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馬文才以爲楚風流真的錯過入學資格的時候,楚風流很神奇的就跟着師母身後悠悠的轉過來了,跟她在一起陪在師母身旁的還有那個叫梁山伯的很有書生氣的學子。
馬文很不爽,他倆爲什麼會在一起!!!這是馬文才看見兩人並肩的第一反應,馬文才突然覺得自己的臉‘色’很差,真的,他絕對是犯蠢的白白爲楚風流憂心了!
其實能跟師母和梁山伯碰上塊兒也是楚風流沒能想到的,她是在半山腰上遇到的師母。今日開學,因爲書院裡走不開人,山長和夫子都很忙,所以師母一時閒暇就想給山長分點憂,於是便一人下山去購置這些備用的筆墨紙硯桌椅板凳等學生備用品,沒想到路上馬車出了問題,輪軸斷在了半路走不了了。
眼看天‘色’將晚,日頭已偏西,再下山找車趕去書院,給學子們分配房間又趕不及,可把師母好一個着急。這時幸好遇上了楚風流慢悠悠趕上山來的馬車,楚風流的時間就是在幫助師母往自己的馬車上搬東西的時候耽擱的。
而梁山伯是在楚風流扶着師母下車,上書院‘門’口臺階的時候遇到的。當時梁山伯匆匆飛奔下來一不小心就將師母手中提着的籃子裡的東西撞灑了一地,梁山伯說着抱歉懊悔的回過頭來幫師母撿東西的時候,就同楚風流認識了。
相互介紹姓名之時,楚風流就被梁山伯這個名字噎了好一下子,楚風流當初聽見馬文才這個名字的時候,還以爲只是巧合呢,還笑話馬文才這名字起得太衰了,她衝着男方這麼衰的名字都不能嫁!不過,她真心是沒想到,除了馬文才,還真有個梁山伯啊,好奇之下再一打聽祝英臺,果不其然,祝英臺正是梁山伯的小賢弟……
我的天,楚風流扶額,她往後要怎麼直視這三個人的關係……
不行不行!楚風流下決心一定要把馬文才拉回正道,馬伯伯可就這一個兒子的,好歹自己也叫文才兄叫了這麼些日子了,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大好青年走歪了還行!
師母好心,慈祥的很,知道了梁山伯的遭遇之後就去找山長求情給梁山伯開了後‘門’,梁山伯自己也甘願以打工三年來補償自己不足的束脩金,然後順便掙點飯錢。楚風流也很高興的跟梁山伯聊起天來,梁山伯給楚風流留下的印象很不錯,梁山伯很喜歡笑,他的笑會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與梁山伯走在一起莫名的就會有一種安心的感覺,因爲他好像永遠不會對人發脾氣,縱然你有再多的缺點脾氣,他也只是會笑笑包容。
不過同梁山伯聊了一次,楚風流就認定,梁山伯……此友可‘交’!
但對梁山伯也只限於‘交’友此項,對所有人都太好太包容的男人不太適合當愛人,楚風流自認爲自己沒那麼大的心縱容,也沒那本事搶得過祝英臺,雖然梁山伯此時和祝英臺也不過纔有幾面之緣。
使勁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楚風流搖頭:不對,就不該與梁祝二人有任何的牽扯!
而在梁山伯眼裡,楚風流此人就如同她的姓名一樣,爲人率‘性’瀟灑,不拘禮法。不爲世俗權勢所染,在得知他不過一介平民之時也絲毫不見有半分不喜,依舊敬他如友,談笑如常,同英臺一樣,實在讓他驚喜不少。梁山伯心想,楚風流自小生活在官宦之家,卻還能保持本心實在難能可貴。
梁山伯真的很高興,書院之中有如此人物,想必三年讀書生涯必不會寂寞了吧。
開學典禮的這點小‘插’曲很快就跳過去了,楚風流還沒跟梁山伯聊完天就被馬文才很沒形象的拎着領子拎了回去。對於馬文才的這種做法,楚風流覺得自己很不能理解:“文才兄,我找我的如意郎君,你該百分百的全力支持纔對,幹嘛打攪我們的好事?”
馬文才將小馬統遞上來自己幫楚風流領取的院服扔給她,語氣冷冷:“那個梁山伯不過是個貧民子弟,不適合你,楚叔叔也不會答應,到時再怪我沒眼光,那我多冤枉。楚風流,你要敢連累我,我可饒不了你,給我重新找!”
楚風流將某人扔到自己腦袋上的衣服拿下來,聽他囉裡囉嗦了一大堆,表示很不能適應:“……文才兄,你是不是很閒?”文才兄你確定真的要往事媽的節奏發展嗎?她只不過是跟梁山伯說了幾句話而已好不好。
“快滾去換衣服!一會兒‘操’場集合看宿舍分配!”馬文才覺得自己一天不吼楚風流都不習慣!這傢伙絕對是故意找‘抽’的!
楚風流一時興起很不服氣的朝馬文才翻了個白眼扮鬼臉,在馬文才沉着臉舉起拳頭那一刻,就拿着衣服一溜煙的跑到裡屋的屏風裡換衣服了。然後在馬文才甩袖子離開房‘門’的那一刻又從屏風一邊‘露’出腦袋來,朝着他大喊:“文才兄!換了髮型果然更加帥氣了,加油保持好形象。我都幫你打聽了,師母的‘女’兒蘭姑娘長得可美了,醫術高超,蕙質蘭心,可是世間難得一見的好姑娘,你可要先下手爲強啊……”
馬文才忍無可忍:“閉嘴換你的衣服吧!!!”
