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白聖潔的婚紗緊裹在女人的身上,工藝精湛的蕾絲層層疊起點綴的點點閃亮的鑽石,粉色花瓣從胸口延伸至腰部受盡緊將她的腰肢更顯纖細。
也許是爲了尊重蘇沐年的性子,韓鯉在挑選設計師時專門選了位近年來在婚紗設計業界上鋒芒初露的新人。
這款婚紗並沒有裙撐,三七分的開叉在行走時從輕薄的白紗間能看到蘇沐年嫋娜纖長雙腿。英國的四月還太冷,一般的新娘會在裡面穿上一條服帖肉色的絲襪以做保暖,不仔細看不會發覺她們裡邊穿了什麼東西,可蘇沐年有些奇葩,不顧造型師她們的勸解,執意在裡邊穿了件黑色的打底褲。
猶如孔雀擺的白色紗裙由着兩個可愛的花童舉着在衆人驚豔的目光下逐漸走向了高臺處,當賓客們瞥見蘇沐年腿上的黑色打底褲,瞬間表情在空氣中僵硬成渣粉碎。
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蘇沐年穿的再奇葩在韓鯉的眼中都是最美的,他伸出手來立在空中,等待蘇沐年。
細緻如美玉般的肌膚,淡淡妝容將她姣好的五官塗抹得更顯精緻,凝眸似水顧盼生息眸中眼波流轉,長髮被巧妙的盤起成一個髮髻,白色長紗固定在髮髻下隨着她的走動在背後輕飄,她微眯着眼伸出手來與韓鯉掌握。
鑲鑽水晶魚嘴鞋被蘇沐年嫌棄拋在房間,腳下踩着一雙白色休閒單鞋的她佇立在韓鯉的身旁,遠遠看過去兩人有點不搭。
“這新娘,真是與衆不同啊。”
“呵、呵,對啊。”
之前熱臉貼了人家一臉冰渣的張經理正打算接過話來吐槽韓鯉娶了個不識大體的女人,忽然從前方射來的冰冷視線嚇得他出了一身的冷汗,結結巴巴的半天才吐出句來。
“韓鯉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蘇沐年小姐爲妻,無論順境、逆境、健康、疾病都會照顧她愛護她,對她……”
“都是一些老到能掉牙的臺詞了,別那麼墨跡浪費人時間了!”
牧師還沒念完臺詞,蘇沐年忽然開口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書本。
“韓先生,我主持婚禮這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般不講理的新娘,您必須給我一個說法!”
Abby出任牧師這活也有幾十年的時間了,第一次遭遇
到如此強悍的女人,他微怒的向韓鯉詢問,是該繼續將婚禮的見證臺詞念下去,還是由着這位神經兮兮的新娘胡鬧。
“她不是說了嗎,你耳朵長來當擺設的?”
蘇沐年要做的事,韓鯉自然是支持。
他斜了眼Abby,淡薄的眸中射出千萬冷箭來射向Abby,似乎在警告他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區區一個牧師,敢對蘇沐年發表意見,活的不耐煩了嗎。
“……”
這句話在韓鯉的臉龐上呈現,Abby被男人的冰冷嚇到後退了步。
“以前聽聞零式財閣的執權人心狠手辣,對任何人手下都不會留情。果然傳聞不可信啊。看他的模樣對那位新娘很是着迷疼愛啊。”
一個年輕的女人搭聲緩緩說道:“這麼完美的男人,該是我的丈夫多好。那女人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氣能嫁給韓鯉,看她也不像名門企業的千金。一定是個很有心計的女人,中國人常說野雞一躍枝頭成鳳凰,我看這句話今個很適合拿來形容那個女人。”
“你不知道可別亂說。”
一同來參加婚禮的男人慌亂的推了推女人的肩膀,拉過她往後走去。
“幹什麼啊?”
女人甩開男人的束縛,皺着眉頭不悅的問道:“我難道哪裡有說錯了嗎?你也看見她剛纔打斷牧師搶奪聖經的行爲有多粗魯了,一看就知道是那些下賤的窮人。”
越說越過火,隨着話語的激昂艾美的聲音愈發加大,尖銳的諷刺雨花傳入站在臺上韓鯉的耳中,下一秒他的臉色陰沉而下,銳利的視線在人羣中快速掃過,鎖定在了那個背對站着的女人身上。
他微側過了身,正欲對保鏢下命令,一旁站着的蘇沐年忽然動了。
“韓鯉。”
蘇沐年拉住韓鯉的衣袖,輕蹙眉頭搖頭。
“行了,你別說了。”
男人頭疼的扶額,他之前怎麼會想着帶她過來呢。
重新拉過艾美,不顧她的掙扎跟杵在旁邊的韓宅管家打了聲招呼,先行離開了這一場婚宴。在由着艾美說下去,他們今天可能就是躺着出去了……
“繼續吧。”
蘇沐年都爲他倆求
情了,韓鯉自然不會再動手。
或許說,在最後的日子裡,他不希望給蘇沐年留下殘忍的一面吧……
“讓你繼續呢。”
蘇沐年扭頭瞥了眼牧師,將聖經丟還給他。
Abby的額頭掛下一排黑線,不讓他念下去的是他們,繼續讓他念的也是他們,果然有錢任性啊。
之後的時間裡,牧師在說完兩人結婚的誓言以後蘇沐年與韓鯉交換了戒指,蘇沐年先行回了房間換身禮服,而韓鯉則是來到賓客團中來回敬酒。
爽朗的笑聲,道賀的聲音,在宅邸內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歡快的時間總是度過的非常快速,蘇沐年以不勝酒力在幹了幾杯後就回了房,韓鯉陪着賓客聊了好一會兒,直到傍晚的夜幕降臨之時才離開了宴席。
粉色愛心氣球圍繞着潔白的牆壁黏了一圈,寬大柔軟的圓形大牀上鋪着紅色喜慶的被單,上面散了些嬌嫩的紅玫瑰花瓣,豪華吊燈亮着淡紫色的光將屋內的氛圍推上曖昧的氣場,空氣中浮動的薰香瀰漫整個房間,從推門進來的剎那涌了出去,不習慣的喬蘇被在鼻息間纏繞的特殊香味嗆到往後退了步。
反覆呼吸了幾回新鮮自然的空氣,直到稍微能接受這種香味的喬蘇踱進了房間。
跨進房內掃視了一圈不見蘇沐年的身影,喬蘇疑惑的皺起眉頭,蘇沐年之前私下跟她說在這個時間段來趟她房間,怎麼沒人影呢?
可能她有事出去了吧,畢竟今天是她的婚禮……
喬蘇眨了眨眼,轉身離開之時忽然撇到了幾抹鮮血使她驟然停住了腳步。
血跡從牀邊一路延伸到浴室,磨砂刻着花藤的浴室房門上沾着點點殷紅的液體吸引了喬蘇的視線,仔細一聞香味濃烈的空氣中還摻雜着血腥味,浴室內水聲在寂靜的空間沙沙響動。
喬蘇遲疑了幾秒,上前去準備推開浴門查看情況。
指尖剛觸碰上冰涼的門柄,一隻橫空出世的手掌捂住了門欄緩緩推開了浴門,片刻之後,蘇沐年掛滿了水珠蒼白的模樣倒映在喬蘇的眼中,漆黑的瞳孔因震驚擴縮,只因坐在浴室地上韓鯉胸口被鮮血侵蝕成暗紅色,一地血紅猶如彼岸花盛開死氣撲面而來的場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