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月交輝的夜空下,東邦一行人搭着自家直升機回到睽別三天的美國本土,逍遙快活的四處溜達,當然也不忘回興風作浪的根據地“異人館”去探探瞧瞧。
本應在艾菲爾開會的六龍,則是一個個缺席不到,各自跟蹤東邦人離開了艾菲爾——除了伊恩仍留在艾菲爾之外。
獨自在理事長室思索明天如何應付東邦住宿問題的伊恩,心緒極度紊亂,始終無法平復,滿腦子裝的全是稍早炎狼和鬼面意外造訪艾菲爾時的畫面,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盤算正經事。
幸好其他五龍今夜沒有如預計般前來興師問罪,否則他真正的心思可能會在心緒極度紊亂中被窺知,那——這遊戲就不好玩了……
伊恩怔忡半晌,不覺又掏出隨身攜帶的照片:那張炎狼和展令揚的合照。
凝睇照片的眼神又比以往更爲矛盾複雜,經常平靜無波的無儔俊顏,蒙上了愛憎激烈的色彩。
“屬於我的東西,永遠都是我的,誰也不許奪走!”破斧沉舟般的堅毅鐫刻在瞪視着照片的眸底。
靜寂的夜色驀然染上一片刺眼的光亮,稍後,響徹雲霄的爆炸聲緊接着震地揚起,劃破寧謐的夜。
又發生“意外”了!
伊恩機警的熄燈拉上窗簾,製造室內無人狀態迅速離開理事長室,以學生的身分趕往出事的現場。
“苑長,原來你在學校裡!太好了!”學生會的幹部一見到伊恩,彷佛見到救星般如釋重負的迎上前。
“別慌,先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伊恩溫和冷靜的安撫悽惶不安的學生會幹部。
學生會幹部努力的保持縝定,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明原委:“是這樣子的,今晚我們和副會長在這兒主持社團聯歡晚會,誰知晚會剛剛開始十分鐘,舞臺便突然起了一陣濃厚的煙霧。在一片白茫茫的煙霧中,舞臺上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那時正在舞臺上主持晚會的副會長便被炸傷倒地不起了。會場霎時陷入一片恐慌混亂。我們一方面要照顧受傷的副會長、一方面又要維護現場秩序,根本忙不過來,偏偏其他的學生會核心幹部全都不見人影……幸好苑長你來了……”
伊恩掌握大概情況後,便披掛上陣,扛起意外現場指揮的職責。
在他沉着從容的坐陣指揮下,現場的驚慌人羣漸漸被安撫疏散。待人羣全數散去,伊恩纔有空回過頭來關照受傷的副會長黛安娜。
“要不要緊?”伊思想替黛安娜檢視傷處,卻遭討厭男人的黛安娜拒絕。
“只是些皮肉外傷,不礙事。”黛安娜以貫有的冰霜面孔冷道。
伊恩還是不放心的遊說:“我陪你進城住院詳細檢查一下好嗎?”
“不必了,我沒苑長那般嬌弱。這點傷只要自個兒擦擦藥,過個幾天就好了,不勞苑長費心。”黛安娜斷然拒絕伊恩的好意。
“黛安娜——”
“你我都是醫學院的學生,我自信我的醫學素養不會比苑長遜色,我說沒事就沒事。”黛安娜語畢便甩開伊恩,打道回“男賓止步”的女生宿舍,不再讓伊恩有機會干擾她。
伊恩無計可施之下只好識趣的放棄,留在意外現場調查出事原因。
這手法——又是屠龍幫的死士!
此時,伊恩腦海中突然迴盪起展令揚稍早說過的話:屠龍幫來襲死士的目的是諸位龍兄持有的青龍晶片!
“不會有這種傻事的……”就算屠龍幫的死士目的真是竊取他們六龍持有的青龍晶片,諒他們也沒那個本事偷着,畢竟他們六龍全都不是省油的燈。
伊恩對這點極有信心。
然,腦海中的迴盪偏是揮之不去。爲了讓心裡踏實些,伊恩決定去確認自己持有的晶片安然無恙。
怎奈事與願違。
當伊恩趕至晶片藏匿地點檢視時,赫然發現自己的晶片不見了!
“怎麼可能!?”
被伊恩十萬火急召回艾菲爾的其他五隻龍,在檢視自己的晶片安全狀況後,個個都大驚失色——
六片晶片全都不見了!
一直玩到日出東方纔意猶未盡返回艾菲爾的東邦怪胎,知悉六片青龍晶片在一夕之間全數遭竊一事後,並沒有六龍意想的幸災樂禍反應,不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全是一臉急於大顯身手的邪惡神情。
“據我所知,十天後就是諸位龍兄返回青龍門總部,和青龍門主於青龍閣舉行月會的日子,沒錯吧?”展令揚不動聲色的看着六龍。
一番話讓六龍本已夠難看的臉色更雪上加霜。
這確實是個天大的問題!
