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顧卿卿離開了雲荒谷,水蓮就一直很想念着顧卿卿,她一直都盼望着她能再來雲荒谷,可是,人盼來了,可是她再來卻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哭夠了,她直起身來,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顧卿卿:“讓卿姐姐笑話了,水蓮還是扶姐姐起來把藥喝了吧。”
顧卿卿笑了笑,點了點頭,她現在無法說話,很多事情都只能用點頭搖頭來代替。水蓮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了起來,她還細心的給她在身後墊了軟枕,讓她後背不至於被埂到。
桌案上的湯藥已經變的溫熱,水蓮小心的遞到了顧卿卿的手裡。沖鼻子的藥味讓顧卿卿微微偏了偏頭。
時隔幾個月,她又成了藥罐子,她是真的不想喝這苦的要命的湯藥,她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看着水蓮,希望她能幫幫自己,可是纔剛擺出表情,就看到水蓮一臉堅決不行的模樣,她只能作罷。其實,她只是開個玩笑,想讓水蓮看着不要不那麼悲傷,她還沒死呢,就一副她要掛了的模樣。
閉了口氣,然後頭一揚一口悶了下去,苦澀的藥味在口裡慢慢的暈了開來,真難喝,顧卿卿超想念現代的西藥啊,一口水,一粒藥,嚥下去什麼感覺也沒有。
可惜,現在是在古代。
水蓮看着她悶頭喝完了藥,心下這才安定,她的眼裡滿是期望:“卿姐姐,只要你按時服藥,我相信谷主一定能夠將你治好的,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說着說着,她的眼睛又溼潤了起來,顧卿卿有些無奈,這個丫頭怎的變的這般愛哭。
她現在又不能說話,想安慰她也安慰不了,只能看着她坐在自己的牀邊抽抽搭搭的。
不知不覺間那藥裡的安眠成分起了作用,顧卿卿只覺得自己的意識開始朦朧了起來,然後便跌入了漆黑的黑暗中。
水蓮見她睡着了,不敢哭出聲來,只是默默的留着眼淚。
“你這般哭着,卿卿也會不好受的。”一個手搭在水蓮因爲哭泣而顫抖的肩膀。她驚訝的擡起頭便看到站在自己旁邊的琮軒。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面容也打理了一遍,原本就出衆的外貌,此時也恢復了俊逸明朗。
“我只是覺得卿姐姐太可憐了,她是那麼好的人,卻接連要受這般的折磨,先是“柔絲”後是百毒散,都是這實際間少有的奇毒。谷主每次都是費勁千辛萬苦纔將卿姐姐從鬼門關拉回來,但是該受的疼痛,卿姐姐卻是一樣也沒有白受。”
琮軒眸子漸深,他的雙眼裡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一直看這正安穩沉睡的顧卿卿的面容,良久才道:“我不會讓她白受這苦痛,她所受到的傷害,我會讓傷害她的人都付出代價。”話說完,他在心裡默默加了一句,包括他自己。
水蓮看着他堅毅的側顏,她本來是覺得卿姐姐和自家谷主是最般配的,可是如今看着眼前的睿和王爺,她卻突然覺得也許卿姐姐的選擇對她來說纔是最適合不過的。
可惜了她們谷主的一番癡心了,水蓮常常能看見她們家谷主盯着書房
裡的一副畫一看便是一天,她那時就想如果有人能像谷主這般愛着卿姐姐一樣的愛着她,她一定好好的把握住而不讓其從身邊溜走,一度她覺得卿姐姐太不珍惜,不過如今她看到了睿和王她才明白,卿姐姐只是遇到了更加適合她的人。
水蓮從房間裡退了出來,琮軒見她離開,這才坐到了牀邊,他的眼睛一直看這顧卿卿精緻的面龐,手輕輕牽過她的手,然後與之十指緊握。
他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她的旁邊,一直陪着她,不知過了多久,顧卿卿悠悠轉醒,她想轉個身子,卻發覺自己似乎是在一個人的懷抱中,手被人緊緊的拉着,她一擡頭便看到琮軒睡着的俊顏,他似乎睡的很沉,並沒有因爲她的扭動而醒過來。
顧卿卿在他的懷裡換了一個舒服的睡姿,再閉上眼想要再睡一會兒,卻發覺自己怎麼也睡不着了,索性便睜開雙眼欣賞身邊美男的面容。
其實她還真沒有這麼近的仔細去看過他的面容,他有一雙很好看的眼睛,只要他睜開眼的時候,她永遠都是最先被他的雙眼吸引。而現在他閉着眼睛,她才能好好的欣賞他其他的地方,他的睫毛很長,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顧卿卿突然不自覺的嚥了一口口水,他也張的太好看了,她在心裡暗想,只是輕輕親一下應該不會醒過來吧,她的心裡有些小鹿亂撞,她仔細看着他的面容確定他是在熟睡,這才慢慢的靠近他的脣,中途停了停,就害怕他突然睜開眼睛,不過並沒有。
她這才放心的繼續靠近,心跳不斷的加快,她離他的脣越來越近,她閉上了眼睛。顧卿卿發誓她其實只是想偷偷親他一下而已,淺嘗而止就好,可是有誰能告訴他爲什麼現在她居然被他壓在身下,脣間已經不是淺唱而止這般簡單了,完全是愈演愈烈之勢啊。
