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修遠和騰雲子離開了穆府。
雖說穆勝希望二人留下,好好款待一番,但是對於這個品行不端,心中沒有情義的書生,李修遠是看不起的,怎麼會留下來呢。
若非師兄騰雲子隨了緣,李修遠根本就不會來替這個穆勝化解狐精的報復。
шшш ▲тt kǎn ▲c o 路上,李修遠騎着龍馬,和騰雲子並不着急的追尋着那飛劍而去。
“師弟的那頭黑虎呢?怎麼不在身邊了。”路上,騰雲子開口問道。
李修遠說道:“這裡就不是同路了,我讓衛虎回郭北縣看他老母去了,師兄不如施展神行術我等儘快追上那狐精,化解了此事之後好早些去天姥山?”
“也好。”騰雲子點了點頭,施了神行術給自己坐下的毛驢。
毛驢加快了速度,路上不曾停留,追尋那狐精而去。
而就在兩人走後沒多久。
穆府之中。
穆勝見到那狐精已經被驅逐了,雖沒有被誅殺讓他還有些心有餘悸,但那位本事高強的年輕道人說要鎮壓那狐精兩百年,這也讓他大鬆了口氣。
兩百年時間自己早就死了,只有後世子孫如何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自己難道能管得了兩百年之後的事情不成。
想到這裡,穆勝心情卻又寬鬆了不少,但他卻並沒有忘記李修遠臨走之前留下的一句話。
“要取我家中八百兩銀子,只需要一個枕頭就可以?”
穆勝此刻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狐精跑了,自家的家產按理說是守住了,如今那道人卻開口說出這話,難不成他已經施法在了家中的枕頭上,只等法術應驗,自己家就要丟失錢財不成?
“狐精的事情解決了,我就沒什麼可以害怕的了,我就不信,我將家中所有的枕頭都丟了,那道人的話還能應驗?”穆勝心中暗暗想到。
立刻,他去喚來之前逃跑的那些奴僕,又吩咐了自己的妻子將家中所有的枕頭全部丟掉,還要丟遠一點,並且府上再也不準買一個枕頭進來。
雖然穆妻對這事情很疑惑,但還是照辦了。
事情做完之後,等下人稟告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夫君,府上的所有枕頭已經丟到三裡外的林子裡埋了,現在府上一個枕頭都沒有了。”
穆妻說完又有些遲疑道:“可是夫君,這晚上睡覺沒有了枕頭只怕是很不習慣啊,要不留兩個?”
“不行,今日那道人是高人,會法術,會除妖,他說出的話肯定是真的,一個枕頭都別留。”
穆勝喝道:“沒有了枕頭那道人的話就不會應驗了,我們家中的家產也能保全了,今日狐精不會再來了,她已經被徹底的驅趕走了,和這個比起來,睡覺沒有枕頭又算的了什麼,休要再提這事,不但今日不
留枕頭,以後也絕不能留。”
到了夜晚。
穆勝上榻睡覺的時候卻是翻來覆去許久都睡不着,因爲牀榻上沒有枕頭,他真的是很不適應。
最後折騰許久,人很疲累了方纔昏昏沉沉的睡去。
然而到了第二天早上,穆勝睜開眼睛剛想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腦袋歪到一旁,脖子疼痛難忍,痛的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哎呦,痛死我了,這一覺睡的好不踏實,竟落枕了,快,快去請大夫給我鍼灸,推拿一番,這太痛了,脖子都擡不起來。”
穆勝歪着脖子躺在牀上,痛的呼喊連連,整個人似乎就像是癱瘓了一樣,隨便動一下牽連到頸部都是痛的連連倒吸涼氣。
穆妻道:“昨日就說了讓你留兩個枕頭下來,你不聽,這下好了,落了枕還得去請大夫。”
“讓你去請就是請,廢什麼話,你想活活看着我痛死不成?”穆勝氣的破口大罵。
穆妻沒辦法只得去請大夫。
可是大夫來了之後又是鍼灸,又是推拿,卻始終醫治不好穆勝的落枕之痛,非但醫治不好,反而在醫治的時候痛的穆勝慘叫連連。
“大夫,你這是治病還是殺人啊,痛死我了,再這般被你治下去,只怕我的性命都保不住了。”穆勝痛的叫喊道。
大夫沒辦法只得收回手:“公子,你的落枕症狀實在是古怪啊,我先前以爲公子的落枕症狀是經絡被氣血堵塞的緣故,以鍼灸活絡,結果卻不見好轉,後只能推斷是骨頭不正,故而推拿正骨,但下手之後卻
發現公子的頸脖骨正無恙。”
“既二者皆不是,那必是有其他的病因,大夫可是本地最有名的,難道找不出我的病因麼?”穆勝身體僵直,側着腦袋問道。
大夫搖了搖頭道:“以我多年的行醫經驗,穆公子的你這落枕之痛並非尋常的傷病,藥石是沒辦法醫治好的,頗有些和以前我曾診治過一個跛腳的病人類似,那病人的腿腳也是好端端的一夜之間就跛了,無
論如何接骨,鍼灸都治不好,後來我聽旁人說,那個跛腳男子是收租的差役,諢號劉一腳。”
“他的腳端是厲害,不踢人,不傷畜,卻善踢鬥,收稅的糧鬥一腳踢下去能震下至少兩斤糧食,一年收租下來他一腳能踢下幾百斤糧食。”
“後來他的腳跛了再也踢不了鬥了,有人說這劉一腳這樣的做法是損了陰德,故而得了報應方纔在一夜之間跛了腳,穆公子這落枕症狀有些和這類是,是不是穆公子近日招惹了鬼神一流了?”
說到這裡,大夫卻又不再多言了。
縣內早就有傳言,說穆勝從一個窮苦書生一年之內變成了一個小地主,從家徒四壁,到有宅有田,這些都是受了一隻狐精的恩惠。
雖說傳言不可信。
但觀看病狀之後,大夫卻已經認定這是鬼神之病,不是他這種尋常的大夫能醫治的。
聽完大夫這麼一說,穆勝卻又再次想起了昨日那兩個道人的談話。
“師弟你用什麼法子取走他家中的八百兩銀錢?”
“這簡單,一個枕頭就行了。”
穆勝現在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若是能動的話他現在定要氣的捶足頓胸,自己因爲聽見了那道人的話信以爲真,故而把家中的枕頭全部丟了,可也正是因爲丟了纔有了今日的落枕。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命數不成?
而且小小的一個落枕之病竟如此的嚴重,直接讓自己攤在了牀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