月會意謂着他們六龍必須進入“青龍閣”。想進青龍閣就得要有開啓閣門的鑰匙,那把鑰匙就是傳說中的“青龍令”。而青龍令誠如展令揚昨天所說般,是由兩個部分組合而成的,其一是由總部四大“守門人”保管的主機,另一部分是他們六龍手中的六片青龍晶片,缺一不可。
換句話說,如果他們無法在十天內找回遭竊的晶片,那麼十天後的月會就會不得其門而入!
屆時,晶片遭竊的消息就會不逕而走,傳遍青龍門上上下下、裡裡外外。
事關顏面自尊,無論如何絕不能讓這等奇恥大辱發生。
十天!一定得在十天內找回遭竊的六片晶片!
六龍心中存在強烈的共識。
問題是:毫無頭緒,如何找起?
在六龍大傷腦筋的當兒,展令揚閒閒沒事的又開始差遣起自家死黨:“小烈烈,占卜一下羅!”
“知道了。”南宮烈立即照辦。
憑着東邦人之間特有的默契,展令揚不必多言,南宮烈亦無須多問,傳遞的訊息便被正確無誤的執行——占卜晶片遭竊的關鍵人物。
東邦人一個個滿心期待南宮烈的占卜結果——這可關係到接下來遊戲的好玩程度哪!
不明就裡的六龍,對於東邦在這種非常時期,還在胡搞無關緊要的占卜迷信皆感到十分不滿。而且他們的不滿都集中在始作俑者展令揚一個人身上。
看不慣展令揚理所當然地使喚南宮烈的尼爾,針對展令揚譏誚道:“展學弟這是在幹什麼?莫非你認爲占卜這種不科學的迷信能夠用來解決問題,或者幫你收集情報嗎?”
連帶的,尼爾對於負責占卜的南宮烈評價也是大打折扣,懷疑自己高估了南宮烈的能耐。
亞瑟和尼爾英雄所見略同的加入諷刺展令揚的行列:“不會吧?如果那種怪力亂神的荒誕把戲能用來解決問題,或者收集情報的話,那警察就不必費勁的抓犯人,記者也不必辛苦的跑新聞了,甚至美國總統也該請個占卜師當他的國策顧問,或者乾脆美國民衆直接選個占卜師當總統更完美。”他對展令揚此番舉止相當不屑,幾乎是輕鄙。
如果姓展的都是靠占卜這種荒唐的迷信把戲解決問題,那傳聞實在太言過其實,太過於將姓展的能耐神奇化了!
就在尼爾和亞瑟一搭一唱的當兒,南宮烈的占卜結果已經出來了:“關鍵人物是咱們的大美人學姊黛安娜。”
“果然是她。”展令揚立即下了第二道聖旨,“那咱們就去探病羅!小烈烈,你當代表慰問咱們親愛的黛安娜學姊,小農農,快打點好探病所需的見面禮。”
神偷向以農拍胸脯誇下海口:“等我五分鐘,我馬上回來。”
不用說,展令揚會指定東邦的偷A專家向以農當見面禮負責人,而不是東邦的財務總管雷君凡,自然就是打算以“A”的方式準備探病禮物了。
向以農說到做到,五分鐘後,真的不負所托地捧了一大束華麗燦爛的花束歸隊,將大把花束交給探病代表南宮烈當探病禮物。
“拿去,萬人迷。”
南宮烈瀟灑的一笑,吆喝着夥伴們出發:“咱們這就探病去吧!”目標自然是學生會的副會長辦公室。
冷眼旁觀一切的六龍也跟着移師學生會,想瞧瞧姓展的究竟在玩什麼無聊的花樣?
沿途上,尼爾發現羅德行徑有點古怪,不禁加以探問:“怎麼了?幹嘛一直盯着烈手中的花束猛瞧?可別告訴我你最近迷上玩花花草草的遊戲了。”
尼爾雖然因占卜一事對南宮烈有點失望,但發現有人也對南宮烈感興趣時還是防守得密不通風,不許其他人比他更接近南宮烈。
羅德依舊目不轉睛的盯着南宮烈手上的花束猛瞧:“我總覺得那束花很眼熟,似乎在哪兒看過……”
聽羅德這麼一說,尼爾也仔細的端詳起設計極爲出衆、令人印象深刻的華麗花束,這一看也跟着納悶起來。
“的確是很眼熟……”
倏地,尼爾薄抿的性感脣瓣吃驚地扯成了O字型,期期艾艾的語無倫次:“那……那花是……今天清晨纔剛從法國巴黎空運到艾菲爾來……預計今晚要獻給蒞臨艾菲爾開校園巡迴演奏會的名鋼琴家莎拉的花束……”
“沒錯!就是那束花!”羅德頓時大徹大悟。
因爲黛安娜的堅持,他特地商請巴黎最有名的花藝設計大師設計了這花束,一切的接洽事宜皆是他一手包辦,難怪他會覺得眼熟。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以農這渾蛋居然偷了那束花來借花獻佛!
“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檔事?”羅德低聲問尼爾,在此多事之秋,他不想再把這事鬧大。
尼爾似笑非笑的說:“還能怎樣?你自個兒瞧,烈已經把那花束送給黛安娜了,總不能衝過去搶回來吧?”
