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破了你幫我補上就是了,這麼驚訝做什麼。”馬文才很不明白楚風-流這般咋呼是爲了什麼,看看課堂的人都走光了,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那麼深情的告白楚風-流聽見了到底是怎麼想的,馬文才嘆口氣還是覺得循序漸進的好。
“好了,不和你多說了,王大人要來了,你還是快回宿舍吧,我先出去探探。”馬文才本想讓楚風-流自己回宿舍,卻看到她還在呆呆的攥着自己的袖子發傻,馬文才扶額,真心覺得楚風-流這幾天犯傻犯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算了,我還是回去換身衣服吧,走啦。”馬文才最終還是不放心楚風-流,拉着她的胳膊便和他一同回宿舍去了。
馬文才將楚風-流送回宿舍之後,換上衣服就匆匆跑去書院門口接考評官了,剩下楚風-流一個人在宿舍裡胡亂糾結。
楚風-流躺在牀上翻來覆去頭一次有這麼鬱悶的感覺,那種感覺有點奇妙,說不好。按說楚風-流之前是確定自己的心意的,她之前是喜歡馬文才啊,爲什麼現在這感覺變得奇奇怪怪的,難道是因爲她見過祝家八哥之後,發現了其實這世上其實比馬文才好的男人有很多,所以對馬文才看不上了嗎。
“哎呀,好煩好煩啊。”楚風-流撓頭髮,還是覺得爲這種事情煩心不是自己的風格,在牀上躺了半刻中,楚風-流再起來的時候便又恢復了原樣。
管他呢,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去吧,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誰是誰的,該是誰的,就那樣吧。
馬文才說喜歡她的那些話,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聽聽就算了,畢竟他前些日子還一個勁的強調說要對祝英臺負責,現在又收了男人的情書寶貝似的放在枕頭地下呢,他那中二的心思每天都不一樣,天天猜的多累啊。
幸而她自己是想開了,而祝英臺也根本不在乎,要不然都不知道要如何收場了。
當初聽的傳言真的不錯,馬文才就是一禍害。楚風-流本着要不然還是對馬伯伯負點責任的想法,心中暗下決心:馬文才,斷袖你就斷去吧,我總有一天能找出那個人是誰來。
……
馬文才斷不斷袖,楚風-流是不知道,但是書院裡來這個中正考評官王卓然王大人確實真的是個娘裡娘氣的人,臉上抹粉正常,翹蘭花指正常,聲音尖細說話一驚一乍的也正常,畢竟個人有個人的特殊喜好,不能妄加評論。
楚風-流當然也不能亂說話,這王卓然不僅和馬太守是故交,和楚刺史的交情也很好。王卓然不曾娶過妻,自然也沒有子嗣,他對馬文才和楚辭一直是當小輩看待,不說是拿着和自己的孩子一樣看待,到底也是比其他的學子的親近了太多。
王卓然這次來尼山書院考評,是他自己請命下來的。最近這段時間,朝中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丞相大人覺得朝中官員風氣不正,上書要改革朝政,於是朝中些許官員便出現了政見不和的現象,王卓然就看不慣丞相大人這種說風就是雨的性子,也不想跟着他們去攙和,乾脆自己請辭將自己外放下杭州,各個地方書院視察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其實除去那些特殊的興趣愛好不談,王卓然這人還是很公正的,他的脾氣就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主,你什麼事順着他就萬事大吉,你要是和他對着來那他必定要和你死磕到底。
所以楚風-流想了想還是決定要主動承認錯誤比較好,整理了整理衣服,楚風-流就去找她的王叔叔去了。
出去的時候,聽學子們聚堆嘰嘰喳喳的說什麼這個新來的考評官如何如何挑剔,如何如何的難伺候,楚風-流心想你們要是知道了他喜歡的是男人,你們就不覺得這些事也算事了。
等等,馬文才這麼晚還沒回來,定然是單獨去拜訪王卓然了。天哪,兩個袖子斷了的男人單獨共處一室,不會……
楚風-流想到此,嚇了一跳,一溜煙的就躥去了夫子廂房,馬文才的清白呀,拼了命也要給保住!
“馬文才!”楚風-流在門外大喊一聲,也沒敲門擡腳踹門就衝了進去。
此時的王卓然正在和馬文才坐在裡屋的桌子上喝茶,房門突然被人踹開倒把馬文才驚了一跳,待看清來人是楚風-流之後臉不自覺的就黑了一層。
王卓然搖頭:“小丫頭,你這風風火火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
“王叔叔!”楚風-流看到房間裡面兩人和諧的畫面,臉上的表情轉的飛快,眉眼彎彎的湊上前去裝好孩子,“王叔叔遠道而來,小侄沒有第一時間來接風洗塵實在是不該,該罰!”
