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是夜,黑壓壓的夜色沒有一點兒月光。
大端朝的皇宮內,靜,非常靜,靜的如同死寂一般幽深,各個宮門全部都被緊緊地關上,密不透風。
偶見有宮牆下陰暗裡,抱頭蹲着瑟瑟發抖縮在邊上的宮女太監幾人。
整個皇宮之中唯一還有燈火的地方便是乾龍殿。
太子君遠身披鎧甲,身後跟着三千禁衛軍和太子府精兵組成的隊伍包圍了整個乾龍殿,手持鋒利的兵器與乾龍殿的禁軍對峙。
乾龍殿的禁軍統領許彤手提長刀,張大眼睛警戒地看着眼前的一起,怒道:“皇上寢宮重地,沒有皇上召見不得擅闖,太子殿下這麼晚了帶着如此之多的人來,是要犯上作亂?”
太子君遠聞言,冷冷一笑,說道:“本太子不過是來爲父皇清除亂臣賊子,父皇已經多日沒有上朝,本太子懷疑你們把父皇禁錮起來了。現在,本太子前來救駕,爾等犯人還不快快束手就擒,如此,本太子還能夠網開一面。”
火光沖天,映照在乾龍殿如白晝,禁軍統領許彤神色沉穩冷硬,手中的長刀也沒有絲毫的放鬆,然而這樣堅定的表面背後卻是已經被冷汗弄溼了的背部。
太子君遠亥時開始帶着親兵入無人之境,直接從南天門進入,一路殺掉了路上來不及阻擋的侍衛直通乾龍殿。
本來,禁衛軍的權力皇帝已經從太子的手上收回來了,只是不知道爲何禁衛軍的人爲何大部分都已經聽從太子的號令,這事情身爲皇帝身邊的禁衛軍統領卻沒有得到絲毫的消息。
身爲禁衛軍統領,許彤也是在太子帶着一衆人進入了南天門的時候,才得知消息,原本到了他下當值的,聽到後不得不急忙帶着身邊的禁軍留在了乾龍殿護駕。
正因爲這樣,纔有了現場的對峙。
太子君遠看着攔住了去路的許彤,胸有成竹地說道:“許彤,你是個人才也是個聰明人,這種時候,該怎麼選擇你最清楚。”
他們人多勢衆,四王爺君臨不在京城,穆凜又被他以穆趙氏死去的事情作了文章,正是無暇顧及其他,除去了穆凜,京城之中僅有許彤能夠撐過些許時間,但絕對不會長。
因爲,現在京城之中僅有的精壯兵力都在他的手上,而,乾龍殿前僅憑許彤帶着的這些禁衛軍根本就扛不了多久。
許彤看着氣勢如虹的太子君遠,心中雖然不怕戰鬥,但,放眼看去,自己這邊人手少已經吃大虧了,即使,他們死守也不過是拖延時間。
按照打仗的經驗來說,太子君遠此次是做足了功夫,他們是攔不住了的。
“外面怎麼那麼吵,咳咳……”
乾龍殿的殿門,徐徐打開,滄桑中帶着威嚴的聲音響起。
只見,夜色下火光中,皇帝君傲羸弱的身影出現在了乾龍殿的殿門口。
“太子,你這是要幹什麼?”
太子君遠上前一步,說道:“兒臣發現乾龍殿有人要密謀造反,意圖不軌,怕有生變故所以兒臣這就帶人前來救駕。”
“那,你可有找到謀反的人?在不在這裡?”皇帝君傲由桂公公攙扶着,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一樣。
太子君遠裝模作樣地拱手一禮,說道:“兒臣已經在前來的路上,砍殺了所有可疑的人,現在只有乾龍殿上這些反賊誅伏便可以大功告成。”
這話說的漂亮,然而,在場的明眼人都知道,太子君遠說的那些被誅殺的人不過是個枉死的倒黴鬼。現在說的話,不過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如此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完這一番誆騙的話,若不是立場不對,場合不對,許彤還真是不得不給他鼓掌。
皇帝君傲聽言,已經枯竭的臉上閃過譏諷,說道:“既然,你已經砍殺了所有可疑的人,朕這乾龍殿裡的人都不可疑,你可以回去了!”
此話一落,太子君遠身後便走出了一個人。
“葉凌天!”皇帝君傲被桂公公扶着的手,猛地緊了緊。
桂公公也感覺到了,視線落在了上前,在火光照耀下異常醒目的葉凌天,眼中閃過驚訝。
葉凌天上前一拜,說道:“皇上沉屙多時,朝堂上不可以一日無君,皇上已經多日不上朝,朝中許多大事小事都得不到及時的處理。國事堆積如山,國之不穩,朝臣沒有了主心骨,黎民百姓生活在水火之中,爲了皇上身體着想,還請皇上直接傳位於太子殿下,以順應民情。”
“順應民情?朕看順應你的想法更多吧!”皇帝君傲冷冷地看了葉凌天一眼,說道:“來人!”