看着黛安娜對捧在手中的花束愛不釋手的模樣,羅德當下決定成人之美不再追究:“罷了!不過是一束花,我再要學生會的幹部從城裡訂一束來充數便是。反正這花束是黛安娜自己收下的,相信到時她也不好說我辦事不力。”
“這倒也是,那就這樣了。”尼爾和羅德達成共識後,便把花束的事拋諸腦後,注意力全鎖在正和黛安娜相談甚歡的南宮烈身上。
從沒見過黛安娜對男人如此溫柔友善的羅德,往尼爾身邊一靠,嘖嘖稱奇的讚道:“你家那個小鬼還真是魅力無窮呢!居然能讓對男人冷得像冰的黛安娜笑得如此嫵媚多情,同樣身爲男人,我可是佩服之至哪!”
“別吵!情況好像有了變化。”尼爾注意到黛安娜因爲南宮烈一句話,斂起了愉悅的神情,回覆貫有的冷若冰霜。
“我不懂你在胡說什麼!”黛安娜冷眼逼視南宮烈。
南宮烈不改風liu瀟灑的笑容,神態依舊溫柔得令人迷惑:“別這樣,美人不適合生氣的面孔。我並沒有惡意,只是我們家揚揚一不小心,正好知道你是屠龍幫的一員,所以纔想向你探問六片晶片的下落罷了。”
六龍聞言一陣驚詫,皆爭着上前質問黛安娜,尼爾及時阻止了同門的衝動,示意大夥兒先聽聽黛安娜怎麼說再伺機行動不遲。
若面對的是別的男人,黛安娜鐵定否認到底。然,不知爲什麼,迎着南宮烈那雙令她心花怒放的溫柔眼眸,她便不想撒謊,意外老實地招供了:“大概在三個多月前,屠龍幫獲得了可靠的情報,確定宿敵青龍門赫赫有名的六龍全隱身在艾菲爾大學,所以我們幫主就派了一批死士入侵艾菲爾,藉機確定六龍的真正身分,並竊取六龍身上的青龍晶片。昨天早上,我偶然確定了六龍的身分,便知會我們幫主,我們幫主於是下令一批死士於昨夜再次入侵艾菲爾,要我配合以聲東擊西的策略竊取晶片。”
言及此,黛安娜帶點嘲弄的訕笑:“不知是天意還是意外,我們幫裡的死士確實順利竊得了六片晶片,但萬萬沒想到,得手的晶片卻在撤離艾菲爾的過程中不翼而飛,至今六片晶片仍然下落不明、不知去向。”
“你以爲這種騙三歲小孩的謊話可以矇混得了我們?”六龍之中的馬汀充滿敵意的衝着黛安娜嗤哼。
“黛安娜說的全是實話。”南宮烈挺身替黛安娜說話。
黛安娜語調平板冷淡的直視南宮烈:“是你的第六感告訴你我沒說謊嗎?”
“不,是我的心告訴我,美人是不會說謊的。”說這話時,南宮烈的眼神深邃而盛滿真誠,脣邊的笑容性感而今女人芳心悸悸。
那是讓女人心甘情願被騙的鬼魅,更是迷惑女人芳心的致命吸引力。
黛安娜雖冷得像座冰山,但終究有顆女人的心,是女人就抗拒不了南宮烈與生俱來的致命吸引力。
所以,她相信了南宮烈的話,再次展露難得一見的嫵媚風情。
“好了,該說的我全說了,這下你滿意了吧?”她的眼中只有南宮烈,其他的人都和看不見的空氣歸於同類。
南宮烈笑意更加深刻的道:“如果你能暫時離開艾菲爾,以養傷爲由出國旅行一陣子,直到晶片一事落幕再回來,我會更感謝你。”
黛安娜先是微微愕愣,旋即意會南宮烈一片美意,笑允:“既然學弟這麼關心我,那我就採納學弟的提議了。”她明白南宮烈是不想她遭到連累,導致屠龍幫對她的忠誠起了不必要的懷疑,所以纔要她以養傷爲由出國避嫌。
送走黛安娜之後,展令揚又開始聒噪了。“接下來諸位龍兄打算怎麼辦?”
尼爾直當展令揚是在幸災樂禍,口氣充滿敵意的放話:“你不必在那裡虛情假意,晶片的事我們自己會解決,不勞你多事費心!”
“尼爾,你別胡說,令揚沒有那個意思。”伊恩搶在東邦之前替展令揚出頭。
“是嗎?”亞瑟和尼爾一樣對展令揚成見極深。
一看到姓展的賴在雷君凡肩上恣意撒懶的現在進行式畫面,亞瑟的火氣便不由自主的上升。
不過以展令揚爲首的東邦,可沒有多餘的時間聽幾位龍兄在那兒大吃無聊的飛醋。這會兒,他們正包圍住占卜大師南宮烈,等着他占卜出六片晶片的去處。
展令揚閒閒沒事,窮極無聊的黏在南宮烈背上猛催:“我說小烈烈,你到底算出來了沒?該不會是年邁體衰,行動變遲緩了吧?你難道沒聽見,連路過的海風老兄都在嘲笑你的龜速耶,海風老兄還要我告訴你,既然動作這麼慢,不如改名南宮慢好了,這樣比較名副其實,你看如何?”
