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安小雨平時再受王芸的寵愛,現在也比不過小葉溪的一句話,畢竟小葉溪是王芸的親孫女,她安小雨即便再得寵,也始終都是一個外人而已。
爲了不讓王芸來找自己麻煩,安小雨又重新榨了杯果汁端下樓。而且也正如她所預料到的那樣,小葉溪正在向王芸告狀。
“奶奶,就是這個老女人不讓我喝果汁,還把老爸最喜歡的那個玻璃杯都給打翻了,她最壞了!”小葉溪叉腰說。
安小雨咬了咬牙,滿臉愧疚的站在沙發前主動向王芸認錯:“媽媽,真是對不起。”
王芸無奈的嘆着氣,一邊安撫自己的小孫女,一邊教訓着安小雨:“也不知道你這個後媽是怎麼當的,既然小葉溪說要喝果汁你就給她喝,幹嘛要故意把果汁打翻呢。”
“我們家不缺那點錢,小葉溪想吃的想喝的,我和程詞從來都沒有減慢她半分,不就一杯果汁而已,至於弄成這樣嗎?”
安小雨連忙點頭道:“對不起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您放心吧,下次絕對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見安小雨道歉的態度如此誠懇,王芸也不想的當個欺負兒媳的惡婆婆,這件事情也就此作罷,可是這個小葉溪卻不樂意了。
“乖孫女,不是奶奶說你,你怎麼能這麼調皮的非要搶你媽媽給你老爸榨的果汁呢,現在可好,果汁打翻了你和你老爸誰也喝不成。”王芸轉身教訓小葉溪。
小葉溪滿臉委屈的跑上樓:“我媽咪只有一個,纔不是這個老女人。奶奶偏心,我要上樓去告訴老爸!”
“這孩子,都是讓她爸給慣的……”
誰知當天深夜,程詞泡完澡回房間睡了一覺後立馬就生病了。
可能是因爲昨晚整夜酗酒、然後又在程家大門外吹風受了涼的緣故,程詞整晚上都在咳嗽,全身體溫高大三十九攝氏度。
幸好傭人耳朵靈敏,知道程詞是生了病後連忙通知王芸和安小雨,然後叫來了白醫生。
“醫生,我兒子現在怎麼樣了,怎麼會燒得這麼嚴重?”
白醫生摘下聽診器,微笑着說:“程少爺沒事,可能是昨晚喝多了酒然後又吹了風的緣故。我給他開點退燒藥,蓋上被子睡一覺把汗悟出來就沒事了。”
聽見程詞並無危險,王芸這才鬆了口氣。
望着牀上不省人事的程詞,安小雨靈機一動,此刻正是她表現的好機會。
“媽,既然程詞哥哥已經沒事了,你就先回去睡覺吧,我留在這裡照顧他。”
王芸心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可是要在這裡照顧他一整夜,你這柔弱身子可吃不消啊,還是讓傭人們守着就行了。”
安小雨懂事的說:“身爲程詞哥哥的妻子,這是我的分內之事,所以就讓我留在這裡吧,讓別人照顧他我不太放心。”
“真是個好孩子,那你就留在這裡吧,如果你實在是撐不住就叫傭人來幫你照看。”
“嗯。”
王芸對門外的傭人叮囑了幾句後便離開了,安小雨打量着躺在牀上已經不省人事的程詞,嘴角不禁揚起一抹笑容。
她脫掉鞋爬到程詞的牀上,將自己整個人拼命塞進了程詞的懷裡:“程詞哥哥,你永遠都是我的,誰也不能把你搶走。”
“其實你知道嗎,自從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上你了,可是那時你只注意到了堂姐,根本就沒把我放在心裡。後來堂姐死了,我以爲我有機會了,可是你又娶了葉染那個賤女人,我不懂,那個不要臉的賤女人到底哪裡比我好?”
