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邢娜,李萍是越看越喜歡,這女孩不但是人長得漂亮,還落落大方,做起事情來很是精明幹練,一點都不含糊。
現在能夠下得廚房,進得廳堂的女人是越來越少了,大都是些公主病,這樣不行,那樣不行,對老人也不夠尊敬,一到男的家裡首先看的就是家庭條件怎麼樣,坐在那兒等吃等喝,哪兒會進廚房來啊,別說幫廚了,就是陪着老人說說話都很少有。
隔壁老郭家的媳婦就是這樣的人,第一次上門老郭家兩口子就很不舒服,可是沒有辦法,兒子自己喜歡,老兩口給兒子當孫子,兒子又給媳婦當孫子,這倒好,這一整下來老兩口竟然比起媳婦就矮了幾輩了。
“好了,差不多了,你們出去坐吧,去陪你們歐陽伯伯說說話,聊聊天去,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了,頂多半小時我們就可以開飯了。”李萍見菜備得差不多了就把兩個女人攆出了廚房,人家第一次上門,還是客人,總不能真讓她們在廚房裡一直做事吧?
兩個女人回到客廳,肖遠山忙幫着招呼她們坐下。
“小邢吶,剛纔遠山還在說你呢,說你可是警隊的霸王花,別看人長得斯文、漂亮,可對待犯罪分子卻一點都不含糊,好,好啊。”歐陽德淵確實沒少聽肖遠山對邢娜的誇獎,這讓邢娜更加不好意思:“我可沒肖隊誇的那麼好,我人笨,做點具體的事務還行,真要動起腦子來,我就差了許多了,在這方面我還得多和歐陽學習!”
歐陽雙傑插不上話,這個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發言權,但是梅雪芳陪着他聊天才放他稍微放鬆了些。
“小邢啊,聽遠山說你還沒男朋友?”歐陽德淵很是直接,邢娜點了點頭,歐陽德淵說道:“那你看我們家小杰怎麼樣?”邢娜石化了,當着這麼多人她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歐陽德淵“唉”了一聲:“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怎麼想就怎麼說嘛,放心,小杰這兒有我呢。”
邢娜這才低下了頭,用蚊子叫的聲音輕聲回答道:“他,還好了。”歐陽德淵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看來你還是不夠好啊,只是還好了!”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邢娜聽到這話急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歐陽很不錯的。”
歐陽德淵笑了起來:“哦?是嗎?那你願意做他的女朋友嗎?”
歐陽雙傑再也聽不下去了:“爸,哪有你這樣的,你這麼說讓人家怎麼回答啊?”歐陽德淵用手扶了扶眼睛:“有什麼不好回答的,想當初我和你媽媽就是這樣,記得那時候我們才認識不久,我就認定她是我的人了,那天我去找她,把她從教室裡叫了出來,然後我就問她,李萍同志,你願意和我結爲革命伴侶嗎?你們猜她是怎麼說的?”
歐陽德淵這麼一說,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梅雪芳很會調節氣氛:“阿姨當時怎麼說啊?”歐陽德淵說道:“她什麼都沒有說,就是一直埋着頭,我就說啊,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這幾天抓緊把結婚證明打了,下週我們就去領證去!”
歐陽德淵說完,邢娜也好奇地問道:“這就完了?”
歐陽德淵點了點頭:“完了,你們阿姨啊還真就打了結婚報告,一週後我們就結婚了,不過我們那個時候結婚可沒你們現在講究,那房子就是單位的,也就置了一張雙人牀,然後那些親朋好友送上一些生活用品,大家聚在一起吃點水果瓜子什麼的熱鬧一下也就算是結婚了。”
這時李萍正好露出出來聽到歐陽德淵說着他們的往事,她叫道:“老頭子,又在那兒亂嚼什麼舌呢,還不快來幫我上菜了!”歐陽雙傑忙說道:“你們聊,我去!”
他一趟子就鑽進了廚房,他可是一分鐘也不敢再呆下去了,對於自己的父親歐陽雙傑是很尊重的,他是個孝順的孩子,只要不是太原則的問題,他是不會逆了父親的意的。再說了,對於邢娜他還是很有好感的,要說他不知道邢娜的心思自然是不可能的。
“兒子,我覺得這個邢娜不錯,媽看得出來這丫頭心裡有你,行不行你給媽透個底。”歐陽雙傑嘆了口氣:“媽,我們認識沒多久,滿打滿算也就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你不覺得這樣做決定太草率了嗎?”
李萍瞪了他一眼:“草率什麼?是讓你們試着相處,先談談戀愛,又不是讓你們馬上就結婚,生孩子,這都不行嗎?”
歐陽雙傑說:“那也得看人家女孩的意思吧,再說了,我們是一個部門的同事,這樣恐怕不好吧!”李萍說沒有什麼不好的,一個部門的同事也有它的好處,那就是兩個人能夠有共同語言,而且說不定也能夠成爲工作上的好搭檔呢,老話都說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歐陽雙傑徹底地被他們給打敗了。
吃飯的時候李萍一個勁地給邢娜夾菜,歐陽德淵悄悄地告訴歐陽雙傑,人家小邢已經答應試着相處了,就看歐陽雙傑的意思了,不過他可不是在徵求歐陽雙傑的意見,他說道:“小杰啊,你試着和她相處,我保證不會看錯人,她一定會是一個好老婆的。”
雖然歐陽德淵的聲音不大,可飯桌就那麼大,他的話誰都聽到了,邢娜埋着頭吃着飯,然後眼睛悄悄地瞟了一下歐陽雙傑,她還從來沒有這麼憋屈過,一直以來她都是以女漢子自居,竟然到了歐陽家自己就變成了一隻溫順的小貓,不過不得不說,歐陽雙傑的父母都十分好相處的,對人也很是真誠,她很喜歡這對和善的老人,從進入歐陽家到現在,人家根本就沒有問過自己的家庭和過去,這正是兩個老人對自己的尊重。
歐陽雙傑看了看邢娜,然後點了點頭,邢娜一顆懸着的心終於落下了。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無論是歐陽雙傑還是邢娜都覺得好象是做夢一般,太不現實了,這頓飯他們其實都沒有吃出滋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