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清楚,他才驚異於這兩人的大膽,安斌雖說只是尚書,但卻是當今國仗,想扳倒他並非易事,何況他還聽到那男人和綜軒說按的家裡擺着一個什麼陣法是專門吸人運勢的,綜軒此番上天山尋找軒轅劍就是爲了破壞這個陣法,而讓他更爲驚訝的是,那個和綜軒在書房密謀的男人竟然是綜軒的弟弟!宇文曇鶴卻並不打算告訴顧卿卿事實的真相,綜軒他們此行危險是在過大,他不想把顧卿卿也牽連進去,就讓綜軒他們自己折騰去吧。
“曇鶴,你知道嗎?這段是見真的發生太多事情了,綜軒竟然有一個桐木一副的弟弟,還是個山匪頭子,長得倒是不錯,看上去還有點仙氣,不過那個傢伙簡直就是個魔頭!整天掛着一副賤賤的笑臉,實際上根本就沒在笑之前還打傷了綜軒,還經常捉弄我,實在太討厭了!”顧卿卿頗有一種想親人吐苦水的架勢。
“弟弟?”宇文曇鶴道真的是對綜軒的這個“弟弟”產生了好奇,“怎麼冒出來個同母異父弟弟?”至少他和綜軒交往的那幾年來,沒有聽說過他還有個弟弟。
“他叫張建峰,之前一直把綜軒當成仇人,處處和綜軒作對,還把我綁到山匪寨子裡,爲人邪肆不羈,後來和綜軒誤會解除,倒是可喜可賀。”顧卿卿道,“現在他在計劃着找真正的仇人報仇雪恨。”
“是這樣啊。”宇文曇鶴若有所思。看樣子,安斌就是張建峰的仇人了。
“好了,卿卿,先不管這些,對於今天的事情,你準備如何做?”他忽然想起,“那個鄭濤是蘇城知府鄭宏天的獨子,據說平日裡不學無術,紈絝不堪,欺男霸女是常有的事。卿卿,你今天給我是眼色,怕是不會想做些什麼吧?”
“你說對了,我管他什麼知府兒子,對這種紈絝子弟就應該狠狠的給他一次教訓,讓他長長記性!”顧卿卿撇嘴不屑道,“知府有怎樣?我還睿和王妃呢!”
宇文曇鶴無奈笑笑,“好,咱們就給他一次教訓!讓他不長眼惹到了卿卿。”他配合道,“那,卿卿打算怎樣做呢?直接拿出你睿和王妃的身份?”
“不!我要秘密進行報復計劃,讓他啞巴吃黃連,哼!”
自從張建峰知道了要是被安斌那個老狐狸帶在了身上之後,就一直伺機想要偷出鑰匙,怎奈一直沒有接近安斌的機會,眼看着綜軒那邊還沒有傳出消息,自己這邊有沒有進展,張建峰的心裡愈發焦躁起來,不得已他又去找了一次那位高人。
“師傅,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安斌這老賊害人無數,我必須要將他除了,方能借我心頭之恨!”張建峰紅着雙眼狠狠道。
坐在他面前的老人,專心致志的研究這手裡的藥物,聞他此言慢慢停下了手中動作,擡頭悠悠嘆了一氣:“欲速則不達,你要做什麼我不好干涉,但是還是要勸你一句,那陣法只有我說的法子可破,在沒有破陣之前,你還是不要在那安府久待吧,我觀你面相一句隱隱有了脫運之勢。”
張建峰在老人那裡沒有得到另外的破解之法,又得知自己的運勢一句受到影響,心中又急又惱,恨不能立刻斬殺了安斌與安菲菲兩人,遠遠離了這安府。
到底該如何呢?張建峰盤算着,光靠安茜茜怕是不行了,雖說破了陣一勞永逸,但是,還是要做好兩手準備,蒐集安斌的罪證也刻不容緩,即使不能扳倒,重創他也是不錯的,他就不信在鐵證面前,他安斌還能借助陣法安然無恙,不受一絲一毫影響!
深夜,張建峰扮作黑衣人溜進安府假山的密室中,此行他志在尋找安斌犯罪的證據,卻依舊一無所獲,正待退出之際,忽聽得假山後有細微的人聲,張建峰循聲探去,就見一男一女正在小聲爭執着什麼,那一男一女卻正是安府的二小姐安如雨和師爺劉元,本以爲又是一齣兒女情長的戲碼,張建峰轉身欲離開,不想卻在轉身之際聽到劉元故作爲難的聲音:“雨兒,不是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現如今功未成名未就,即使老爺垂愛答應了我們的婚事,我也還是想先幹出一番事業,到時候我在外拼搏,你獨自一人撫育孩子實在辛苦,孩子的是還是等等吧,聽話,把孩子打了吧。”
“劉元,你到底愛不愛我?這是你的孩子啊,你竟然讓我打了他!”安如雨的聲音頓時尖銳起來,帶着哭腔。
“雨兒,我也是沒有辦法啊。”劉元頭疼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眼裡閃過一絲不耐,如不是還要藉助安如雨在安府生存,他根本不會去想安斌提親,現在竟然還弄出一個孩子,這個孩子堅決不能留着!他可不想真的和安如雨糾纏一輩子,直到死亡。
張建峰一聽就知道劉元是在誆騙安如雨,想想也是,安如雨相貌平平,一般男子是絕對看不上的,更何況劉元本身長得就清秀斯文,條件不錯,和安如雨攪合在一起,據張建峰自己分析,完全是劉元已經知道陣法的秘密,在利用安如雨保自己的運勢不衰,等到他飛黃騰達的時候在一腳踹開安如雨這個女人,現在似乎是安如雨有了身孕,而劉元並不想要,想明白之後的張建峰作爲男人也不由得要罵一聲無恥了!