“父皇,兒臣勸你還是別想着除了乾龍殿裡這點人以外還有人來了。”太子君遠溫和的笑容在黑夜的火光下,顯得格外的刺眼甚至有扭曲的感覺,嘴角微微上揚笑着說道:“皇宮裡所有的人都從了本宮,父皇,你就別指望穆凜能夠來這裡了。這一次,四皇叔的人也不會像以往那麼及時了,沒有人能夠阻止今晚發生的事情。”
說着,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說道:“林漢庭和林濤已經在衡州私自起草帶兵前來攻打的路上,還請父皇趕緊下決定。”
此話一落。
宮門外,有個小太監跌跌撞撞地跑進來,跨過門欄的時候,還跌了一跤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手腳並用地爬到了前面,顫顫巍巍氣斷了一般,說道:“皇上……兵部急報,衡州兵變林漢庭帶着大批人馬正朝着京城來襲,邊境也告急,楚國名將蕭巖帶十萬精兵攻打邊境。英勇將軍穆凜收到消息後,已經第一時間帶着所有精兵前往邊境阻攔,衡州的叛亂還沒有攔截,還請皇上趕緊下注意啊……”
皇帝君傲被這個消息驚得渾身一顫,整個人都往後倒去,幸好,桂公公在一旁死死地攙扶着,他纔在連退了數步後,頹然地跌在了桂公公的身上。
衡州與邊境,一個在北邊,一個在西南,
穆凜若是不去邊境,那麼,邊境一定會被楚國的軍隊攻破,在沒有抵擋之下,很快就能夠直搗黃龍攻下大端朝的皇城。
而,衡州雖然在西南,路途離京城也是遙遠,但是,朝廷現在並沒有多少能夠用上的武將……
“天要滅我大端朝啊……”
葉凌天站在前面,一雙老謀深算的眸子,看着皇帝君傲,說道:“皇上,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猶豫什麼?”
皇帝君傲看在太子君遠身邊的葉凌天,氣的臉色都發青發白了,伸出手指顫顫地指着眼前的人,剛要開口卻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桂公公在一旁,大驚失色,驚恐地喊道:“皇上……”
次日。
大端朝第十八任皇帝君傲身邊的太監總管桂公公,在朝堂之上,文武百官的面前當衆說出皇帝君傲口諭傳位於太子君遠。
至此,大端朝第十九任皇帝產生。
同日,英勇將軍穆凜帶着所有兵力緊急馳行,連夜連日不眠不休地趕往邊境,以想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邊境之危險。
然而,衡州卻已經被林漢庭帶着軍隊用商隊的形式攻陷了衡州相鄰的縣城。
林漢庭帶着一條長長的隊伍,馬車成排地出現在衡州成相鄰的蘇州縣城的城門之下。
晨早,守城的官兵看着城門外面一連串長長的馬車長隊伍,用手揉了揉帶着睡意的眼睛,打了個呵欠,對着城牆下的隊伍喊道:“距離城門打開還有一個時辰,你們怎麼那麼早就來了?”
馬車隊伍帶頭,裝扮成商賈老闆的林漢庭滿臉笑意地對着城牆上的看門官兵,說道:“人比較多,要趕着辦事情,也只能早點來了。官爺方便下來開個門,通行一下嗎?”
邊說,手邊往衣袖裡做着掏東西的動作。
守城的官兵看了,眼睛都發亮了,要知道這樣大型的商賈出手肯定是不凡的。
守城門本來就不是個有油水的職位,俸祿很低,工作又辛苦。
這會兒,不過是給人行個方便就能夠得到不菲的賞銀,反正城門都是要開了,提前開了給人進來還不是一樣的。
這樣想着,城門上的官兵,飛快地從城樓上跑到了城樓下面。
拿着城門鑰匙的守門官兵看着本該在城樓上的官兵,奇怪地說道:“你不在城樓上看守,怎麼跑下來了?”
城樓上的官兵,說道:“城門外面來了一個大商隊,很多人,我下來打開城門給他們進來。”
城門下的官兵,聽了,疑惑了,說道:“這來的也太早了吧,還有兩個時辰才能夠打開城門,這個會兒,開了城門,我們也不夠人手查看通關文件。還是不要開吧,等其他人都當值了再開吧!”
城樓上的官兵,聽完後,一副很是神秘地說道:“如果那個時候的話,我們兩個還能得到什麼好處?”
城樓下的官兵,一看他這副模樣,便心知肚明瞭,說道:“你是想要他們的賞銀!”