馬文才是要真心給跪了:“阿辭,我和楚叔叔談正事呢,沒有酒喝。”
王卓然可是喜愛極了楚風-流這性子了,扇着扇子,聲音尖細的招呼她過去:“哈哈哈,文才啊文才,我現在發現你爹說的還真不錯,要是我啊,我也喜歡這性子的兒媳婦。來來來,丫頭你過來坐,你的事情,文才已經告訴我了,也是楚老弟寵你是寵上天了,你一個小丫頭跑着多男人呆的地方也不嫌難爲情。”
“幸好是和文才住在一起,要不然啊你這做法定要是爲世俗所不容,就算我是你王叔叔,也必然不會這麼輕易的網開一面的。”
這話楚風-流可不愛聽了,一甩下襬在王卓然身邊坐下:“什麼世俗不世俗的,我活着也不是給誰看的,自己開心就好了。”說到世俗,王叔叔您纔是真的勇士呢,我這點小兒科的算什麼。
楚風-流見到王卓然沒生她的氣,這才放下心來,偷偷朝馬文才擠擠眼睛表示感謝他的仗義相助。馬文才被她那模樣逗得笑出聲來,引起了王卓然的主意。王卓然看見二人這般眉來眼去,心中好笑,道:“看看你們兩個這個黏糊樣子,你個小丫頭也是,這麼幾個月的時間都等不起,天天膩歪在一起,也不怕影響了文才的前途。”
“啊?”楚風-流有點聽不懂王卓然的話了,接過馬文才遞過來的額一杯茶道,“王叔叔此話何意?他學習不好是因爲他腦子沒用在正道上,與我何干?”
“咳咳……”馬文才手握成拳抵在嘴角裝咳嗽。
“哈哈哈,不與你有關,又會同誰有關?”王卓然蘭花指一瞧,笑眯眯的言道,“要不是文才說起,我還不知道你們兩個都定好了要今年底就成親了呢,楚老弟他都沒告訴我呢,要不然我這次會來,能不給你們帶賀禮嗎。說真的,我早都着急等着抱小侄孫了。”
“噗……”楚風-流一口水噴出來差點嗆到,拍桌子表現的很激憤,“馬文才!你胡說什麼,誰年底要和你成親了!”
馬文才表現的十分淡定,剛剛他同他的王叔叔說了很多話,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今年年底便要將楚辭迎娶過門,楚辭是他的未婚妻,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今他們二人又是兩情相悅,當然要早早安定下來方爲上上之策。
“阿辭,既然你我心意相同,不如將此事早作打算,以防夜長夢多,再生變故。”小馬統前幾天回來彙報說,最近幾日楚家的門檻都被媒人踏破了,這件事情他真的不能忍。
他讓小馬統派了一隊護衛,天天的在刺史府門口守着趕媒婆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楚風-流了。
“馬文才!”將茶杯‘嘭’的一下子磕在桌子上,楚風-流站起身只覺一陣怒火上躥,若不是王卓然在跟前,楚風-流絕對會直接將桌子給踢爛了。
“阿辭?”馬文才沒想到楚風-流會發這麼大的火,明明自己的心意她是知道的,還給自己寫了那八個字,難道說是自己太着急,所以惹得楚風-流不開心了嗎?
“王叔叔請見諒,小侄有事現行告辭。”給王卓然行了一禮,楚風-流強忍心中的怒火,看都未看馬文才一眼,便甩袖子轉身而去。馬文才見狀自然着急挽留,喊了楚辭幾聲都不見人搭理,知道事情不妙,便匆匆同王卓然道了句抱歉,趕緊起身追了出去。
王卓然搖着扇子看着馬文才風風火火的離開,也不明白這丫頭又是坳的什麼氣,不過他到是有點羨慕這兩年輕人了,吵吵鬧鬧這青梅竹馬的感情,總歸是差不了的。也怪不得兩人總是不成親,想必楚刺史和馬太守爲這兩人操的心也少不了。
楚風-流越走越快,馬文才小跑幾步方纔追上她,站到她跟前擋住她的去路。楚風-流看見他就覺得煩,又要轉身,卻被馬文才拉住。
楚風-流背靠着牆壁抱着胳膊很是惱火:“起開!擋道了!”
馬文才很耐心的找楚風-流解決矛盾:“阿辭,無論怎樣你也該告訴我,你爲何生我的氣吧。”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楚風-流簡直要氣死了,其實楚風-流的智商也不是低,只是一遇到馬文才的事情,就會變得極易惱怒。
“馬文才你太賤了,你明明喜歡男人你還總是要纏着我嫁給你,有病是不是!”
他喜歡男人?!聽了楚風-流的話,馬文才懵了,沉默幾秒纔回答道:“阿辭,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男人的。”
楚風-流:“……”請問我可以爆粗口嗎?
作者有話要說:楚風-流內心一萬匹草泥馬跑過,我勒個擦啊,竟然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