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睡得特別的踏實,白溪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得遮光窗簾的後面都是滿滿的陽光,想必是今天的天氣特別的好。
她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很是清新的空氣,很自然的在藤架下找着她爸的身影,很奇怪,今早晨沒有擺弄他的花花草草。
她走出來,看見白松雨一臉躊躇的站在院子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連她站到了面前都不知道。
“喂,白松雨,你幹什麼呢?”
白松雨被嚇得一個激楞,轉過身看着她,“姐,你醒啦!”
白溪呵呵一笑,“怎麼就你自己,爸媽呢,他們出去了?”
難道今天是大集市,所以纔出去這麼早的。
“我不知道,哦,是出去了!”白松雨說話磕磕巴巴的,看着白溪還有些閃躲。
白溪也懶得理他,想他還在爲昨天的事情煩擾着,就走到了藤架下面,學着她爸的樣子,給那些蔬菜和花草澆水。
“姐,你說如果爸媽,我是說如果,他們知道了你和弋陽的事,還知道了那筆錢的事,你說你該怎麼辦?”白松雨湊過去,小心翼翼的看着白溪。
白溪手中的水嘩的一下灑在了地上,然後看着白松雨,“這是不可能的事!只要你別胡說八道。”
白松雨被白溪瞪着說不出話來,臉上卻一陣一陣的燒着。
白溪一下子放下了水舀子,有些狐疑起來,“白松雨,爸媽呢?”
“姐……”白松雨要哭的表情,他爸走的時候特別的激動,連他媽都勸不住,他現在很害怕,真的很怕出點什麼事。
“怎麼了,你倒是說啊!”白溪的心咚咚的跳着,覺得現在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白松雨不再猶豫着,只把昨晚上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
白溪聽得一愣一愣的,更沒有想到她爸會偷聽他們倆的對話,現在事情兜不住了,她該怎麼辦?
“姐,你可別嚇我啊!”白松雨看見白溪蒼白着臉孔愣着神,想必是也被這件事情嚇壞了。
“白松雨,你這是要害死我啊!”白溪回過神,焦急地眼眶都紅了,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個弟弟了。
“姐,你彆着急,你和弋陽住在一起的事情我還沒說,我只說你是租的房子。”白松雨也知道錯了,但昨晚上他爸那咄咄逼人的架勢,他還能有所保留已經很不錯了。
“那他們一大早晨幹什麼去了?”
“我不知道,昨晚上兩個人就一直鼓鼓搗搗的,今天一大早就告訴我看好了你,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白溪有些心慌,沒來由的心慌着,依着她爸的脾氣能幹些什麼呢,她閉上眼睛仔細的琢磨着。
可是此時腦筋一片空白,竟然一點頭緒都沒有。
“姐,我們怎麼辦?”白松雨愁苦着模樣。
白溪仰起頭看着他,一片迷濛的神色。
“嗨,白溪,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這時候老同學小趙路過門口,停住了電動車問候着。
白溪收起了糾結的神色,笑着走過去,“昨天回來的,這麼早你這是幹什麼去?”
“嗨,今天我值班,對了,你爸昨晚上跟我預定二十萬的現金,我告訴叔有點晚了,讓他今天白天來試試……”
“二,二十萬現金……”白溪的腦袋轟的一下,忽然想到了她爸會去哪裡了。
她慌神一樣的衝進了屋裡。
“你姐怎麼了?”小趙的話說到一半,看到這樣的白溪還嚇了一跳。
白松雨慌忙解釋着,“沒事,沒事,趙哥謝謝啊!”
小趙搖搖頭離開了,白松雨纔跟着衝進了屋裡,“姐,你幹什麼呢?”
“我要回海濱,得快點。”白溪着急的收拾着東西,很混亂的模樣。
白松雨卻一把奪過了她手裡的書包,“不行,爸說了讓我看住了你!”
白溪一愣,差點急哭了出來,她吼着,“白松雨,你知不知道爸媽現在幹什麼去了,他們去還錢了,那種局面你想過了沒有,難道你想讓姐活不下去嗎?”
爸媽去弋家,不是做客,不是談論他們之間的事情,而只是想劃清界限的去還錢,弋陽怎麼想,弋家怎麼想?
她爸媽又該怎麼想?
這種場面不該發生的,錢她已經在想辦法了,她沒有因爲一筆錢而出賣過什麼,她和弋陽在一起不是因爲錢!
白松雨難受的看着他姐,然後慢慢的手鬆開了,“那……姐我和你一起去!”
白溪走了兩天,竟然連一個電話都沒有,弋陽的心開始不淡定了,由開始的氣惱憤怒,慢慢的變成了擔憂,不知道她有沒有到了家裡,前幾天不是說好的,他們一起回去嗎,怎麼他才說了兩句,她就不言不語地走了,甚至連個電話都沒有。
正這麼想着,白溪的電話忽然就來了,他心裡一陣竊喜,急忙的接了起來。
“你還知道給我打電話,什麼時候回來?”
