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渾身是汗,周圍不斷有人倒下,他已記不清發起了多少次衝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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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己方被打破缺口,他就猛衝過去打退敵方,重新組織防禦,如此反覆,像一頭人形猛獸在人羣中左衝右突。
他的身軀已經無限接近搬山境中期,普通的棍棒打在身上跟撓癢癢差不了多少。
蟻多咬死象,任他強悍如斯,此時也汗如雨下,開始喘着沉重的粗氣。
江濤手下確實訓練有素,一般的街頭鬥毆,要是有秦風這樣的猛將打頭陣,早就把對方衝得潰不成軍。
敵方三五人一組,有守有攻,遇到秦風衝擊的人結陣後退,其他人就猛攻秦風一方的其餘人。
往往是秦風還沒來得及打倒幾人,就得疲於奔命四處救昌看了看常贊,笑着對陸山民說道:“你投靠了我們,就是我們的人,我們就沒有理由殺你滅口”。
陸山民淡淡笑了笑,“這看起來是我唯一能帶走陳大成的選擇”。
常贊眯着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所以你答應了”?
“對,但是我有個條件,我想現在就見他”。
常贊朝門口的保安招了招手,“去把人帶過來”。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常爺別急,等我先見到人再說”。
陸山民漫不經心的說道:“不知道常爺把付亮怎樣了”?
常贊呵呵一笑,“怎麼?你還惦記着他”?
陸山民笑着搖了搖頭,“一個叛徒,有什麼好惦記的,我只是有個疑惑,同樣是背叛,常爺爲什麼沒有第一時間對李風李雷下手,反而是對自己的心腹下手”。
常贊笑了笑,“沒什麼好疑惑的,這叫愛之越深恨之越切”。
房門打開,陳大成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臉上滿是傷痕,衣服上血跡斑斑。
陸山民不自覺的握緊拳頭,極力壓制住內心的憤怒。
陳大成完全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陸山民,一下子也明白了過來爲什麼陸山民會出現在這裡。
不等陳大成走過來,陸山民起身,一個健步衝過去扶住了他。
陳大成嘴脣顫抖,“山民,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陸山民一把抱住陳大成,不停的說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然後附耳以極低的聲音的說道:“有什麼發現”?
陳大成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緊接着一頭埋進陸山民胸膛,壓低聲音說道:“地道,長長的地道”。
“山民哥,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把你也害得被抓了進來”。
靳文昌笑着走到兩人面前,“都過去坐吧,都是一場誤會,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了”。
陳大成愣愣的看了眼陸山民。
陸山民把他扶到沙發上坐下,說道:“大成,叫常爺,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陳大成愣神了半天,對着常贊叫了聲常爺。
常贊滿意的點了點頭,“大成兄弟很講義氣,怎麼都不肯說出是誰指使他,這樣的兄弟我欣賞,之前敵我難分,得罪之處,還請不要往心裡去”。
陸山民拍了拍陳大成肩膀,“還不感謝常爺讚賞”。
“謝謝常爺”。
出租屋內,山貓猛然一拍桌子,“我明白了”。
周同和唐飛興奮的看着山貓,“你明白了什麼”?
山貓着急的說道:“來不及與你們解釋了,
趕緊通知肖兵和胡明,圍死盛世酒吧,所有人只許進不許出,飛哥也趕緊召集所有能召集的人馬過去幫忙,哪怕是一隻蚊子也不能放飛出去”。
唐飛有些茫然,不過知道事態嚴重,趕緊轉身準備出去。
山貓着急的喊道,“等等,還有,讓李風也帶齊人馬過去,告訴他牆頭草死得早,不想赤條條光潔溜溜的滾出直港大道,就早作決定”。
“等等”,山貓滿頭大汗。
唐飛跺了跺腳,“你他孃的有話不能一氣兒說嗎”?
山貓顫抖着說道:“飛哥,這關係到山民哥的生死,一定要圍住啊”。
見唐飛站在原地不動,山貓焦急的說道:“趕快去啊”。
唐飛愣了一下,確認山貓話說完後,奪門而出。
周同疑惑的看着山貓,“盛世酒吧有問題”?
