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打滾求各種支持!)
丹青神火具備“去僞存真,細緻入微”的特性,能堪破錶象,直指本質,等於擁有了一隻特殊的眼睛,能見人所不能。
不過該視野受神火狀態影響,燈不亮時,所能看到的範圍頗爲狹小,而且看得不夠清晰。
現在陳錚挨近過來,便見到陳曾的下腹處有一團灰黑色的氣息,很不正常。
那裡,正是人的下丹田,也就是陰陽精火所在地。
被這種灰黑氣息籠蓋住,精火就顯得黯淡無光了。
陰陽精火,主男女之事,不管男女,當沒了節制,操勞過度,便會透支,使得整個人疲軟無力。
當然,這種事往往男的會更累些,所以纔會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而今陳曾與蘇氏女郎私會,乾柴烈火,如膠似漆,沒完沒了,這都好理解,也是人之常情。
然而這團不正常的灰黑氣息是怎麼回事?
瞧着,倒像是撞了邪。
於是陳錚旁敲側擊,打探起關於蘇氏女郎來。
開始時陳曾說得眉飛色舞,大讚女方的花容月貌和溫柔似水,漸漸的變得不耐煩,甚至狐疑起來:“陳錚,你問那麼多,是什麼意思?”
陳錚道:“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關心?哼,我倒覺得你別有用心。”
“……這說的什麼話?”
陳曾猛地睜大了眼睛,一雙眸子紅絲繚繞,竟有幾分猙獰之意:“你是不是覬覦我的婉兒,想要來搶?”
陳錚毫不心虛地與他對視:“你魔怔了,我懷疑你遭受到陰邪侵蝕。要不,帶伱去找位道長看看?”
“胡說八道。”
陳曾喝道:“別想給我下套子,我本來當你是同窗朋友,可你卻心存不軌,非君子所爲也。”
一甩衣袖,怒氣衝衝地走了。
陳錚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如果是別的不相干的人,如此不識好歹,他才懶得多管閒事,可陳曾對自己,有一份人情在。
若沒有陳曾的登門介紹,陳錚就可能錯過拜師求學的機會。
不管如何,這份人情,他是記着的。
到了第二天早上,玄雲道人準時來到,叫上陳錚,兩人前往東城張家。
那張老爺長得富態,一身員外打扮,他聽完陳錚的自我介紹後,感到滿意,當即就同意了,很爽快就預支了三貫錢。
然後幾人一同前去空置的宅子。
這座宅子不算小,兩進兩出,只是久沒人住過了,草木叢生,顯得荒蕪。
根據張老爺的說法,他曾想派僕從來收拾清理,不料遭遇到了怪異,把人給嚇跑了。
僕人說,其來除草,卻無端遭受拌腳,摔了幾個跟斗;上房掃塵,梯子一踩就斷,根本站不穩;
而上一個負責看房子的老蒼頭,在夜間時常聽到飲酒作樂聲、悽婉的唱戲聲,有一個晚上,甚至見到有魅影在院落中行走,把他嚇得戰戰兢兢,再不敢來。
諸如種種,張老爺害怕出事,所以纔到玄雲觀請玄雲道人。
道人來看過了,沒發現什麼大問題,只說是久沒人住了,導致陰煞積壓,會致使常人心智驚悸,產生幻覺等。
這纔有了現在陳錚來看房的事。
關於那些怪異,昨日道人便與陳錚說過,陳錚並不害怕,賺到錢,解決燃眉之急,方爲首要。
即使真有鬼魅之流,也是不成氣候的,
怕什麼?
裡外看了一通,張老爺交代幾句,隨即帶人離去,剩下陳錚與玄雲道人兩個。
玄雲道人也要告辭,陳錚連忙叫住,把陳曾的一些情況說了,隱瞞了自己能看到灰黑氣息的事,着重說到那蘇氏女郎的可疑。
玄雲道人問道:“你的意思,是懷疑女子爲妖邪之流?”
“不錯。”
“可並無真憑實據。”
陳錚道:“所以我想請道長去瞧一瞧,看個明白。若不是,再好不過;若真的是,就能救他一條性命,而道長你,不也是一樁功德嗎?”
“功德”是好聽的話,實則是一樁生意,但兩者可兼得,何樂不爲?
玄雲道人笑道:“是這個道理,你帶我去?”
陳錚搖頭道:“陳曾對我已產生猜疑,我去的話,恐怕會誤事。”
玄雲道人聽明白了:“這廝的表現,確實像是被妖邪矇蔽了心智,使得是非黑白不分了。好,貧道自有分寸。”
說罷,自顧去了。
目送他背影,陳錚嘆一口氣:做到這一步,自己已然問心無愧。
於是回家,開始收拾東西,搬過來這邊住。
……
卻說陳曾在家裡,只覺得百無聊賴,渾身不自在,一心期盼早點天黑,那就能與婉兒私會了。
其母親關心地道:“曾兒,我看你近日消瘦得厲害,可是病了?”
陳曾不耐煩地答道:“沒事。”
母親嘆了口氣:“還說沒事, 整天茶飯不思的,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陳曾聽得煩躁,沒待一會,就跑出去了。他與蘇婉私會的事,既然是私會,自然不會告訴雙方父母知曉,以免橫生枝節,鬧出什麼風波來。
畢竟這種事見不得光,有礙名節。
他也沒甚地方去,只在家附近的空地閒坐,身子疲乏,開始打盹。
迷糊間,忽然聽到一陣銅鈴聲響。
陳曾被驚醒,睜眼看去,見到是個身穿八卦道袍的道士,一手搖銅鈴,一手把持一根旗幡,上書“嶗山道士”四個大字。
見狀,他就不想理會,繼續打盹,不料那道士徑直走來,最後站在面前,上下打量着,目光灼灼。
陳曾疑問:“道長這是作甚?”
道人摸了摸鬍鬚:“這位哥兒,近期可遭遇到什麼怪異的事?”
陳曾搖頭:“沒有。”
道人道:“我看你身上邪氣縈繞,何言無?”
陳曾聽得心頭怒火,跳將起來:“你這野道士,休得在此虛言嚇人。招惹了我,我去衙門告你一個妖言惑衆之罪。”
這道人自是玄雲,他尋過來,看到陳曾的情況,可以斷定,這廝定然是招惹了妖邪,於是出言警醒,但對方根本不信,反而要去告官。
當即冷笑道:“死到臨頭而不自知,可笑乎?”
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他可不同陳錚,與陳曾沒甚交情可言,也不會想着就斬妖除魔,行俠仗義了。
既然陳曾頑冥不靈,再等兩三天,自然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