事情是這樣的,她只是一時間被他的美色吸引,想要偷個香,卻不想某人根本就沒睡覺,他一直在守株顧卿卿這隻小兔子呢,她的脣剛輕觸了他的脣,便被他拉進了寬厚的懷裡加深了這個吻。
顧卿卿這才發現又被這個人擺了一道,她是反抗的,只是身體太過虛弱,只能任他予取予求。
琮軒捧着她的臉,脣齒相依的感覺才讓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她的溫度,不捨的離開她的脣間,額頭與她的額頭相抵,兩個人都因爲吻的太過激烈,而微微氣喘。
顧卿卿的臉滿是緋紅,多日來一直蒼白的臉色纔有了一抹異色。緩了口氣,他將她摟進懷裡,聲音是對她一人的溫柔話語:“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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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說話,他也並不是要她迴應他,他只是自顧自的說着:“卿卿,等我們從這裡回去之後,我要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不是作爲荀家之女的假身份,也不是那側妃之位。我要將你風風光光的以你之名,以你之姓,昭告天下,我娶得女人是顧卿卿,而你將是我的王妃,我名正言順的妻子。”
顧卿卿微微一怔,她滿臉驚訝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會突然這般說,如果他真要這麼做,他將要承受的壓力將不是一點兩點。說
不感動是假的。
這世間能有幾個人能爲了她放棄自己的所有,尤其他還是王爺,要娶她這個沒有任何背景家室的人爲正妻,要面臨的壓力怕是一點也不會少的。
她看着他,在他的手上一字一畫的寫着:“你要想好哦。”
她到不是不相信他,只是她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有想好,如果要娶她爲妻,那就一輩子也別想跑掉了。她其實有着狂熱的霸佔欲,她想要的男人必須要全心全意的對她,無論身和心都必須只屬於她一個人,她可以不介意他的曾經,但是從現在開始之後,他必須完完全全屬於她。
琮軒嘴角含笑:“卿卿,我從愛上你的那一刻便想這麼對你說了,但是因爲時局不利才一直沒給你承諾,而如今我已經想的很清楚了,無論面前有什麼阻擋着我們,我都會不餘遺力的衝破它,即使搭上我這王爺的身份。”
他說的十分堅決,她能感覺到他語氣裡的堅定,她突然猛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拉過他的手寫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他眉目含笑,笑意淺淺:“恩,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你可要對我負責啊。”
他剛說完,顧卿卿便石化了,他剛纔在說什麼,他怎麼會這麼說話,她認識的琮軒怎麼可能會這般說話,她趕緊將手放在他的額頭上,不燙啊。
琮軒好笑的拉下她的手,並沒有放開,而是與她十指相扣:“卿卿,你要好起來,我要與你相守一輩子的。”
顧卿卿心裡一顫,她點了點頭,嘴角含笑,然後在他的掌心寫了兩個字:一定!
寫完她抱住了他的腰,將臉埋在了他的懷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兩行淚從她的臉上滑落。這次,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能挺到幾時,這毒如此的複雜,也許連曇鶴也不能救她,而她能活的日子也許只有很短很短的時間。
兩個人靜靜地相擁着,而門外,宇文曇鶴靜靜地站在門前,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他只是站在那裡,不知道站了多久,裡面沒有了說話的聲音,他便也轉身離開,黑暗裡,微弱的月光下,他的背影滿是落寞。
宇文曇鶴沒有回臥房,而是去了書房,點上油燭,他慢慢踱步走到那幅掛着畫的牆邊停了下來,擡頭看着畫上那嬌俏的女子,他的眼裡滿是悲傷,他是真的愛她,可是他卻明白他一點可能都沒有,她的心從一開始就不在他這裡,而如今更是。可是他卻一個人陷入單戀中而無可自拔。
他的手慢慢附上那畫,慢慢的撫着,這副容顏,他就算是閉上眼睛也能將其描摹出來,可是卻永遠不可能真實的觸摸到她如雪的肌膚。
他的手從畫上拿了下來,慢慢握成拳,看着那畫的桃花眼裡有着一股落寞,但是卻更有一股堅決,即使她不愛他,他也一定要救她,即使她以後不是在他的身邊笑顏如花,也不能經常見到她,只要她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好。
竪日,顧卿卿醒來的時候,身旁的位置已經變的冰涼,看來琮軒很早就起來了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