雖說早已習慣展令揚的促狹,不過南宮烈還是很想K這個超沒口德的渾小子一拳。只可惜兩隻手都忙於占卜中,實在分身乏術,只好任這個渾小子盡在他耳邊說些顧人怨的超沒營養廢話。
其他人心裡是很同情南宮烈的處境,不過若置身事外的話,聽展令揚這渾小子損人着實是一種無上的樂趣——只要被損的不是自已便成,所以他們也就順水推舟當起“觀卜不語”的君子了。
南宮烈豈會不知死沒良心的夥伴們這層心思——當被損的人不是他時,他也是他們那一國的嘛!所以只能忍氣吞聲的加快占卜速度,好及早結束提供展令揚每日一樂的“義務”。
“全卜出來啦!”十分鐘後,南宮烈終於完成偉大神聖的占卜使命,“六片晶片的下落分別是:法國羅浮宮、英國白金漢宮、瑞士銀行、土耳其的君士坦丁堡、摩納哥的賭城蒙地卡羅和中南美大毒梟虎鯊的地盤。”
六龍聞言不禁面面相覷。
在黛安娜事件之前,他們的確全然不信占卜這種怪力亂神、沒有科學根據的迷信,但經過黛安娜事件後,他們漸漸對先前的信念產生了動搖。
看透六龍心思的展令揚,內舉不避親地大加吹捧自家人的神奇本事:“諸位龍兄可別不信邪,咱們家小烈烈的占卜之靈驗,可是從來沒有出過差池的唷!反正還有十天的時間,咱們不如就來驗證一下小烈烈的占卜靈驗度,諸位龍兄意下如何?你們如果拒絕也無所謂啦,我是不會因爲你們怕這一玩會不夠時間去找回失物,而嘲笑你們能力不足,畢竟萬物生而良莠不齊,不夠聰明不是你們的錯,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啦!”
“少瞧不起人,我奉陪到底!”受不住展令揚的激將法,率先接下戰帖的是亞瑟。
“我也可以陪你們玩玩。”尼爾第二個加入戰局。
少頃,其他四龍也紛紛表態,決意同行。
展令揚眼見事情如他所願般進展,便打鐵趁熱的對南宮烈示意:“小烈烈,選出第一個目的地羅!”
“沒問題。”南宮烈再度展露占卜神技,“第一個目的地是賭城蒙地卡羅。”
“那就出發羅!”展令揚一聲令下,東邦人便有志一同的朝同一個方向移動。
“你們要去哪兒?”突如其來的發展讓馬汀掌握不住節奏,喚住爭相競速離去的東邦人。
看在曾是室友的份上,安凱臣勉爲其難的充當發言人,回眸丟下一句:“蠢!當然是去蒙地卡羅。”
“等等,你們休想捷足先登!”馬汀瞄準東邦人射了一發含有麻醉劑的小型炸彈,阻止他們的行動。
安凱臣一見敵彈來襲,立即展開防守,向目標馬汀射了一發自制誘導彈,將襲來的炸彈導往馬汀所在的方向,輕輕鬆鬆的解除危機。
“有本事就跟上來吧!”安凱臣對閃躲過炸彈反擊的馬汀挑釁。
“誰怕誰?”衝着安凱臣的挑釁,馬汀當下打消單獨行動,前往蒙地卡羅的原訂計畫,鬥志高昂地疾步跟上東邦,決定和他們同行好和安凱臣再較高下。
尼爾和亞瑟見狀也效法馬汀放棄各別行動的計畫,破例決定和東邦同行,不約而同地齊跟上前。
尚留在原地的羅德也開始向東邦移動,且難得有心的詢問動向尚未明朗的伊恩和安格斯:“你們不一起走?”
“我正有此意。”安格斯也有了動作。
最後跟上的是始終不發一言的伊恩。凝睇著有說有笑、打成一片的東邦人,伊恩的眼神極爲複雜。
他們六龍個個都是獨行俠,誰也不服誰,一向都各自爲政、單獨行動。像今天這般有志一同的共同行動可說是破天荒頭一遭。然,看東邦的樣子,集體行動對東邦似乎是天經地義的行爲模式……
伊恩不相信個性南轅北轍的人成天混在一起都不會有摩擦!平時也就罷了,這會兒可是有正事要幹,東邦又全是我行我素的類型,完全沒有適合集體行動的人格特質——和他們六龍一樣!