最後,安如雨哭哭啼啼的跑走了,留下劉元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兩人似乎是不歡而散。看着劉元,張建峰心中突然有了一個計劃,不過就是有一定的風險,或許他會因此而暴露,他的目光閃了閃,最後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
“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回出來呢?閣下深夜來此,應該不是爲了看劉某這齣戲吧!”梨園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驚得張建峰的腳步一頓,眼中驚異神色驟現。
好一個劉元劉師爺!果然深藏不露,不可小覷,張建峰有些不確定心中的打算了,不過既然已經主動暴露了,不妨試上一試。於是,故意啞着聲音開口道:“劉師爺不愧是安斌最器重的人,果然名不虛傳。”話落,順帶着拍了兩下手掌,以示稱讚。
“閣下深夜前來,又主動現身,想必不只是來誇讚劉某兩句吧?閣下意欲何爲,還是痛快點吧!”劉元淡淡道。
“呵呵,我來就是告訴劉師爺一件事而已。”張建峰笑道。
“何事?”
“安府之中風水甚妙啊,能吸人運勢化爲己用,不知道劉師爺知道否?”張建峰漫不經心的說着,不放過劉元臉上的意思表情。
劉元一聽臉色就變了,只不過一瞬
又恢復了淡然的神色。
“看來師爺是知道的,我是自恃了啊。”張建峰裝作遺憾道,“如此,那就告辭了。”
“慢!”劉元出聲,“有什麼事直說吧。”
張建峰停下腳步:“我手上有破解陣法之法,只看劉師爺願不願意合作了。”
劉安面上不動聲色,內裡卻已經翻江倒海了,破解陣法的辦法?如此一來,自己不是就不用再和那個白癡女人勾搭糾纏了嗎?還能保住自己的運勢,一舉兩得。“說說看。”他說。
“我只需要你幫我收集安斌做過的每一件事情的證據,至於陣法,你降低些交給我之日,就是陣破之時。”張建峰道,“怎麼樣,不吃虧的買賣吧?”
劉元卻沒有張建峰想象中的立即答應了,而是上下打量了他許久呢纔開口說:“空口無憑,我憑什麼相信你?”
“信不信隨你,只不過那位懷有身孕的安二小姐又該怎麼辦呢?”張建峰悠悠道,“我倒是有辦法解師爺後顧之憂,不知道師爺意下如何呢?”
“成交。”現在劉元最頭疼的事情莫過於懷着孕的安如雨了,“不過,我要安如雨活着。”
“沒想到劉師爺還是個癡情之人,好,也希望劉師爺別讓我失望。”張建峰說完就轉身離開,身影快速隱沒在夜幕中。
劉元望着他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會是他麼?
綜軒還在天山上轉悠,不過卻是跟着於淼淼主僕二人身後轉悠的。隔天天亮後,不等於淼淼和柳兒醒來,綜軒就離開了,卻是隱藏在暗處。等到主僕二人醒來離開之後,他也暗中跟了上去,誰知道兩人卻滿山亂跑,好幾次綜軒都忍不住想直接擒了兩人逼問出軒轅劍的下落。是了,他已經確定於淼淼兩人就是天門中人,守護着軒轅劍,這是那天早上他離開後,從於淼淼和柳兒的談話中知道的,於淼淼是天門一派現任掌門的妹妹,當初他偷盜的雪藕就是於淼淼試驗種的,於淼淼最初並不期望能夠種植成功,畢竟雪蓮的種子已經年代已久,沒想到竟然會成功,並被綜軒盜走,還打傷了於淼淼專門放出來看護雪藕的小紅。
而現在,於淼淼這樣滿山亂跑,實際上也是在尋找“失蹤”的那隻怪物。綜軒確信,那天晚上將他撞下山崖的就是那隻怪獸,也不知道於淼淼用的什麼辦法,明明已經被自己一劍刺喉死了的怪物,不僅活了,還會報復自己,還是說傳說中的軒轅劍的守護者本身就是世間的異類?綜軒看着前方的兩抹背影。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小姐,掌門來了。”突然,一道身影落在於淼淼的面前,綜軒連忙隱去氣息。
於淼淼看樣子有些吃驚:“什麼?哥哥來了?他不是從來不下山嘛!”
“如果我從來沒有下過山,四年前又是誰帶着你去雲荒谷求醫的?”溫潤的聲音響起,暗藏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一身月白長衫由遠及近漫步而來,他像是午後的閒庭信步一般,而非尋人而來,優雅,寧靜,平和,儘管他的臉上淡漠到沒有表情。
那精緻的五官,天人般的模樣,依舊讓人見之心折,陌生人如玉,公子世無雙,這人是真正詮釋了這兩句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