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趙楠嗎?”迦婆那與瑪琪站在隱蔽處,注視着逗岡玩,時不時吃點岡豆腐的米可。
“是。”瑪琪的話還是這麼少,不過這也可能是尼特羅剛纔色迷迷地看着她的後遺症。
“小姑娘直覺很好嘛!”尼特羅眼底精光一閃,笑眯眯地說道,“考慮一下,來參加獵人考試吧!”
“不。”直覺上說,答應了的話會是大麻煩。
“這麼冷淡做什麼啊?美麗的小姐要熱情一點纔好嘛!哦嗬嗬嗬嗬~~~~她——”當談到正事時尼特羅瞬間嚴肅下來,謹慎地問道,“不是我的孫女。”
“哈?你的孫女?開什麼玩笑?你自己都用這麼肯定的語氣講了,”迦婆那不屑地瞥了一眼依舊毫無感覺的米可,“那女人絕對不是你的孫女。”
“她有某種我不能泄露會被規則極爲殘酷地清除的任務,”姚瑤隱晦地說道,看樣子這段時間她和旅團相處得不錯。
“那就是有什麼不能說的目的了,”眉毛低垂,尼特羅將溢出的殺氣控制在自己身邊5釐米內,已經濃厚得顯現出黑色的氣場,“那就悄悄抹殺掉好了。”
威脅要在它開始的時候就抹殺掉。
這是他活這麼大歲數的終極秘籍。而有時候,政治上的事情,你會發現其實最重要的就是你比對手活得久一點,再久一點......
“尼特羅,你真的相信我們?我們可是蜘蛛啊——”迦婆那真假難辨地說道。
“本來就感覺她不是我的孫女,真的很好奇,究竟是誰有這種改變別人記憶的本領……”尼特羅收回殺氣,重新變成原本猥瑣好色的模樣,色迷迷地湊到瑪琪臉邊,“美麗的小姐,我欠你一次哦!”
怎麼可能相信你們,別說你們蜘蛛的身份——我,可是任何人都不會相信的獵人協會會長。信任這東西是會毀滅我地位的□□啊!
不過,爲了掩飾自己的真實想法,“善意”的謊言還是必須的。
“我信……”省略號代表的意思是——我自己。
當她終於睡醒,準備起牀的時候,忽然發現自己全身彷彿不再屬於自己一般,無法動彈,甚至是無法睜開眼睛觀察周圍的環境。
是誰?究竟是誰有那個膽子這麼對待自己?要知道她現在的身份可是向夜遊神使用了當初答應他完成相應任務後得到的獎勵換來的啊,尼特羅的孫女,哪個人敢對她不敬?
“趙楠,我們再次見面了。”這是——姚瑤的聲音,怎麼可能?她怎麼會認出我?她是怎麼在獵人協會的重重保護下抓住自己的?
“很驚喜吧?這一次,你絕對逃不了死亡的懲罰了哦!”姚瑤快意地看着眼前女孩百變的臉色。果然,在這種單純的世外桃源鯨魚島裡,趙楠還是像以前那樣不會控制自己的表情。
“你——我現在是獵人協會會長的孫女,你難道不怕受到整個獵人協會的追殺嗎?你最好在尼特羅還沒有發現之前放了我!”她有恃無恐地喊道。即使是看不見姚瑤的臉色,但是她想,姚瑤此時一定會很爲難,像她那樣的人怎麼願意去得罪獵人協會會長尼特羅?
“怎麼會?啊,你對會長的稱呼可不像是祖孫啊,你怎麼可能是他的孫女?我們明明是同一歲數的啊!”
“那當然,夜遊神賜予我的獎勵,我可以變成任何我想要成爲的人。所以尼特羅的記憶裡,我就是他的孫女!放了我!!!”
“你不是他真正的孫女?”
“不是——啊,你是尼特羅!”眼前忽然光明的米可,啊,不,趙楠震驚地喊道。
“嗯,親愛的,我記憶裡的孫女,我是尼特羅。”身處絕對安全的環境裡,尼特羅褪下了平日維持的面具。現在的他,纔是最真實的他。
黑暗,狡猾,陰損,尖刻,記仇——這是組成他的最真實的情緒。
每當深夜裡他總會回憶自己的過去。
不過最近1年多來,他很疑惑。
爲什麼明明那麼黑暗的他會在記憶裡無緣無故對一個後代那麼好?他爲什麼會認爲自己愛着這麼一個驕橫的後代?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存在,他早就會在自己的敵人發現她前親手了結了她。自己怎麼可能允許這麼大的弱點出現?這樣的沒有絲毫自保能力卻囂張得狂妄的弱點怎麼可能在敵人的眼底存活下來?並且一活就是11年?