“當然,我看到了他要掏銀子的動作,而且,這麼大的商賈出手一定非常的多。這麼收一次賞銀比我們一年的俸祿應該都要多!”樓上的官兵很是興奮地說道。
城門樓下的官兵這時候也被說的心動了,有些忐忑地問道:“真的,真的嗎?”
城門樓上的官兵,連忙說道:“當然是真的,不信,你上前城樓上看看,這商賈的隊伍那麼大,給的賞銀絕對不會少的。”
城門下的官兵,聽了,心動了,說道:“既然你這樣說,我就相信你……”
說着,兩人就拿着城門的鑰匙打開了城門的鎖,再搞動着一旁的起重機把門上的巨木橫條合理起來了。
倘大的城門,緩緩打開。
城門外,裝扮成商賈的林漢庭已經走到了打開的城門前,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鼓鼓的錢袋子,往城樓上的官兵的手中塞了過去。
那官兵滿眼的喜氣,接了過來,對着商人打扮的林漢庭,點頭哈腰地說道:“不知道閣下可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小的都願意爲你效勞!”
城門下的官兵看到身邊的同僚說的是真的,也在一旁笑着點頭哈腰,附和地說道:“對啊,對啊!”
蘇州縣城雖然屬於吃喝不愁的地方,但是,當差的俸祿卻不多,城裡的消費也貴也不是他們這些小嘍囉能夠接觸到的。
這會兒,能夠遇上有錢的商賈賣個好,說不定以後還能有他們不少的好處。
“這會兒,只有你們兩個守城門?”林漢庭開口問道。
雖然,他熟悉大端朝的兵部很多事情,也知道城門早上守衛是最弱的,但是,每一個縣或者城的城門守衛都不知道會有多少。
所以,這個時候,最好還是先問清楚。
負責守城門的官兵聽到了林漢庭這樣問不相干的問題,雖然心裡覺得有點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笑着說道:“這城門早上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守着,其他城衛還有兩個時辰纔會過來換守。”
林漢庭聽了,眸子裡閃過精光,然後舉起手對着身後的馬車隊伍做了一個往前走的動作,不一會兒,馬車隊伍就走到了城門前。
兩個守門的官兵看着自然也是不敢攔着,站在一旁賠笑地看着他們的馬車走入,畢竟,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吃人家的嘴軟,那人家的手軟。
然而,就在過了了三輛馬車後,第四輛馬車緩緩經過他們面前的時候,馬車上面蓋着的布,忽然掉了下來落在地上。
兩個守門的官兵,討好地把地上的布撿起來,想要蓋回去馬車上,卻看到了馬車上面的麻袋裡露出了泛着寒光的光芒。
“停下,你們這些是什麼?”
看着前頭走了幾輛,後頭又繼續前進的馬車,兩個守門的官兵害怕了驚慌了,大聲地喊道。
林漢庭聽了這話,冷冷一笑,走上前,把馬車上的麻袋用長刀一劃露出了許多開鋒了的兵器,閃着白白的寒光非常的駭人。
兩個官兵想破了腦袋也不可能想到,這裡面裝的竟然不是商品而是刀劍。
“你們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敢私自造兵器,難道不知道這是犯法嗎?”守城門下的官兵,嚇得臉色都沒有血色了,顫顫巍巍地說道。
林漢庭又怎麼會被這樣的話給嚇到了,對着身邊的人做了個手勢。
他身邊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從馬車上抽出了兵器,立即就上前。 шшш⊙ TTκan⊙ ¢ O
一刀落下,令人心驚膽戰膽生寒的兵器的特有冰冷聲音響起。
那個城樓上的官兵連忙抽出身邊的大刀迎戰,奈何,力量懸殊,胸部當即被利器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口,瞬間倒在地上。
而,守在城門下的官兵,比他要強點,勉強躲過了兩個人的致命一擊,渾身是傷地滾了一旁,用受傷的手艱難地把別在腰間的緊急通報煙花的線給拉開了。
“砰!”的一聲,天空中呈現了一道耀眼的藍色煙花。
發現他要通風報信的人,拿着刀連忙往他的身上刺過去,刀刃狠狠地刺穿了他的脖子沒入了地上。
只見他身體**,雙眼圓睜,死不瞑目的樣子……
蘇州城門下,一灘血水,多了兩名枉死的冤魂。
“該死的東西!”林漢庭身邊的人往地上的屍體淬了一口,狠狠地罵道。
