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籤售會出了那樣的意外,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會盡量彌補,西城出版社已經決定另外再舉辦一場籤售會和免費送書活動,相信會得到讀者們的諒解。”宮源微微笑道,臉色卻有些發白。
“嗯,你的讀者們向來都很大度,這一次,自然也會原諒你。”安翼道,話裡總是帶了點刺兒。
清倫知道安翼從來不會無故對人這般說話,難道是宮源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宮源彷彿沒有聽出其中的敵意,略一皺眉道:“我早就聽說安總風度翩翩,氣度不凡,今日一見,怎麼覺得有些名不副實。”
“呵呵,總比某些心懷叵測的小人要強。”
聽着他們二人你來我往,清倫頓時不樂意了,她道:“安翼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在我面前沒有必要這般拐彎抹角。”
這話,安翼聽得自然是心中一暖,而對宮源來說,卻十足是十尺寒冰,清倫這話,明擺着是將他排除在外……
安翼猶豫了幾秒,終於開口道:“據我所知,割斷幕布繩索的人是受了他的指使,而且鋼鐵架倒下,也和他有關。”
說話間,安翼目不轉睛地盯着宮源,以便從他臉上找到更爲確切的證據。
清倫看着宮源,彷彿眼前這個人不是宮源一般。
宮源遇上清倫的眼神,苦笑,“不要這麼看我。”他頓了頓,接着道:“幕布和鋼鐵架的事情,的確是我策劃的。我之前已經將人員都分散開來,儘量少讓人受傷。之所以這麼做,我希望能夠再和你戀愛一次,讓你愛上我。那時,我還不知道你已經準備和安翼結婚。畢竟上次你們說結婚的事情擱淺了那麼久。”
清倫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愣在那裡。她覺得,都已經過去那麼久了,再怎樣,宮源也應該想開了。她早已經原諒他。
“宮源,你會有屬於你自己的幸福。”
一旁的安翼有些看不下去了,他道:“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臨走時,清倫回頭看了宮源一眼,忽而明白,越是美好的過去。越是無法回到從前。
宮源傻傻地坐在餐桌上,吃完了他那一份西餐,來到大街上。對他來說。這是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在這裡,他無法明白自己的方向。他找不到感覺,一切除了陌生,還是陌生。
可是。對於清倫來說呢,這是她所熟悉的地方,她以後將會在這裡結婚,在這裡工作,在這裡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他和清倫的生命,就好像兩條交叉的直線。只是在大學期間相遇,之後便分道揚鑣,無法再有交集。
或許是因爲絕望。也或許是因爲徹悟——本來這兩者的差別也不大,反正宮源忽而想明白了,愛情真的沒有那麼重要,生命也沒有那麼重要。看得認真了,反而會太累。會太傷懷。
不知是誰說的,緣分二字看得太認真會流淚。看得不經意會錯過。
順其自然,不失爲一種解脫。
以前從不知曉什麼是順其自然,而今看透了,卻突然明白這四個字的深意來。
宮源在頂樓上,俯瞰這華燈初上的城市,瞭然一笑。
不久之後,宮源的籤售會和送書活動再次舉辦,現場依舊火爆。
不遠處負責組織的清倫,看着面帶微笑,乾淨陽光的宮源,恍然覺得他又回到了二十歲。
宮源注意到清倫的目光,朝她微微一笑,燦然如冬日豔陽,清倫不由得一怔,回了一個禮貌的笑容。
人人都免不了執念,但有些執念,會在某個偶然的時刻,隨着人生的徹悟,消散在歲月的洪流中,了無痕跡。
對於手中那大筆大筆的錢,清倫已然沒了什麼執念,她將錢交給李秀林,道:“媽,我看你現在精力還十分旺盛,估計還要活個五六十年,要不,這些錢你也別先給我,你自己先用着。反正我現在有安翼,不愁吃不愁喝的。”
“我正等着清閒幾天呢,你又給我找麻煩!”
“我這不是不會管錢麼。啊,對了,我拿了一點出來投資安翼的項目了,其實我覺得那個項目還是很好的。”
李秀林狠狠瞅了一眼清倫,點了記下清倫的額頭,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做,這錢我就不該給你的。”
“疼~~媽~~好歹他也是你女婿,你支持一下唄。”在李秀林面前,清倫的臉皮還是很厚的。
李秀林猶豫片刻,道:“這些錢,我先管着也可以,也還能爲你增加點資產。但是,這些錢你遲早都要接手,你要做好準備,無論是心理上的,還是理財能力上。”
“嗯,我知道,我會慢慢學着點的。”
“你和安翼的事情我也不說了,趕快把婚給結了吧。”
“嘿嘿,也快了,後天,就在後天。”
這天晚上,安翼早早躺在牀上,對窩在牀上看書的清倫道:“我前幾天不是說你懷孕了麼,現在,我們要不要把這個謊圓上?”
