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風陌染微眯眼睛,回過頭去看向不服氣的男人,笑道,“小賭怡情,大賭傷身。既然敗了還是不要再逞能的好,以免不但不能怡情,還傷了身。”
那男人不依不饒,“你手中的小妞是本老爺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如果你想走的話,也可以,留下她,你就可以走了!”
幾個拿着棍棒的家丁將前行的道路緊緊圍住,風陌染微微皺了眉頭。似乎是單憑她的力量,硬闖出去的話無疑是拿雞蛋碰石頭。
她笑笑,牽着手中的女子走回人羣之中,擡眸驕傲地看向那男人,“賭場裡有句老話叫做願賭服輸,大爺您既然輸不起的話,何必來這裡玩呢?告訴你,這小妞本爺我喜歡得緊,你想奪回去,沒門!”
那男人一愣,隨即氣急敗壞地瞪了她一眼,將手中鼓鼓的錢袋全部扔到桌子上,吵嚷道,“誰說本大爺玩不起?我有的是錢!”
“那就放我們離開。”風陌染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男人冷哼一聲,穩穩地坐回原本的位置,擡眼嘲笑地看着她,“小兄弟你是不懂我們賭場的規矩呀!怎麼能賭一把就走呢?必須。。。”他頓了一頓,咧開嘴,露出一口亂七八糟的黃牙來,嘿嘿地笑着,“賭上它五把以上!”
“五把?”風陌染笑笑,“太少了吧!賭十把,怎麼樣?”
“好!十把就十把!”男人嘿嘿地笑着,心想,總共十把,本老爺就不信你不會輸上一把!
“那麼,賭什麼?”風陌染冷冷問道。
男人瞥了一眼站在風陌染身側的女子,伸出手來指着她,“自然是賭這個小美人。”
風陌染的眸色一深,向前走了幾步,將女子護在身後,“不行。我剛纔說了,不能拿女人當賭注。既然要賭就要賭到最大,我也不拿胳膊了,直接拿出我的性命來,如何?”
衆人皆大驚!這賭得也太大了吧?一旦賭輸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風陌染身側的女子也瞪大了眼睛,一臉詫異地望着眼前身着深藍色男裝的風陌染。
男人哈哈大笑起來,“賭得這麼大?有趣有趣!”這個小白臉口口聲聲不肯把美人兒還給他,卻是不知這小白臉若是丟了性命,那小美人照樣不是他的嗎?想到這裡,他猛的一拍桌子,“那好!我也來點大的。本老爺名下最值錢的就是這在隔壁的那家。你若是贏了,就歸你,怎麼樣?”
衆人一聽,更是炸翻了天。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啊?這可是他們有生以來見過的最大的賭注了!
“當然好。”風陌染笑着眨眨眼,“不過,我看我們賭注太大,怕是輸了彼此不承認,不如,我們籤個協議,白紙黑字,誰也無法抵賴!”
“好,那就籤個協議。一共十把,若是你輸了,你這條狗命就是我的。若是我輸了,歸你!”
簽完協議,二人便準備開始。
誰料,身側一直一言不發的女子此刻卻是輕輕地拽了拽風陌染的衣袖,小聲說道,“若是你輸了,可有想好對策?”
風陌染勾脣,大義凜然道,“那就是一個死。”
女子微扯紅脣,擡起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她,緩緩道,“那你可一定要贏。我可不想欠別人性命。”
“自然會贏。”風陌染遞給她一杯水,然後將她繼續護在身後。心裡卻是泛起了點點波瀾。面前的這個女子,雖是面貌與秋月一模一樣,性子卻是冷的很,和秋月有所不同。但是,她依然很喜歡。這個女子,她風陌染要定了!
