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曇鶴驚訝的看着顧卿卿,這不剛纔還是箭弩拔張的敵對關係嗎,怎麼現在突然就變成了要他就這個女人了。而且柔絲之毒並不是輕易就能救得。
他微微顰了顰眉:“卿卿,這個我無法答應你,解“柔絲”奇毒並不容易,當初爲了救你我也是耗了很大的功力,而且還有別的無法預測的危險。
顧卿卿驚訝的看着她,她不知道他爲了救她居然要冒這麼大的風險,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這麼不顧宇文曇鶴的感受就草率的答應了別人,但是她又同情梅迂雪,她想幫她。
“真的不行嗎?”顧卿卿有些可憐兮兮的問道。
宇文曇鶴搖了搖頭,除了顧卿卿,他並不想給別人瞎忙活。
顧卿卿看得出已經無法說動他,只好轉身走到梅迂雪的身邊:“迂雪,這事我欠了考慮,我和他說了,但是他似乎不太願意,我會再想辦法的,你現如今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不如先和我們一道吧。”
梅迂雪看了看她身後的宇文曇鶴:“這。。。。。。這樣好嗎?”
顧卿卿看她曖昧的樣子就知道她想歪了,她趕緊擺了擺手:“你別想歪了,你和我們一起走,我 纔好說服他的時候好立即給你解毒。”
梅迂雪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
宇文曇鶴知道顧卿卿還要帶着這個女人,是十萬個不願意,但是顧卿卿執意如此,他也只能聽之任之。
這幾天宇文曇鶴都能感覺到顧卿卿悶悶不樂,也不太願意搭理他,他主動找話,她也愛答不理,反而和梅迂雪走的極其進,兩個人就像是相逢恨晚的朋友一般,聊的火熱,雖然梅迂雪是個女的,但是宇文曇鶴還是覺得自己看着扎眼的很。
顧卿卿就是要耗着他,雖然她知道解“柔絲”的毒很難,但是她總感覺對於他來說並不是沒有把握的,就算是在當初,他也是有把握纔會幫她解毒的。
果然,沒隔三天,宇文曇鶴受不了了,他拉住顧卿卿,嘆了口氣:“卿卿,你可真是拿捏住了我的七寸啊。”
顧卿卿知道他說的什麼,她有些尷尬的紅了紅臉,她確實是卑鄙了一點,利用他對她的感情折磨他而達到目的,真的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無恥極了,可是離梅迂雪毒發的日子不長了,如果再不就她,她就會死,顧卿卿沒有辦法看着一個生命在她的眼前逝去,所以她一定要救她。
“我會給她解毒,卿卿,我宇文曇鶴,沒有爲過誰做過什麼事情,你可是欠我欠大了,你可要知道,欠了我的可是要還的。”宇文曇鶴說的前所未有的認真。
顧卿卿知道他想要她還什麼,可是她真的對他只有朋友之情,兄妹之意,再無其他心思了。無奈她只能道:“曇鶴,我無法承諾你什麼,也不能給予你什麼,但是欠你的情我一定會還的。”
並沒有因爲她的話而開心,反而心更加的難受。他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然後告訴顧卿卿,他需要準備一些東西,暫時不能繼續啓程了,暫時在楊城休息幾日。
顧卿卿自然應予。
這兩日都不曾見到宇文曇鶴,也不知道他跑到了哪裡,只是讓顧卿卿她們留在客棧等他。如今已經是梅迂雪要毒發的第七天了,到了毒發之日,如果還不能回來,那梅迂雪便只有死路一條。
顧卿卿急的不行,反觀梅迂雪到是比較
淡定:“卿卿,你別急了,沒事的,生死有命,能過幾天舒坦日子,還能與你結識,已經很好了。”
饒是她如此說,顧卿卿還是難過:“迂雪,我真的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死,當初你沒殺我,而讓自己陷入如此險境,我必要將你從治好。”
梅迂雪點點頭,嘴角含笑:“恩,信你。”
“恩!”
待到第九日,宇文曇鶴終於回來了,弄了一間廂房,自己一個人在裡面搗騰了半日,然後才從裡面走出來。
他斜睨的看着梅迂雪:“你先進去更衣,只着裡衣,然後坐進藥浴桶裡。”
梅迂雪點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等到人走進去了,宇文曇鶴才轉臉看向顧卿卿,神色中帶了一絲溫柔:“卿卿,這次你要護法了,一定不要讓人進到裡面,這次她泡藥需要兩個時辰,我會運功爲他推筋痛脈。這兩個時辰,絕對不能讓任何人進來,不然她必死無疑。”
顧卿卿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我明白,保證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人靠近。”說完還俏皮的吐了吐舌頭。
這一動作看在宇文曇鶴的眼裡,頓時覺得下腹灼熱,這妮子,難道不知道,做這樣的動作有多誘惑人嗎?