對方一陣沉默,然後就是尷尬的咳嗦聲音,“我是白溪的爸爸!”
弋陽一個激楞慌忙的從椅子上面站起來,拿着手機就朝着吸菸區那邊走着。
“伯,伯父,您好……”
“我們已經下了長途車……”
弋陽都來不及和葉涵宇請個假,抓了車鑰匙就往外跑,不知道白溪這是怎麼搞的,他們一家人來了海濱,她竟然連個招呼都不打的,害他慌忙錯亂成了這個樣子。
可在開車的途中,又開始擔心,電話既然在她爸的手裡,那是不是說明白溪現在被限制了自由,那現在喊他過去究竟是要幹什麼?
十多分鐘弋陽就到了濱南區的長途汽車站那邊,老遠的就看見一對年長的夫妻站在招牌下面,可身邊卻沒有白溪的身影。
他有些疑惑的走過去,走進了有些小心的問着,“請問,您是伯父伯母?”
白一洋看了看眼前年輕的小夥子,點了點頭。
“哦,伯父您看您來也沒提前說一聲,白溪呢?”弋陽左右看着,看見老兩口手裡提着一個行李箱,身邊根本就沒有白溪的身影。
“你不用找了,她沒來,我們來就是想見見你!”白一洋提起了行李箱。
弋陽心裡一緊,趕忙的笑着點點頭,“哦。”
格林金地的聯排別墅門口,弋陽停下了車,推開車門喊着,“爸媽……”
然後又繞到了後座這邊給白一洋他們拉開了車門。
聽見喊聲,弋嘉禾夫妻倆從門裡出來,而此時白一洋他們也拿着行李箱走下了車。
“爸媽,這是白溪的父母!”弋陽覺得挺尷尬的,不知道白溪的父母爲什麼非要揹着白溪忽然的來了這裡。
“走吧,先進屋裡再說。”金香玲笑着看着他們,雖然臉上看不出什麼,可心裡卻和弋陽一樣十分的驚奇。
劉美慧背地裡捏了捏白一樣的手,白一洋看了看她,兩個人就跟着他們進了屋裡。
客廳裡面,金香玲給他們沏了茶,然後坐在了弋嘉禾身邊,與他們對望着,弋陽則是坐在左手邊的沙發上,看着白一洋一臉沉重的模樣,心裡開始打起了鼓。
劉美慧進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弋家的家境,先別提弋陽這小夥子長得精神帥氣,這家裡的環境似乎和他們也不是門當戶對的。
可現在這種社會,家境似乎也不是問題,他們白溪也挺優秀的,工作有不錯,兩個人如果真的有感情,他們就不該反對。
來時的路上,她已經勸了半天了,如果這小夥子是真心的對待白溪,還有他們家裡人也沒什麼意見,這二十萬就當是嫁妝,讓白溪一起帶過來。
“弋陽今年多大了,看着還挺年輕的!”
弋陽有絲莫名的笑了笑,就聽見他媽媽說着。
“過了年就23了。”
劉美慧心裡一沉,有些懵的點了點頭,白溪是她生的,那個年齡她可是不會算錯了,過了年白溪就29了,這弋陽對她來說分明還是個小孩子!
她看了看白一洋,白一洋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站起來將行李箱放在了茶几上,然後拉開了拉鍊。
弋陽一家人很奇怪的看着,發現那裡面竟然全都是現金。
“伯父,您這是……”弋陽有些坐不住了,慌忙站了起來。
白一洋看了看弋陽,嘆了口氣,“我知道白溪欠了你們家很多錢,這裡是二十萬,你們先拿着,餘下的年底的時候我再送過來,以後你和白溪也就不要在來往了。”
說完了,白一洋就站了起來,拉起了劉美慧就要往外走。
這時候弋陽有些愣了,可金香玲那裡看得兒子這樣。
“你們站住,什麼叫沒關係啦,你們說清楚了這是什麼意思?”弋家還不缺錢,不興別人用錢來砸他們的。
弋嘉禾也是縱着眉頭瞧着這筆錢,隱隱的在心裡滋生着怒氣。
“我知道你們不在乎這些錢,可是我們在乎,我們不想女兒因爲這筆錢放棄了自己的人生,對你們來說她可能不好,可她卻是我們的掌上明珠。”白一洋轉過頭看着他們,心裡已經在暗暗的下了決心,這筆錢一定要咬着牙還清了。
“伯父,您等一等,這是白溪親口說的,她就是因爲這些錢……”弋陽的心裡變得亂糟糟的,今天白溪沒有來,而他的父母卻帶着她的手機過來了,如果她不說,他們怎麼會知道這麼多。
“小夥子,其實你挺好的,可惜你們兩個不合適。”白一洋嘆了口氣,離開了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