賭局開始。
黑筒再度搖晃了起來,一下一下,皆聽在風陌染的耳中。
風陌染自幼在基地訓練,自然是受到了很好的聽力訓練,只要她願意,一滴水滴低落的聲音她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更別提是聽色子碰撞的聲音了。
她的腦海中,三個色子隨着碰撞的聲音來回翻轉,變換着不同的點數。。。
“七點。”
“十五點。”
“十三點。”
。。。。。。
一把把,她都是說得一點不差。那原本囂張的男人也逐漸亂了陣腳,額頭上頻頻滾落下豆大的汗珠來。
“最後一把!”
“你先說。是幾點?”風陌染冷冷勾脣,看向雙腿有些微微發抖的男人。
男人伸出手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艱難地嚥了一口吐沫,結結巴巴地說道,“是。。。是。。。十。。。十。。。”他抿了脣,突然不肯再多說一個字,只是瞪大了眼睛緊張地看向風陌染。
“十。。。十。。。十幾點?”風陌染模仿着他的緊張樣子,笑嘻嘻地問道。
“那。。。那你說。。。是。。。是。。。幾點?”那男人艱難地說着,說罷張大了嘴巴使勁地呼吸,似乎再多說一個字都會窒息一樣。
“三點。”風陌染啓脣,輕鬆無比地道出。然後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那的房契,放在眼前隨意地看了一眼,“好了,這是我的了。”說罷,將那房契毫不猶豫地塞在懷裡,拉着身側的女子揚長而去。
身後,剛剛打開的黑筒中赫然躺着三個一點的面。而那男人,猛的一睜眼睛,頓時翻了眼白,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風陌染牽着身側的女子大搖大擺地走出了賭場。她撇過頭去警惕地看了那女子一眼,霸氣地說道,“你可不要想着逃跑哦,現在,你可是我的人。”
那女子眨眨眼,“自然不會逃跑。不過,我們這是要去哪?”
“自然要去看看我們新掙來的房產去。”風陌染望着不遠處胭脂飄香紙醉金迷的嘿嘿一笑。
這個地方,以後可是要姓風了呢!
門口,幾個衣着暴露的女子正在搖擺着手中的小扇,招攬着客人。看到風陌染走來不禁眼前一亮,紛紛簇擁過去,“公子,公子。”這麼俊的公子她們可是喜歡得很呢!
卻是在看到風陌染身後緊跟着的女子微微一愣,冷了臉,“公子,這裡是妓院。女子可是不能進的。”
“那只是從前的規矩。”風陌染冷冷一笑,毫不留情地甩開她們拉住自己的手,帶着身後的女子直接進了。
她不僅進了,還吱呀一聲關上了的大門,讓一衆望眼欲穿的男人們無法進來。
“你是誰啊?憑什麼關門?”一個打扮濃豔的老鴇氣沖沖地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的身後還跟着幾個凶神惡煞的下人。
風陌染隨意找了一個凳子來坐,舒舒服服地將雙腳放在面前的圓桌上,淡淡地掃了突然圍過來的衆人。
她不慌不忙地從懷裡掏出那張地契來隨意地晃了一晃,“以後,我就是你們的新主子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知道嗎?”
衆人一愣,隨後紛紛地點頭稱是。
“今天就不營業了。你,去把無關的人都打發走。”風陌染指着站在最前面的老鴇說道。
老鴇很快地將客人們都打發走了。“下次再來啊!”她甩着手帕,對衆人說道。
“這個名字。。。”風陌染伸出一根食指來搖了搖,“實在是不好聽。需要改個名字。”她低頭想了想,然後擡起頭來,“倚香閣。怎麼樣?”
倚香閣?
老鴇笑嘻嘻地湊過來,說道,“好聽是好聽。不過,我們這裡是妓院。。。名字不太符合吧?”
風陌染挑挑眉,一臉詫異地望着她,“我有說這裡還是妓院嗎?自然是要改頭換面的。”
“那。。。”老鴇的臉頓時變得煞白,“那我們以後要怎麼活?”