林漢庭看着那代表危險的信號彈在天空中炸開了,瞳孔裡滿是森森的殺意……
京城之中。
衡州和邊境特發緊急軍情,君遠這個新皇帝似乎一點兒的擔憂都沒有。
君遠當上皇帝的第一天,不是面見文武百官也不是去拜太廟,更沒有舉辦大典,而是在東宮之中見一個人。
這邊大的動靜,京城的老百姓都收到的,全部人都炸了,更有些人誇張的全家大小一起把整個家的細軟,鍋盆碗碟都帶着往京城外的逃離。
一度弄個的整個京城的城門都淤塞不通,更甚至有人爲了能夠早點出城都爲了前頭的位置打起來了。
衡州林漢庭擁兵偷襲了蘇州城,佔據了蘇州城這道易守難攻的城池,正在攻打通往京都的城池。
楚國的名將蕭巖帶着精兵十萬,發兵攻打邊境的要塞,邊境的防線極度危險。
大端朝被兩撥人毫無預警地襲擊,無力反抗,只有抵抗的能力,穆凜這邊被楚國的軍隊牽制着無力回去京城守護,大端朝的戰況非常危急。
兵變第七日,蘇州城三十里外的平洲被攻陷,城守戰死,平洲城內幾乎被血洗一通,原因是這裡的城守不降就是城裡的所有人都有不降之心。
附近的小縣無力抗戰,老百姓們只能逃亡到更大的縣城避難,而守城的縣官只能聽風而降,爲了自身的性命也爲了全城的老百姓的性命。
這一日,穆凜到達邊境,邊境的將士已經死傷無數,軍營裡一片哀嚎。
四王爺留在軍營的人連忙把戰況告訴了滿身風塵的穆凜知道,就這樣,雙腳才下地就一直站在軍營議事廳一個通宵。
與此同時,本來想接着一搗黃龍的林漢庭的軍隊卻在入夜之後,被一隊神秘的隊伍給攔腰截斷了追擊之路,以此爲分界線,劃出了京城與林漢庭之間的距離。
神秘隊伍帶領的人竟然是邵東,距京城千里之遙的西廊成了林漢庭無法前進的攔路竿,原本應該在京城的四王府守着的邵東親自上陣帶兵守住了大端朝的後門。
此時,此刻,應該在抗敵的禁衛軍,御林軍都在逼宮的君遠手中,還在京城之中威脅着不該威脅的人。
事發第十二日,穆凜派人加急傳書,邊境要糧草和藥物。
邊境的糧草和藥物在沒有準備下戰爭打起,遠遠不夠。
林漢庭在內裡攻打,楚國的軍隊在邊境攻打,兩隊都是想往京城都城逼近,一下子,京城的都城就成了被搶奪的珍寶。
這樣的狀況,任何人都看的清楚,若是兩邊其中一邊被攻破了,京城都不復存在。
朝中一片混亂,文武百官通通都是神色惶恐,當聽到穆凜派着回來的士兵稟告趕緊調集糧草和藥物備戰,他們望着還沒有上朝的新帝不經淚流,紛紛找到殿前的太監說要去請新帝來定奪。
此刻,新帝君遠坐在御書房的龍椅上,葉凌天就在御案前站着。
“林漢庭和林濤不是說好了,只是弄個亂了,怎麼就真的攻打來了?”
葉凌天蹙眉,說道:“說好了只要把穆青嫣的人交給他們便可以,這是原地的計劃,若是不製造兵變事件,穆凜怎麼會去邊線,四王爺也不會帶穆青嫣回來大端。”
“就是說只要朕不處理大臣們的請求,四皇叔會回來處理?”新帝君遠沉聲地說道:“你們又怎麼知道,四皇叔一定會帶着穆青嫣回來京城,這個時候,京城可以說是很危險。四皇叔那樣的人又怎麼會想不到?”
葉凌天眯着眼睛,說道:“林漢庭傳消息來了,有神秘隊伍阻攔了他們的前進,而在這種時候,最有這能力的人出了四王爺君臨便沒有其他了……”
君遠聽了,眸子閃過一絲精光,說道:“所以,四皇叔一定會回來……”
御書房外,傳來了一陣尖銳的聲音。
“皇上,緊急報告,邊境傳來消息糧草和藥物都不夠了,怕支撐不了多久,現在文武百官都在懇請皇上想辦法調集糧草。”
御書房門口被文武百官逼迫而來的太監,正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說道。
聽到這話,新帝君遠皺着眉頭,神色陰沉,說道:“林漢庭的兵變,我們是知道的,那這楚國的攻打大端的邊境又是怎麼一回事?怎麼會如此的巧合?”
葉凌天神色也凝重,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情,我也不知道,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要給邊境調集一下糧草,若是邊境被攻破了,你這個新帝就算有林漢庭他們擁躉也是無用。畢竟,楚國的國力要比林漢庭大多了。”
“林漢庭身後的人不是……”君遠意有所指地說道。
葉凌天眼眸一冷,嘴角微揚,勾勒出一道冷冷的譏笑,說道:“林家的人野心不小……”
同日,四王府的馬車晝夜奔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