聽見耳邊激動的言語,程詞悶哼了幾聲,但並沒有睜開眼睛。
安下雨又繼續說:“那個賤女人怎麼可能比得上我,幸好她趁早滾了,否則別怪我對她不客氣。還有她生的那個小野種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總有一天我會讓她知道惹怒了我這個後媽的下場!那個該死的小野種!”
“別走……求求你別走……”興許是安小雨的聲音太大,又或許是程詞入夢太深,他竟然拉着安小雨的手說起了夢話。
安小雨欣喜若狂的反握住他的手掌:“我不走,我永遠都不會走的,程詞哥哥我在這裡。”
“小染別走,我真的知道錯了,請你原諒我回來吧……好不好?”
聽完程詞斷斷續續的哀求,安小雨頓時勃然大怒的將他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猛然甩開,眼中帶着彷彿要吃人的怒火。
她辛辛苦苦的留在這裡照顧他,可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想着那個賤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她冷笑着說:“小染死了,是被火燒死的,被雷劈死的,還有掉進河裡淹死的,這裡沒有你的小染,只有我安小雨。我安小雨纔是那個最愛你的女人!”
安小雨用最惡毒的話詛咒着葉染,她現在巴不得那個女人早點去死,這樣程詞的身邊就只留下她一個人,她就能永遠跟他在一起了。
“不要……小染,不要走……”程詞並沒有聽見安小雨的聲音,扔在沉浸在葉染離開他的那個夢境中。
那件事情不能再這樣拖下去了,剛好能趁這次程詞生病,在他神志不清的時候下藥,讓她徹徹底底成爲程詞的人。
以免夜長夢多,她決定明天就實行計劃。
第二天,葉染從睡夢中起來,兩隻眼睛都掛着濃濃的黑眼圈和眼袋。
就連早上吃飯的時候,趙凌秋也忍不住故意的拿這件事情來說事。
“我知道你昨晚又沒睡好,要不然今天怎麼會變得像個國寶大熊貓似的。”趙凌秋吃着餐盤裡的煎雞蛋,忍不住開玩笑道。
葉染噘了噘嘴,有些不滿的說:“你竟然說我是熊貓,我有那麼胖嗎?”
趙凌秋調侃道:“那倒沒有,只是眼睛和現在這副萎靡不振的模樣倒是有些相似,動物園裡面的那些大熊貓不都長這副模樣嗎?”
葉染故作生氣的說:“凌秋,你要是再這樣說我,我可要生氣了,我……”
話剛說到一半,葉染便開始頭痛劇烈,無數的記憶瞬間涌上腦海,但就是記不清楚這些支離破碎的畫面來自何處。
“怎麼了,小染。”趙凌秋見狀,連忙扔下手中的餐盤跑到她面前。
她皺了皺眉,難受的靠在餐桌上:“嘶……我的頭好疼,就像快要炸了似的。”
趙凌秋來不及考慮,拿上外套將葉染打橫抱在懷裡便往外走:“別害怕小染,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來到S市的人名醫院,醫生替葉染檢查過後,便將趙凌秋叫到外面。
“醫生,她怎麼樣了,怎麼突然會頭疼,而且疼得這麼厲害。”趙凌秋徹底慌了,他到現在都還記得葉染在送來途中時候的樣子,疼得連腰都直不起來。
醫生面色承重的對他說:“這位小姐曾經受過創傷,所以導致了大腦暫時性的失憶。最近這些記憶正在慢慢的恢復,但是在恢復的期間會導致那些創傷再度爆發,所以才引起了頭疼等問題。她晚上的睡眠怎麼樣?”
趙凌秋回答道:“不太好,半夜老是會被噩夢驚醒。”
醫生點頭:“難怪,的確如我所料。如果想要止住頭疼,那隻能阻斷她腦海中記憶的恢復,否則在此過程中她會得到常人難以想象的折磨,頭痛劇烈,比死還難受。”
趙凌秋緊緊攥着袖子,想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開口問道:“那怎麼樣可以阻止她恢復記憶呢?”
“或許可以試試催眠的方法,這種方法是最管用也是對身體零傷害的一種醫治手段,最快兩個星期就能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