罵人了。
能這麼心平氣和的說話已經很不錯了好不好?
冥王爺笑得迷魅,也不知是怪罪還是什麼,只是這麼靜靜的瞧着這個怒火滔天的女子。不料門外響起一聲悶哼聲,袁大將軍苦着張臉,歪着屁股走進主帳中,表情那叫一個悲慘。
小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眉頭皺得緊緊的,就像是被人搶劫了一樣。
仇復揚眉,笑得燦爛了,“袁大將軍這是怎麼了?走路竟然如此曼妙。”
只聽一聲暴怒,隱忍的韓木飛陰森森的瞥了一眼袁術,好有一副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宰了你的氣勢。
唯恐天下不亂的仇復怕怕的往韓木飛懷中縮了縮,揚起小臉十分惶恐的道,“王爺,他饒不了我,好怕啊……”這說話的語氣惺忪得讓人不知她是真怕還是假怕。
可韓木飛還是願意縱容……
“王爺我錯了,我口誤。你看我都變成這樣的,屁股都被打歪了……”心中抱怨自己爲什麼不是女人的袁術無奈的低下了頭,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韓木飛也並未多言,責備的望了眼仇復後對袁術說,“你先下去,這兩天軍營的事務交給別人處理。”視線落在袁術略顯彎曲的手上,韓木飛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袁術如得了赦免令一般激動的跳了起來,一掃之前的陰霾。那精神抖擻的小臉哪像被人用過刑的模樣。
仇復見此嘴角微僵,敢情袁術是在玩他們的?就是爲了多休息幾天?
“王爺屬下還有事兒,就先走了哈。”深怕韓木飛會反悔的袁術一蹦一跳的蹦躂出主帳,那速度快的驚人。
眼看着那跑得比兔子還快的人越走越遠,仇復不禁嗤笑道,“王爺你就放他走了嗎?他唬你呢。”
韓木飛並未回答。而是寵溺的颳了刮仇復的鼻子。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還算得上是悠閒,自從那幾個大漠使者被仇復氣走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本以爲他們已經離開風雨城了,卻沒想到還會遇到那大漠使者。
而且,還是仇復一個人。
“不知冥王妃這是去哪?找冥王爺嗎?”走在前往軍營主帳的路上,仇復便個幾個大漠人攔住了去路。
“使者這是怎麼了?找本宮有事嗎?”連續問了連個問好的仇復移了移自己的腳步,側過身並不想與他們說話。
特別是當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落在她身上時,仇復感覺很不寧心。
“冥王爺剛纔貌似已經與袁將軍出城了,我等是從大莫來的貴賓,其他人招待不週,想來讓冥王妃主持公道。”使者說着,身邊的下屬便將一碟菜遞到仇復面前。
“我們大漠人向來喜歡吃肉,爲何冥王妃日日夜夜都是山珍海味?而我們都是以素食爲主?難道這就是你們明國的待客之道嗎?”來了明國這麼多年,他們還真是沒怎麼動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