等到他走進去關了門,這才平復了心情,和那團火熱,他輕嘆了一聲,他的自制力碰到她就是這麼不堪一擊嗎。
“宇文公子很喜歡卿卿呢。”聽到聲音,宇文曇鶴纔想起這屋裡可不只他一個人呢,還有梅迂雪。
他擡頭就看見只着裡衣的梅迂雪站在他面前,被人看穿心事的感覺讓他有些尷尬,他並沒有回答她,而是不冷不淡的開口:“梅姑娘,趕緊進浴桶吧,這裡並不安全,柔絲隨時可能會再遣殺手來,如果闖進來你的生命可是有危險的。”
梅迂雪斂了笑,她自己的生命當然不會拿來開玩笑,緩步走了過去進了藥桶裡坐了下來,薰熱的蒸汽,讓她有些許的不適,閉上眼,調整自己的呼吸,讓自己慢慢的適應。
宇文曇鶴從袖裡翻出來一把針包,挑了幾根銀針,手法極快的扎進了梅迂雪頭頂的幾處大穴。
等到針扎完,他便運功爲其舒筋通脈,“柔絲”之毒,本就依附在起中毒人的血液中,先舒筋通脈,再推宮換血,才能將柔絲之毒,去除體內。
顧卿卿在門口席地而坐,有些百無聊賴。
看着樓下來往客棧的客人,各種人都有,有商人,俠士,更多的還是平民百姓。突然門口走進來了兩個人,顧卿卿立即注意到了他們,眼神也緊盯着他們。
那兩人雖然穿着普通,面容上也沒有任何不同的地方,可這兩個人的腳步分外輕盈,她直覺這兩個人有問題,可是看着外面的日頭,才只過了一個多時辰啊。
顧卿卿捏了一把汗,她一眨不眨得盯着那兩個人,看他們在大廳裡四處張望,似乎是在找什麼人,其中一個人轉身的時候,腰間似乎有什麼東西滑了出來。定睛一看,顧卿卿一驚,那是“柔絲”的令牌,果然,這兩個人是柔絲的殺手。
顧卿卿身形一縮,躲開了他們的視線範圍,她從手中掏出了一個小鈴鐺,輕輕搖了幾下。正在運功的宇文曇鶴聽到了聲音,眉頭微皺,看來外面來了不速之客了。
迅速抽回了手,點住了梅迂雪身上的幾處大穴,將梅迂雪頭
上的銀針盡數拔清楚。
他對着有些虛脫的梅迂雪說道:“你趕緊穿上衣服,我們快出去,外面有危險。你的毒已被我封住,你暫時不能運功,切記。”
梅迂雪點點頭,從水裡站了起來,手一抽便將衣服裹在了身上,隨着宇文曇鶴快速走出了房間。
剛開門卻發現顧卿卿已經不在門外,宇文曇鶴心裡一驚,一個健步衝了出來,便看到樓下顧卿卿正和兩個人惡鬥。
他沉聲對着身後的梅迂雪開口:“你在樓上別下去,別運功。”他可不想他白費功夫,而且卿卿也不會希望她出事。
說完這些他直接一個縱身便從二樓飛聲而下,加入了戰團。顧卿卿搖完鈴剛要離開,就被這兩個柔絲殺手圍住了,隨即爲了將他們引開她自己躍到了樓下。
這兩人下手極其狠厲,根本沒有絲毫猶豫,顧卿卿本就在武功這方面並不理害,當初她在柔絲致死被教了基本的武功,主要的學習的是暗器,和奇巧類型的東西,可不是這種真刀真槍上能對上的,準確的來說她學的都是暗器類。
周圍的人早就已經四處逃竄出了客棧,而掌櫃小二早就將身子縮到了桌子底下,深怕自己會遭殃,掌櫃現在更是又怕又急,這麼一打,他的店可要完蛋了。
梅迂雪在樓上一直看着樓下的局勢,她的心裡焦急萬分。顧卿卿已經漸有頹勢,宇文曇鶴檔在她的面前,因爲要護着她,身上已經有幾處受傷了。
兩人逐漸被逼至牆角處,宇文曇鶴身上的傷越來越多,出手已經漸漸慢了下來,他一個人應付兩個太艱難了。
已經能感覺到胸腔有股熱意,終於那股熾熱從嘴角流了出來,落在胸前的白衣,如一朵朵血梅綻放。
顧卿卿一眼就看見了那血跡,她一奮身便將宇文曇鶴擋在了身後:“你趕緊帶着迂雪走,這裡我來應付。”
還未等宇文曇鶴回話,她便一反掌,一掌將他推了開來。等到站定,宇文曇鶴正好到了樓梯間。而身後立即有人拉住了他,回過頭一看,正是梅迂雪。
“快走。”
“我不走。”宇文曇鶴還想過去,梅迂雪想拉住他,卻被掙脫了開來。
顧卿卿正用一隻手擋住了其中一個的攻擊,但是側面卻給另外一個可乘之機。她頭一偏便看到那個人一手要劈了過來,她已經沒有餘力去阻擋。
乾脆就雙眼一閉,反正與其被他們這樣持續不斷的追殺,倒不如一死百了,什麼事情也沒有了,也不會連累到別人。
她想起了宇文曇鶴,還不知道會不會因爲她的連累而被害。不過現在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只是閉上了眼睛,等待死亡的降臨。
幾秒鐘,她並沒有感覺到預想中的疼痛感,睜開了眼睛,她發現有人擋在了她的身側,擋住了那人的攻擊,並且打掉了那個被她各檔住的手臂。
逆着光,顧卿卿擡起頭來,便看到了一個良久未見到的人,藍色的外衣包裹着強壯的身軀,俊逸的臉龐上滿是深沉,那一雙深黑的眸子裡似藏着某種風暴。這個男人她已經有月餘都沒有再見過他了,如今在這樣的場合再次見到他,顧卿卿只覺得真不是時候,現在的她狼狽如此,還被他所救,這不是又欠了他一個人情嘛。
微微撇了撇嘴:“我用不着大名鼎鼎的睿和王來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