“從今日起,我們倚香閣的姑娘再也不接待客人。如果誰不願意,大可以現在離開。”她笑着掃視了一週,看着衆人蠢蠢欲動都準備離開的樣子,又笑着加上了一句,“離開可以,但一分錢也拿不到。”
衆人頓時蔫了下去。。。
“好了,你們去忙吧。我有事會叫你們。”風陌染擺擺手,拉着身側的女子進了二樓的一個房間。
風陌染走到房中坐下,笑着掃視了一眼周圍,稱讚道,“這個房間倒是很美。”
女子走到風陌染身邊低下頭去,“多謝姑娘救了我。”
“你叫什麼名字?”風陌染淡淡地看向她,嘴角微微勾起。
“沉和。”
風陌染點點頭,“這個名字倒是不錯。你以後願意跟着我嗎?”她看向沉和那和秋月長得一模一樣的模樣,心裡微微有些慰藉。雖然當初是秋月給自己下的毒,但也是因爲她的原因,秋月才丟了性命。如今,能夠再度讓她遇見一個與秋月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或許也是一種彼此互不相欠地從新來過吧!
“您救了我,以後自然是我的主子。”
“那好,這倚香閣你先替我管着。我明日,會再來。”也許是因爲她長得像秋月,也許是喜歡她那和自己相仿的冷淡的氣質,風陌染很放心把倚香閣交給她來打理。
窗外,橘色的日光塗滿了西邊的一片天空。
南宮暄微微蹙眉,睜開眼睛,緩緩醒來,卻是看到風陌染一隻胳膊撐着小腦袋睡着了。
他的脣角勾起一絲溫柔的弧度,一瞬不眨地看着她。他動了動身子,傷口還有點疼,但他還是緩緩地支起身子來,湊到她的身旁,一擡頭便輕輕地吻住了她紅潤的脣瓣。
恰在這時,風陌染卻是醒了,她有些迷離地睜開眼睛,呆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大腦一片空白。
南宮暄見她並不拒絕,不禁心中一喜,閉上眼睛,吻着她馨香甜軟的脣瓣,吻得更深。。。
突然,風陌染瞪大了眼睛,猛的推開南宮暄,慌張地站起身來,一臉錯愕地望向南宮暄。
“你。。。”南宮暄皺了皺眉頭,深邃的眸子中劃過一絲失落來。他扶着受傷的肩膀背對着她躺下,面色變得冷寒落寞。
“我。。。”風陌染眨眨眼睛,看到他背過身去不禁心裡一緊。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你的傷口還沒好,不要這樣躺着,會壓到。”
南宮暄閉上眼睛不理她,心裡生着悶氣。
風陌染撇撇嘴,心想,他怎麼又生氣了。
半晌,南宮暄有些發冷的聲音傳過來,“你今天出去了?”
“你怎麼知道?”
南宮暄笑笑,“我怎麼不知道,我還知道你今天救了一個姑娘。”
風陌染的臉色頓時有些僵硬,她皺了皺眉頭,冷聲問道,“你跟蹤我?”
南宮暄冷哼一聲,“在你的眼裡本王就是這樣的人?嗯?”他嘆了口氣,淡淡道,“你放心,本王毫無閒心去跟蹤你。只不過,今日有個人拿了一個協議來找我,我看了那筆跡,就知道那個與他打賭的人,是你。”
風陌染嘟嘟嘴,不高興地說道,“沒想到,你倒是認識那種人渣。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呢?讓我全部還給他?”她的心裡卻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的。
南宮暄搖搖頭,擡眼瞥了她一眼,“願賭服輸,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又怎麼可以出去賭博?況且,你是本王的女人,你贏了便是本王贏了,憑什麼要還給他?”
風陌染白了他一眼,恨恨地說道,“誰是你的女人?!”
南宮暄一臉狡黠地笑了笑,抿脣不語。他纔不屑於和她爭辯呢!她是他的女人,遲早都是。
風陌染瞪了他一眼,也淡淡地勾脣笑了起來。
ps:本來沉和這個名字是提前想好的,結果打出來才發現和陳赫是諧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