山貓點了點頭,“周哥,時機到了”。
周同趕緊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山貓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喃喃自語,“山民哥,你可要挺住啊”。
肖兵和胡明不停的派人去打聽小區深處的戰況,當得知戰況處於劣勢,秦風隨時都有可能扛不住,兩人焦急萬分。
胡明着急的說道:“肖哥,兄弟們都在拼命,我們卻在這裡乾着急,反正這邊也沒什麼事,要不我們過去支援吧”。
肖兵也是眉頭緊皺,思索了片刻,搖了搖頭,“不行,我們不能打亂整體的部署”。
兩人正商量間,只見唐飛裸露着上身,手拿一把大砍刀,帶着十幾個人風風火火的朝這邊趕了過來。
胡明趕緊迎了上去,“飛哥,怎麼回事”?
唐飛滿臉殺氣,“裡面有多少人,我們有多少人”?
肖兵正色說道:“常讚的貼身保鏢池龍帶着五十多個人在裡面,我們這邊,我和胡明手下有三十個心腹,加上你的人有四十多個人”。
唐飛手上的大砍刀一揮,“圍住盛世酒吧,一隻蚊子也不許飛出去”。
肖兵愣了一下,“池龍的手下都是常讚的精銳,我們恐怕圍不住”。
唐飛冷冷道:“圍不住也得圍,這關係到山民的生死,裡面的人要想出去,除非從我唐飛的屍體上踩過去”。
常贊再次看了看牆上的大鐘,笑着說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陸山民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常爺不停的看時間,是有急事嗎”?
常贊呵呵一笑,“陸山民,你在這裡就是甕中捉鱉,我勸你還是不要耍花樣的好”。
房門打開,一個身着黑色西裝的男子走了進來。
“常爺,賭客們玩兒得很高興,現在準備回去了”。
常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知道了,讓金彪送他們回去吧”。
常贊愜意的點燃一根雪茄,舒服的躺在沙發上,緩緩的吐出一口菸圈。
“說吧,還有誰知道”?常讚的語氣充滿了命令的吻,完全沒有了剛纔的和顏悅色。
陸山民強自鎮定,事到如今,他已經明白,交易已經完成。
外面的情況完全不清楚,他不知道山貓和周同他們能否找到交易的地點,也不知道柴正是否已經策反了江濤,更不知道警察在進行着如何部署。
常贊呵呵一笑,“在等警察嗎?晚了,你現在只有全心全意的投靠我,說吧,還有誰知道,這是我最後一次問你”。
陸山民面帶微笑,心裡則在不停的盤算。常讚的位置離自己有五米左右,他身後的墨鏡男右手在腰間緊緊的握住手槍,自己和陳大成的背後還站着一個手拿手槍的男子。門口處也站着兩個持槍男子。
他沒有把握能夠成功挾持常贊,倒是靳文昌離他的位置只有兩三米,有那麼一絲機會挾持成功,不過即便成功,常贊這樣心狠手辣的人,不見得能對他造成投鼠忌器的威脅。
陸山民笑了笑,“不是我信不過常爺,萬一我說出來之後,常爺還是要殺我們滅口怎麼辦”?
“額?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常贊眯着眼睛笑道。
“這樣吧,我先告訴你一個人,然後你放陳大成走,我再告訴你一個人你放我走。兩個人我都告訴你了,那第三個人我自然沒有理由不告訴你,等我出去之後,再告訴你第三個人”。
盛世酒吧,哀鴻遍野。
如果說小區深處的戰鬥只是爭奪道路的控制權,並沒有要至對方於死地。而這裡,卻是一場實打實的生死之戰。
裡面的人不要命的想衝出來,外面的人死命的不讓任何一個人出來。
雙方手裡都拿着砍刀鋼管,不要命的血拼。
唐飛滿身鮮血,早已分不清是敵人的血還是自己的血。
手上砍刀飛舞,凡是試圖衝出來的人,揮刀便砍。
肖兵也打出了血性,手裡的匕首迅速的捅出,也不管會不會捅死人,凡是往外衝的見人就捅。
喊殺聲,慘叫聲,怒吼聲,聲聲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