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翎帶着冷冷的笑看向繆氏!
呵,可怕的事?以後你會遇到的。
繆氏不禁心裡一抖,面前這個瘦不啦唧明顯營養不良的黃毛丫頭,的確是葉綰翎沒錯啊。可是,總覺得哪裡不一樣了。
一旁的劉婆子咳了一聲,陰陽怪氣道:“喲,二小姐這是多年不見,連規矩都忘了。”
綰翎慢慢地把視線轉移到劉婆子身上,手指輕輕地捋了捋鬢邊的碎髮,閒閒道:“哦?”
劉婆子沒來由的一陣心驚,不過依舊扯着嗓門道:“老爺把您交給菁夫人來養,您就該稱菁夫人一聲母親,自稱女兒!這點規矩,就是連府裡的下人都知道。”
綰翎微微眯了眯眼。看來,繆菁茹還真是出息了,從前也只不過在私底下耀武揚威一番,如今竟然敢公然自稱夫人了!而且還讓她這個嫡出小姐稱呼她爲“母親”?
呵呵,她還真是作威作福慣了!
姜月靈是死的嗎?既然堂堂葉府主母不管教,那就讓她這個半路女兒來清理一下門戶吧。
綰翎正欲教訓劉婆子,卻有人先她一步,只聽耳邊傳來一聲不屑的譏諷:“繆姨娘,你如今可是越發的大膽了!”
綰翎聽得話音剛落,就見迎面走來一十七八歲的翠衫女子,既有名門閨秀之風儀,眉宇間又帶着些許桀驁。
她徑直走向綰翎,揚聲道:“綰翎,你親孃雖然不在了,可葉府還是有主母的,真正的當家人可是還在靈越樓好好兒的呢。”
原身記憶浮出,綰翎思及此人身份,正是小姑姑葉景菡,遂朝其投去感激一笑,點頭道:“姑姑說的是。”
“菡小姐和二小姐還真說得來啊,完全看不出來是隔着輩兒的。”
是劉婆子刻意壓低了的,事實上卻在場之人都能聽見的聲音。
葉景菡大怒!
她如今已是二九年華,卻仍待字閨中,自己本不覺得什麼,奈何總有人在背後嚼舌根。而今連個下人都敢當着面兒說嘴了,這還真是反了天去了!
葉景菡背過身,伸手就欲教訓劉婆子,卻被綰翎搶在前面,“啪啪”就是兩耳光。
綰翎甩了甩手,對着繆氏笑道:“繆姨娘,還請管好你的下人,好好立立規矩。”
一字一頓,暗含殺機。
綰翎那一下把在場之人都震住了,她們怎麼都沒想到懦弱無能的二小姐如今竟會變得如此……威嚴。
沒錯,就是威嚴!
繆氏更是大駭,那丫頭看起來明明是弱質纖纖,可那犀利的眼神,鎮定自若的面龐,與從前完全判若兩人。
尤其是她還在外多年,沒有接受絲毫大家閨秀該有的教育,如今這番強大氣場從何而來?
劉婆子氣得嘴巴直咧咧,被繆氏一把攔住,賠着笑道:“二小姐說的是!是我沒有管教好身邊的人,我以後會注意的,還請二小姐消消氣。”
“我?”綰翎重複了一遍,陰陽怪氣地看着繆氏。
繆氏咬咬牙,恨得直哆嗦。這小賤人,還真是命大,一場火居然都沒把她燒死,還平安回來了!必得派人去淨月庵問問情況才行。
“奴婢。”這兩個字幾乎是從繆氏牙縫裡硬擠出來的。這些年,姜氏不管事兒,這府裡上下哪個不尊稱她一聲菁夫人,都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對她說話了。
可是現下她卻不敢輕舉妄動,怎麼也得先弄清楚老爺的態度才行。
雖然老爺對這小賤人一直都不怎麼上心,可到底也還是那個女人的孩子,保不齊老爺突然想起來就軟了心腸,起了愛女之心也未可知。
綰翎聽到後,滿意地點點頭,轉頭對尚處在驚愕中的葉景菡,道:“要不就請小姑姑帶綰翎去府裡走走吧,綰翎在外爲母親祈福多年,府裡都大變樣了呢。”
“沒問題。”景菡爽快地應道,這大侄女太對她胃口了!
綰翎本來就要教訓繆氏,如此還順便投了這小姑姑的緣。
要知道,景菡可是太夫人最寶貝的幺女。而她,分明也極看不慣繆氏。
再說繆氏,她表面功夫做得還算周到,當天即給綰翎安排了服侍丫鬟,並把她以前和孃親共住的剪燭閣收拾了出來。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夜幕降臨,新月如鉤。綰翎胡思亂想着,不知不覺便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綰翎猛地睜眼,看向窗外,卻是漆黑一片,什麼都沒有。其實她也沒聽到什麼,可就是有種奇怪的感覺,莫名驅使她在睡夢中醒了來。這個所謂的家,恐怕不會比玉橫樓更安全。
她眯着眼睛,假裝熟睡,暗暗提高警惕。沒過多久,果然見窗外有個人影出現,似乎是在窺視她?!
隱約之中,綰翎似乎還聽到了女人細細的啜泣聲。深夜之中,格外靜謐,所有聲音都像經過了揚聲器的放大處理。尤其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異世深夜,顯得格外詭異而恐怖。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