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啊, 只是覺得這個世界很危險,揍敵客家也沒有保障啊,”席巴感慨地拉過奇牙, 攏在懷裡, 不顧奇牙極度僵硬如同天崩地裂般的表情, 和藹地說道, “我家奇牙在你們幻影旅團呆了些日子以後, 長進了不少,希望在繼承揍敵客家之前他可以成爲你們幻影旅團的預備團員。”
迦婆那繼續緊盯着席巴不放,眼都不眨。
席巴撫摸着下巴, 終於妥協似的舉起雙手,“好吧, 好吧, 騙不過你, 我的確是有事需要幻影旅團的協助。”
迦婆那挑了挑眉毛,並不隱瞞自己的情況, 有時坦白反而是最好的隱瞞,不是麼?
“說吧,席巴先生,趁着我重傷即將不支的時候,我可是很可能立刻答應你哦!”
聽到此言, 席巴心念劇轉, 分析迦婆那話中究竟有多少爲真又有多少爲假, 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希望迦婆那知道的部分事情告訴他, “揍敵客家希望得到阿修羅族的血統, 爲了後代的強大。”
迦婆那撫眉失笑,“席巴先生, 這件事你應該去找阿修羅族能夠說得上話的人來說,找我們幻影旅團,您確定您沒有誤會什麼事情嗎?”
席巴眼中冒出精光,咬住迦婆那不放,“沒有錯,就是應該找你們,準確來說,是找你迦婆那。”
迦婆那與席巴對視,兩人凝望許久,互不退讓。
可惜迦婆那畢竟是受傷已重,無法長時間堅持,在這場無言的交鋒中首先退敗。
“您說的事情我無法做主,阿修羅王已經產生,”迦婆那狡猾地耍着太極,不肯給席巴一個定語,“請您一個月以後再來,那時您也許會得到一個滿意的答案。”
“一個月......”席巴低頭沉思。
“等待是一種美德,雖然我們常常對美德一類的東西不屑一顧,但這句話的確很有道理,”迦婆那恭敬地欠身,目送席巴離去,“啊,對了,伊爾迷與奇牙還是留在我們這裡吧,相處久了,捨不得呢!”
此刻已經走到門口,明顯正在等待自家孩子的席巴身形微頓,不着痕跡地深吸了一口氣,穩重地說道,“好吧,伊爾迷,做客要認真一點。”
話說,有你這麼說的麼?
席巴走出基地,站在基地門口的空地上,忽然轉身,“我家孩子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囑咐便囑咐唄,忽然對着我們強壓什麼念壓啊?自覺受到挑釁的衆蜘蛛瞳孔緊縮,盯着囂張至極直接從地上躍上私人飛空艇的席巴躍躍欲試。
迦婆那一直筆挺地站着,微笑着目送承載着席巴的飛空艇飛遠。
“飛坦,周圍還有人掩藏着嗎?”迦婆那忽然開口道。
飛坦訝異地瞥了迦婆那一眼,壓根就不能想象爲什麼迦婆那自己不去用能力探察,但長久以來冷漠的性格約束着飛坦不欲多問,只是簡單地答道,“沒有。”
迦婆那轉過身,背對着蜘蛛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小聲抱怨道,“啊——戰鬥是很舒服不錯,但打完之後還要費這麼多腦細胞,真的令人不爽啊!”
“什麼?”
旋律忽然抓住姚遙的肩膀,“快去扶住他,他已經到了強弩之末了!”
“真是的,被旋律發現了啊!”迦婆那轉過身,蒼白的臉孔上不帶一絲血色,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只留下一個虛弱的笑容,便面朝陣法倒了下去。
忙着照顧迦婆那的衆人幾乎忘記了大廳裡還有一個亟待止血的伊爾迷,等到終於有人注意到他的時候,伊爾迷早就陷入了失血過多半夢半醒的狀態中。
奇牙理所當然地被衆人推出去照顧自家大哥,雖然他比較希望一直照顧岡的說。
但是所有人中只有他來照顧伊爾迷,纔有可能在那個變態醒了之後不至於因爲吃醋而大肆搗亂。不是說衆人怕了西索,但無緣無故地惹上一身傷口,尤其是在此刻迦婆那也倒下的情況下,總是不怎麼情願的。
奇牙皺着眉毛,推了推依舊癱在地上不動彈的伊爾迷,“大哥,你夠了沒有啊?又不是一定會讓你娶派克,你不娶不行麼?”
怎麼可能?父親的決定,我根本無法抗拒,除非我死亡。
奇牙發現伊爾迷沒有反應,眼珠轉了轉,將手臂探向伊爾迷的脖子——瞬間,一根念釘便擦着他的頭髮飛過。
奇牙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頭,小心避開手臂受傷的地方,“我說,大哥,你到底喜不喜歡西索啊?”
西索……伊爾迷的臉上微紅,卻是沒有說話。
奇牙震驚地瞪着伊爾迷,銳利的貓爪伸出,戒備地瞪着他,“你是誰?假冒我家大哥究竟有何企圖?”