根據他的推斷,再要不了多久,東邦就會因意見不合而起內鬨,他等的就是那個時候……
歐洲摩納哥
由於這趟蒙地卡羅之行,六龍是以驗證南宮烈的占卜結果靈驗與否爲目的,因此一路上都很有默契的未發一言,讓展令揚主導一切,以防展令揚西洋鏡被拆穿時,狡猾的藉口說是他們搞破壞,所以南宮烈的占卜纔會失靈,來爲自己圓謊。
一行人即將抵達豪華賭城蒙地卡羅時,葉清突然兩眼放光,激動萬分的說:“咱們的目的地賭場,今夜正好有一場撲克牌爭霸戰,最後的贏家不但可以贏得高額的賭金,還可以要求賭場老闆千金身上穿戴的任何一樣東西耶!烈!你可一定不能讓人家失望啊!”
其他人一聽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全把關愛的目光投向南宮烈。
南宮烈義不容辭地給了他們期待中的答案:“知道啦!我今夜會負責贏得那筆零用錢,行了吧?”
“等等,”伊恩覺得有必要提醒東邦,“我們是來驗證晶片下落的吧?”
“是啊!”東邦齊聲合奏。
“那你們怎麼——”
“反正晶片一定在咱們今夜要去的賭場裡跑不掉,諸位龍兄又都在場,憑諸位龍兄的能力,從賭場中找出晶片這等小事實在是輕而易舉,根本用不着我們!”展令揚如意算盤打得可精了——找晶片的無趣活兒讓六龍自個兒去幹,他們東邦樂得趁機大撈一筆“零用錢”,充當這趟賭城之行的戰利品。
絕頂聰明的狂龍尼爾一下子就參透他們的詭計,“恐怕那筆賭金不見得會屬於諸位學弟哦!”同樣擁有敏銳第六感又是賭博高手的他,擺明是衝着東邦來的。姓展的,你甭打“我們賣力,你們獲利”這等如意算盤,我絕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
南宮烈大方的接受尼爾所下的戰帖:“只要尼爾老兄你有能耐,我不介意雙手奉上賭金。”
“彼此彼此。”尼爾已經等不及黑夜的來臨。
入夜,踏入賭場的東邦,注意力全集中在撲克牌爭霸戰的高額賭金上,晶片一事早給打入冰天雪地的冷宮裡去凍起來。
六龍的態度可就截然不同。他們雖然仍對南宮烈的占卜心存懷疑,但一進入賭場便開始不着痕跡的搜尋晶片的下落。畢竟能真個在此尋得晶片下落的話,還是很值得喝采的幸運事——立刻解除六分之一的警報,且另外五片的去處也隨之底定,省去四處探查的麻煩。
再者,若尋得的正好是自身持有的那片晶片,那自己的警報馬上得以解除,從此便可高枕無憂,相當划算,所以六龍都很用心搜尋晶片的下落。
不消多時,羅德鎖住了特定目標:“你們看,晶片掛在賭場老闆千金頸子上。”
“那是我的晶片!”尼爾循着羅德所說的方向望去,立即篤定的道。
“那尼爾老兄就得在賭桌上好好加油了。”南宮烈好心的提醒他。
“我會嬴的!”確定自家晶片在賭場老闆千金身上後,尼爾對即將展開的撲克牌爭霸戰更加志在必贏。
一旦贏了,不但代表他勝過南宮烈,還可光明正大的拿回晶片,又有一筆爲數可觀的進帳,如此一石三鳥的好事,放棄的是傻瓜!
“如果你夠本事。”南宮烈兩臂交抱的瀟灑一笑。
開戰之後,兩人便各自上了不同組的賭桌,目標:成爲該組的最後贏家。
因爲這個爭霸戰分成三組進行,只有三組的最後嬴家可以參加賭金爭奪戰。
東邦推派了向以農和安凱臣代表觀戰,展令揚三人早帶着葉清四處逍遙快活去了。
特地留下來觀戰的向以農,眼明手快的攔住正準備各自散開的五隻龍,討人厭的炫耀道:“諸位龍兄,這下子該相信咱們家烈的占卜功夫不是胡掰臭蓋的吧?”
五龍心裡雖已相信南宮烈神奇的占卜本事,但給向以農這麼臭屁的當面提及,渾身都不舒服,故意充耳不聞,當沒這回事兒地撇開向以農各自走人。
向以農纔想再接再厲地糾纏諸位龍兄時,安凱臣冷不防強迫他把臉轉向,往賭桌方向瞧:“別理那幾個老年健忘症患者,快看看那位大叔是誰?”
向以農一看,不覺低嚷一聲:“耶——!?那不是諸葛避大叔嗎?他怎麼會在這兒!?”炎狼的“第一謀臣”諸葛避!?向以農的嚷嚷阻止了欲往各方散去的五龍。
安凱臣想當然爾的推斷:“那傢伙好歹也是賭桌上的常勝將軍,賭場老闆爲了增加這場撲克牌爭霸戰的水準和可看性,自然會去函邀請諸葛避大叔出席今夜的爭霸戰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我在意的是:那個目空一切的大叔,會無聊到爲了一筆賭金特地應邀前來參加嗎?”這纔是向以農驚訝的原因。
“白癡也知道不可能,”如果安凱臣相信諸葛避的目的是這麼單純,就不會特地強迫向以農注意他了,“那傢伙一定另有目的!”
