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事面色大變!不可能啊,宋姨娘不是才身懷有孕,怎麼會被看管起來,還沒有人伺候!
錦朝淡淡地道:“孫管事可能不知道吧,母親並非簡單的自縊,是宋姨娘害死了我母親,被父親禁足了。別說她現在懷着孩子……就是她真的把孩子生下來,那也是不能翻身的。”
這事孫管事自然不知道!但他也拿不準是不是顧錦朝隨口說的。
但是羅六聽了是真的怕了,又看到薛十六正虎視眈眈看着他,嚇得忙爬到錦朝面前,一邊磕頭一邊說:“大小姐,我說了!我都說!去內院不是我想去調戲丫頭,是有人指使我去的!您可一定要饒了我啊,不要讓薛十六打死我啊!”
被這麼一嚇,羅六終於鬆口了!
錦朝繼續問他:“是誰指使的?他想讓你去內院幹什麼,你一五一十給我好好說清楚。”
孫管事聽了就想撲上來捂住羅六的嘴,卻牢牢被薛十六和另一個護院按住,他不停地掙扎,威脅羅六:“……你什麼都不準說,你不想活了!”
羅六瑟縮了一下,又飛快道:“是孫管事指使的!宋姨娘想害夫人,就派了自己的丫頭玉香在怪柳林和我見面,要我傳消息給孫管事,在夫人的藥裡添加大黃!奴才總共去了四次,孫管事前前後後在夫人的藥里加了大半年大黃……奴才原本也是不忍的,這都是孫管事威脅的……”
孫管事聽得目瞪口呆,這狗東西竟然真的全說了!他全說了!
羅六還沒說完,他繼續道:“大小姐說夫人冊子的事,其實夫人的東西都是另外收起來的,冊子也還在。是孫管事想……”
錦朝卻接到:“孫管事想私吞了母親的東西,纔對徐媽媽謊稱東西弄混的,是不是?”
羅六有些茫然,孫管事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明着吞府裡的東西。但是他很快就明白了顧錦朝的意思,忙應承着點頭:“就是如此!孫管事想私吞夫人的東西,才說自己把東西弄混的!”
孫管事聽得額頭青筋都跳出來,夫人的藥他是動過手腳。但是這事是顧錦朝有心要污衊他!
孫管事怒斥:“羅六,你狗膽子可夠大的!”他又向錦朝道,“大小姐,您這樣歪曲事實,我從來沒想過私吞府裡的東西!您可要講道理!”
錦朝點點頭道:“和講道理的人自然要講道理,孫管事都不講了,我又能說什麼呢。母親的東西你敢收起來給宋姨娘,還對徐媽媽說找不到了。要不是我看着,是不是母親私庫的東西你都想吞了?討好人也不是這樣討好的!你要是不惹惱了我,我怎麼會不和你講道理呢!”
“便是我和你講道理。你覺得你能討得着好嗎!勾結姨娘陷害主母,夠你死好幾次了!”
孫管事聽了她這番話,臉色蒼白。顧錦朝說得很對,光是陷害主母這一條,他就該死了。再加上私吞府中的東西,幾條命都不夠他花的!
他不甘地說:“大小姐就算要定我的罪,那也要通過老爺,我是回事處的管事,可不能憑大小姐一句話就論了罪!如此冤屈,我是不會認的!”
誰管他認不認!
錦朝淡淡說道:“薛護院,孫管事勾結姨娘陷害主母。又監守自盜,實在是品行低劣,你現在就綁了他,打斷他的腿,什麼都不準要,給我扔出去!”薛十六應了是就動手去綁孫管事。孫管事拳打腳踢,不住地喊着放手。旁又來一個護院,兩人三兩下揪住孫管事擡了出去,羅六見這架勢,嚇得不住在地上發抖。
錦朝看向羅六。問他:“你想不想活命?”
羅六十分懼怕,臉色蒼白如紙:“大……大小姐,我都按照您說的做了,您可不能再殺我了。”
“我不殺你。”錦朝倒是對他笑了笑,又道:“你把主使的人說出來了,算是有功的。我不僅饒你不死,還包你一百兩銀子讓你離開顧家。但你也看到孫管事的下場了,我可以保證,你要是不聽我的話,必定比他的下場慘烈百倍。”
羅六急忙點頭:“這是自然,大小姐說什麼,我肯定照做!”
