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好,我是者雲縣局刑警隊的林曉曉,我們隊長讓我協助你們工作。”林曉曉是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女孩,很青春陽光,她有着南方人高高的顴骨,不過模樣還算是俊俏。
歐陽雙傑沒想到者雲縣局刑警隊還派出了專人協助辦案,雖然是個剛參加工作的小丫頭,但總比沒有強,至少有了她和者雲縣局溝通進來就容易多了。
他們住在縣招待所,林曉曉把之前歐陽雙傑他們說需要的幾個案子的卷宗也帶來了。剛纔在局裡的時候縣局刑警隊的隊長彭從龍一臉的熱情,聽了歐陽雙傑把案子大概說了一遍後,他說這事情應該不是發生在他們者雲,雖然二十三年前者雲縣確實也發生過幾個案子,可是那些案子經過他們警方的調查都不是謀殺。
聽得出他是在告訴歐陽雙傑,他們是不會弄錯的,歐陽雙傑他們就算是查也鐵定查不出什麼來。
但歐陽雙傑仍舊堅持重新對這幾件案子進行調查,彭從龍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叫來林曉曉讓她協助歐陽他們的工作,然後自己藉口還有工作就把歐陽雙傑他們打發走了。
歐陽雙傑也不在意,這樣的結果比他們預想的要好了很多,怎麼着有個當地的警察跟着事情都會好辦得多。
林曉曉並不知道歐陽雙傑他們到底要調查的是什麼案子,她很是好奇地問歐陽雙傑。歐陽雙傑沒有隱瞞,怎麼說此刻林曉曉也算是這個小組的一員了。
當林曉曉聽說這件案子如此的複雜,簡直是撲朔迷離的時候她很是興奮,她原本以爲過來配合一下黔州來的幾個警察不過是走走過場,給人家當當嚮導,照顧一下生活,沒想到這能夠接觸到這樣一個案子。
來刑警隊快一年了,她還沒有真正辦過什麼案,一直以來彭從龍都讓她在家裡呆着做內勤。
“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調查?”她倒是比歐陽雙傑還積極了,歐陽雙傑又仔細地研究了一下那三個案子的案卷,他說道:“田家坳吧,田如璽一家四口因誤食摻了鼠藥的米飯死亡的案子。”
田家坳是一個自然村,在山坳裡,村子裡都是田姓人,田家坳也就因此得名。
二十三年前,田如璽一家四口慘死,經警方調查,是田如璽家年僅四歲的小兒子田小苗誤將老鼠藥摻進了米里,一家人吃了米飯全都被毒死了,當然也包括田小苗自己。
這個案子正好發生在中秋節當天,時間也歐陽雙傑他們所掌握的那個案子的案發時間很是吻合。
這個案子並不複雜,可是你要是往復雜了想也可以說它並不簡單。
去田家坳大概要走一個多小時的山路,四個人一邊走一邊聊着。
“歐陽組長,其實我覺得田家坳的案子應該與你們的那個案子沒有太大的關係。”林曉曉說道。
歐陽雙傑笑了笑:“哦?理由呢?”林曉曉的理由很簡單,她說這個田如璽家裡窮得叮噹響,家徒四壁,不可能喝得起什麼茶,更不可能有那麼名貴的茶壺。
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林曉曉這麼說自然也不算錯,可是她卻忘記了一點,華夏有一句俗話,財不露白,田如璽家窮並不能證明他的家裡就沒有一件寶貝,又或者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那是寶貝,不,他自己要是不認識那兇手很容易就能夠把它誆到手,根本不用殺人。也就是說,假如田如璽就是那壺的主人,那他一定知道那壺的價值,正因爲他知道那玩意值錢,兇手想要忽悠他是不可能的,那麼只能從他手上等價購買,或者搶奪。
等價購買明顯不現實,那個時候那幾個人哪裡能夠拿出那麼一筆錢?那麼他們就只能靠見不得光的手段把東西弄到手了,自然不排除謀財害命的可能。
林曉曉見歐陽雙傑點頭,她說道:“所以啊,我們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田家坳,我倒是覺得黃土嶺那邊靳平家的案子更有可能。”
邢娜笑了,看到林曉曉她彷彿看到了剛加入警隊的自己,當時她不也是辦案的時候就憑着一股衝勁,然後想當然,那感覺自己就好象大偵探,說得頭頭是道,可是卻不知道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娜姐,你笑什麼啊?我說得不對麼?”林曉曉嘟起了小嘴。
邢娜摟住了她的肩膀:“曉曉,你一開口就把田家坳田如璽的案子給否了,那我問你,你想過沒有,田如璽是喝不起茶,玩不起茶具,可是並不代表他家不能有祖上傳下來的寶貝啊。”
林曉曉張大了嘴:“這倒有可能,可是他都那麼窮了,爲什麼不把那東西賣掉呢?那樣可以有好大一筆錢,他們不就不用再挨貧受苦了嗎?”
歐陽雙傑苦笑着搖了搖頭:“小林啊,華夏老話說得好,置物不窮,賣物不富,特別是傳家寶,更是一個家族的根,除非是真的活不下去了,否則誰都不願意去賣掉祖上代代相傳的寶貝。”
林曉曉楞了一下,細細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歐陽雙傑說道:“當然,這只是我們的假設,也許你是對的,因爲具體情況還要結合當事人的性格什麼的綜合考慮,不過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必須進行細緻的調查。在真正的調查結果出來之前,我們都不能武斷地下任何結論。”林曉曉“哦”了一聲,她的臉微微紅了。
梅雪芳說道:“歐陽組長,你覺得我們這次閩南之行真能夠破案嗎?”歐陽雙傑笑了:“這個不好說,正如我們說過的,有時候我們的努力卻不一定有運氣來得重要,特別是這樣的陳年舊案,沒點運氣還真不一定能夠成事兒。”
林曉曉有些驚訝:“運氣?”歐陽雙傑點頭認真地說道:“是的,運氣,比如一些重要的當事人,知情人是否還活着,這個就真的需要運氣了。就算活着,他是不是還在那個地方,又或者他們去了別的什麼地方,我們是不是還能夠找到他們,這些你們覺得對於我們破案來說不重要麼?”
大家想想也是,二十三年了,很多人和事都不知道變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