“你們和炎狼有過節?”馬汀忍不住問安凱臣。
炎狼和鬼面出現在艾菲爾時,他們以爲只是姓展的和那個女人的問題,畢竟炎狼組織是堂堂美國第一大黑幫,不會把幾個小鬼放在眼裡,更不會和小鬼有什麼交集。
可這會兒安凱臣和向以農的反應,卻又不像只是個人問題——因爲炎狼的第一謀臣諸葛避鮮少以真面目示人,更極少出現在公開場合,所以即使是混國際黑道的,見過諸葛避的人也少之又少。而安凱臣和向以農卻都認得諸葛避,連諸葛避是賭場高手的事也知道,所以馬汀纔會推翻先前的想法。
安凱臣答得巧妙:“你看我們像和大叔們有過節的樣子嗎?”
馬汀並未接話。
雖然他覺得安凱臣他們可能和炎狼有過什麼恩怨,可安凱臣和向以農看諸葛避的神情又不像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樣子,甚至是有點陌生的。
此時,安凱臣和向以農腕上的手錶型通訊器突然振動起來,那是東邦之間傳遞暗號的途徑之一。
安凱臣和向以農立即解讀暗號,那是展令揚傳來的行動指示:提高戒備,當心炎狼組織的人馬搶晶片、搞破壞!
“失陪了。”安凱臣和向以農興致勃勃立即展開行動,他們相信其他夥伴也已收到相同訊息而採取行動了。
瞧!雷君凡已經潛伏至賭場老闆千金的身邊,不着痕跡的當起貼身保鏢,曲希瑞也進入緊急逃生口的地盤守備。
“你們要去哪兒?”馬汀和羅德同時出聲追問。
“玩更刺激的遊戲,有興趣就一道去。”安凱臣和向以農分別對馬汀和羅德提出難得的邀約。此時此刻,自然要懂得運用“人盡其才”的策略:不用說,這也是展令揚的“提示”羅!
馬汀和羅德有點受寵若驚,在好奇心驅使下,躊躇O.1秒便跟了上去。
撲克牌爭霸戰三組的贏家已先後產生,沒有意外的分別是:諸葛避、尼爾和南宮烈。
展令揚就是會挑時間,算準南宮烈勝出時現身,讓葉清發揮強力膠神功黏在南宮烈身邊,狀甚親暱的耳鬢廝磨,大說耳邊細語。
同樣目睹的尼爾和諸葛避,不約而同的接近南宮烈。
“一陣子不見了,烈。”諸葛避搶在尼爾之前,熱絡地跟南宮烈寒喧。
即使睽違了一段時日,他還是覺得纏住南宮烈的葉清很礙眼,真不明白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她!連唐納森都淪陷了!不過修養功夫一流的諸葛避依舊掩飾得很好,毫無破綻。
南宮烈報以瀟灑的萬人迷笑容:“就算咱們有一陣子不見,大叔也不至於想念我想念到如此神通廣大,知道我今夜會來這裡,特地跑來見我一面吧?”
諸葛避倒也乾脆,開門見山的說:“如果我順利取得那位金髮美人頸子上的項鍊,你是不是願意到我那兒敘敘舊、小住一陣子呢?”
“那得要你夠本事!”尼爾強行介入諸葛避和南宮烈之間,充滿敵意的卵上諸葛避。不論是晶片或烈,他都不會讓這傢伙如願!
南宮烈怕諸葛避搞不清楚狀況,溫吞吞的補充說明:“大叔如果想要那條項鍊,應該和這位尼爾老兄商量纔對,找我可是弄錯對象了。”
“我明白了。”諸葛避莫測高深的淺笑,巧妙地撇開礙眼的尼爾,又對南宮烈道:“如果要你下注,你會賭我贏,還是青龍門的狂龍?”
“這話等贏了我再問不遲!”尼爾當下接受諸葛避的挑撥,決定和他在牌桌上一較高下。
諸葛避正中下懷,再度對尼爾挑釁:“就怕閣下沒那份能耐阻止我問。”
“試了就知道!”尼爾狂妄地撂下豪語。
旁觀的南宮烈也很有成仁之美,發揮孔融讓梨的崇高美德,禮讓兩位年事較高的長者:“大叔和老兄就慢慢較量吧!我先到旁邊休息休息。”話落便抱着葉清退下,把比賽用的賭桌留給蓄勢待發的兩隻鬥雞。
“下次見到唐哥哥,一定要罵他一頓!連個手下都管不好。”葉清懶懶的對南宮烈說。
“不睡覺?”難得和令揚他們玩回來之後還沒嚷着要睡覺。
“你們真以爲人家是豬啊……”葉清白了他一眼。
“不敢。”
和南宮烈一樣第六感奇靈的尼爾,與在賭桌上從未有過敗戰紀錄的諸葛避,自比賽一開始便展現出勢在必得的強烈企圖心,謀略、絕招盡出,戰況之激烈精采贏得滿場的讚歎,令觀衆看得目不轉睛。
展令揚和葉清代表東邦觀戰,舒舒服服的坐在場邊欣賞尼爾和諸葛避精彩絕倫的賭技,直到南宮烈和雷君凡雙雙來到身邊。
“比預定的時間還快就搞定了?”展令揚並不意外,純粹是無聊想做做嘴皮運動纔會如是說。
南宮烈炫耀着手中的項鍊,自吹自擂的揚揚眉:“沒辦法,那位金髮美人比我預想的還熱情大方嘛!”