……
匆匆跑到‘操’場上看着師母分配的宿舍房間,掃了一眼簾幔上,兩兩一人挨在一起的名字時,馬文才的臉‘色’霎時又黑了,突然覺得自己很暴躁,雖然他的脾氣一向如此。
他的名字和楚風流一起寫在了天字一號房是個什麼情況!明明不是一起來的,也沒人知道他和楚風流的關係,那怎麼會這麼巧合分在一起的!書院明明有那麼多人!
楚風流慢悠悠的逛過來,看見在一起的那兩個名字也是一驚,一手指着公佈簾,一手抓着馬文才的胳膊,滿臉驚奇:“啊呀,文才兄,我們兩人一房哎!”可這兩人一房,可怎麼好?
馬文才臉‘色’又是一沉,聽着那邊那個叫祝英臺的學生舉手要一人一房,馬文才毫不猶豫的也舉起了手,大聲道:“師母,我也要一人一房!”
看着學子們有意見師母有點爲難,今年入學的學子有些多,一人一間房舍不夠分,所以她同山長商議之後才決定做兩人一間的統一調配,這分房名單可是她和山長熬了一夜,集合了多方面的條件纔好不容易分配好了的。
師母脾氣好的搖搖頭,看着楚風流又轉頭對馬文才很慈祥的開解:“你看,風流這孩子心地善良,你們又這樣要好,住在一起不是很好嗎?”
馬太守親自派人送信,強烈要求楚風流要和馬文才住在一起,還送了百兩黃金捐助學院表示十分支持尼山書院的教育事業,作爲山長夫人的師母壓力也稍稍有點大,所以開後‘門’什麼的這面子也不能不給,她連夜把原本和馬文才同房的王藍田換成了楚風流這事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好個屁!馬文才這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是爲了自己的形象髒話什麼的絕對不能在師母面前說出來。於是,馬文才很給楚風流面子,淡定的說出自己了不願與人同房的原因:“第一,我‘交’錢最多,住的好一點是理所當然;第二,這裡的房間比我家臥房小那麼多,怎麼住的下兩個人?”
師母無奈,真心覺得馬文才其實很矯情,眼看說不通,只得又把注意力轉向另一邊,去做祝英臺的思想工作。結果祝英臺左右爲難的只好說是與馬文才一樣的理由,於是經過這兩人一攪合,大家都紛紛的說起對自己舍友的不滿來,一時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場面有點失控。
楚風流自剛剛聽了馬文才說他‘‘交’錢最多’的時候,就突然想起‘交’錢這件事,輕輕一拍腦袋,有些懊惱:“哎呀糟糕,我束脩好像還沒‘交’!”說完轉身就想去找陳夫子補教,結果還沒轉身就被馬文才伸手拽了回來。
馬文才顯然是想多了,這一刻真心的想狠狠的踹楚風流一腳:“楚風流,你想跑?心裡有鬼還是怎麼的!”
“哎,文才兄,別拉着我,我去‘交’錢啊!”楚風流表示不明白馬文才的意思。
“你別想裝傻,束脩我早幫你‘交’過了!”馬文才看着楚風流臉上一副無辜的表情,突然就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炸了‘毛’。拽着楚風流的胳膊就將她扯到一邊僻靜之地,沒好氣的大聲質問:“好你個楚風流,你實在太‘陰’險了!一定是你跟師母說的要跟本公子分一個房間的,你嘴上口口聲聲說不想纏着我,卻還要拼了命的跟在我身後進尼山書院,現在還要跟我住同房!枉我之前以爲你爲人坦‘蕩’,再不濟還勉強算是個可結‘交’的朋友,誰知道你竟背地裡出如此下流的招數!”
楚風流瞪着眼睛很無辜,被馬文才這突然間莫名其妙就的把她的人品給噴成了個無恥下流,表示不明所以:“哈,文才兄你到底在說些啥?”
馬文才仰着高了楚風流半個頭的下巴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一副你不承認就咬你一口的表情讓楚風流費了好大勁纔想明白馬文才要表達的意思。
“啊哈哈哈哈!”楚風流想明白馬文才的意思時,突然扶着他的胳捂着肚子笑的差點岔了氣。原來、原來馬文才是以爲自己背地裡暗戀他,所以纔跟師母說死活要跟他分一個房間佔他的便宜啊。
楚風流笑的肚子疼,擦擦眼淚道:“我說文才兄,你這想象力還真是豐富。”文才兄,你是不是自戀的太過頭了!
馬文才見楚風流這一反應,也突然意識到自己確實有那麼一丁點的自我感覺太良好,臉‘色’微微發紅,朝她大吼:“楚風流,你不準笑了!”
誰知楚風流擡頭見到了模樣微窘的馬文才笑的更厲害了,肚子疼的簡直止不住。馬文才氣死了,再不想理她,哼了一聲徑直就往自己宿舍走去,怎麼看都有種惱羞成怒的感覺。
再路過‘操’場的時候,那邊的吵鬧還沒有結束,偶然聽見學子們都嚷嚷着要跟自己同房,馬文才沒好氣的掃了他們一眼,氣急敗壞的大聲憤道:“想跟我馬文才同房?!你們配嗎!哼!”
說完,再不管其他,甩了袖子便憤憤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