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的心裡一驚,段大旗?他怎麼也沒想到苗醫堂另外還有一個投資人是段大旗。 昨晚自己的那個推測中不正有這個段大旗麼?
“小杰,你怎麼了?”譚叢波見歐陽雙傑有些走神,輕輕問道。歐陽雙傑這纔回過神來,他說道:“譚叔,這個段大旗也是個甩手掌櫃麼?”譚叢波笑了:“那不,他說他對我是完全的信任,說知道我是不會虧待他的,不過他倒是自己參加股東會,但至於公司的其他事情他不管。你也知道,他那公司做得也很是紅火,說實話他也抽不出那麼多的時間來管苗醫堂的事兒。不過……”
譚叢波說到這兒,臉色有些變化,歐陽雙傑問他不過什麼,譚叢波又嘆了口氣:“不過晶晶和他好像有些不對付,兩人見面要麼無話可說,要麼就是釘子釘板子,說不上兩句就爭吵起來。”
歐陽雙傑“哦”了一聲:“爲什麼?”
譚叢波搖了搖頭:“我也不明白,我問過晶晶,晶晶也不和我說實話,問老段麼,他就給我打哈哈。”
直覺告訴歐陽雙傑,這個譚晶晶有很大的問題,譚晶晶他是知道的,按說他還得叫她晶姐呢,譚晶晶比他大一歲,從小就讀書就不得勁,喜歡和社會上的小年輕混在一起,高中畢業以後就沒再上學,跟着譚叢波做生意,後來竟然也成了一個生意精了。
歐陽雙傑對譚晶晶並沒有什麼成見,歐陽雙傑並不是那種唯讀書論的人,什麼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的他覺得那都是扯蛋,他見過很多所謂的“讀書人”,要麼就是一肚子的草包,要麼就是讀書讀傻了。
譚晶晶選擇的這條路歐陽雙傑覺得倒挺適合她的。
“譚叔,晶晶在麼?”譚叢波說譚晶晶不在,出差去了:“小杰啊,你是不知道,其實做藥業很苦很累的,很多事情都得咱去親力親爲,再加上我們這是民族藥業,苗藥,市場的認可度還不是很高,進醫院、進賣場,都得打點關係,就連進那些藥店呢,也少不了要託點關係的。有時候你派出去個業務經理人家還不待見,非得讓你老總親自跑一趟,這還不算,回扣要給足,利潤要讓夠,另外呢,酒你得死了命地喝,不喝趴下了人家就不給你開綠燈!”
歐陽雙傑笑了笑,這確實是醫藥行業的一些潛規則,雖然他也對這些深惡痛絕,可是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你坐一下,我讓人去給你準備你要的那些資料去。”
不一會就有人把資料給送了過來,歐陽雙傑便告辭離開了。
回到局裡,歐陽雙傑把杜俊的投資與撤資的資料仔細地看了看,沒有任何的問題。
“歐陽,在呢?”王小虎推門進來,歐陽雙傑忙招呼他坐下:“小虎,你看看這資料。”王小虎接過去大致看了一遍,他驚呆了:“還真有另外那三千萬?”歐陽雙傑點了點頭:“確切地說是三千七百萬,不過那七百萬呢?杜俊並沒有把那七百萬拿回公司,不會也投進去了吧,如果真是那樣那個杜字後邊應該是97而不是90,七百萬不是小數目,會被四捨五入!”
王小虎說道:“那七百萬的事情緩緩再說,總能夠查出來的,現在看來有一點我們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你的那個推斷幾乎已經可以成立了,如果是這樣,會不會信箋上另外幾個人也會有危險,另外杜俊能夠預知自己會出事,他們呢?他們會不會也知道自己正面臨危險?”
歐陽雙傑眯縫着眼睛:“小虎,你想過一個問題沒有?如果說杜俊在明知道自己有危險而沒有報警是個例的話,那麼其他幾個人假如他們也知道自己很可能會出意外他們爲什麼都不報警呢?”王小虎說道:“威脅,他們一定受到了什麼威脅,所以他們寧願自己死麪對危險都不選擇報警。”
歐陽雙傑“嗯”了一聲:“你說得對,對了小虎,那些你都安排好了嗎?特別是對那幾個人的保護。”
王小虎說他已經安排好了,讓歐陽雙傑放心。
“王衝他們回來了吧?”
王小虎苦笑了一下:“回來了,沮喪着呢,連那狗他都沒找到,正在辦公室鬱悶。”歐陽雙傑說道:“嗯,讓他一會和我去一趟深度傳媒吧,我想去見見那個段大旗,忘記告訴你了,這個段大旗和杜俊一樣都是苗醫堂的股東,只是春節過後杜俊撤了資,段大旗一直沒撤。”
王小虎有些疑惑:“苗醫堂?這兩個人都和苗醫堂扯上了關係?”歐陽雙傑告訴王小虎:“杜俊和苗醫堂現在的老總譚晶晶之間的關係很曖昧,這是譚晶晶的父親親口說的,雖然並沒有說得明白透徹,不過就是這麼個意思。”
王小虎輕聲說道:“歐陽,你說這苗醫堂我們是不是該好好關注一下?”
歐陽雙傑想了想:“盯苗醫堂暫時還沒有必要,我父親和譚叢波有些淵源,我可以多跟他接觸,如果真有什麼發現再盯也不遲。現在案子涉及的面越來越大,我們的人手已經開始感覺不足了,所以我們必須要有條理,分輕重緩急。”
王小虎點了點頭。
歐陽雙傑帶着王衝去深度傳媒,車上王衝還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怎麼着,被打擊到了?”歐陽雙傑笑着問道,王衝把着方向盤:“頭,你說這是什麼事啊,我好歹也算是老刑警了,竟然被人耍得這樣的團團轉,最後還輸給了一條狗。”歐陽雙傑說道:“你呀,想多了,聰明的不是那條狗,而是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王衝,你覺得當時你要是不去追那狗,那人你確定你追得着麼?”
王衝楞了一下,歐陽雙傑說道:“我敢擔保人你也抓不着,他們早就有了精密的計劃的,那墓園子雖然我沒去過,但我相信那墓園不會小,他們一定早就看好了逃跑的路線,甚至還有人接應。你們就兩個人,就算追過去不但不一定能夠追上,反而還有可能中了人家的伏擊,有句老話,窮寇莫追,你們沒追過去現在看來並不是一件壞事。”王衝嘆了口氣:“頭,這些道理我也明白,可是我就是心裡很不舒服,當警察也有幾年了,還第一次受這樣的窩囊氣呢!”
歐陽雙傑點了支菸:“王衝,這就是你的格局問題,別計較一城一池的得失,要笑,咱就看誰笑到最後,一次挫折算得了什麼呢?莫不是這一次的失敗就讓你對偵破整個案子失去了信心吧?如果是這樣,那你的心理素質就有問題了,說明你根本就不適合幹刑警,我得重新考慮你的崗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