原來在尼爾和諸葛避較量期間,南宮烈已經按照展令揚的指示,施展“美男計”接近賭場老闆千金,逗得老闆千金心花怒放,熱情大方地主動將頸子上的項鍊贈予南宮烈,作爲有緣邂逅的紀念。
既然項鍊已順利得手,負責充當老闆千金臨時保鏢的雷君凡,自然就和南宮烈一起撤離崗位了。
展令揚悠悠哉哉的起身離席:“既然東西到手了,咱們就走人吧!”
“可是賭金——”
“安啦!尼爾老兄或諸葛避大叔不久之後,就會親自把那筆零用錢送來給咱們了。”展令揚邪惡的點通兩位好夥伴。
“原來如此。”南宮烈和雷君凡很上道,一下子就悟透展令揚的高招。
禮貌周到的展令揚背起葉清,特地向在賭桌上戰得難分難解的尼爾和諸葛避說拜拜:“老兄、大叔,咱們先走一步,你們慢慢玩羅!”
南宮烈很有默契的特意高舉“項鍊”和他們倆揮手。
那是——晶片!?尼爾和諸葛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驚訝之中,兩人霎時悟透箇中奧妙——烈居然趁着他們兩個在賭桌上大戰時,施展美男計捷足先登取走晶片!
展令揚好心的告知兩位像誤吞了大鴨蛋的青臉大將:“如果兩位喜歡烈手上的東東,我們一定割愛,放心!代價不高,只要誰付給我們今夜的賭金,東西就歸誰羅!等你們哦!”
語畢,展令揚還送給目瞪口呆的尼爾和諸葛避一記飛吻,然後揹着不肯走路的葉清在南宮烈和雷君凡的護航下與另外三位夥伴會合,從容不迫地消失在賭場的人羣裡。
爲了怕遊戲對手太笨,找不到他們的落腳地點,東邦特地選在蒙地卡羅西方十八公里的法國度假勝地尼斯下榻。
“你們猜,是六位龍兄還是諸葛避大叔會先趕到?”即使在飯店的私人海灘上做日光浴,曲希瑞也沒讓嘴巴閒着。
遠遠看到六龍身影的向以農,一口氣喝掉半瓶海尼根,熱情的回答夥伴:“我想朝咱們疾速逼近的六位龍兄會幫我們解答吧!”
“把東西還來!”尼爾把一張支票遞到南宮烈面前,充滿火yao味的怒嚷。
南宮烈並未伸手接收支票,只是吹了聲口哨問道:“尼爾老兄贏了諸葛避大叔?”
伊恩代替尼爾回答了南宮烈的問題:“你們離開後不久諸葛避收到一通電話,收線後他便宣告棄權,匆匆離開了賭場。”
“這麼說來,尼爾哥哥是撿到便宜,勝之不武了?”葉清的惹人嫌乃得自展令揚真傳,氣炸人的威力自是不可小覷。
尼爾青筋暴跳,神情更加森冷逼人:“快把東西還來!”說話時,粗魯的把支票塞進南宮烈手中,藉以宣泄怒氣。
既然人家都這麼有誠意的把“零用錢”塞進自己手心裡了,南宮烈也不好再多加爲難,恪遵“拿人手短”的遊戲規則,把晶片交還尼爾。
“好好收着,下次再丟掉,代價可要加倍了。”南宮烈促狹道。
“哼!”尼爾不屑的冷哼。他絕不會讓這等蠢事再度發生——除非他亡!
展令揚轉眼又語出驚人的發表自家高論:“接下來,諸位龍兄是要和我們一起行動,還是等我們取得晶片,再賣給你們和炎狼之中,出價較高的一邊?”
“你——”該死!居然敢用這等下流的手段威脅他們、逼他們就範!?
