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雙傑他們是第二天離開渝城的,他們繼續再留在渝城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歐陽雙傑這次的渝城之行是很鬱悶的,雖然說是找到了盧琴,也確定了盧琴的身份,可是盧琴卻死了,盧琴的自殺從某種程度來說也是自己逼的。
如果不是自己盯上了盧琴,挖出了她與趙柯的這根線,那麼對方就不會對趙柯下手,趙柯或是不死,盧琴也不會死。
回去的路上,歐陽雙傑一直都不吭聲,梅雪芳輕輕碰了碰邢娜,示意她安慰一下歐陽雙傑,她們都知道,盧琴一死,所有的線索全都斷了。這個案子知道了開始,也知道了結果,但對於過程他們卻一無所知,就連兇手樑詩然現在的身份是什麼,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假如這案子真成了懸案,別說歐陽雙傑,就是她們兩人也會覺得不甘心。
邢娜輕聲說道:“歐陽,其實我們都已經盡力了,你別太自責,這一切都是對手太狡猾,她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我們的一舉一動很可能都沒能夠瞞過她的眼睛,可是我們對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這場搏弈,能夠有這樣的結果已經很不錯了,至少這個案子我們已經明瞭了。”
歐陽雙傑苦笑了一下,他說道:“你們不用安慰我,我只是在想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辦,真要去大海撈針麼?”
梅雪芳說,該撈還是得撈的。
肖遠山從外面回到辦公室,許霖說道:“肖隊,燕雲都來電話了,他說他想見歐陽老師。”肖遠山楞了一下:“燕雲都?他找歐陽做什麼?”許霖說好象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向歐陽雙傑反應,肖遠山告訴許霖,歐陽雙傑他們大概中午就能夠一,如果燕雲都再來電話,就答應他。
中午的時候是肖遠山親自去接歐陽雙傑他們的,歐陽雙傑瘦了,跟剛剛借調到刑警隊,剛接手這個案子的時候相比,歐陽雙傑瘦了整整一圈。
肖遠山嘆了口氣:“歐陽啊,早知道這件案子會這麼磨人我就不拖你下水了。”歐陽雙傑笑了:“你真以爲我是來攤好事的麼?我既然來就是衝着案子來的,有什麼下水不下水的,要是這個案子真那麼容易就辦了,我想你也犯不着把我從警察學校找來,不是麼?”
肖遠山也笑了:“看到你還不算是沮喪我就放心了,我還真擔心這個案子讓你泄了氣呢,得,我已經讓小許他們訂了午餐,走,先吃飯。哦,對了,還有個事情或許對於你來說是一件好事,燕雲都想見你!”
歐陽雙傑“哦”了一聲:“燕雲都想見我一定是有什麼新的發現,約好時間了嗎?”肖遠山讓歐陽雙傑放心,他已經讓小許和燕雲都約好了,下午兩點直接去燕家。
燕雲都坐在客廳裡,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距離兩點還有十分鐘,他站了起來,在客廳裡走來走去:“譚媽,譚媽!”
譚媽忙跑過來:“燕教授,有事嗎?”她的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
燕雲都說道:“你去看看客人來了嗎?”譚媽應了一聲,向外面走去,嘴裡卻嘟囔着:“有人來不知道摁門鈴麼,有什麼看的。”
譚媽走到院門口,一輛警車在院外停了下來。
譚媽忙過去把門打開,歐陽雙傑和肖遠山跟着譚媽進了屋。
燕雲都忙迎了上來:“肖隊,歐陽警官,坐,快請坐!”
坐下以後,歐陽雙傑才輕聲問道:“燕教授,不知道你這麼着急找我有什麼事?”燕雲都讓譚媽泡了茶然後才說道:“前些天我整理燕斌的書房時發現一樣東西,起初我並沒有把它放在心上,可是後來一想,這東西說不定和燕斌的死有些關係。”
說着他從房間裡取出了一個筆記本:“你們看看這一頁!”
歐陽雙傑拿了過來,看了一眼,這是一本日記,而這篇日記的日期正是他們在廈門開心理學會的最後一天,歐陽雙傑是提前離開的,最後一天的事情他自然不知道。
“是她,一定是她,怪不得每次見到她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有一種怪異的感覺,她看我那眼神應該是知道了從前的那些事情,她的眼裡有嘲諷,有怨毒,有詛咒,那是能夠殺人的眼神,我的心裡竟然很是害怕……”
歐陽雙傑的眼睛眯縫了起來,燕斌日記裡提到的這個“她”莫非就是樑詩然?樑詩然也去了那些會議?歐陽雙傑望向燕雲都:“燕教授,燕斌開會回來以後是不是情緒有些不對?”燕雲都想了想說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感覺有些魂不守舍的,爲這事兒他媳婦可是沒少說他,還說他是不是在外面認識什麼狐狸精了。”
“他有沒有說些什麼?”歐陽雙傑又問道。
燕雲都嘆了口氣:“沒有,警官,你看看,這東西是不是對你們有用?”歐陽雙傑也不說死:“這個還好說,我們會好好調查的。燕教授,有消息我們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你,謝謝你爲我們提供的線索。”
燕雲都說道:“我就是希望能夠早一些抓住殺害燕斌的兇手,不管怎麼說,就算是燕斌他們有罪,那也應該按照法律來辦,而不該是他們用私刑。”肖遠山點了點頭:“嗯,他們這是置法律於不顧!”
歐陽雙傑和肖遠山沒有坐多久就離開了,上了車肖遠山就問道:“歐陽,剛纔我見你看到那篇日記的時候皺了下眉頭,是不是有什麼發現。”歐陽雙傑看了他一眼:“你應該知道吧,我在閩南的時候去廈門開了一個全國心理學會的年會。”肖遠山說他知道這件事,歐陽雙傑又說道:“當時燕斌也去了,我和他就住在同一個房間,只是我後來因爲要查案就先離開了,而這日記是寫在燕斌去參加那個會議的最後一天!”
肖遠山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回事兒:“這麼說日記裡提到的那個女人也是參會的人?”歐陽雙傑點了點頭:“應該是的,而且這個女人他在會議上並不是第一次見到,而是至少見過好幾次,不然他不會說每次見到她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