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漸漸的停了,天氣越發得冷起來。風陌染靠在洞口張望着,始終沒有看到留卿的身影。
她正在着急着,之前一直沉默不語的閣主卻是抱着暄暄走了出去,對她冷冷道,“走吧。”
她一愣,一臉吃驚地望着他。就這麼走回冷煞閣?恐怕不是凍死就是累死。
正發愁着,卻是見閣主一吹口哨,不久一匹棗紅色的馬從白雪皚皚的崇山峻嶺之間跑來。
正是他來的時候騎得那匹馬!
閣主走過去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馬長長的鬃毛,翻身上馬。
咦?那她的馬呢?她來之前騎得那匹白馬呢?
“閣主,我的馬呢?”她揚起頭來,天真地問。
“不知道。”他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冷冷道。
那要怎麼辦?她又不會吹口哨。
難道他騎馬回去,而自己就這樣一步一步地走回去?
她失望地嘆了口氣,低下頭去滿心鬱悶地撫摸着懷中的暄暄。
突然,她的面前伸過來一個修長白皙的手。她擡起頭來,看着閣主坐在馬匹上淡淡地瞥着她,“上馬。”
她一咬牙,一把抓住他的手,翻身上了馬,抱着暄暄坐在他的前面,心裡卻在嘀咕,他之前不知道怎麼了就不理自己了,這會兒卻又熱心地把馬給自己騎,他這般忽冷忽熱的態度,她真是不怎麼習慣。
“坐好。”耳畔傳來他涼得沁骨的聲音。然後一拉繮繩,馬就飛奔了出去。
一路上,馬在飛快地奔馳着,他雖然一直沉默着不理她,但她靠在他的懷裡,倒也是很溫暖的。
正走着,卻是經過了一個打通的山洞,她一臉驚喜地伸出手去,趁機抓了一大把掛在洞口的長長的冰凌,然後笑嘻嘻地放在嘴巴里,貪婪地吃着。。
“閣主,給你。”她轉過頭去,遞給他一根冰凌。
“這是什麼?”
“冰棍啊!”當初她在基地裡訓練,沒有什麼零食可以吃,就去山洞裡摘冰凌吃。雖是平平淡淡的,沒什麼味道,倒也有一番讓人驚喜的滋味瀰漫在心間。
“我不吃。”他淡淡地掃了那在她手心裡握着的正一點點融化着的滴着水珠的冰凌,拒絕道。
你不吃我吃!風陌染氣鼓鼓地將那幾根冰凌一把塞進了嘴裡。
“啊,手好涼!”剛纔抓着冰凌沾了一手的雪水,如今冷悽悽的風一吹,她的手都要凍得掉下來了。她眼睛投向懷裡團成一團的“暄暄”,狡黠地一笑,“暄暄,給我暖暖手。”她剛準備把凍得紅紅的手探向它白白的毛,卻是不期然地被一雙溫暖的大手抓住了,然後攏在手裡,輕輕地握住。
“閣主。。。”她有些尷尬地看着他握住自己的小手,輕聲喚道。
“不是冷嗎?”耳畔他的聲音依舊很冷,手裡的溫度卻能一直延伸到她的心裡去。
“哦!”知道他也是好意爲自己暖手,她也就不再動,乖乖地把手放在他溫暖的寬闊的大掌中。
他的手好暖好暖。。。驅散了很多寒冷和不安。。。
走到一處山谷,不遠處一匹黑馬上的人影卻是越來越近。是留卿!
“閣主,小染,你們沒事吧?”留卿氣喘吁吁地問道。“我回來看到燒焦的茅屋,就尋着血跡打算進山,沒想到下了雪,出現了雪崩,把山路封了。”
“我沒事。可是閣主爲了救我受傷了。”風陌染看到留卿,連忙有些尷尬地把小手從閣主的大手之中縮了回來。
閣主不動聲色地將手重新放回到繮繩上,轉過頭去瞥了眼她臉頰上依稀殘留的窘迫,面具之下寒涼的眸色之中不直覺得添了些暖意。“回冷煞閣吧!聖手的事回去再議。”他下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