六龍很想目空一切的衝口罵:“想都別想!”,但他們畢竟還有理智,不會笨到拿晶片開玩笑。
因此在冷靜的協商之後,選擇了妥協,忍氣吞聲地做出和東邦合作的共同決定。
等他走後,葉清對六人說,“六龍哥哥真笨噯!其實只要他們哄人家開心,人家是可以幫他們向炎狼哥哥要回晶片的,何必選擇和你們一起跑腿呢?!”葉清的臉上寫滿了“他們真笨”。
展令揚好心的替他們解釋,“人家六條龍老兄的智商本來就低,小清清就別在看不起他們了,或許他們已經有了自知之明,所以我們還是要同情他們一下,畢竟笨不是他們的錯……”
其他五人真是同情六龍,人都走了,還要被這麼損……
根據南宮烈的占卜指示,東邦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前往第二片晶片的藏匿地點——法國首都巴黎的羅浮宮。
位於巴黎麗弗裡街區的羅浮宮,是世界最著名的博物館之一,館內珍藏的古物、藝術品高達三萬件,入口又有貝聿銘設計的玻璃金字塔壯大門面,終年吸引來自全球各地的無數觀光客到訪。
遊客多、寶物多,自然雅賊也多,所以羅浮宮的防盜警備系統之嚴密自然也不在話下,尤其想在三萬多件大大小小奇珍異寶之中尋得小小的晶片,簡直和大海撈針無異。
何況那晶片又不可能放在醒眼之處,因此想尋得它的芳蹤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東邦和六龍雖然已下榻在羅浮宮附近的飯店,卻還在商討如何迅速取得晶片的方法。
“我們除了得應付羅浮宮的防盜警備系統外,還得戒備炎狼的入侵,又得在有限的時間內從三萬件奇珍異寶中找出小小的晶片,這可是相當高難度的工程。”身爲羅浮宮晶片的持有人“隱龍”羅德,一想到橫亙在眼前的重重障礙,便不覺眉頭深鎖。
南宮烈古道熱腸的拔刀相助:“我說羅德老兄,你就把心放寬吧!我會運用第六感幫你縮小搜索範圍,省去無謂的時間耗損。”
機關高手安凱臣爲善不落人後的自告奮勇:“我會負責應付那些防盜警備系統。”
“我負責帶路,保證讓你暢行無阻、來去自如,絕對不會迷路。”雷君凡也湊上一腳,憑藉的當然是“過目不忘”的好本事。
擅長催眠的曲希瑞愛現的程度自然也毫不遜色:“我會搞定那些警衛,不會讓閒雜人等去礙你們的好事。”
開鎖專家向以農熱情如火的和羅德勾肩搭背,一廂情願的說:“羅德老兄,你就放心吧!我會幫你搞定所有鎖兄鎖弟,必要時還可以幫你鑑定目標藝術品身在何處。”
葉清則爬上了南宮烈的背,“人家同行,負責把風。”
“我會負責在車子裡吃宵夜。”展令揚指住自己的鼻子,充分表現出和夥伴們同進同退的氣慨。
早習慣展令揚胡說八道的東邦幾人,自動把這渾小子的無用發言篩選掉,拒絕它們造訪自己的耳朵。
可一旁的五龍就對展令揚的發言感到極度反感與輕蔑了——雖然他們並未出聲表示意見。
只有伊恩瞭然於心的對展令揚道:“我陪你一起負責外頭的支援行動。”
“只要你別妨礙我吃宵夜,我是不反對啦!”意思就是不可以覬覦他的宵夜。
“沒問題。”伊恩伸出手,以指尖輕輕的摩挲展令揚的臉頰。
“別亂碰!”雷君凡毫不留情的揮開伊恩的手,一副保護者的架勢。
伊恩有點莫名的爲自己澄清:“我沒有惡意。”
“最好是那樣!”雷君凡的強硬態度完全沒有軟化的跡象,畢竟令揚這小子太容易招惹變態覬覦,他不能不從嚴防範。
眼看展令揚一派理所當然的接受雷君凡的保護,亞瑟心裡便很難平衡。不過經過幾次的經驗,他學會了改弦易轍,主動義助同門的伊恩:“君凡,你別反應過度。伊恩是個翩翩貴公子,不會做出違反紳士風範的事,讓伊恩陪展學弟只會有正面的幫助,不會有什麼負面的影響。這樣好了,我也會在車子裡陪伊恩和展學弟,如此一來你就不必擔心了。”
雖然他對展令揚的嫌惡有增無減,但他更明白:排斥展令揚只會讓雷君凡對他愈加敵視疏遠。所以他改採懷柔策略,聰明地掩飾對展令揚的反感,表現出善意。二來,伊恩和姓展的交情愈好,姓展的今後能和君凡相處的時間相對就會變少……
其他五龍對心高氣傲又孤僻的亞瑟這番反常的表現都相當意外,不過都沒有表示什麼——他們六人皆是自掃門前雪的獨行快,除非必要,否則不會去管別人家的瓦上霜。
亞瑟的新策略很快就獲得希望中的回報——
“好了,君凡,人家亞瑟老兄都替自家同伴作保了,你就別再瞎操心了。”展令揚非常瞭解如何安撫自家死黨。
果然,沒幾句話就說服了雷君凡,不再追究伊恩的“罪行”。
不過伊恩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向亞瑟道謝,因爲他心知肚明,亞瑟會幫他純粹是爲了一己私利。
其他四龍悟出亞瑟的企圖後,也如法炮製的異常熱心:“我們也在車子裡待命,擔任支援工作吧!”
正好可以趁機向姓展的打聽一些他們想知道的事……
“算了。”不知怎的,葉清突然從南宮烈的背上爬了下來,“人家還是待在這裡陪揚吧。”
“小清清對人家好好哦!怕人家寂寞,特地留下來。”展令揚“感動”的眼淚都要留下來了——誇張。
其他五人也不反對,放任令揚一個人留在五龍的身邊,他們還真有點不放心,清留下來的話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