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希成掛了電話,衝着邢娜苦笑了一下:“你都聽到了吧?”邢娜點了點頭:“嗯。”
劉希成發動了車子:“看來我們得離開這兒去溜一下再過來了。”
車子到公路上打了一趟,大約一刻鐘之後又回到了輪胎廠的門口,李月娥剛纔就沒有注意這輛車子,所以見劉希成和邢娜下車,她也沒多想,小跑着上前來:“劉隊,你們終於來了。”其實只是一刻鐘的時間,她卻感覺好像是過了很久很久。
劉希成向她介紹了一下邢娜,然後又詳細詢問了一下她剛纔在紀德平家的情況。
“李老師,你彆着急,既然我們來了一定會把情況搞清楚的,放心吧。”邢娜安慰着李月娥,對於李月娥,邢娜還是很敬重的,現在這樣的老師已經不多了,能夠這麼關心自己的學生,且不是因爲學生的家庭背景。
現今社會,很多老師都變得浮躁,變得市儈,變得勢利。
三人來到了紀德平家的門口,劉希成上前敲門,而紀德平的隔壁鄰居見李老師去而又返,還帶來了兩個人都搞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站在走廊上瞧着熱鬧。
紀德平過來打開門,臉上有些不悅,正想說什麼,他看到了劉希成。
他瞪了李月娥一眼,好像很不滿李月娥把警察給領來了似的。
“有事嗎?”紀德平冷冷地問道。
劉希成說道:“李老師說苗小花失蹤了,而且還是你說的,她大清早就離開了,是這樣嗎?”紀德平點了點頭:“是的。”
劉希成說道:“怎麼,不想請我們進去坐坐?就這樣站在這兒說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紀德平臉上有厭倦的表情,但還是把他們請進了屋,然後看了看那些站在走廊上看熱鬧的人,目光中露出憎恨,那些人趕緊就回了自己的家,關上了門。
“警官,我已經和她說過了,苗小花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我能夠供她吃,供她住就已經很是仁至義盡了。”紀德平也不端茶送水,而是來了這麼一句。
劉希成說道:“紀先生,你也別誤會,我們並沒有說你要對苗小花的失蹤負什麼責任,我們來找你也就是例行調查。我問你,今天早上苗小花走的時候有什麼異常嗎?”
紀德平搖了搖頭:“不知道,她走的時候我還沒起呢。不過應該沒有什麼異常吧,每天晚上我臨睡前都會把第二天的早餐錢放在桌子上,她像往常一樣拿走了的。就是昨晚她也沒有說過什麼,和平時沒什麼兩樣。”
邢娜趁機說道:“紀先生,小苗睡哪個房間,我想看一看。”
紀德平說道:“我這是就一室一廳,臥室我睡,她是睡在陽臺上的,之前爲了她,把陽臺弄成了一個小間,你自己去看吧。”
邢娜微微一笑,就向着陽臺走去。
李月娥坐在那兒很不自在,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現在既然警察來了,她就只好在一旁安靜地看着,聽着。
劉希成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他走到了客廳裡的那個佛龕前:“紀先生是個佛教徒?”紀德平淡淡地說道:“怎麼,有信仰犯法嗎?”對於紀德平的態度劉希成不以爲然:“嘿嘿,紀先生言重了,有信仰當然不犯法,只要你的信仰不會對這個社會造成危害。”
劉希成的目光落在了那檀香上:“家裡一直點着檀香其實對身體並不好。”
“有勞費心了,我喜歡這味道。”紀德平的話讓人聽了很不是滋味,李月娥終於忍不住了:“可是你總得替孩子想想吧,孩子還在和身體的時候,長期這樣很容易造成呼吸道的一些疾病的。”
紀德平沒有說話,直接無視了李月娥的存在。
“老劉,你來一下!”邢娜在陽臺那邊叫了一聲,劉希成看了紀德平一眼,紀德平一臉的平靜,並沒有因爲邢娜叫自己而有什麼不自在,劉希成徑直往陽臺上走去。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劉希成問邢娜,邢娜說道:“牀上整理得很乾淨,被子也疊得很整齊的看樣子應該苗小花走之前並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的事情,不過……”
劉希成說道:“不過什麼,你倒是說啊,別賣關子。”
邢娜說道:“我可不是賣關子,我的意思或許這只是一個假象,因爲很可能這牀並不是孩子自己整理的,所以,從苗小花住的地方我們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問題。老劉,能不能想辦法讓我到紀德平的房間去看看。”
劉希成苦着臉:“估計有難度,你也知道這個人很不好說話的,雖然我們現在對他有所懷疑,可是真要搜查他的房間那得走正規手續,你覺得就憑我們的想當然能辦得下搜查令嗎?”邢娜搖了搖頭。
這時客廳裡傳來了響動,接着就聽紀德平有些氣憤地叫道:“你到底想幹嘛?”
李月娥說道:“我就是想進去看看小花在不在!小花這孩子我知道,挺乖巧也挺懂事的,她一定不會就這樣離家出走,我懷疑就是你把她藏起來了。”
邢娜看了劉希成一眼,沒想到李月娥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看來這或許是個機會。
兩人忙回到了客廳,就見紀德平攔住李月娥,阻止她進自己的房間。
邢娜拉住了李月娥:“李老師,你冷靜一點,別激動。”
劉希成也勸說着紀德平:“老紀啊,李老師也是爲了孩子嘛,要不這樣,你讓她進去看看,她也好死心,怎麼樣?”
李月娥聽劉希成這麼說也來了勁:“就是,你要是不讓我看,那說明你心虛,一定是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紀德平的臉色陰晴不定,半天他纔開口說道:“好,我可以讓你們看,不過看完了趕緊給我滾蛋,以後都不許來煩我!”
李月娥冷哼一聲:“好!”劉希成對邢娜使了個眼色,那意思是讓邢娜陪着李月娥進去。
而劉希成則和紀德平在客廳裡,他遞給紀德平一支菸。
“我不抽菸!”紀德平冷冷地說。
劉希成點了支菸,習慣性地往後靠了下,才發現自己靠的竟然不是牆壁,而是冰箱,他看了看這冰箱,成色挺新的,也挺大。
劉希成笑道:“喲,這冰箱不錯嘛!”說着就想要打開,紀德平突然就往房間衝去:“看完了吧,看完了趕緊走,出去,你們都出去!”劉希成愣住了,剛纔紀德平還好好的,一臉的風輕雲淡,怎麼一下子又翻了臉了,莫非他的房間裡真藏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也跟着進了房間,可是從邢娜的臉上他看到了失望,他相信邢娜一定仔細地看過了,紀德平的房間裡並沒有發現什麼。
再看看紀德平,陰沉着臉,那恨恨的目光緊緊地盯着李月娥,劉希成一下子也雲裡霧裡的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既然都檢查了一遍,自然他們也不好再逗留,劉希成說了兩句好話就和邢娜、李月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