錦朝笑了笑,“這樣最好。你只管把和我說的話和老爺重複一遍就行了,我會找人幫你作證的。”她叫了徐媽媽進來,讓她帶羅六和玉香去找父親,把孫管事和宋姨娘的事說清楚。這下有兩個人證在,可謂是證據確鑿了。
徐媽媽應諾去了。
顧德昭正在書房裡抄經書,紀氏的死他心中有愧,這些天連羅姨娘那裡都不去了,一個人在書房裡抄《大悲心陀羅尼經》。前些日子他還在慈光寺捐了一千兩銀子,要爲紀氏拓印經書,立功德碑。
正抄完一卷,水瑩前來敲門:“老爺,徐媽媽要見您。”
顧德昭一聽是徐媽媽,忙讓水瑩請進來。
徐媽媽進來,身後卻還跟着一個小廝一個丫頭。
徐媽媽行了禮道:“老爺萬安,奴婢是來向您說明一事的。此事事關夫人,還請老爺聽我細說。”
顧德昭道:“徐媽媽有話直說便是,可是湘君的喪事有問題?”
徐媽媽搖頭道:“卻也不是如此……今兒大小姐去回事處清點夫人的東西,那孫管事非說夫人的東西已經和府上的弄混了,不願給大小姐。許是看着大小姐失恃,才這樣輕慢大小姐。大小姐正無奈氣急,旁正有一個羅六來同大小姐說話,說他知道孫管事一些事,要告訴大小姐。”
羅六連忙跪下道:“老爺,奴才就是羅六。”
顧德昭聽到孫管事輕慢朝姐兒,已經有些氣怒了。紀氏才死多久,這些管事就敢欺負朝姐兒!當他是死的不成!還敢藏了紀氏的東西不給朝姐兒!
他壓了怒火,問羅六:“你和朝姐兒說了什麼?”
羅六忙道:“夫人逝了這些日子,羅六實在是心中惶恐不安,私以爲夫人死得實在不尋常!奴才曾看到過宋姨娘身邊的丫頭玉香來找孫管事,給孫管事一些東西,要他加到夫人的藥中去……奴才管夫人的藥,後來才知道那東西竟然是大黃!宋姨娘竟然一直和孫管事密謀着,要害夫人性命……”
“夫人死後,奴才一直覺得心中有愧!這事若是不說,奴才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今兒大小姐來,奴才才斗膽稟了大小姐……大小姐原來也知道此事,卻不想還有孫管事勾結其中。還請老爺明察,還夫人一個公道。”
玉香行禮道:“奴婢便是玉香,羅六說的話確實屬實……奴婢原先在宋姨娘那裡當差的,見了宋姨娘不少的事情,只是當時奴婢受制於宋姨娘,不敢把這些說出來。姨娘陷害夫人,奴婢也是萬分的震驚,除了陷害夫人,姨娘還做了許多的事。細數起來真是不堪入目,往老爺聽奴婢一一細稟……”
顧德昭聽了玉香的話,心中異常的憤怒。
他當時聽宋姨娘說大黃的事,覺得是紀氏想要爭寵……
朝姐兒和他說大黃的事,他只是以爲宋姨娘和小廝勾結,沒想到,她竟然是勾結了外院的管事,想謀害湘君,除此之外,她竟然還做了這麼多的事!挑撥朝姐兒和榮哥兒的關係,抹黑朝姐兒的名聲。她竟然如此惡毒!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這些,當他是死的嗎!
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咬着牙道:“孫管事呢!把他給我找過來!”
徐媽媽說道:“老爺,孫管事已經被大小姐下令,打了一頓扔出去了。”外院的管事一般沒有籤賣身契,他們是不能定管事的生死的,這已經是最重的懲罰了。
顧德昭喘了口氣,厲聲說:“找回來,給我打斷他的腿!我看他以後怎麼活!”
徐媽媽頓了頓,輕聲道:“大小姐也是這麼說的。”
顧德昭聽了抿嘴嘴脣,似乎十分着急,在房裡轉了幾圈,壓制不住心裡的怒火。
徐媽媽見顧德昭如此樣子,又說:“還有一事奴婢要稟了老爺,二小姐來和我說,想找原來伺候宋姨娘的丫頭回去……現在的兩個丫頭,宋姨娘似乎不是很滿意。”
顧德昭聽了緊閉眼,隨即怒道:“她還想要原來的丫頭!一個都不準給,全都是一幫愛嚼舌根的下賤東西!她要是還鬧着要下人,把剩下的兩個也給我趕了!等生了孩子,給我送到尼姑庵去!別讓她再呆在顧家!”
他喘了幾口氣,又說:“不準顧瀾去看她母親!讓她給我好好在書房裡練字!她要是再敢去看,也一併打斷腿!”
徐媽媽依舊應了,顧德昭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徐媽媽見他許久不說話,便道:“……大小姐還讓奴婢做事,老爺要是沒有吩咐了,奴婢這就退下了。”
顧德昭閉上眼,點點頭讓徐媽媽離開。
徐媽媽轉身要走了,又聽到他輕聲說:“你現在幫着朝姐兒管內院,把她照顧好些,她要是受了什麼委屈……就和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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