伊爾迷轉過頭,用自己全黑的眼睛瞪着奇牙,不發一言,念壓慢慢上冒。
奇牙感覺着熟悉的念壓,自幼伴隨的恐懼感不由自主地浮上心頭,他悄悄向後縮了縮,僵硬地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伊爾迷大哥了,咳,腹黑麪癱,又在嚇我。”
哈?糟了,自己竟然說出來了!後知後覺的奇牙躍開,警惕地瞪圓貓眼,“伊爾迷大哥不可以記仇欺負我!”
伊爾迷恢復了原本淡漠到極點的表情——從小到大,欺負奇牙就是自己最大的樂趣,看來吃了自己這麼多虧的奇牙還是沒有接受教訓啊!這念頭僅僅在他心上流轉了一瞬,他忽然發現了奇牙的目的。淡淡的感動讓伊爾迷緩了一口氣,原本冰封的心靈也有了一絲溫度。
只是,奇牙,你還是沒有明白,不是所有人都有反抗的權力,你的自由來自於你的身份啊!奇牙,你是揍敵客家族這代的未來家主,你可以擁有自由,而我,不可以。
“大哥,你那表情幹什麼?”再次被伊爾迷的表情嚇到的奇牙探爪,在伊爾迷面前揮動,努力將伊爾迷的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你要是喜歡西索,就不要想着老爸同不同意的事情,我同意就是了。絕不是怕你爭奪繼承權啊,大哥!”
伊爾迷的心思稍微活絡了一點,如果是未來家主說的話,自己是不是可以多期待那麼一點點?
看着伊爾迷依舊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不擅揣度人心的奇牙再生一計,“頂多我讓團長教你怎麼將西索壓倒就是了!”
伊爾迷殺氣涌起,咬牙切齒地逼出幾個字,“庫洛洛壓過?”
奇牙沒想到伊爾迷說出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愣了一下,慌忙解釋,“沒吶,團長他壓得是迦婆那。你想想,那種變態級男人都被團長壓倒了,向他取經,他應該夠資格吧?”
伊爾迷越過奇牙的肩膀,一聲不吭。
如果不是早就明白眼前的的確就是伊爾迷,奇牙差點真的會將眼裡露出掩藏不住的憐憫的傢伙扔給飛坦。
看看你的身後吧,奇牙。
上天也看不過去了,但是並沒有提醒奇牙。
真正讓奇牙發覺到不對的是那熟悉無比的威壓。
“迦婆那,我不是說你變態啦!”
“少廢話,飛坦,上!”
“切。”
鬧騰了半晌,習慣了仰望那個背影的迦婆那最先無聊地停了下來,怔怔地看着角落的陣法發呆。
“還有多久?”芬克斯也不講冷笑話了,只是小聲問道。總是冷顏嘲諷自己的瑪琪如今靜靜地躺在陣法之中,沒有她的嘲諷,講完之後自己竟是有些不適應。
“2天,”迦婆那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好了,打起精神來,團長甦醒之後將獲得巨大的力量,成爲這世上最強種族的王!”
眼波流轉,數不盡的風華盡顯其中,那是一種自傲的光芒,與團長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如果說團長是黑暗裡的一抹燭光,吸引着黑暗世界的居民不由自主地如飛蛾撲火般聚集到他的身邊,縱使可能身死神滅也無怨無悔。
迦婆那便是暗夜中無法掌握的投影,依附於燭火,卻擁有着完全不同的變幻莫定的神秘感,除了那抹燭火無人知道他下一刻將會是什麼樣子,但這也正是他魅力所在。
芬克斯爲迦婆那下了這麼一個評價,雖不怎麼符合迦婆那的心意,但在芬克斯心裡,這就是迦婆那,好戰而又神秘的傢伙。
“在我們迎接王的甦醒之前,”迦婆那頓了頓,將伊爾迷提到自己面前,“這裡還有件事情需要解決——聽剛纔的話音,你想壓倒西索,是吧?”
伊爾迷精神恍惚了一下,眼前不知怎麼着就閃過了素面未上妝的西索在自己身下喘息無力的想象,立刻心動了。
在衆人訝異得不撐的眼光下,伊爾迷緩緩地點了點頭。
“怎麼那個抽風變態都有人愛,我這個帥哥就沒人要啊?”芬克斯怨念中……
只有姚遙沒有懷疑地堅定支持着伊爾迷的反攻計劃,西索那濃妝下可是驚人的美麗啊!思及此,姚遙瞥了一眼迦婆那,不過想必是比不過迦婆那的。
迦婆那點點姚遙,示意她將伊爾迷搬上自己房間,準備在房內口頭傳授伊爾迷經驗。
夜晚到岡房間內守夜的奇牙怪異地與岡提到了白天發生的這件事情。
外表純潔無暇單純可愛的岡,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其中的不合理——
“迦婆那有這種反壓的經驗嗎?”
奇牙想了一下,實在無法想象出迦婆那將團長壓倒在身下的畫面。
更何況,即使是任務中的女人,迦婆那也沒有撲倒過一次。
也就是說,迦婆那的經驗實際爲——零!
對視了一陣,室內微風掠過,奇牙石化成灰,被風颳走。
伊爾迷大哥,是我對不住你,讓你成爲迦婆那的實驗品了啊!
但願你按照迦婆那的辦法壓西索之後,不會被西索整治得幾天幾夜無法爬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