清倫的眼睛從書上移開,道:“不差這一兩天吧,激情還是留在新婚之夜比較好。”
“新婚之夜那個再說,我覺得今天晚上天時地利人和,不如就把寶寶給結合出來吧。”
“……”
清倫沒有拒絕,因爲今天是星期二,她和安翼的約定是,週二和週六就一起運動運動。
週四就要結婚了,週三早上,天還未亮,清倫突然對安翼道:“我不想結婚了,怎麼辦?”
安翼也剛剛起牀,聽到清倫這麼說,眼睛裡寒光一閃,快步走到清倫身旁,躬下身,捧住清倫的臉就是深深一吻。
“你已經是我的人,結婚是肯定的。這種沒有可能性的問題,你就不用想了。”安翼笑道。明明是這麼具有威脅性的話,安翼竟然能帶着笑容說出來,清倫再一次見識了什麼叫做笑面虎。
“好吧,你中午回來吃飯麼?”
“應該不回來了,這個應酬非常重要,不過明天我肯定是有時間的,結婚也是肯定的。嗯,我覺得可以請一個心理諮詢師來,看看你是不是有結婚綜合症。”
清倫連忙擺手,道:“算了,我很好,我明天就跟你結婚!”
“嗯,乖。”
爲了結婚這事,清倫特意請了兩天假,今天和明天。
今天她主要去看看場地的佈置準備得如何了,然後還要去檢查一遍婚紗和禮服,還要看一看要請的人是不是都請到位了,座位的安排是否合理。總之,一大堆事情等着她做。
不過,好在顧若城特意從美國飛回來幫她的忙,不然,她一個人可真心無法做這麼多工作。
中午的時候,清倫就順便讓顧若城在家裡吃飯,當然,下廚的是清倫。這也算是清倫對顧若城的犒勞吧。
他們剛吃完飯,一個陌生的號碼突然打來,看着閃爍的屏幕,不知爲何,一種極爲不祥的預感傳入清倫每一個神經。她甚至不敢去接電話,生怕聽到不好的消息。
“怎麼不接?”顧若城提醒道。
清倫慌忙摁下接聽鍵,沒等她說話,電話那頭突然傳來一陣風風火火的聲音:“不好了,安總突然不省人事,我們現在在救護車上,馬上到中心醫院,你快過來!安總現在還在叫着你的名字!”
清倫抓起包,立刻朝中心醫院趕去。
顧若城也發現情況不妙,跟在清倫身後,一同去了醫院。
路上,清倫一言未發,臉色煞白。她突然有些後悔,後悔對安翼說不想結婚,後悔自己從來都沒有主動過。甚至後悔,她從來都沒有對安翼說過一句喜歡他的話。
當她看到昏迷不醒的安翼時,她產生了一種強烈的**,要和安翼在一起,要一直在一起。
她忽而明白,結婚的意義。結婚,並不僅僅表示着,兩人相愛,更重要的是,你想要和這個人一起,走過你生命中剩下的時光,度過以後的每分每秒。
有那麼幾秒鐘,清倫覺得安翼是不是在跟她開玩笑,是不是爲了讓她有這樣的了悟,演了這麼一齣戲。可是,當她看着忙碌緊張的醫生時,她知道,這不是什麼玩笑,安翼真真切切昏迷不醒了。
清倫有些想不明白,早上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這樣了?明明明天就要結婚了,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亂子?是上天不想讓他們結婚麼?難道上天都不同意他們兩個結合麼?
這到底是爲什麼?
“他中毒了,是九煞蠱。”貔貅提醒道。
“蠱?”清倫立刻想到了莊堯,難道這是莊堯做的好事?!
“非常難纏的一種蠱毒,你最好立刻找到下蠱的人,一般中蠱的人活不過一天。”
貔貅的話,讓清倫一陣眩暈,她扶住光滑的牆壁,將頭靠在上面,閉上眼睛。
“下蠱的人是誰?莊堯麼?”
“和苗族有接觸的人,他應該也算一個,不過不能完全確定就是他。畢竟安翼在商界打拼那麼久,仇家自然也不少。”
清倫立刻打通莊堯的電話,劈頭便問:“安翼身上的蠱是不是你派人下的?”
“呵呵,你現在有什麼事都喜歡往我身上載啊。”莊堯道,語氣懶散。
清倫聽了分外不爽,道:“給我說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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