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這麼一說,邢娜望向了歐陽雙傑,如果真如顏如玉說的這樣,那麼還真是出於顏如玉的本意。
就算是徐慧娟提的頭讓顏如玉幫着找一個知根底的員工,她哪知道顏如玉會找誰,她能擔保顏如玉一準就能夠第一時間想到冷豔麼?
歐陽雙傑沒有說話,他總覺得這件事情裡面有什麼是自己沒有想明白的。
突然歐陽雙傑望向了顏如玉:“你和你們徐經理是不是經常提起冷豔?”
顏如玉想了一下:“也不是經常吧,就是冷豔打工的那家酒吧的老闆陸新出事之後我們閒聊的時候就說起陸新的事情,也不知道我們是怎麼說起的,就說到了冷豔,她聽了好像對冷豔很感興趣吧,就問了一些我和冷豔以前一起在酒店當服務員的事兒,之後我們又聊過兩次,記得一天下班的時候她順道送我,就問我冷豔晚上是不是還在那酒吧上班,我說晚上冷豔還在那上班,倒是白天沒什麼事,徐姐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歐陽雙傑微微點了點頭:“那天她讓你找個人來店裡上班的時候有沒有提及冷豔?她有沒有主動說讓你那朋友來試試之類的話,或者暗示?”顏如玉搖頭說這倒是沒有,歐陽雙傑淡淡地說道:“其實有沒有都無所謂的,她應該只是讓你一個人去幫着她找人吧?”顏如玉“嗯”了一聲:“徐姐是單獨把我叫到辦公室裡說的,她這一說,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冷豔了。當時我也在想,陸新出事了,冷豔是不是還能夠在那酒吧幹呢,就算她還在那酒吧做事,那也是晚上不是?白天能夠再有一份工作她應該不會拒絕吧,誰還和錢過不去呢?”
歐陽雙傑笑着說道:“嗯,小顏,我們今天就聊到這吧,謝謝你了,對了,這事情希望你別對任何人說,無論上徐慧娟還是冷豔。”顏如玉瞪大了眼睛:“啊?誰都不能說啊?”邢娜說道:“不能說,還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對我們談話的事情嚴格保密,不然由此帶來任何後果你必須承擔相當責任。”
顏如玉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她忙說道:“放心吧,我,我不敢出去亂說的。”
歐陽雙傑和邢娜離開了,顏如玉的心裡很亂,她拿起手機想給徐慧娟去個電話,可想到邢娜那話她又把手機放下了。
她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不就是幫冷豔找了份事做麼,哪就把警察給招來了呢。
她想了很久,徐慧娟那邊她不能說,冷豔這邊應該可以訴訴苦吧?
冷豔是自己的好姐妹,只要自己告誡她別亂說,她一定不會說的。
“喂,豔子,你在哪呢?”
“小玉?這麼大晚上的你抽什麼風啊,我當然在家了,睡了,明天一早還得上班呢!”冷豔沒好氣地說,她這纔剛眯盹着,顏如玉的電話就來了。
“豔子,你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顏如玉輕聲問道,冷豔一下子清醒了:“你胡說什麼呢,我能出什麼事,我說小玉,你大晚上不睡覺到底想幹?”顏如玉把剛纔歐陽雙傑和邢娜來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豔子,我答應警察這事情不告訴任何人的,你可別轉身就把我賣了,我們是好姐妹,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冷豔眯縫着眼睛,歐陽雙傑和邢娜竟然找上了小玉,而且問的是關於徐慧娟的事情,莫非徐慧娟真的有問題?她對自己是不錯,可是這不錯得連冷豔自己都覺得有些不正常。
“是這樣的,警察不是一直在調查陸新的事麼,我是陸新的員工,他們這樣也是很正常的,不過我說小玉,這事情到我這兒就打住了,你可別渾,把這事情告訴徐姐,不然徐姐很可能把我們倆一齊都開嘍!”
冷豔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很快她就明白了歐陽雙傑的心思,歐陽雙傑真要查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徐慧娟,一定是邢娜把自己今天的事情向歐陽雙傑說了,歐陽雙傑對徐慧娟也起了疑心,這樣也好,有警方的保護自己吃不了虧,她倒是擔心小玉,小玉沒那麼多的腦子,這萬一她要把這事情和徐慧娟說了,那麻煩就大了。會不會把她們開了倒是其次,這萬一徐慧娟真和那些人有瓜葛,她也不能對自己怎麼樣。就算真想把自己怎麼樣,這不還有警察呢!
冷豔又轉念想了一下,如果徐慧娟真是那邊的人,那麼她會不會是自己的一個很好的接觸對象,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能夠把交易給完成了,還能夠讓警察給自己充當保鏢,想想都來勁。
歐陽雙傑開着車送邢娜回家。
“你說這個徐慧娟根本就是故意讓那啥,對,顏如玉,這名字起得還真不錯,徐慧娟讓顏如玉找個人到店裡幫忙,其實她早已經算準了顏如玉一定會找冷豔?”邢娜問道,歐陽雙傑點了點頭:“嗯,我確實是這樣想的,徐慧娟在很短的時間內三番五次地和顏如玉提起冷豔,雖然這在顏如玉看來可能只是個偶然,但不是,她是利用了顏如玉的心理加強了冷豔在她心裡的影響,之後她又單獨向顏如玉提出讓顏如玉幫着找個人到店裡幫忙,你想想,這些天她們之間的話題都有冷豔,那麼顏如玉想得到的第一個人會是誰?那自然就是冷豔!”
邢娜楞住了:“這還有心理上的學問啊?”
歐陽雙傑苦笑着說道:“當然有,其實這也是一種暗示,徐慧娟和顏如玉多次提及了冷豔,顏如玉原本和冷豔就是很要好的姐妹,同命相憐,彼此之間有着相互扶持的想法很正常,正加上徐慧娟順着顏如玉的說法,只要她幾次在顏如玉提及冷豔的時候表現出對冷豔的認可,那麼顏如玉就會有這樣的一種認識,那就是徐慧娟是認同冷豔這個人的。”
邢娜嘆了口氣:“看來人的心啊並不是難測,是可測的,這也太可怕了,一旦掌握了人的心理,只要善加利用,那不得玩死人不賠命麼?”歐陽雙傑看了她一眼:“樑詩然不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麼?”邢娜不說話了,望着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什麼你知道嗎?”歐陽雙傑轉移了話題,邢娜說道:“你怕他們暗中對冷豔下手?”
歐陽雙傑輕哼了一聲:“他們還不會蠢到對冷豔動手,我擔心的是冷豔太聰明瞭,知道爲什麼我不讓顏如玉把我們查徐慧娟的事情告訴冷豔麼,就怕她知道了徐慧娟很可能與我們的對手有關係,她會私下裡去和徐慧娟接觸,談條件,做交易。不過我想要讓顏如玉不告訴她的可能性真心不大,其實就算顏如玉不說,徐慧娟的做法她也大致能夠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