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夫人，一頭金飾，晃得人頭疼，濃妝豔抹，生生多了許老氣。可清曳現在是個丫鬟，只得規矩的行了個禮道：“見過二夫人”。
封靈也行了禮道“見過二孃。”
這二夫人，趙氏原先就是個侍妾，封靈母親逝世後，因給封家生了個的男丁，就被扶正了。不過雖被扶正，名稱上還是稱呼她爲二夫人，原來封靈的母親出身大族，在她父親封絕的心裡還是有一定地位的。但她一聽清曳稱呼她爲二夫人，臉色陰沉，大爲不滿，剛要發作。看封靈在呢。這臉色變成了憂慮的樣子，拉着封靈道：“靈兒來了，我聽下人們說，你今天身子不舒服，怎麼就來了，萬一落了病，可就不好，看你連妝容都沒畫，頭上也就是一個簪子，要不是你不舒服，傳出去，讓人看了還以爲二孃虧待你呢？”
“二孃，這麼關心我，疼我都還來不急，怎麼會虧待我呢！”封靈緩了緩語氣，“不過，紫玉是我的貼身丫頭，不知犯了什麼錯，讓二孃如此動怒。”
“那賤丫頭，居然把媛兒的檀香給偷了，你知道這可是上好的檀香，你說該不該打死這丫頭，有錯不罰，今後二孃如何管得住這一大家子。”
“小姐，我沒拿二小姐的檀香，我沒有。”紫玉哭着搖搖頭。她雙臉浮腫，以見不得原先靈動俏麗的樣子。
“二妹的檀香？”封靈把目光從紫玉身上裝了回來，停頓了下對趙氏說：“二孃，紫玉跟着我多年，她的品性我是瞭解的，這中間怕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大小姐，這檀香在紫玉的房裡給搜着了，就是她偷的。”李媽媽盛氣凌人的說。
“李媽媽還是不要這麼快下定論，紫玉不是說了是憐燕送的，還是讓憐燕來當面對質一下。”
二夫人心想，好你個封靈，給你點顏面，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既然你想對質，那就讓你們知道我的手段，便對李媽媽說“既然靈兒不信，你去把憐燕叫來”
“是，夫人。”
清曳看李媽媽快步退了下去，心想不妙啊，這對質沒用，憐燕怎麼會說實話。如果真是她送的，現在出事了，她不承認，不就把事情責任都擔上了，還得想個主意。她還在想着，就看到李媽媽領着一個唯唯諾諾的丫鬟進來。
“見過夫人。”那丫鬟瑟瑟發抖的行禮。
“你給我跪下”二夫人喝了一聲，憐燕嚇得跪了下去，不敢擡頭，眼角沁出了淚。“憐燕，我問你，紫玉說二小姐丟的檀香是你送給她的，事實是不是這樣，你給我老實交代，有半句謊話，我讓你掉一層皮。”
“夫人，沒有，我沒有送給紫玉。但，但是”
“但是什麼，別吞吞吐吐”趙二夫人大喝一聲。
“那天我碰到紫玉，紫玉和我抱怨說大小姐的檀香都快沒了，我一時興起就說二小姐的檀香還有幾塊在屋裡呢……”憐燕說完還偷偷瞟了一眼李媽媽。
清曳把憐燕的話捋捋，就是紫玉可能偷檀香，還有可能是封靈指使的。
“你說謊，你明明說是二小姐賞的，纔給我的。”紫玉喊着
“事到如今，還在說謊，來啊，給我打。”
李媽媽的手還沒到時，清曳擋住了她，護住了紫玉，跪了下去道：“二夫人，您不可再打下去了，請聽奴婢一言。”
清曳跪下去時，內心也沒底，只不過，想紫玉現在的模樣，實在不忍看，至少幫她減少些皮肉之苦也好。
“哪來不懂事的丫鬟，一併打了”趙二夫人看到是清曳，怒氣更盛。其一，因她是封靈的丫鬟；其二，不滿清曳對她的稱呼。
“慢着，夫人您宅心仁厚，如果打下去，怕是會被傳出屈打成招的惡名，請夫人三思，請聽奴婢一言”。清曳從容說道。
“好，我看你能說出個什麼花來”趙二夫人輕蔑一笑。
清曳見此，心裡突然有了主意，便道“夫人，我覺得此事有兩大疑點，其一，燕兒的話也是一面之辭，她遇到紫玉時，怎麼就談起大小姐房裡沒檀香了，二小姐剛好有，這也太湊巧了。其二，在紫玉房中找到的，不一定是紫玉偷的，如果她偷的怎麼會藏在自己的房裡呢，一旦發現，不是暴露自己了嗎?”
“好你個伶牙俐齒的丫頭，那你說這檀香是自己長翅膀飛到紫玉房裡的了？荒謬至極。”
“請夫人給奴婢三天時間，三天後查不出來，我和紫玉任由夫人處置”清曳信誓旦旦的說。紫玉聽到，浮腫的臉上瞬間，佈滿淚痕。
“好，本夫人就給你三天，查不出來，將你們二人亂棍打死，以示懲戒。”趙二夫人狠狠的說。讓僕役把紫玉押到柴房，聽後發落。走時狠狠的瞪了清曳一眼，甩袖而去。
“謝夫人”
封靈見趙二夫人走後，連忙把清曳扶了起來。擔憂的說：“你這樣做。不是把你和紫玉往坑裡推，三天你要怎麼查，我如何救得了你們兩個。”
清曳拉住封靈，舒了一口氣道：“安心吧，小姐，我們先回閣樓。”我看她仍是迷茫的樣子，便湊近她的耳際說：“小心隔牆有耳”。封靈一聽，倒是一副領悟的模樣，也不言語，整整衣衫，隨即淡定轉身向門外走去，清曳也就自覺的就跟了上去。
此時，封府若煙樓正是封二小姐封媛的住處，封二小姐是趙二夫人所出，如今芳齡16歲，妍麗俏媚，與封靈的那種儀靜體閒的美大不相同。趙二夫人自離了大堂，便進了這若煙樓。
“該死的丫鬟，氣死我了”趙二夫人坐在椅子上，把茶杯往下一摔，砰的一聲，支離破碎。可憐的燕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母親，您把怒氣出在憐燕身上怕也無濟於事”封媛不慌不忙的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左手端起右邊的茶，輕微的抿了一口。趙二夫人見此，便問：“媛兒，是否有主意。”
“母親可有想到，即便是可以把偷竊之名安到紫玉身上，頂多清理封靈身邊的丫鬟，傳出去也是封靈沒有好好管教身邊的人，對她而言也是無多大作用。”
“被你一說，我當真疏忽了。可花了如此多的力氣，不能白費了，現如今該如何是好，你舅舅還等着回話呢。”趙二夫人說完才覺得失言，下意識趕緊用手輕捂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