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佩玉是韓建設高中時的同學,也是同桌,同時還是韓建設在少年時期青澀而朦朧的愛戀對象。
歐佩玉與韓建設的重逢是兩年前的事情,兩年前,離了婚的歐佩玉從滬市回到林城,在市西商業街開了一個服裝店。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歐佩玉與韓建設在市西路偶遇,十幾年過去了,青春已逝,可是再見面的兩人竟然還有那種少年時心跳加速的感覺。
“我們查過,韓建設失蹤前的最後一個電話是打給你的,他都和你說了些什麼?”歐陽雙傑輕聲問道。
歐佩玉的臉微微一紅:“他說過幾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他會給我準備一份生日禮物,我問他是什麼,他說暫時保密,到時候會給我一個意外的驚喜。”
“那他有沒有說他會去哪裡?”歐陽雙傑又問道。
歐佩玉搖了搖頭:“沒有,我們的關係沒有人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我也不想破壞他的家庭,其實我們很少見面的,有時候一週,甚至兩週才見一次面,他大多的時間都是在家裡陪着老婆孩子。不過……”
“不過什麼?”許霖問。
歐佩玉苦笑了一下:“不過他是個很悶的人,就算陪着你也沒有太多的話,他總給人一種心事重重的感覺,剛開始我並不瞭解,還以爲他是不是病了,又或是有什麼解不開的心結,我甚至還以爲他是因爲我們的關係而有什麼心理壓力。我試着勸解他,可是他還是什麼都不和我說,爲此我也生過他的氣,他總是那句話,他沒什麼。後來我也就習慣了,或許這些年來他所承受的生活造成了他這樣的性格吧。”
歐陽雙傑皺起了眉頭:“你和他重逢已經整整兩年的時間,見面的次數雖說不是很多,卻也不少,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重大疾病?”
“啊?”歐佩玉愣了一下,接着搖頭着說:“應該沒有吧,至少我沒有發現。但也難說,他是一個有什麼事情都藏在心底的人。”
歐陽雙傑掏出一張紙:“你看看這上面的時間,你們有在這個時間裡見過面麼?”
那紙上是歐陽雙傑寫下的包括蘇櫻在內七個女人失蹤的時間。
歐佩玉看了半天說道:“應該沒有吧,沒有!”
她先是不太確定,後來語氣卻很是肯定,歐陽雙傑微微一笑:“爲什麼那麼肯定?”
歐佩玉說道:“這兩個月我們一共就見了三次,有一次是上個月我那個剛來的時候,第二次是那個剛完的第三天,最後一次是上週二。”
許霖疑惑地問道:“什麼那個剛來,那個剛完的,什麼意思?”
歐陽雙傑瞪了許霖一眼,歐佩玉讓許霖弄了個大紅臉:“那個就是女人的例假。”這下輪到許霖臉紅了,王衝在一旁偷笑。
離開歐佩玉的家,許霖說道:“看來這個韓建設還真有問題。”
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
許霖說道:“真不敢想像,像他這樣的人也會在外面有情人,這個歐佩玉也是,韓建設這麼悶的一個人,她跟他在一起有意思嗎?”王衝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韓建設的問題啊?”
許霖笑了:“這倒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罷了。”
歐陽雙傑說道:“這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他們在高中的時候就曾經有過那麼一段,現在在一起大多是緣於曾經年少時的那種青澀愛戀,而且歐佩玉一個女人也不容易,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生活上都需要有一個男人幫着她支撐。好了,別去管人家的感情了,你繼續說吧,韓建設有什麼問題?”
許霖說道:“我覺得韓建設並不是真正的性格孤癖,他的心裡一定藏着什麼秘密,而且他藏得很辛苦,否則是不會輕易讓別人看出來的,這個秘密我覺得應該就是老師你說的那樣,他身體可能有什麼隱疾,而且還是很要命的疾病。”
王衝這回也同意了許霖的觀點:“我也是這麼認爲的,到目前爲止,我們已經調查了三個韓建設比較親密的社會關係了,可是都沒有找到一點線索。隊長,再有兩個小時蘇櫻失蹤就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了。”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可是急有什麼用,調查只能一步一步的來。
就在這個時候,王小虎打來了電話:“歐陽,你馬上趕到太慈橋小園裡來一趟,就在小園裡藥用植物園對面的那棟小洋樓。”
“找到韓建設了?”歐陽雙傑的精神一振,王小虎“嗯”了一聲:“我已經調動了特警隊,也向肖局彙報了,韓建設的手裡有人質,那個蘇櫻,情況緊急,你不會怪我越權吧?”
歐陽雙傑當然不會怪他,歐陽雙傑並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他沒想到王小虎竟然還就真找到了韓建設。
掛了電話,讓王沖掉轉車頭向着太慈橋小園裡趕去。
聽歐陽雙傑把情況說了一下,許霖有些興奮地說道:“老師,你可真是神了,韓建設果然就是兇手。”歐陽雙傑沒有說話,王衝說道:“開玩笑,我們隊長是什麼人,小波羅,破案那可是沒得說的。”
兩人一唱一和地說了好幾句,可是歐陽雙傑卻沒有給一點反應,兩人都不作聲了。
許霖望向歐陽雙傑:“老師,你怎麼了?現場那邊肖局不是去了嗎?他應對這樣的場面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你就不用擔心了。”
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我是覺得太順利了,反而感覺這心裡有些不踏實。”
王衝笑了:“隊長,破不了案你急,這案子眼看就要破了,你卻又感覺不踏實了。”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或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歐陽雙傑的心裡確實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韓建設就這樣被揪出來了,他的手上還劫持着蘇櫻,這已經很能說明問題,韓建設應該就是那個兇手。
原本在他看來,想要抓住韓建設是要費些功夫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簡單,直覺告訴他,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自己沒想到的東西,可是那是什麼呢?
十幾分鍾後,歐陽雙傑他們來到了太慈橋的小園裡,那兒已經停滿了警車,肖遠山正在朝着小洋樓裡喊話,意思就是讓韓建設別傷害人質,別再罪上加罪。
王小虎小跑着來到了歐陽雙傑面前,歐陽雙傑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