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茹芸把事情的大概說了一下,邢娜望向歐陽雙傑,歐陽雙傑輕咳了一聲:“陳政偉的親戚和朋友你都問過了?”紀茹芸點了點頭:“娜娜也知道,政偉在這邊沒有什麼親人,朋友倒是有幾個,不過都是些酒肉朋友。真心的沒有幾個,他那性格也不喜歡交友。”
邢娜說道:“他在大學的時候倒是挺喜歡交友的,倒是到了林城以後就改變了很多。”這話不是說給紀茹芸的,倒是說給歐陽雙傑聽的,紀茹芸點了點頭,也證明邢娜說得沒錯,她說或許是因爲覺得愧對邢娜的緣故,所以他的性情就變了許多。
歐陽雙傑和邢娜沒有呆太久,問完話就離開了。
上了車,邢娜說道:“現在看來你的推斷還真是對了路子,唉,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其實男人的心又何嘗不是一樣的?我現在回頭想想還真感到害怕,一個我自以爲熟悉的男人,沒想到其實我根本就一點都不瞭解他。”歐陽雙傑笑了笑:“每個人都有不爲人知的另一面,特別是當那另一面見不得光的時候他們就只能夠讓它永遠都躲在陰暗中,漸漸的,那陰暗面就擴大了,繼而整個人,整顆心也都變得陰暗。”
邢娜瞪着歐陽雙傑:“哼,你不會也有陰暗的一面吧?”
歐陽雙傑咳了兩聲:“我敢說沒有人比我更陽光了,其實我這個人單純得很,心裡也藏不住事兒,在你的面前我根本就是透明的!”邢娜詭異地笑了笑:“那你好好想想,你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歐陽雙傑搖了搖頭,邢娜說道:“我的過去你可是都知道了,現在是在你的面前我沒有秘密可言,可是你的過去呢,你過去的情感經歷呢,我根本就是一無所知,你覺得這樣公平麼,這樣的你陽光麼,你還好意思說在我面前是透明的麼?”
歐陽雙傑只是嘿嘿一笑,不說話。
邢娜嘟起了嘴巴:“你倒是說話啊!”
歐陽雙傑嘆了口氣:“你讓我說什麼?你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我從來沒和你提起是因爲我不願意去想起。”邢娜見歐陽雙傑的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她皺了下眉頭:“好了,不想說就別說,我可不在乎,我不勉強你。”
歐陽雙傑卻開口了:“我之前交過一個女朋友,是個中學老師,叫陳瑜,她是個很溫柔,很善良的女孩,讓得那時候我二十五歲,她二十四,比我小一歲。我們在一起的時間不長,八個月。”
說到這兒,歐陽雙傑把車停到了一旁,邢娜沒有留心到歐陽雙傑的眼裡隱隱有了淚花。
“記得那是我到警校工作的第二年,因爲一個機緣巧合,我和省廳刑警總隊的季隊認識了,當時季隊正在爲一件刑事案犯愁,那個案子的複雜程度雖然比不上我們現在正在偵辦的這個,可是確實也很是曲折,我和季隊常常就一些案例進行研討,他就把他手上的案子換了個殼當成案例和我聊了起來,誰知道被我一下子就抓住了案子的要點,爲他理出了頭緒,他便把我給弄進了專案組,那個案子很快就破了,只不過在最後的時刻那主犯竟然知道了我纔是他真正的對手,於是他綁架了陳瑜,他說他要和我玩一個遊戲,看我能不能在他限定的時間內找到陳瑜,如果我沒那本事,就讓我準備給陳瑜收屍,後來我確實在他限定的時間內找到了,可是……”
歐陽雙傑的聲音有些哽咽,邢娜已經明白了故事的結局是什麼了。
邢娜輕輕地握住了歐陽雙傑的手:“對不起!”歐陽雙傑搖了搖頭:“沒什麼,過去了,都過去了。”他擡起雙手抹了下臉,他這是想要抹去臉上的淚水,邢娜掏出紙巾遞給他,他接過去擦去了臉上的淚水,長長地出了口氣:“好了,說出來我的心裡也好受些了,你不是問我爲什麼每週都會到小寨去一趟麼?我是去看陳瑜的母親,她從小父親就死了,是母親把她帶大的,家裡還有個妹妹,已經上大學了,就在師大,她母親沒工作,就是替人家做些手藝活,這些年來,我每個月都會拿出一半的工資去資助她們,希望她妹妹能夠好好讀書,出來以後能夠有份好的工作。”
邢娜的心裡很是感動,她明白,歐陽雙傑是個有情有義的人,她輕聲問道:“這些年來你一直沒有找女朋友,是不是心裡放不下她?”歐陽雙傑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是不希望這樣的悲劇再發生,小娜,知道嗎?如果你不是刑警,或許我還真不會接受我們之間的這份感情。”
邢娜笑了:“看來你對我倒是蠻放心的,你就不怕我出事麼?”
歐陽雙傑說道:“怕,但我在心裡發過誓,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
說罷,歐陽雙傑才重新發動了車子。
回到局裡,歐陽雙傑就去了馮開林的辦公室,肖遠山、唐楚已經到了。
是歐陽雙傑請馮開林把他們都叫來的,歐陽雙傑坐下之後馮開林說道:“歐陽讓我把你們叫來,說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通報一下,下面就讓他自己來說吧。”馮開林已經知道歐陽雙傑想說什麼了,雖然這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可是他了沒有辦法,事實證明歐陽雙傑的猜測並沒有錯。
“各位領導,估計大家已經聽說了陳政偉的事了吧?大宇集團的紀茹芸報警稱陳政偉失蹤……”歐陽雙傑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唐楚有些不明白:“陳政偉的失蹤和我們的案子有什麼關係?”歐陽雙傑解釋道:“陳政偉是閩南人,而且他是省體校的自由搏擊教練,也是一個優秀的自由搏擊運動員,另外,他曾經和兩個特種兵朋友學過格鬥,刺殺,玩匕首也是一把好手,他符合我之前對樑詩然的新助手的側寫!他雖然沒有服過軍警役的經歷,可是他卻對軍警的技擊術很在行。如果我沒猜錯,他就是我們要找的人,他出事了,在我剛剛做出側寫的時候他就出事了,不管他是逃了還是被滅口了,都只能夠說明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專案組有人把側寫的事情給有意泄露出去了,至於是誰,他爲什麼要這麼做暫時我還沒有找到答案,今天請諸位來就是想和大家商量一下,下一步我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