更多有關這個後代的記憶促使他必須仔細思考。
自己絕不是什麼慈愛的爺爺。
否則他怎麼可能從最低層的無星獵人爬到現在這一個位置?
玩弄政治並在最殘酷的官場上長盛不衰一連幾十年的人,怎麼可能不是黑暗世界的一員?誰說獵人就是好人?
好人不可能在獵人生涯中存活下來。
獵人,永遠是站在弱肉強食世界法則的頂端睥睨衆生的人。
所以說,無論你是誰,小女孩,獵人世界不是你這種白癡能玩的遊樂場。
“尼特羅會長大人,我願意用一條信息交換我的安全。”趙楠被這樣的尼特羅嚇愣了,慌忙喊道。
“說吧。”說完之後,你再也不用擔心你的安全問題。
“2年後,會有一種變異的奇美拉蟻肆虐整個世界!”趙楠閉上眼睛喊道。
“我明白了,你原來打着這個主意啊——你也要阻止我的研究是麼?”尼特羅緩緩吐出這個震倒了趙楠和姚瑤的話。
明白了。
怪不得看漫畫時,總是想不通爲什麼獵人協會在消滅奇美拉蟻時出動的獵人如此之少。原來,這本來就是獵人協會製造的生物!!!
“你也會死在那個戰場上!!!”趙楠的聲音虛無飄渺,卻總算是稍微引起了尼特羅的注意。
“啊,這麼說,原本我還準備給奇美拉蟻配一種更適合進化的遺傳基因呢!從理論上講,這樣的奇美拉蟻將會通過進食與繁殖變得越來越強大呢!”尼特羅抓着鬍子,似乎有點猶豫,打開手機,“摩西摩西,博士是我,奇美拉蟻的突破性遺傳進化計劃暫時取消。嗯,可能會有反噬。嗯,一律安裝上控制爆炸裝置。嗯,嗯……”
“那麼現在,你是不是應該死了呢?”尼特羅俯視癱在地上的女孩,猙獰地笑着,踩斷了她的脖子。
“燒了她——”姚瑤開口道,“否則還會重生。”
岡依舊和迦婆那在森林裡轉悠,少了米可,對他來說,其實不過是少了個陪他玩的朋友罷了。他曾上門問過米可家的僕人,得知米可被他的尼特羅爺爺接去訓練了,也就斷了再去找她的念頭。
米特也很開心少了一個老是用眼神莫名其妙指責她,動不動打斷她和岡嬉鬧的小女孩——尤其是某個中午她從一個喝醉了酒的水手那裡得知米可離間她和岡的關係之後。
尼特羅向旅團衆人仔細詢問了關於趙楠的細節後,雖然不捨,但還是很有魄力地關閉了很多將在奇美拉蟻身上進行的實驗。據說,尼特羅在審閱計劃的時候還抓獲了一個原本想趁實驗進行時把奇美拉母蟻實驗體偷運出去的間諜。
少了那個人,世界會更好。
日子就在迦婆那無比煎熬的等待與岡越來越興奮的訓練中一天天地度過。
尼特羅再也沒有踏足鯨魚島。
米特家開的旅館由於迦婆那的存在,生意越來越旺盛。
岡在迦婆那的親自教導下對世界規則有了很“正確”的認識。
狐熊一家順利熬過了改造期正式成爲岡的守護獸,十分努力地在迦婆那的監督下用新長的翅膀學習飛翔。
米特在看到岡單手擊碎旅館後面重達5噸的巨石後,終於同意了岡參加獵人考試。
一切是這麼的美好——迦婆那總算是盼到了獵人考試開始的時候。富蘭克林帶着小滴開着飛空艇,接迦婆那和岡前去獵人考試。西索也在飛空艇上,據他說,他也要參加這次的考試,順便。
除了——嗯,西索的裝扮對岡這樣的男孩來說也許真的是勁爆了一點。迦婆那看見岡石化的樣子,輕輕一推——金,你家兒子碎掉了,怎麼辦啊?