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和邢娜找了張桌子剛坐下,王小虎、謝欣他們幾個也來了,大家攏成了一桌,這頓自然是歐陽雙傑出血了。
“小虎,你們那邊查得怎麼樣?”歐陽雙傑發了一支菸,然後問道。
王小虎搖了搖頭:“還那樣,對方遲遲不再和羅蘭聯繫,他們不聯繫我們就沒辦法揪住他們的尾巴。”
歐陽雙傑說道:“這件事情我知道,我想問的是讓你們查的那張信箋上的事兒,有沒有符合條件的死者?可是說好的,今天早上給我一個準信。”
王小虎的臉色微微一變:“歐陽,這事兒我們也查了,只是除了杜俊,再也找不到符合這個特殊的人了。有一個姓何的,時間上符合,也是意外死亡,可是以他的家境根本不可能有錢支付這麼昂貴的一筆酬金尋死。”歐陽雙傑楞住了,在他看來王小虎這邊至少能夠再找到一個條件相符的死者,那樣他們的調查又能夠多一條線索,可是現在看來還真不是這事兒,難道自己的推斷錯了麼?
不應該啊。
他也曾經想過,這字條上的人或許並不全都是本地人,應該也有外地的,可是除了杜俊竟然一個本地的都沒有那也不合常理。
“張琳應該就是因爲這張字條上的內容才遭到的毒手,她很可能是發現了陸新藉着酒吧乾的其他的違法的勾當,所以她纔去找陸新談,估計沒談攏,然後她摟了底,辭職了,她的辭職引起了陸新和他的同伴的恐慌,於是殺人滅口。只是他們或許並不知道張琳還留下了這東西,而這東西上記錄的我之前覺得應該與近幾個月林城意外死亡的某些案子有關聯,既然你們得出這樣的結果,那麼或許這上面記載的另外三個人並不是本地的。想想他們做這麼大的買賣應該也不會只侷限於本地。”
歐陽雙傑說完,王小虎說道:“這樣吧,我們擴大下範圍,與其他省的兄弟單位通個氣,看看是不是有符合條件的,我們的依據就是這筆高額的酬金,這說明死者必須是有錢人。這個範圍應該不會太大,相信很快就能夠得到迴音。”
歐陽雙傑點了下頭,這倒是不失爲一個好辦法。但歐陽雙傑提醒王小虎一定要請對方嚴格保密,他清楚這個案子是個大案,說不定牽扯的面也會很廣。
吃過午飯,歐陽雙傑就去了唐荃的家裡,他還是讓邢娜陪他一塊去的。
“歐陽警官,又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唐荃還是面上的熱情,歐陽雙傑笑了笑:“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想來看看威騰的清算工作做完了麼?”唐荃搖了搖頭:“還沒呢,這些天可是把唐軍給累壞了,你也知道,老杜留下的根本就是一個爛攤子,他這麼拼幹什麼,這下好了,最後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小軍也是的,竟然會生出這樣的想法,他想保住威騰,他讓我催催你們,如果那保險金能夠及時賠付的話,威騰的難關就有希望能夠度過,那怎麼行,就算那保險賠付了,也是老杜給我們娘倆之後生活的保障,你說是吧?我怎麼可能再讓他把錢給折騰到礦上去。唉,再說了,老杜已經不在了,那公司沒了就沒了,留着也只能夠讓我添堵,要不是那個公司,老杜也不可能走得這麼早!”
歐陽雙傑曾經就想過,威騰礦業的問題是在資金斷鏈上,如果保險公司的三千萬賠給他們,威騰礦業再緊一緊也能夠挺過去。不管怎麼說礦生意的利潤是很可觀的,唐軍有這樣的想法很正常,之前威騰是沒有辦法,杜俊死了,他的一些合作伙伴自然不會再借錢給威騰,而銀行裡有着欠貸,再想貸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其實杜俊就是給錢愁死的,整個礦山拿下來的那天他無形中就已經給自己宣判了死刑。
現在不一樣,如果有那三千萬,威騰就可以分期分批地對各礦點進行整改,只要整改好了,重新投入生產那就有資金回籠了。
“其實唐軍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礦業的利潤很高,他也是想幫着你們錢滾錢,錢生錢嘛,對了,保險公司那邊怎麼說啊?”歐陽雙傑其實是在明知故問。
唐荃嘆了口氣:“保險公司說,得警方給出了調查結果才能夠決定是否賠付,歐陽隊長,警方什麼時候才能夠有結果啊?老杜都死了十來天了,總不能說警方一天不破案,我們一天就不能夠拿到保險公司的賠付吧,這也不合道理,你說是吧?對,就算我同意唐軍的意見,保住威騰,那也得我們手上有錢啊!”
歐陽雙傑聽明白了,唐荃這可是以退爲進呢,什麼都不是關鍵,保險公司的賠付纔是關鍵。
歐陽雙傑問道:“有這事?保險公司什麼時候說的得我們結案你們才能夠拿到賠付啊?”唐荃的臉上微微一紅:“其實也不用等到結案,只要警察局能夠出具一個證明,證明老杜的死確實是被壞人殺害的,而這事情與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保險公司也會賠付的。保險公司的說了,這事情你們警方提出過置疑,懷疑是我們故意殺害了老杜騙保,歐陽隊長,我很想知道這話是誰說的,怎麼說話這麼不負責任呢?你們想過沒有,這會對我們唐家造成多麼負面的影響?”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保險公司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就連他們與保險公司溝通的時候也沒有說具體的原因,只是說暫時別急着賠付,具體情況警方正在調查中,等有結果了再通知他們。
“這話是保險公司的人說的?能告訴我說這話的人是誰麼?”歐陽雙傑嚴肅地問道。
唐荃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個我答應人家不能說的,歐陽隊長,你們不會是想對人家打擊報復吧?”
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唐荃,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們警方從來沒有向保險公司說過這樣的話,我們有理由懷疑說這話的人別有用心,所以還希望你能夠告訴我這話是誰說的,我們必須要搞清楚,他這樣造謠的動機是什麼。”唐荃有些慌了:“我,我說錯了,不是人家保險公司說的,是我自己這麼想的,保險公司說這事兒得等你們警察局的態度,所以我就想,你們是不是懷疑老杜的死與我們有關係,懷疑我們是不是在故意騙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